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損壞的匣子

柯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個銀白色長發的男人, 随着他手中鋒利長刀的揮動,那些相貌詭異的龐然大物全都被砍成了大小不一的肉塊。

肉塊灑落在地上不停地蠕動, 看的柯南心中湧上一股嘔吐的欲望, 好在不過是一小會兒, 那些肉塊便顫動着消失了。

地板上幹幹淨淨,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陸生早已察覺到了匣子的非凡之處, 持起彌彌切丸想要劈開結界進入其中,誰料結界之堅硬程度将他猛地彈開, 彌彌切丸顫抖着鋒鳴不止,結界罩子卻紋絲不動。

好厲害的結界。

他退後幾步, 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劈不開這結界, 就代表救不了裏面的人類, 難道這次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陸生還想做什麽, 但彌彌切丸剛剛發生的顫音在寂靜的展覽館內十分刺耳, 立刻就引來了警方人員的注意力。

他雙眉一蹙,迅速地拎起柯南縱身一躍至二層的回廊中,完美錯開了警方人員的視線。

也幸虧怪盜基德那家夥入侵美術館的時候, 早就把周圍的攝像頭都破壞掉了。

“噓——”

他捂住柯南的嘴巴,在對方怔驚的視線下, 低聲道:“千萬不能把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別人, 否則會被妖怪吃掉的。”

陸生用糊弄小孩子的語氣一本正經地吓唬對方, 雖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大威懾力, 但對方不過是個小孩子, 就算和大人胡亂說什麽也沒有證據,不必太過擔心。

柯南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打心底不相信陸生的話,卻還是不得不做出附和自己外表形象的反應過來。

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和夏悠的男朋友好像,剛剛實現昏暗,這人的頭發也是銀白之色,他差一點就把對方錯認是茨木了。

陸生得了他的保證,卻依舊沒放開他,而是目光犀利地緊盯着盤旋在一層上空中的低等妖群。大廳裏的警方人員好似完全看不到這一幕,四處尋找着基德的身影。

顯然,在他的震懾下,那些妖怪已經不敢擅自在人類眼前現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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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緊繃着身體循着陸生的目光看過去,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驚呼了一聲。

原以為妖怪都被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斬殺掉了,卻沒想到在美術館中竟然盤旋着這麽多可怕的妖怪,密密麻麻,令人寒毛倒豎!

感受到柯南的不對勁,陸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能看得見這些妖怪?明明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類。”

柯南也微微一怔,原來其他人都看不到這些可怕的家夥嗎?

陸生審視了他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他褲兜裏的禦守處,了然地道:“身上佩戴了禦守,原來如此……”

柯南裝出一副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似懂非懂地看向他,心裏卻大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看來他之所以能見到妖怪,是受了這個禦守的影響。

“這個禦守很厲害嗎?”他忍不住開口小聲地問道。

明明這玩意兒看起來和小商店裏賣的禦守沒有任何區別。

“是個不錯的小玩意兒。”陸生微微點頭,忍不住告訴他,“雖然沒什麽攻擊力,但上面有很強大的靈力。”

“遇到妖怪的時候不要慌張,向禦守祈求平安,它就會用結界保護你不受傷害。”

原來如此,剛剛那些妖怪之所以遲遲沒有一口吃掉他,想來也是因為禦守的緣故。

柯南後背上滲出後怕的冷汗來,幸虧他留了個心眼,憑着直覺把夏悠送給他的禦守戴在了身上,否則或許已經成了妖怪口中的食物。

陸生還在仔細觀察着妖怪的動靜,同樣用妖氣震懾對方,意圖逼迫這些妖怪離開美術北館。

一樓的警方人員搜查了一圈沒找到基德的影子,已經又離開了。

妖怪們在他的妖氣震懾下,帶着滿心不甘,不情不願地退出了北館外,卻仍舊遲遲不願回到彼岸去。

陸生有些頭疼,這些妖怪為的不過是想吃掉匣子的瘴氣罷了,可他解決不了匣子的結界。

看來,只能把匣子帶回奴良組了,以滑瓢的實力,或許有辦法解決。

柯南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接觸到世界上另一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雖然感到三觀被狠狠地刷新,他心情複雜之餘腦中仍舊充滿了疑惑。

