第40章 差點吓萎了
夏悠一邊蹲在家裏畫陣法, 一邊密切地關注古川愛子案件的走向。
她用紙張剪成小紙人, 有償拜托了家周圍一只安安靜靜的小妖怪, 悄悄摸進毛利事務所去打探情況。那位偵探不負她的所望,很快察覺到了森下純一與原健司的反常, 又檢查出了殘留藥品的不對勁,與警方對二人進行了仔細調查。
若那位偵探的智商與能力當真配得上他的名氣, 想必森下純一和原健司很快就要入獄了。
高天原的裁決比警察局要快一步,夜鬥将他掌握的第一手情報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了夏悠。
“橋姬那家夥啊……在很久以前被人類奉為水神的時候, 也是有屬于自己的大神社的。”夜鬥癱在沙發上, 毫不客氣地把零食往自己嘴裏塞,含糊不清地道,“那個時候人類害怕她, 所以主動向她呈上供品。”
“然而如今這個時代, 很多人已經不信神明了,就算信的話,信仰的也是福神之流能夠帶來財富與吉運的神, 她的信徒自然而然也越來越少。”
由于害怕自己終有一天會消失, 所以才想抛棄神格重新變回妖怪。
作為一個十八流默默無聞的小神明, 夜鬥很能體會橋姬那種害怕與惶恐的心情,這千年來, 他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樣的不安中度過的。
“唉……”夜鬥悠悠地看向窗外,神色感嘆。
他同情橋姬, 但不能認同橋姬傷害別人的做法。
“那麽她被處死了嗎?”
“不, 只是經歷了換代。”夜鬥搖了搖頭, “因為這個世界上信仰她的人雖然少,卻并沒有完全消失。”
夏悠會意地點了點頭,夜鬥曾經告訴過她,神明是會“死亡”的,但他們的死亡分為兩種不同的含義。
一種就如文字表面上那樣消失不複存在,沒有人會記得他們。
另一種便是換代了,神明因各種意外,如染上無法治愈的安無疾病,亦或犯事被高天原處決的話,該神明的神體便會被摧毀,重新迎來新生,不再擁有以前的任何記憶。
至于換代過後的神明還是不是曾經的那個他,就難以分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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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到再也沒有人記得橋姬的那一天,她不還是會正式走向消亡嗎?”
夏悠所說的無疑是夜鬥這樣的神明最害怕的事情,他緩緩點了點頭,正經的表情難得不想平時那麽吊兒郎當,
“是啊,這樣也是另一種殘酷呢。”
夏悠不禁想起了荒。
在這個世界裏,不管是荒還是月讀命,在她生命過去的十六年裏,從來沒有與她有過任何交集。這是不是意味着,或許他們也經歷過換代,所以于這個時間線上,并不記得曾經有過她這樣一個孩子呢?
準确的說,荒被月讀命獨立出來之後,應該是一個全新獨立的個體了,他擁有自己的人生經歷與和月讀命截然不同的記憶。
不知道他最後是經歷了換代,還是回到了月讀命的神體中。
沉思間,夜鬥“嘎吱嘎吱”吃零食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中,看着那一桌子的垃圾袋子,夏悠抽了抽嘴角。
“你怎麽這麽能吃,幾天不見胖的跟豬一樣。”
“有嗎?我可是很注重自己身材的。”夜鬥下意識地捏了自己的臉蛋幾把,眉飛色舞地道,“好像是胖了點,沒辦法最近吃得好嘛。”
“哈哈哈,說起來還要多謝你替我在事務所找了份工作,我和雪音目前已經脫離赤貧階級了。我想再奮鬥個幾年,很快我就能夠給自己修建一個大神社了!”
夜鬥平時看起來雖不着調,但工作卻很拼命,在這方面的熱情無人能比,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不過,你倒是留點零食啊喂!這都是茨木喜歡吃的……”
這話一出,夜鬥頓時像聞着了腥味的貓,放下零食眯着眼睛湊過來,神神秘秘地道:“該不會……短短一陣子,你就已經被她攻略成功了?”
