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人魚的願望
6小人魚的願望
外來人士不能随意殺害故事中的人，其中主要包括王子、人魚以及與他們互動較多的角色。不說公主只是懷疑耿介的身份，就算是确定了也不會立刻殺死耿介，因為耿介必須在王子成婚的第二天清晨化作泡沫死去。因為如果人魚在原本設定的死亡時間和方式之前死亡，這個故事世界也将崩潰。
而這個名叫蕭乾的……他是王子的好友，看王子那樣子像是要将人留到婚禮完成，可以确定是和王子親密聯系的人。
“既然乾大人來了，那我便不多做打擾。兩位告辭。”
公主離開後，蕭乾好是松了一口氣，問：“公主有沒有為難你？”
耿介搖搖頭。
“她不是好人，如果可以你最好躲着她。”蕭乾叮囑耿介說。
耿介：……
您還記得她是你好朋友的未婚妻嗎？所以你果然不是王子原版的好朋友吧。
“今天天氣很好，你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耿介搖搖頭，他想在圖書館看書，然而他必定不能直接拒絕。于是他指了指輪椅，示意這樣太麻煩了。
蕭乾頓時覺得耿介果真是個小天使，連忙說：“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能推着你去逛街是我的榮幸。”
耿介就很後悔。
蕭乾說的逛并不只是在宮殿中散步，而是直接推着耿介上了街。剛上街耿介就處于一種緊張狀态，他不想碰見艾爾一行人。然而好的不靈壞的靈，就是那麽巧的，他們才剛進入集市走了沒多遠便遇上艾爾一行人。
蕭乾握着輪椅的手緊了緊，因為對面那行人。他只認識其中一個，而那人是有名的中立者。
中立者有時會幫助秩序者，有時也會幫助崩壞者，當然大多數時候處于發瘋的狀态，但這個故事中可能只剩下蕭乾一個崩壞者，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此局必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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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自己還沒得及先心跳一波，倒是先發覺了蕭乾的不對勁。他碰了碰對方的胳膊，眼中滿是疑惑。
蕭乾對着他微笑，說：“沒事兒，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些東西。”
耿介指了指宮殿的位置。
蕭乾的笑容越發大了，“不用回去，我們繼續逛街吧。”
耿介面上點頭，心裏卻在吶喊：讓我回宮殿吧！
蕭乾最終沒有向中立者們釋放同類的信號，畢竟目前就他所知只剩下他一名崩壞者，按照中立者那無利不起早的信條，多半會幫着秩序者對付他，到時候可就是前後夾擊、背腹受敵了。
然我不就山，山卻來就我，艾爾竟然來到兩人面前做起了自我介紹。
艾爾朝耿介兩人微微一笑，目光主要是落在耿介身上。他說：“兩位安好。我和我的同伴是一群熱愛冒險的冒險家，不知是否有幸與兩位成為友人？”
蕭乾皮笑肉不笑，道：“諸位偉大的冒險家，在下十分欽佩諸位的勇敢與智慧，能與諸位成為朋友，乃是在下的榮幸。”
兩人都在打太極，說來說去竟然沒有一個人報上姓名。
“那您呢？您願意與在下成為友人嗎？我可愛的小王子。”艾爾将話題轉到耿介身上，“您金色的長發像陽光一樣耀眼，黑色的瞳孔如黑曜石般美麗。我猜您的皮膚一定似牛奶一般順滑，您的心靈一定像白雪一般純潔，您簡直就是跌落人間的天使。”
耿介內心一陣惡寒，扯着臉皮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蕭乾內心“呵呵”，向前一步擋住對方的視線。
“偉大的冒險家，感謝您的贊美，但希望你不要距離我的愛人這般近，你會吓到他。”
蕭乾的影子落在耿介身上，再配上對方說的話，那種恐懼的感覺又出現了。
“哦。十分抱歉，我為我的唐突向小王子道歉。”艾爾一副懊惱的模樣，“我只是太想與他親近了，希望您可以原諒，我可愛的小王子。”
耿介受不了艾爾的注視，那總會讓他想起來人魚記憶中對方笑着剖開真相的模樣，挂着一副溫柔的模樣卻做着殘忍的事情，真是……一個瘋子。
耿介飛快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請問小王子的腳是什麽了？”
蕭乾似乎感覺到耿介的不适，挪了挪身子将艾爾的視線完全擋住。
“我的愛人之前為了救我傷了腳，最近一段時間不能下地走路。”蕭乾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艾爾道：“兩位的愛情真是讓人感動。正好，我親愛的朋友，恰好我在全世界冒險時得到一種神奇的魔藥。只要抹上，任何傷口都能立刻消失。”