“大哥哥,你也是妖怪嗎?那為什麽我可以看到你……”

對方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人類,也不像陰陽師。

“我是有四分之一妖怪血統的人類。”

陸生随口答道,卻發現原本已經離開的妖群又變得躁動不安起來,立刻神色一肅。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展覽櫃上的匣子劃過一道流光,三個身影脫離匣子結界憑空出現在了北館中,正是夏悠他們。

“原來他們早已闖過結界了。”他瞬間收回了自己的妖氣,以免被對方察覺到異樣。

雖然有點不爽,但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實力當真在他之上,這一點他必須心服口服。

夏悠現身之後,立刻帶着匣子離開了北館之中。

陸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們既然有那個實力,除掉匣子淨化瘴氣應該不難,卻不知為何沒有這樣做,而是帶着匣子離開了北館,很明顯是要把這裏的妖怪都引走。

随着瘴氣的遠去,北館的妖怪們也紛紛追尋着令它們癡狂的氣味離開了。

陸生猶豫了片刻,始終還是放心不下,握緊彌彌切丸打算追上去觀察形勢。

“這裏已經沒有危險了,你是偵探先生的親屬吧?大晚上小孩子不要随便亂跑,快回大人身邊去吧。”

話音落下,他拎着柯南從回廊的窗戶上一躍至北館外,留下一個人,持刀閃身追了上去。

柯南一呆,在夜晚的涼風中站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理智告訴他跟上去可能還會看見那些可怕的妖怪,但是……

摸了摸褲兜裏的禦守,柯南定了定心神,邁着小短腿朝着南館的方向奔了過去。

他剛剛可是看見了基德的身影!

*****

“會是誰在背後幫我們呢?”去往南館的路上,夏悠疑惑地低聲問道。

剛剛從匣子的結界中出來以後,她看見了灑落在地上的妖怪殘肢,殘肢位于彼岸的空間,人類看不見,她和茨木卻可以。

“不管怎麽樣,先把這家夥的事情解決了吧。”茨木沒有給予正面回答,眉梢卻動了動。

離開匣子的那一瞬間,他好像嗅到了一個不太讨喜的熟悉妖氣,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夏悠點了點頭,頭疼地看了一眼追在屁股後面的妖群們,“真是锲而不舍。”

她又沒有急支糖漿。

即便是茨木用妖力震懾它們,這群妖怪也不願意讓匣子與瘴氣這頓美餐遠離它們的視線範圍,誰叫低等妖怪的智商是最低的,也是最不能控制進食這種本能欲望的呢。

北館人類太多不變動手,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把這些妖怪引到南館附近,再一并鏟除掉。

此外,只要解決掉這個匣子扭曲的執念,對方就不會再源源不斷地産生瘴氣了。

思及此,夏悠掃了一眼基德懷中的匣子。

匣盒上面,只有兩個巴掌大小的人偶娃娃正坐在上面,緊握着雀翎心急如焚地望向遠方。

就在剛才,夏悠剛剛與她達成了一個特殊的協議。

這只妖怪口中所描述過的那位“朋友”不是別人,正是幸村之前同她提起過的那副名為“花鳥風月”的畫卷。

花鳥風月本為畫師傾盡畢生心血之遺作,具有非凡的意義,其子孫後代都立下承諾會一直保護這副畫卷不受損毀。他們特意尋找世間美麗的寶石混合妖怪堅硬的骨骸打造出了這樣一個特殊的匣子,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這副畫卷。

感受到畫師與其後人的心意,這個應“珍惜和守護”的妖怪因此而誕生。

保護“花鳥風月”就是它所誕生于存在的意義。

作為被傾注了無數感情的畫卷,在主人逝世百年後,被匣子妖怪守護的妖氣感染,也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生命與意識。而孤寂地守護了花鳥卷百年的匣子終于不再是獨自一妖,有了生命以來的第一個陪伴者。