“進行到哪一步了,說說看?”
望着他眼中熊熊的八卦之火,夏悠翻了個白眼,“你還是繼續用吃的堵上嘴吧,我去院子裏收衣服!”
“唉,有女朋友真好,什麽時候我每天回到家裏,也會有一堆喜歡吃的零食在等着自己啊!”
這日下午,藤原家中來了幾位身份不同凡響的客人,具是精神奕奕西裝革履的上班族模樣打扮的青、老年男子,夏悠數了數約莫有八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提着一個黑色的大箱子。
他們以尊敬的姿态簇擁着一個人,而為首那個空手的人……卻是一個雪玉可愛的十來歲小男孩。
“初次見面藤原小姐,我是惠比壽。夜鬥先生也在這裏啊,真巧。”
小男孩的聲音清脆響亮,衣服整齊,小皮鞋擦得锃亮,更像是一位富人家的小少爺。總而言之,看到這群人,夏悠的第一印象就是從內到外都散發着“我很有錢”的土豪氣息。
果不其然,惠比壽講明自己的來意是遵循威娜的承諾,代替高天原來給她和茨木送懸賞金的。
當那大箱子閃閃發光的嶄新鈔票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別說夜鬥的薯片吓得掉在了地上,就連夏悠也倒吸一口涼氣,顫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心髒。
“這、這……這麽多?”
每個箱子裏,全都是最大面值一萬日元的鈔票。
“這一共是多少錢?”夏悠驚呆了。
“一共是五千萬日元。”
惠比壽的道标神器,那個叫嚴彌的灰發老者儒雅溫和地解釋道:“原本高天原的賞金是兩千五百萬日元,不過考慮到是兩位大人共同完成懸賞的,惠比壽覺得應當一視同仁,所以自掏腰包将懸賞金翻倍。”
“這這這……”
自掏腰包将懸賞金翻倍,居然說的這麽平淡輕松?
五千萬日元是什麽概念?如今社會上每年的個人平均年薪也不過在四百五十萬日元上下,這幾大箱子就相當于他們十年的薪水。
雖然藤原滋這樣的高學歷大企業資深元老每年也有接近一千萬日元的年薪,但他已經屬于少數尖端的佼佼者了,這幾大箱子擺在夏悠面前,讓她有種買彩票撞大運的不真實感。
她們家在友枝町這個地段的新房子也才四千多萬日元呢,這麽一大筆財富落到手裏,夏悠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張。
“藤原小姐,請不要感到不安,這是你們應得的。二位為高天原拔除潛藏已久的隐蔽禍患,惠比壽認為你們當得起這筆數額的懸賞金。”
老者微微一笑,目光慈愛而平和。
這點錢對惠比壽來說并不算什麽,在他手下工作的神器們,每個人的月薪都是四百萬日元起步的。
而且,這個意見是他提出來的。惠比壽去年才剛剛經歷過換代,如今一副年幼的模樣,很多事情還處于重新學習的階段,人情世故方面的處理還需他來幫襯。
他已經從威娜的暗示裏得知了眼前的小姑娘是誰的孩子,不管怎麽樣,與對方交好總是沒錯的。
“承蒙您對我們的肯定,只是這這……這不太好吧,數額也太大了。”夏悠抽了抽嘴角,“而且你們就這麽放在這裏,我都擔心家裏會不會被賊惦記上。”
茨木抱臂站在一旁擰眉掃視着這群人,一言不發,一群人裏唯有他的面色波瀾不驚,不為所動。
看夏悠的表情,好像這筆錢很多的樣子,可箱子裏不都是一打薄紙嗎?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類為什麽對紙張情有獨鐘,印象裏他們明明更喜歡閃閃發亮的金銀和寶石啊。
惠比壽歪了歪頭,“對哦,是我考慮不周了,不如直接打進銀行卡裏吧。”
說完,嚴彌點點頭立刻照做,他拿着一個看起來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手機點來點去,不一會兒便擡頭道:“藤原小姐那一半我已經打進去了,我們出手不需要去銀行辦任何手續,即刻到賬,您現在就可以查詢一下自己的餘額确認。”
“放心,不是犯法的,銀行不會察覺到異樣。”
“等等……你們怎麽會知道我的銀行卡號?”
