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陸生掉落的馬甲
南館吵吵嚷嚷, 所有人一臉暗色, 不用說, 這次又讓怪盜基德跑掉了。
雖不清楚這裏的玻璃是怎麽碎掉的, 但警衛還是聯系了美術館官方報告此事, 毛利小五郎也拎着柯南的耳朵走了。
“你這毛孩子, 大半夜的在外面逛也不怕撞鬼……”
柯南撇了撇嘴,早就不知道撞了多少次了,是你們沒察覺到而已。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茨木的身影卻再次迅速地朝着南館靠近,方才他饒了一大圈将身後的人類甩掉, 對方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去巡邏南館的,不知道夏悠她們怎麽樣了。
等他回到南館, 才發現這裏的一大面玻璃牆粉碎在地面上, 夏悠與那牆壁上的畫中少女一同不見了蹤影。
茨木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人類察覺不了,可他卻能嗅到殘留在這裏的妖氣和刀氣。
這股猛烈又強大的讨厭氣息他一點也不陌生, 正屬于之前立南橋上遇到的那個奴良組的小子!
此刻, 夏悠的氣味與這股妖氣正殘留在同一個方向的道路上。
“糟了!”
茨木眼神一沉,連忙拔腿追了上去, 表情可怕的像是要吃人。
*****
另一處, 陸生抱着夏悠一路躲避美術館內警員的視線, 沒有從正門離開。
他奔至一個偏僻的角落, 腳下用力輕松地一躍而過面前的鐵欄杆, 抱着夏悠穩穩地落在了美術館外的街道上。
花鳥卷是妖怪, 她不急不緩地也帶着匣子飄過了鐵栅欄, 唯有基德一人不得不吃了些苦頭。
Advertisement
他的魔術紙牌手.槍丢在北館了,沒法借助勾索和吸盤到外面去,不過好歹也是最頂級的怪盜,他将人偶娃娃夾在腰間,聚集渾身力量三步兩步攀上鐵欄杆,也成功落在了外面的人行道上。
“呼……”
基德松了口氣,還好沒被那尖頂的欄杆卡到蛋,不然……
安靜而偏僻的街角,深夜無一人,只有路燈寂寞地亮着。
他懷中的人偶娃娃殘破不堪,仿若一個死物,可見花鳥卷帶着擔憂卻仍顯平靜的表情,基德心下一松。
從對方的表情來看,匣子妖怪應該不要緊。
随後,基德擡起頭看向銀發青年懷中仍舊臉色發白的夏悠,推了推單片眼鏡道:“神使小姐,你還好嗎?這位也是你的朋友?”
夏悠也正雙眼發直地瞪着奴良陸生。
剛剛他自窗外飛躍進來的時候,看見那銀白色的頭發,她還以為是茨木。
怎麽也不會想到,突然出現幫了她一把的人,會是之前有過小摩擦的奴良陸生。
“不管到底是什麽情況,這次多謝你……”
夏悠神情略顯不自在地動了動,除了茨木,她并不習慣和其他男性如此親密地接觸。
“但是……你可以先放開我嗎?謝謝。”
見夏悠并沒有第一時間表露出敵對和防備的姿态來,陸生緊繃的身體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遲疑了一下,“你站的穩嗎?”
靈力紊亂可不是什麽小事,四處沖撞的靈力很容易使身軀疼痛的無法自如行動,他看夏悠的臉色明顯還沒有緩過來。
“我還好,倒是沒想到,這麽晚你會出現在這裏。”夏悠低聲答着,靠近他胸口處的鼻尖附近卻萦繞了一股焦糖的甜香味,夾雜着絲絲淡淡苦意。
這個味道是……咖啡?
夏悠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朝着氣味的方向看去,随後身軀猛地僵住。
對方身上穿着的衣服為什麽如此眼熟?
這件休閑衫,不就是今天鯉伴穿的那件嗎?不僅是休閑衫,就連褲子和鞋子都一模一樣。
“碰巧路過而已。”陸生感受到她僵硬的身體,以為她是忍着疼在逞強,抱着她往街邊空無一人的長椅走去,“別逞強了,我抱你到那邊的長椅上休息吧。”
夏悠沒有拒絕,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奴良陸生胸口前的咖啡漬出神。
就算衣服鞋子一樣是巧合,可胸前的咖啡漬也總不能都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形狀吧?