這不僅是她守護了千年的朋友,更是她親眼守護着誕生的同類,花鳥卷于她來講意義非凡。

只可惜沒料到世易時移,人類的世界發生了許多變化,兩百年前二妖在陰陽師的幹預下封印約束于本體之中,被迫分離彼此。

守護了一千多年的朋友與家人被奪走,方才令這只匣子生出極大的執念與怨怼。

剛剛在匣子中,夏悠答應幫她找回花鳥風月,并抹去他們身上的禁制印記。作為交換,匣子必須放棄與基德簽訂的契約,事成之後放這個人類離開。

“你們進去找畫吧,這群妖怪交給我來解決。”茨木淡聲留下一句話,便眼神一寒,幻化出鬼爪守在了南館門口。

此刻是深夜,有彼岸的妖怪聞到瘴氣的味道,源源不斷地跨過此岸的界限,煩不勝煩。

茨木皺了皺眉,深感這個世界的規則與約束實在麻煩,礙手礙腳的。

若不是怕弄出太大動靜引來人類,他早就不耐煩地把這些腦子裏除了吃沒有其他欲望的妖怪通通捏碎了。

基德與夏悠悄無聲息地摸進漆黑無人的南館中,循着記憶借着月光的照耀往之前展覽花鳥風月的地方摸去。

南館在下午的時候就閉館了,為了應對貓眼組織的偷竊信函,裏面展覽的畫作都還未撤下。

擔心燈光引來美術館中夜巡的警衛,基德連手電筒都不敢開,黑漆抹烏的展廳裏,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夏悠後面,心底不住地感嘆。

神使就是神使,夜視能力根本不是一般人類能與之比較的!

牆壁上,有一副本該挂着畫作的地方空空的,正是之前展覽山水畫作的地方,而今已經被貓眼組織們盜走了。

但在空壁旁邊,那副有名的“花鳥風月”仍被安安靜靜地挂在那裏。

“是她!”

人偶娃娃小聲叫着,差點激動的從匣子上跳起來,基德連忙将匣盒抱穩,以免她從上面滾下去。

畫卷上微光一閃。

月光下,那畫中的白衣少女竟活了過來,以衣袖輕掩朱唇,滿眼錯愕,一臉不敢置信。

“你……你怎麽會……等等,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少女看見人偶娃娃身上的裂痕,神情立刻變得萬分激動,恨不得立刻從畫卷中沖出來。

花鳥卷也的确是這樣做的,可她卻被陰陽師所設下的封印關在了畫卷中,只能像是隔着一層玻璃似地趴在畫卷上,滿眼憐惜緊張地望着匣子,無可奈何。

基德站在旁邊,看的雙眼發直。

他沒想到,這副從未被他注意過的畫卷,竟然也是這麽神奇的存在!

“尊敬的神使小姐,現在你可以按照約定,替我的朋友接觸封印了嗎?”

深吸一口氣,人偶娃娃努力平複下激動的臉色,轉頭看向夏悠。

“沒問題,不過這可能要花上一些時間。”夏悠颔首,這畫卷上的禁制很厲害,不過憑借着荒教過她的辦法,破除并不難。

“在我抹去禁制的時候,千萬不要打斷我,否則你的朋友很可能會受傷。”

夏悠神情嚴肅地告誡了一句,随後站在畫卷面前,凝神彙聚力量,小心翼翼地一點點破除起上面的禁制來。

同時,人偶娃娃一臉興奮地朝畫中疑惑不解的少女解釋起來龍去脈來。

基德已經将匣子放在了地上,他雙手插在褲兜中,慢慢踱步到旁邊的大理石柱上,望着眼前的畫面開始發呆。

今晚上的一切真是太過夢幻了。

不掐自己一把,他還以為是在做夢。

“我身上的傷不要緊,你別擔心。”

“那你的妖氣怎麽這麽虛弱?”