“您忘了嗎,惠比壽乃是財神,這瞞不住我們的。”嚴彌微微一笑,又看向面色冷淡的茨木,“不知道這位妖怪先生的銀行卡號是多少,我好像查不到呢……”
“我沒有那東西,你們直接把錢全都給她。”茨木冷淡地撇下這句話,便獨自上樓去了。
夏悠知道他是又傲嬌了,不想和這群神明打交道。
“沒問題。”老者教養良好,立刻爽快地照做了。
辦完事情,惠比壽和他的神器們沒有多做叨擾便離開了。
夜鬥羨慕地望着夏悠,喃喃道:“要什麽女朋友,還是要個眼睛都不眨下就把兩千五百萬讓給我的男朋友比較好……”
“…………”夏悠望着自己手機上的數個0,雙眼發直。
誰能來掐她一把,告訴她一夜暴富不是場夢。
想起夜鬥幫忙跑腿押送橋姬的事,夏悠提議要和他分成賞金,一向愛財的夜鬥在這個時候反倒是堅定地拒絕了。
“我可是一個有原則的神明!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們的功勞,幫你送走橋姬的事,已經收取過你五日元報酬了,錢事兩清!”
他愛財卻不貪財,羨慕是有的,但他不會去拿這筆錢。
在夏悠的勸說下,夜鬥頭一次沒吃晚飯就借口先行離開了。夏悠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打算要,便也只好作罷。
看着卡裏這筆錢,高興之餘她又開始發愁。
完全不知道怎麽和爸媽解釋好啊喂!更何況還有一半是屬于茨木的,就算茨木堅持不要高天原那些神明的臭錢,她也不能随便動。
這件事就暫且先瞞了下來,除了夏目貴志以外再無人知情,反正她也不缺錢,暫時用不上,若家裏有什麽大筆開銷需要用錢,再找個理由拿出來也不遲。
看得出來,茨木是真的沒有什麽金錢概念。夏悠嘆了口氣,只好擅作主張在超市裏買了不少他喜歡吃的東西。
陣法圖馬上就要搞定了,不日後就可以再度去往那個世界。
這一次,夏悠做足了準備,在超市裏買了大包小包不少東西。除開給夏目貴志和斑的零食日用,另一部分都是準備帶去那個世界的。
紙筆不能缺,她真的不會寫毛筆字,到時候在荒門下聽課做筆記也方便于複習。除此之外,夏悠還給荒帶了一些禮物。
記起撫子好像懷有身孕,夏悠想了想,又挑選了一些保健品和能用得上的東西。包括茨木那位她從未見過面的摯友,夏悠也按照對方的喜好備了些禮物。
茨木任勞任怨地拎着大包小包物品,陪着她在超市裏左轉右轉,一下午就買了不少東西。
當晚坐在桌子面前吃飯的時候,電視新聞裏也報道了古川愛子誘殺案的結果與目前進展。
如夏悠所料那般,毛利小五郎以閃電般的速度偵破了此次案件,扒出了她與森下純一和原健司的隐晦過往,兩個男人喪心病狂的做法被曝光後,很快便遭到了大衆的唾棄與讨伐。
兩人無一例外地被判了刑,在人生春風得意事業高漲的青春中锒铛入獄。而原健司的妹妹原健葵,一夕之間最親近的男友和哥哥全都被捕,自己做第三者插足別人戀情的事情也被曝光在論壇上,至于她遭到了什麽樣的語言暴力和心理煎熬,這已經不是夏悠關心的事情了。
這個案件的不少細節被模糊掉了,偵探所顯然注意到了該案件的“不可描述”之處,配合警方編造了一些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釋,使整個事件看起來滴水不漏。
比方作為神秘人的夏悠的身份,在案件中被描述成了該案知情人兼古川愛子的友人,在事發後想方設法搜集偵局,舉報了兩個渣男為自己的好友報仇。