耿介聽到這心中一跳，他覺得自己忽然有些明白之前的記憶中艾爾是如何發現小人魚的身份的了。
當時小人魚身上滿是傷口，艾爾将人魚救回去時定然也用了類似的傷藥為小人魚治療傷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耿介總覺得艾爾會這樣做，盡管可能很大程度上是有其他心思——但是小人魚身上所有的傷都會好，唯有腳上的傷不會好。
那是人魚從巫婆那裏換取的魔藥的副作用懲罰，在這個故事中擁有最高優先權。
耿介心下發涼，他現在雖然是這個故事中的原住民，卻沒有半分優勢。如果被艾爾發現他的身份，恐怕會走上和人魚記憶中一樣的道路。
蕭乾朝艾爾行了一禮，笑着說：“偉大的冒險家，希望您不要破費。您終日行走在危險之中，這魔藥還是您留着治療好了。我雖名不見經傳，卻是圖雅盧王子的好友，他已經為我們提供了宮廷內最好的藥師。”
艾爾呵呵笑道：“恕我冒昧。”
蕭乾道：“若是您想要與我再次見面，可到宮殿尋我。諸位請便，我們便先離開了。”
蕭乾能肯定對方不會去宮殿，公主還在宮殿中呢。就算對方實力也不錯，卻也不會願意惹上公主。
蕭乾推着耿介離開，又在街道上轉了一圈，然後便回了皇宮。
耿介一路都在想關于腳上傷口的事情。之前他為了救蕭乾腳上被石頭劃了幾道傷口，是蕭乾為他包紮的傷口，對方的藥定然比一般的藥藥效要好。到了宮殿，同樣是蕭乾幫他重新包紮的傷口，後來幾次同樣如此。
那……蕭乾難道就沒有發現他的傷口的奇怪之處？
想想也不可能。
可是對方的行為又令耿介疑惑，如果蕭乾已經發現了他就是故事中的人魚，為什麽還要幫助他隐瞞身份？
是的，隐瞞身份。無論是向圖雅盧和公主往重了說他的傷，還是讓工匠制作輪椅供他使用，都只有一個目的，讓他盡量少走路。只要不走路，腳就不會疼，也會盡量減少受傷的次數，那麽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就會越低。
可對方不是跟公主同一個陣營的秩序者嗎？為什麽要這麽做？
除非……耿介心中有了一個懷疑，除非對方根本不是秩序者陣營的人。
小人魚記憶浮現在耿介腦海中，當時小人魚去刺殺王子時被公主阻撓，公主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啧，剛來時明明解決了一波，沒想到最後又遇上了反叛者。這群無能的反叛者，也就騙騙NPC了。”
公主口中剛來時解決了一波，那一波人是誰？從語境中可以得知不是艾爾那群反叛者，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中應該還有另外一群人。
目前一共存在四個陣營：秩序者，代表人物為公主；反叛者，代表人物為艾爾以及跟在艾爾身邊的那群人；原住民，代表人物為小人魚、王子；除此之外還有一群與秩序者對抗的人，但在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被公主一網打盡。
另外，如果蕭乾是秩序者陣營中的一員的話，當他第一次與公主見面，他不應該認不出來公主，公主也不該認不出他，可是二人見面時雙方明顯沒有認識的跡象。
耿介想：或許我可以有一個盟友了，
當然，此前要先确定對方是否确實對他不存在惡意。
晚上的時候，耿介主動要求蕭乾為他換藥。蕭乾看起來有些意外，但是并沒有拒絕耿介的請求。耿介之前在蕭乾換藥的時候都是在跑神中度過的，這還是第一次仔細觀察，果然發現對方看到他的傷口後沒有一點驚訝。
耿介心思回轉間大致勾勒出一個計劃。
我想要回之前的那個島上居住一段時間，可以嗎？耿介點點蕭乾的肩頭，向他比劃着。
蕭乾不知所以地看了他一會兒，很顯然不明白為什麽耿介突然這樣說。
“你想去幾天？”
耿介比了兩個手指。
“二十天？”
耿介點頭。
“你記得那座小島的模樣嗎？”
耿介有些遲疑。
“這樣吧，明天我們一起問問是否有漁民知道那座小島的位置。如果有人認識路，我們就去。”
耿介眯起眼睛笑。
蕭乾的心突然噗通跳了幾下。
“我、我去找找有沒有羊皮卷和羽毛筆。”蕭乾離開時的腳步有些淩亂。
蕭乾将羊皮卷和羽毛筆帶回來後，耿介想了想在上面寫：島的中間低窪，下雨後能形成一個小型的湖泊，周圍多宛若被剪刀剪成長條的巨大葉子，還有一片香蕉林，周圍有沙灘也有礁石。
蕭乾心道這可能是大多數海島都有的模樣。
“我們明天向圖雅盧告辭，然後去海岸尋找漁民。”
耿介點頭。
一直等到兩人休息，耿介才突然想起來在街上時蕭乾似乎稱呼他為愛人？
是這樣說了吧，還是我聽錯了？耿介想了一會兒便抛在了腦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