“不礙事,只是匣子地下還有一道封印沒有解開而已。”

“那怎麽不請夏悠大人先幫你解除封印……”

“不行,要先把你救出來才可以。”人偶娃娃微笑着搖了搖頭,坐在匣子上托腮望着花鳥卷,滿眼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以後我們又可以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了。”

守護了畫卷一千多年,她見過太多貪婪地想要偷走畫卷的人類,亦或是吃掉她們以增長妖力的各色大妖小妖。

是以當幸村的曾祖父想要打開匣子的時候,她還以為人類要搶走她的花鳥卷,所以才死死地緊鎖着結界不準外人接近,從而引來了陰陽師。

現在,她明白如今的此岸已經和曾經完全不同了,只要她和花鳥卷安安分分不做任何有害于人類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被封印與退治的風險。

如今還生活在世界上的妖怪們,都小心翼翼地遵循着此岸與彼岸的規則,也無須擔心随時被大妖怪吞掉,反而比幾百上千年前安全許多。

兩只妖怪互訴思念的同時,南館外的妖怪一片哀鴻之聲,茨木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以碾壓的姿态橫掃整個戰場。

随着匣子扭曲的執念漸漸消散,茨木能明顯地感覺到周圍的瘴氣在慢慢消失,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腳步聲,随之而來的還有手電筒的光芒。

是夜巡的警衛巡邏到南館來了。

茨木擰眉看了一眼南館裏的夏悠,确認這裏問題不大以後,閃身靠近那幾個夜巡的警衛,順利将其引開。

“那個身影是誰!?”

“不會是怪盜基德吧?跟上去看看!”

燈光和腳步聲再次遠去。

不一會兒,散落在彼岸的妖怪屍體很快引來了附近一只陌生妖怪。

妖怪是流浪的小妖,已經許久未能吃飽,在看到遍地殘軀之後,立刻驚喜地撲上去大快朵頤,将之一掃而空。它吃的很急,因為不吃快點的話,這些妖怪的殘骸便會在彼岸迎風消散了。

而死去的妖怪的妖氣中,滿滿都飽含着未能吞食瘴氣的怨念,不多會兒,吞噬掉這些妖氣後,妖怪便漸漸被妖氣中殘留的欲望所支配。

還沒有吃夠,它還想吃更多。

在吃完那些妖怪殘骸之後,它循着進食的本能,向着南館內散發着的淡淡妖氣沖了過去。

透明玻璃在大力的撞擊之下,發出一聲巨響,應聲而碎。

夏悠的心神猛地一震,沉浸于意識海中的思緒被喚了回來,猛地睜開了眼睛。

察覺到周圍發生了異樣,在感受到那股妖氣朝着基德沖去的時候,她不能動彈的身體卻來不及收回手勢了。

唯有被吓了一大跳的基德看着滿地的碎玻璃渣不知發生了什麽,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人偶娃娃已經漂浮着身體擋在了他面前,為他攔下了重重一擊。

空氣中淡光一閃。

人偶娃娃摔落在地上,四肢以詭異的姿态扭曲着,就像是一個完全壞掉的玩具。

基德渾身一震,臉色發白地看着它。

“大人,有妖怪!”花鳥卷失措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

能擊碎實體玻璃,看來不是兩岸夾縫中誕生的低等妖怪,而是此岸曾經的原住民妖怪。

匣子的結界早在剛剛和茨木對戰的時候便被破壞了大部分,又是沒有攻擊力的守護妖怪,夏悠當然知道不遠處的基德在面臨着什麽危險。

在那只身形巨大的獨眼妖怪靠近愣住的基德時,夏悠不得不在破除禁制的最後關頭加快速度。

害怕這算得上粗暴的動作傷到花鳥卷,夏悠卡住禁制破除的最後一刻猛然收回手勢,強大的靈力瞬間倒流入身體中,沖擊的她渾身一震,臉色煞白。

她知道,這是力量運用不當,靈力紊亂失常的後果,荒曾經講過。

但此刻夏悠顧不得疼痛,立刻閃身沖上前将基德拉開,手中彙聚起全身的力量,以掌作刃,狠狠地劈在那妖怪身上。

原本能夠将對方一擊斃命的力量,愣是因為靈力的混亂只将對方堪堪打傷。

“神使小姐,你沒事吧!”基德見她面色不對,立刻反應過來,神情嚴肅地攙扶住了她。

“別廢話了,你先帶着那兩只妖怪出館……”夏悠白着臉喘了一口氣,繼續急聲道,“這麽大的動靜,引來警衛就玩完了!”