而那日在立南橋被打撈上來的屍體,也被辟謠了非古川愛子本人。
不過,事實到底如何,想必也只有他們心底清楚了。
翌日清晨,夏悠同茨木換上那個世界的衣服,在夏目貴志的目送下,拎着大包小包東西再度穿過了陣法。
“我會常回來的,哥哥別擔心。”
這個陣法被改造以後,管三告知她可以随時往返兩個世界,只是需要耗費自身的力量,若她的力量越來越強,一天之內随意往返數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跨進衣櫃裏,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淡淡光忙中,卧室裏恢複了平靜,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般。
*****
清晨,随着院子裏的雞鳴聲,撫子在丈夫的懷裏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天亮了,該起來做早食了。”打了個哈欠,她慵懶地從薄薄的被褥中坐起身來,卻被玉藻前所攔住。
“你肚子裏有寶寶了就不要起這麽早,多睡一會兒,早食我來做就好了。難得這陣子外頭那群妖怪安安分分,你要好好靜養才行。”
“嗯……那個茨木已經很久沒有守在家門口了,想來他已經放棄抓姐姐大人回去的念頭了吧?”撫子揉了揉眼睛,“要是能再見姐姐大人一面就好了,她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安心的,也不知道她在宮廷裏累不累。”
“都說了叫你再休息一會兒,看吧,說以大通話,現在睡不着了吧?”玉藻前氣惱地捏了捏她的臉,對于撫子如此關心在意夏悠一事感到有些吃味。
“她跟在荒身邊不會有事的,你就別操心那麽多了。”
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又縮進了他的懷裏,“對了,說起來陰陽寮裏的那群人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來找過我了,上次荒大人來這裏的時候,你和他達成了什麽協議?”
“無非是我答應他,同意幫他掩護夏悠能随時往返與陣法之中的事情罷了。”玉藻前溫聲解釋了一下傳送陣法被固定的事情。
“真沒想到,姐姐大人原來是來自于另一個時空,怪不得我們重逢的時候,她還是以前那副模樣。”撫子感嘆了一句,神色中略帶失落又夾雜着期盼地道,“那她要回家的話,必須從我們這裏過吧?也不知道她在宮廷裏待了那麽久,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玉藻前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
自從撫子與夏悠重逢之後,她定然三句話不離姐姐大人,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思念和關心讓他心頭實在妒火難忍。
有時候他簡直懷疑夏悠才是撫子的夫君。
算了……畢竟是曾經救過撫子的人,在年幼的妻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痕,會這樣也實屬正常……正常個鬼啊!