鯉伴離開前被路人撞灑在身上的咖啡漬是什麽樣,她看的清清楚楚,夏悠眼皮不經意地一跳,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底呼之欲出。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低聲驚呼道:“你是……鯉伴?”
陸生走至長椅前猛然頓住腳步,抱着她的手一抖,差點讓懷裏的人滑下去。
“你……”他赤紅色的瞳低下與她對視,兩雙眼眸中皆是劃過一絲驚異。
她是怎麽識破的?
與此同時,一股暴動的妖氣帶着席卷一切的狂躁與不安如旋風一樣襲來,夾雜着令人壓抑恐懼的咄咄逼人之意。
亮白摻黃的夜燈下,茨木遠遠地望着蹙起雙眉,臉色發白的夏悠被奴良陸生抱在懷裏,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巨響,所有理智頃刻間化為烏有。
“奴良組的臭小子……你在幹什麽!”
茨木眼睛發紅地一拳轟過去,帶着怒氣與滲人的拳風,直沖奴良陸生的臉招呼過去。
“我要把你這家夥的手都卸下來!”
竟敢在趁他不在的時候,出手對他的女人不利!
陸生與夏悠被這聲怒吼吓得渾身一震,雙雙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陸生眼疾手快地把她放在長椅上,然後閃身遠離夏悠,躲開了茨木的攻擊。
平整的地面上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坑,凹進去一大片,堅硬的石板磚也碎裂成了粉末。
基德看的眼都直了,喃喃道:“看來以後半夜出門行動一定要占蔔個黃道吉日才行……”
再撞上妖怪,幾條命都不夠浪的。
夏悠倒吸一口涼氣,望着被毀掉的地面頭皮發麻,連忙慌慌張張地扭頭掃視起周圍,發現這裏是監控死角,方才大大松了口氣。
“停停停,住手!”她焦急地勸起架來,“茨木,別打了!你誤會了!剛剛南館突然闖入了陌生妖怪,是他幫了我們。”
茨木的動作依舊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
開玩笑,他的女人是別的妖怪能随便抱的嗎?換做是星熊,他都非得把對方打成個豬頭才能罷休!
哪怕對方是酒吞,他……他也要……他也要生上好幾天的悶氣不理他!
陸生只能倍加小心地躲避他的攻擊,作為只有四分之一妖怪血統的半妖,他目前的實力的确比不得茨木童子。
只是……
銀發赤瞳的少年側頭躲開他的妖氣襲擊,側臉在月光下劃出一道流暢的線條,他望着眼前這霸氣側漏的金瞳妖怪,眼中泛過一道夾雜着無奈的冷意。
陸生千分萬分地肯定,這只妖怪絕對是夾雜帶着私仇的,所以才回回見面都對他下手這麽狠。
可他明明記得爺爺說過,大江山組和奴良組早在千年前就簽訂過和平協議了,大家說好見面互相禮讓三分,要達成和諧友好共識。
所以……這只大妖怪為什麽還要欺負他啊!
被對手壓着打的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陸生心中一時間苦不堪言,他還是個孩子呢。
頭一次親眼見到大妖怪打架鬥毆,還不是真人動漫裏演的那種,基德看的一愣一愣的,一顆心像是過山車一樣随着戰況變化直上直下,別提多刺激了。
“這……難道他們不是一起的嗎?”
基德懵了,他還以為這兩個男性妖怪都是夏悠的同事夥伴呢。
“不清楚……你只要知道,他們打架的時候,我們不要輕易插手就好了。”花鳥卷搖了搖頭,秀氣的眉一直緊蹙着,顯然也不太敢上去勸架。
她正抱着匣子,源源不斷地用自己的妖力溫養着受傷的夥伴。
“別打了……他就是鯉伴啊!”
夏悠急的胃痛又上火,只恨不得沖上去把兩個人都揪開分別關在籠子裏才好。
這下,茨木才終于怔住了。
“什麽意思?”他停止了攻擊,眉毛深深地擰起來,“這小子……不是奴良陸生嗎?”