聞言,基德也面色一緊,然而他身形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自己逃掉。

“即便是冒着被警察抓到的風險,我也不能留神使小姐一個人在這裏。”

“你……”

“別擔心,我雖然是人類,好歹也是怪盜基德,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打敗的。”

基德冷靜地說完,摸索着身上所攜帶的道具,正打算與夏悠一同應對敵人,便看見破碎掉的玻璃牆外突然躍進一個高大的身影來。

在遠處靜靜圍觀事态進展的奴良陸生見到這一幕,終于按捺不住地沖了過來。

他持起彌彌切丸,眸光泛着冷意,數道砍向妖怪将之徹底斬殺,對方龐大的身軀立刻重重地倒在了玻璃渣上。

看着這人熟悉的面容和标志性的白黑長發,夏悠一怔,錯愕地喚出聲。

“奴良陸生?”

陸生身形一頓,他收起彌彌切丸回頭神色凝重地望向夏悠,一眼就看出她是體內靈力紊亂失常了,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三步兩步跨過去,陸生持起夏悠的左手,低聲道:“抱歉,借你力量一用。”

随後,他持着夏悠左手在空中一劃,以對方作為高天原神使的力量特權,憑空劃出了一線,将那只妖怪的屍體送往了另一線的彼岸。

南館內一地玻璃渣,場面狼狽,卻沒有了妖怪的身影。

館外,遠處的手電筒燈光亮起,是警衛們聽到了動靜正迅速地趕過來。

“這裏不能留,快走!”

話音落下,處于震驚之中的夏悠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會什麽會突然出現幫她,就發現自己被對方抱着迅速離開了南館中。

“你也別發呆了,快走吧。”

畫中的少女已經突破禁制來到了畫外,她疼惜地抱起地上髒兮兮的匣盒,追逐夏悠的身影而去。

聽到警員們高呼的聲音,基德方才終于回過神來。

他定定地看着地上那個壞掉的人偶娃娃,上前撿起,輕柔地抱在懷中,趁着警員未到之前離開了南館。

*****

柯南邁着小短腿往南館的方向追去,等他先警員一步追進南館的時候,夏悠等人已經全都不見了。

他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渣,緊緊地用拳頭砸了一下手掌,咬牙道:“可惡!又讓基德跑掉了!”

聞聲趕來的警衛門氣喘籲籲地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找了基德半天的毛利小五郎,他剛剛在對講機裏接到巡邏警衛的消息,說在南館附近看到了可疑的身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這裏趕來。

“看來……又晚了一步。”毛利小五郎神色沉重地說道,通過手電筒看到柯南的身影時,立刻臉色一黑,氣急敗壞地大吼起來。

“你這個臭小子!大半夜的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和灰原哀他們回旅館了嗎?”

看來,灰原哀已經先回去了,臨走時還替他打了個掩護。

“呃……叔叔……那個、你聽我解釋。”柯南輕咳一聲,讪讪地說道,“我突然拉肚子想上廁所,所以讓小哀先回去了。”

毛利小五郎依然黑着臉,“拉肚子要從北館的休息室跑到南館來上廁所?”

“嗨呀!我說你這毛孩子,大半夜的多危險不知道嗎?你個小屁孩偵探游戲晚上瘾了,我今天還非替阿笠博士教育教育你!”

這下,他連逃走的基德也顧不得了,站在原地板着臉語重心長地教育起小孩子來。

柯南一臉菜色地耷拉着腦袋,在毛利小五郎的關愛下,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無奈地把頭別向一邊,在看見牆壁的時候立刻愣住了。

牆壁上,挂着一副熟悉的畫,這是他下午時見過的,所有者的孫子還給他講了個無聊的故事。

而此刻,畫中的花草飛鳥仍在,畫中央卻空白一片。

上面的白衣少女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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