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人魚的願望
1小人魚的願望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魚尾巴？”
【是的，宿主。】
“很好，那麽問題來了。”耿介木着臉問：“我的腿呢？”
【宿主這次的身份是人魚。因為任務發布者是一條人魚，為了盡快讓宿主适應身份，所以暫時恢複了人魚的魚尾。】
“換系統了？”耿介奇怪地問，之前那只系統可不會回答得這麽詳細，另外暫時恢複是什麽意思？人魚難道不該就是魚尾嗎？
“之前那只系統呢？”
……只是什麽奇怪的量詞？
【前輩最近比較忙，所以宿主暫時由我負責。我是系統實習生416，宿主您好。】
“416你好。”耿介有些漫不經心，“我是被你前輩坑來的宿主耿介。這次的任務是什麽？”實習生，大概是之前系統說要見面的那位。
【小人魚的願望：我要活下去！】
“小人魚？”耿介心裏一咯噔，之前說起人魚倒還沒什麽感覺，不知為何只是簡簡單單加了一個“小”字突然讓人感覺很不妙啊……
【請問宿主是否接收記憶？】
“接收。”耿介想起什麽似的說：“輕點兒，如果跟上個世界一樣疼，我會把你拆了。”
【明、明白。】416緊張地擺了個立正姿勢，後知後覺地想起宿主根本看不到它。
不要過多幹預，偶爾提醒任務進度。４１６還記得前輩之前的提醒，可是前輩……你沒跟我說宿主這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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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被輕柔地傳送到耿介腦海中，舒服得他直接趴在礁石上睡着了。416眼睜睜看着對方陷入沉睡，愣是沒有敢出聲把人叫醒。
暖暖的陽光灑落在耿介身上，在海風的輕撫下他睜開了雙眸。蔚藍的海面波光粼粼，潔白的雲彩晃悠悠飄在空中，幾只翺翔的海鷗劃過天際，沒有在空中留下一絲痕跡。
耿介踏上礁石，一陣鑽心的疼從腳部一直延伸到心尖。
我去我去我去，耿介疼的一陣咒罵，卻只發出一陣“啊啊”聲。耿介愣了一秒，他不能說話了？
【十六十六，怎麽回事？】
十六？我的名字？416腦中流過一串疑惑的電波，這大概是４１６在疑惑吧。
【請耿介宿主自行梳理記憶。】
耿介這才想起來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還是條人魚，至于為什麽現在有腳，等看完記憶他覺得……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小人魚是海的兒子，從小在大海的溺愛中長大。他有着七位姐姐，每一位姐姐的魚尾都有着彩虹的一種顏色。
小人魚擁有溝通大海的神奇能力。
他整日在大海中遨游，海洋中的生物是他最好的朋友，貝殼送給他珍珠，鯊魚帶着他冒險，小醜魚和他玩捉迷藏，章魚帶他尋找寶藏，他是海洋中最受寵愛的小王子。
變故源于一場暴風雨。
一艘輪船在暴風雨中失事，善良的小人魚救起了跌落海中的人類王子。小人魚将昏迷的人類王子帶到岸邊，由于其他人類的到來，小人魚不得不躲進海中。眼看着王子被其他人救走，小人魚悶悶不樂地回到海底宮。
小人魚對人類王子一見鐘情，自此日思夜想，得了相思病。
小人魚一時消瘦下來。
他的姐姐們十分擔心，便詢問：“我親愛的弟弟，你這是怎麽了？為何變得這般憔悴？”
小人魚望着姐姐，哀嘆道：“親愛的姐姐，你們是無法理解我的。”
“弟弟，要知道自從你出生便由我們照顧你。我們了解你，甚至超過你自己。”人魚姐姐們說。
“那好吧。”小人魚妥協，他說：“姐姐，我愛上一位人類王子。在那場命中注定的暴風雨中，我見到了他。只需一眼，我便知道愛神的金箭射中了我，他會是我唯一的愛人。”
姐姐們大驚失色，告誡小人魚說：“我親愛的、單純的弟弟，你最好忘記那個人類，否則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
小人魚第一次見到姐姐們這般嚴肅的與他講話，立刻明白姐姐們是不會理解他的了，便也不再試圖向姐姐們解釋他的愛情。小人魚假意答應姐姐們，說自己不會再去思念人類王子。然而姐姐們依舊不放心，便在小人魚的身上下了禁制。
“弟弟，這是一種禁制。只要禁制不被解除，你便永遠無法找到海底宮與陸地之間的路。”人魚姐姐們說：“我親愛的弟弟，希望你不要怪罪姐姐，姐姐們也是為了你好。”
小人魚看起來很傷心，他撲到自己的床上，不願意再與姐姐們對話。
姐姐們無奈，只好離開讓小人魚一個人靜一靜。
待人魚姐姐們離開，小人魚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靈動的眼珠轉了幾轉，哪裏還是方才悲傷欲絕的模樣。
他召來自己的海洋生物朋友們，通過它們的幫助到了海邊。從漁民的閑聊中，小人魚得知人類王子将在一周後舉行晚會，并且将在那場晚會上宣布自己訂婚的消息。
“據說那位公主殿下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早上救下了王子。”