陸生站穩身形,輕嘆了一口氣,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明明晝陸生和夜陸生不管身高還是外型都完全不一樣。
夏悠沉默了一下,“你衣服上的咖啡漬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
是他疏忽了。
“抱歉,不是有意瞞着你們的,但我沒有惡意。”陸生摸了摸鼻子,無意之中暴露馬甲的他還沒有想好怎麽解釋,“既然都已經沒事了,那麽……下次再見吧。”
回去讓另一個自己認真想想怎麽解釋好了。抛下這句話,陸生趁所有人不備,閃身離開了原地。
茨木皺着眉頭,卻沒有去攔他,而是轉身走向夏悠查看她的情況。
基德望着對方,心裏雖惦記夏悠的身體,卻也不敢貿然上前,與此同時,花鳥卷懷中的匣子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夠了……停下來吧,我已經沒事了。你剛剛才被解除封印,妖力還很虛弱,就不要這麽拼命了。”
花鳥卷搖了搖頭,神情溫柔而感慨地道:“這怎麽行,你守護了我這麽多年,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
千年的陪伴歲月,每一次不管遇到任何困難與危險,眼前這只妖怪總會為了保護她拼盡一切,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基德望向花鳥卷懷中暗淡無光的匣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身軀殘破、雙眼無神的人偶娃娃,心情複雜而莫名。
“妖怪小姐,匣子傷的很重嗎?這個娃娃壞掉了……”
“你不必擔心。”花鳥卷擡頭溫柔地安慰他,解釋道,“那不是她的本體,她的本體是這個匣盒。只是因為很喜歡那個人偶娃娃,所以她才會附在這個娃娃身上。”
她記得這個娃娃,是自己很久以前送給對方的禮物。
只可惜竟然壞掉了,花鳥卷遺憾地看了一眼基德懷中的人偶娃娃。
基德沉默地盯着自己懷中髒兮兮的殘破人偶娃娃,不知在想些什麽。
雖然這只妖怪差點把他囚禁起來,可是當有妖怪來襲的那一刻,她卻第一時間擋在了自己面前。
沒有絲毫猶豫。
那一刻,他心中的震撼不是假的。
“是啊,娃娃壞掉了,不能附在上面了,真可惜呢。”花鳥卷懷中,傳來匣子淡淡不舍的聲音。
“現在,我已經按約定幫你找回了花鳥卷,你該履行我們的約定了吧。”夏悠暫緩過來,在茨木的攙扶下走向了花鳥卷與匣子。
“當然沒問題。”匣子輕輕一笑,“我宣布,黑羽快鬥自由了。”
身上那道無形的枷鎖就這樣消失了,基德卻莫名感覺心下有些落空。
我是因守護而誕生的妖怪,守護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他抿了抿唇,眼神微沉,片刻後恢複了清明。
匣子之所以受傷,原因便是匣子底部還有一道封印未被抹去,花鳥卷懇請夏悠能夠再度出手幫忙。
夏悠靈力紊亂未調息正常,只得由茨木出手。
茨木皺了皺眉,伸手粗暴地毀掉了那道封印禁制,随後沉聲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就別再多管閑事了,我帶你回去休息。”
基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心下悄悄松了口氣。
聽這話,對方似乎一點也沒有想用正義來裁決他這個國際大盜的意思。
花鳥卷感激地看向她,“多謝大人出手相助,只可惜我為妖怪,無法為大人療傷。”
“所以還請夏悠大人請安心回去養傷吧,事後我回帶匣子回到該回去的地方。”
夏悠點點頭,随後神情嚴肅地望向基德,告誡道:“同志,我以高天原使者的身份要求你,絕對不容許将今日之事透露給別人,你能做到嗎?”
基德一怔,立刻點頭答應下來,“絕對沒問題,我保證不會再告訴第二個人!”
神使的要求怎敢違背。
“那就好。”夏悠松了一口氣,随後,卻見基德抱着娃娃,彎腰優雅地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
“親愛的神使小姐,多謝今晚舍身相救,在下永不忘心存感激。”
夏悠一呆,茨木也跟着一愣,随後死死地瞪着這個白色禮服的人類男子,瞬間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惡……你這肮髒的流氓,竟敢當着我的面占夏悠的便宜!”他腦中一熱,未平息的憤怒瞬間達到了頂峰。
這群男性生物怎麽一個比一個可恨!