玉藻前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連忙把話題岔開,“你快繼續睡覺,我起身去忙,順便今天把院子外的栅欄全部翻建好。”
說起這個加固加高的院外木栅欄,玉藻前忍不住皺了皺眉。前些天他和撫子進城去采買糧食,回來的時候居然看見家中屋子大敞着,院子裏也一片雞飛狗跳後的亂象,好像被強盜光顧過一樣。
還好沒丢什麽東西。
撫子懷孕後,靈力也漸漸變弱了許多,現在的靈力結界還是不足以抵擋住妖力強勁的妖怪,他得趁這些天盡早把小屋外的栅欄修好,然後在加以複雜高端的妖術,絕不能輕易再叫別的妖怪闖進了家裏。
“那我也不睡了,我起來幫你。”
“不行!乖乖躺好……”
“我真的睡不着了。”
玉藻前無奈地說道,寵溺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你就聽話一點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你太累。”
“我怎麽可能會累呢?你又亂操心了。”
玉藻前低笑一聲,看着眼中還帶兩絲未褪困意的妻子,目光落在她粉唇上,目光微微一暗。
“你只要安心休養就可以了……”
低聲溫柔地輕喃着,他正欲低頭親吻撫子,屋子角落裏的衣櫃卻突然紫光大作,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吓得他差點萎了。
“誰!”玉藻前虎軀一顫,眼神淩厲地望向聲音來源之處,便見自家櫃子裏咕嚕咕嚕滾出一個嬌小的身影來。随着背包的掉落,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撒的滿地都是。
“…………”
“嘶……哎喲疼死我了,你怎麽走路都不看路的!”夏悠從地上爬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
她疼得龇牙咧嘴,擡頭便看見還在被窩裏親熱的玉藻前和撫子,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呃……”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撫子怔愣着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後還未驚喜地叫出聲,便見櫃子裏又走出一個高大健壯的熟悉身影。對方頂着一頭白發和赤紅色的鬼角,迅速蹲到了夏悠身邊,眼中閃過一絲自責,“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時空隧道裏太黑了,雖然也不過三五步的路程,他還是一個不小心絆倒了夏悠,害的她從櫃子裏跌滾到了地上。
“嘶……已經沒事了。”
玉藻前看着這個眼裏只有夏悠,全然把身邊人當空氣的妖怪,頓時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了起來。
“你……你們兩個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和撫子的房間裏!”
“姐姐大人!你怎麽和這個妖怪在一起?”撫子神情緊張地看向她,一臉擔憂,“你該不會是被他抓回去了吧?荒大人呢,難道荒大人也打不過他?”
“……呃,這個那個,其實……”
不等夏悠解釋,玉藻前漲紅了臉地把自己和撫子裹得嚴嚴實實,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努力保持着理智,咬牙切齒地道:“現在不需要你們解釋,請二位先到外面的屋子裏等候!”
夏悠的目光這才下意識地落在他和撫子□□的肩膀上,氣氛一時間更加沉默了。八月天氣熱,看得出來對方晚上睡覺沒穿多少,撫子似乎只裹了兩層白绫內襯,玉藻前上身更是□□。
“…………”
夏悠縮了縮脖子,她懷疑此刻這個妖怪打死他們兩個的心都有了。
還是茨木率先反映了過來,他臉色黑如鍋底,惡狠狠地剜了玉藻前一眼,然後大手捂住夏悠的雙眼一把将她抱出了房間。
挨了個刀眼的玉藻前頓時氣的頭頂青煙直冒,明明是這家夥随意在人家的寝屋裏進進出出,怎麽反倒還眼神警告起他來了?
不管怎麽樣,這個早上的回籠覺是睡不成了。
茨木黑着臉眼神陰沉地把夏悠抱到了外面,好一會兒後才緩和下了臉色,突然出聲道:“玉藻前已經娶妻了。”
“啊?我知道啊。”夏悠從尴尬的氣氛中緩過來,不解地望向他。
“所以,以後別再盯着他看了。”茨木抱着雙臂,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長得像個女人一樣有什麽好看的!”
他承認,玉藻前的确是他見過容貌最俊俏的妖怪,可他也不差啊!一想到剛剛夏悠盯着對方的樣子,茨木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夏悠立刻反應過來,這家夥原來是吃醋了……
“咳……好好好,我不看他。”夏悠望着他氣鼓鼓的樣子,憋着笑輕咳了兩聲,“一定不盯着他看。”
“你要說到做到,就像我一樣。”
“好……依你都依你。”夏悠無奈地笑道。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好像有點過于激動了,茨木冷靜下來,不自在地把頭撇開,頰上露出兩絲難以察覺的紅暈。
什麽都依他,搞的好像他是無理取鬧亂吃飛醋的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