“他們是多麽般配啊！”
“多麽善良的公主殿下，她一定會受到天神的祝福。”
不，那是個騙子。小人魚在心中說。
小人魚很着急，他不想人類王子被欺騙，但是他沒有人類的雙腿，無法走上岸。更何況他是一條人魚，如果被人類發現身份，那将令他陷入十分危險的境況。
“據說在海底深處荊棘密布的地方，住着一位神奇的巫婆。如果我找到她，那麽她一定有辦法讓我變出雙腿。”小人魚自言自語道。
小人魚和他的海洋生物朋友們一起去找海底巫婆。
他們穿過海龜群，游過珊瑚島，向鯊魚問路，跟藍鯨詢問，終于看見了那片墨綠色的荊棘叢。小人魚将他的海洋生物朋友們留在荊棘叢附近，并且告訴他們“等我出來，你們便将我送回來時的那片陸地”。
荊棘上布滿了尖銳的刺，盡管小人魚已經十分小心，還是被劃出許多傷口。誰也不知道被嬌慣養大的小人魚是如何堅持下來的，總之小人魚還是來到了坐落在荊棘叢之間的木屋門口。
他鼓起勇氣，輕輕敲響木門。
“讓我來看看，是哪位迷路的小可愛誤闖進我的地盤？”沙啞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伴随着聲音的是“嘎吱嘎吱”打開的木門。
一身黑袍的巫婆看到了遍體鱗傷的小人魚，她“呵呵”笑了幾聲說：“人魚竟然也會迷路嗎？我親愛的小人魚，如果你想要我送你回家，只要付出同等代價就可以。”
“不是迷路。我是想請問……您這裏可有讓我變出雙腿的魔藥？”小人魚緊張地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巫婆，而在他的記憶中，巫婆是一種邪惡的生物。
“變出雙腿？”巫婆尖叫一聲，繞着小人魚飛快轉了一圈，然後猛地沖到人魚面前問：“乖人魚，告訴我，為什麽你想要把自己的魚尾變成雙腿呢？”
“我、我要上岸，”小人魚吓得後退一步，但依舊堅定地說：“去找、找我的愛人。”
“愛人？生活在岸上的愛人？”巫婆瘋魔似的重複着，突然頓住問：“你的愛人是人類！”
“是的。”小人魚說：“他是一位王子，在一個月前的暴風雨中我救了他。我把他救上岸時他一直昏迷，後來有人類來了，我就躲了起來。”
“呵呵。”巫婆說：“傻人魚呦，他根本不認識你，如何稱得上是你的愛人？”
“我……”小人魚不知道說些什麽，“我只是……是的，那稱不上愛人，只是我喜歡他而已。我想上岸，我要告訴他是我救了他，那位公主在騙他。”
“然後呢？”巫婆問：“只為了對方不被欺騙？要知道，我的傻人魚，就算你告訴他是你救了他，他也不一定會愛上你。”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我的愛能被他知曉。人魚從來不是将愛藏于心中閉口不言的種族。”
“很好。那麽，你應該知道，想要神奇魔藥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我親愛的小人魚。”巫婆陰森森地說道。
“不管什麽代價，我都願意。”小人魚心中一陣激動，忍不住向前一步說。
“呵呵呵。”巫婆繞着小人魚看了一圈，猛地湊近小人魚耳邊低聲說道：“我親愛的小人魚，你身上唯一能夠支付的代價只有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小人魚有些遲疑。人魚的聲音是溝通海洋的唯一方法，如果沒有了聲音，他以後将再也無法與海洋聯系。
“怎麽了？我親愛的小人魚，你要後悔了？”
“不，我不後悔。”
“哦，我堅強的小人魚，服用魔藥還會帶來一小丢丢的副作用，你确定你真的能夠忍受嗎？”
“什麽副作用？”
“服用魔藥後，你每在岸上走一步路都會像走在刀刃上一樣疼痛，腳上受的傷永遠也無法結痂。另外，如果你最終無法找到愛你的人，你将在陽光下化作泡沫，這……就是你背叛大海的代價！”
“我沒有背叛大海！”小人魚不害怕疼痛，可他不能忍受背叛大海這種誣蔑。
“你為了一個人類，自願放棄與大海溝通的能力，這難道……不是一種背叛嗎？”巫婆冷聲說道。
“我……”小人魚無可反駁。
“哼，所以你是否願意接受換取魔藥的代價，以及服用魔藥後的副作用？”
“我……願意。”
“那麽，契約成立。”
小人魚失去了聲音，但擁有了雙腿。等他從巫婆的木屋中出來，他的那些海洋生物朋友們像他離開前說的那樣，将他送到之前的岸邊。
小人魚上了岸，腳步傳來尖銳的疼，他知道那是巫婆說過的魔藥的副作用。他忍受着痛苦走上岸，四處向人打聽關于王子的消息，但是他卻忘記了一件事——他忘記告訴他的海洋朋友們離開岸邊。
他的海洋朋友們對小人魚是那麽的喜愛，沒有聽到小人魚說讓他們離開，便一直在海岸附近等待小人魚歸來。漁民卻不會知道小人魚與這些海洋生物之間的友情，他們能看到的只有捕撈這些魚之後能獲得的金幣。
在小人魚想盡辦法想要和人類王子相見一面時，他的海洋朋友們也在焦急等待小人魚，而周圍的漁民，卻在設計如何圍捕那群海洋生物。小人魚的姐姐們
終于發現了小人魚的失蹤，開始四處尋找小人魚。
然而就在小人魚想到辦法與人類王子相見時，他突然得到一段特殊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