“嗷!”基德臉色發青地捂着腹部倒退幾步,疼得呲牙咧嘴。
這妖怪怎麽這麽兇殘?什麽肮髒的流氓,他的行為明明是優雅的紳士好不好!
“別別別,別動手!妖怪傷害人類是犯法的!要罰款,罰好大一筆錢!”
勸架聲響起,街角又是一片混亂。
*****
翌日,貓眼組織與怪盜基德雙雙再度逃離警方天網的新聞再次登上了各種頭條,期間夾雜着美術館外的街道莫名損壞的報道。
警方和偵探再次铩羽而歸,成為了衆網民飯後閑時吐槽的對象。
基德迅速地浏覽了一邊網絡上的新聞,随後關閉了筆記本,拿出買來的工具認真地擦拭修整起當晚取回來的人偶娃娃。
夏悠離開後,花鳥卷回到了自己的畫卷中,匣子也被放回了北館的展覽櫃上。
沒有了封印的限制,兩只妖怪可以随時陪伴彼此。
臨別前,匣子将那顆“海洋之心”送給了他,被他一同拿回來的,還有那個完全壞掉的人偶娃娃。
基德很認真耐心地一點一點修理着這個人偶娃娃,哪怕她的雙眼不會再有任何神采,四肢破裂的痕跡也無法完全消除,這個人偶娃娃最後還是被珍惜地擺放在了床頭。
娃娃銀白色的柔順長發,可愛的一群發飾,可好像還缺了點什麽。
他想了想,尋來幾個漂亮的雀翎放在了她的懷中。
幾日後的夜晚,幸村爺爺家中的收藏室悄無聲息地降臨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一個嶄新的精致人偶娃娃被放在了古樸的匣盒子面前,在一旁的牆壁上,正挂着一副美麗的畫卷。
人偶娃娃不大不小,櫻粉色的短發俏皮可愛,臉雙眸也是溫柔的櫻色,她身上穿着薄荷綠摻白色的可愛衣裙。無論哪個女孩子看了,都會愛不釋手地将娃娃緊緊抱在懷裏。
基德遠遠地站在月色下的門口,直到那個人偶娃娃忽然消失了,他方才噙着淺笑轉身離開,抹去了一切自己曾來過的痕跡。
匣子中的世間,嶄新的人偶娃娃坐在雀翎之上,櫻粉色的雙眸一閃,瞬間活了過來。
*****
夏悠靈力紊亂,安分地待在家中養傷。
這樣的傷勢并非簡單休息幾日就能好轉,需要用藥草熬制湯藥進行特殊調理。
茨木輾轉往返于兩個世界中,頂着玉藻前的白眼和抗議,每日求取撫子的幫忙,為夏悠熬制湯藥。
這日,夏悠正坐在電腦桌前在pp號上與朋友聊天。
奴良陸生在聊天面板上和她解釋了之前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他是半妖的事情。
清純女高中生 14:52:01
嗯,所以之前都是誤會一場,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了。
奴良陸生 14:52:58
我隐瞞了自己的身份,你沒生氣吧?
清純女高中生 14:53:21
當然沒有生氣!我們可是朋友啊……那晚謝謝你幫忙,要是你沒出手,麻煩就不好收場了。
奴良陸生:14:54:31
你不介意就好。
奴良陸生:14:55:32
下次更新漫畫的時候,可以把我也一起畫上去嗎?
清純女高中生 14:56:02
好啊,當然沒問題了!!!
得到對方的回應,電腦前的棕發晝陸生忍不住勾起了一個開心而溫暖的笑容。
“什麽事笑的這麽開心?”奴良滑瓢悠哉悠哉地喝着下午茶,詢問孫子在和誰聊天。
“哦……你和她們的誤會解開了啊。”
“啧啧,真沒想到,我們奴良組和她還真是有緣呢。”奴良滑瓢感嘆了一聲,眼中劃過一道精光,“好孫子,爺爺想,這一定就是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萬萬沒想到,我未曾尋找過的她的轉世,竟然那麽早就和你認識了,這可是大好機會啊!”
“你不是感覺對戰茨木的時候很憋屈麽?來來來,爺爺告訴你一個能讓他更憋屈的辦法……”
陸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爺爺你別胡鬧了,我和小悠只是朋友而已。”
更何況,女孩子看喜歡的人是什麽眼神他很清楚,自然也明白對方看茨木的眼神代表着什麽。
爺爺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他怎麽可能去做那種插足別人感情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執着地守護着所愛之人的轉世這麽多年,還真是只癡情的妖怪呢……
“我哪有胡鬧了,我可是再說很正經的!”
“哪裏正經了……爺爺明明就是對茨木童子懷怨在心……不要再教唆我去搗亂了,這真的一點都不像是您的性子呢。”
“廢話!一般人也就算了,可那是茨木童子啊!”
奴良滑瓢重重地将茶杯砸到桌子上,咬牙切齒地訴道:“好孩子,你可不知道當年那個妖怪有多嚣張……”
“當年爺爺被荒的束縛咒神力所影響,妖力阻塞好幾個月,茨木那家夥竟乘妖之危,單槍匹馬地闖進奴良組的地盤上來打架,實乃我滑頭鬼之大恥!”
不就是綁架未遂嘛……他又沒對夏悠做成什麽,被反殺耍弄一番就算了,還要挨她男人的打。
心裏苦。
陸生抽了抽嘴角,難得見奴良滑瓢這麽一副孩子氣的樣子,又問道:“荒是誰?”
“……別問了。”
奴良滑瓢的臉拉的老長,顯然也很不願意提起這個人的名字。
“反正不是好東西。”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對了,有機會……你把她的轉世請到奴良組來,讓爺爺見一見吧。”微嘆了口氣,奴良滑瓢的眼中劃過一道懷念的目光,顯然又想起了往昔那些年輕的歲月。
當年争得頭破血流的妖怪們一個個都不在了,大江山組的酒吞與茨木也好,黑夜山的天狗也好,不知如今都隐匿在何方,又是否在活在這個世界上。
妖怪老了,總會無比懷念曾經年少輕狂、肆意張揚的歲月。
*****
“他蠻好的。”提起奴良陸生,夏悠如是說道。
茨木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耷拉着臉,顯然很不想提起奴良組那群家夥。
"你覺得他很好?”
“……雖然奴良滑瓢這只妖怪有點欠揍,但這和他的孫子沒關系。”
“你在那邊的時候,如果遇到奴良組的妖怪,可要繞遠了走。”
“我知道!不過碰上了也不會怎麽樣,上次滑頭鬼想坑我還被我反殺了呢嘿嘿嘿……”提起被自己陰了一把的大妖怪,夏悠有些小得意。
茨木神情微變,擰眉沉聲道:“什麽意思?你之前見過奴良滑瓢。”
“呃……”
夏悠見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只好把第一次從荒的行宮中回來的路上,遇見奴良滑瓢一事告訴了他。
茨木的嘴唇一抖,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青,最後變成了鍋底之色。
他猛地站起來,朝着衣櫃中走去。
“你去做什麽?”
“我去那邊給你找藥草,撫子家裏的幹草藥不夠了。”說着,茨木的背影瞬間消失在了衣櫃之中。
待落入另一個世間,他立刻怒發沖冠,滿臉猙獰之色地奔着奴良組的方向而去,看得撫子一臉懵然。
早知道還有這等事,那天晚上他一定先把奴良陸生狠狠打一頓,揍了小的以後,再去把大的也打一頓!
卧室裏,夏悠茫然地看着空空的房間,正打算跟上茨木,樓下卻傳來了夏目貴志的呼喚聲。
有她的快遞來了。
什麽人會給她寄快遞?她這幾天沒買東西啊。
夏悠納悶地走下樓,方才看見客廳地擺了一個大大的箱子。
和夏目貴志二人拿出工具費力地拆開,才發現這是一個極大而昂貴的BJD娃娃,足足70厘米之高。
“是誰送的!”夏悠吓了一跳。
她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娃娃無論是眉眼還是衣服,外表都與她十分相似,如同按着她的模子量身定做的一般。
箱子裏還有一張信箋,沒有落款。
親愛的神使小姐,多謝你上次出手相助。
這個娃娃是照着你的相片定制的哦~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可愛。
禮物來的遲了一些,請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