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人魚的願望
5小人魚的願望
第二天換藥時，蕭乾發現耿介的腳依舊沒有好起來的跡象，雖然不流血，但是也不結痂，看起來着實有些詭異。
早上耿介說想要看書，蕭乾跟圖雅盧說過得到同意後，便背着人來了宮殿裏的圖書館。
實際上一開始蕭乾是想抱着耿介外出的，但被耿介嚴肅拒絕。
蕭乾想着這幾天的事情，最終這樣跟耿介說：“我找工匠幫你打造一把輪椅吧？這樣你走路時就不用用腳了。”
耿介投以疑惑的目光，內心想着：這東西現在能被造出來？
“有了輪椅，以後你需要走路的時候可以由我推着你走，你想去哪裏我都能帶着你去。”
耿介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些驚悚，明明對方說的話很正常，但他內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段恐懼。
“你想要嗎？”蕭乾思考片刻又說：“這樣吧，我先讓人造出來，你看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坐。”
耿介便點點頭，等蕭乾離開才皺着眉頭将手按在心口的位置。
剛才那種恐懼是怎麽回事兒？
三天後，耿介看到了蕭乾說的輪椅成品。那東西和現代的輪椅很相似，一共四個輪子，後面兩個輪子很大，前面兩個輪子十分小，中間是個木椅子，下方有腳踏板。在木椅子上墊着一個軟墊，靠背的地方也有東西墊着。
“你看！”蕭乾推着那東西到耿介面前，“是不是很方便？你想不想坐？”
耿介點點頭，他也是最近幾天被蕭乾背怕了。
“我就說你會喜歡的。”蕭乾有些得意。
“我親愛的乾，這是什麽東西？”圖雅盧碰巧路過，看見這東西內心湧起一陣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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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輪椅，我專門命工匠打造的。”蕭乾說着推着輪椅走了一圈，“在介的腳傷好之前，坐着輪椅也能出去逛了。”
“請一定要讓我坐上感受一番，我親愛的乾。”圖雅盧興奮地說。
“當然。”
圖雅盧立刻坐上去，并命自己的随身仆人推着他走。
“太舒服了！我要讓工匠也幫我打造一輛！以後我在宮殿裏行走就靠它了。”圖雅盧興奮地大叫。
蕭乾嘴角一陣抽搐，行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三天後，舞會舉行。
耿介原本不想去參加，因為他不想碰見公主，然而蕭乾答應了圖雅盧，去之前又非要拉着他過去。
舒緩的音樂中，國王和王後首先跳起第一場舞，接着便是王子與公主。待一曲終了，其他人也開始了舞蹈。耿介坐在一旁，有些百無聊賴。蕭乾便在舞會上找了些吃的蛋糕和飲料，然後陪着他坐下。只是不知為何蕭乾的動作似乎有些僵硬，目光總是虛虛落過正在與圖雅盧跳舞的公主，但在被對方發現之前又很快移開。
“乾，你為什麽一直坐在這裏？那邊的女士已經看了你好幾眼，你不去請她跳一只舞嗎？”一舞罷，圖雅盧穿着華麗的服裝走來，随行附贈一大波視線。
“不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舞會。我來參加只是為了見證你宣布未婚妻的那一刻。”
圖雅盧看起來很感動，“乾，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蕭乾舉起酒杯隔空和他示意一下，突然看向他身後調笑道：“你的未婚妻在看你了，你确定要留下她一個人嗎？周圍的男士可都在虎視眈眈着呢。”
圖雅盧回頭，正好和公主對上視線。公主有着一頭金色的長發，在燈光下十分耀眼。
“感謝你的提醒，乾。我會提前宣布，絕不會讓你過多忍耐這舞會。”圖雅盧離開，走之前看了耿介一眼。
“恕我直言，親愛的，你為什麽總在看那位青年？”待圖雅盧走到公主身邊，便聽到公主這麽問了一句。
圖雅盧一怔，不知道公主為何這麽說。
“親愛的，你是要裝糊塗嗎？在跳舞時你走神了至少三次，每次都在看他。”公主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
“哦不，親愛的，請相信我對你的真心。”圖雅盧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對方跟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相似，所以多看了幾眼。”
“故人？”公主低聲重複了一句。和王子能稱為故人的，會是一位怎麽樣的人物？會與故事情節無關，還是會成為情節的關鍵？
等等，公主一頓。她想起來耿介那不能發出聲音的喉嚨，還有不能下地走路的腳。
難道是他？
圖雅盧果然遵守了他的承諾，很快宣布公主将從今天起成為他的未婚妻，并且她們将在三個月後舉行婚禮。
第二天，陽光明媚。
蕭乾本來和耿介一起在圖書館中讀書，萊瑞不久前來到，說圖雅盧找他有事情，他便跟随萊瑞離開。
“萊瑞，你的手受傷了。”
萊瑞聞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果然有一道口子。他面朝蕭乾鞠躬，恭敬地說：“大概是在剪花枝時被花刺劃傷的，感謝您的提醒。”
“我這裏有傷藥，你抹一下。”蕭乾将傷藥抛到萊瑞手中。
“這……”萊瑞有些遲疑。
“只是用剩下的，抹上試試，效果還可以。”
“謝謝您。”萊瑞說着聽從蕭乾的話，将傷藥抹在傷口上，傷口肉眼可見的變好。
“您的傷藥太神奇了。”萊瑞震驚地說。
蕭乾看到效果，一時有些跑神。他晃着神，随口道：“偶爾從一個流浪的巫師手中買來的……”
“已經到了，我先進去了。”蕭乾敲敲門，聽到屋內有聲音讓他進來才推開門。
萊瑞有些欲言又止，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收下這瓶傷藥，畢竟這麽好的療傷效果必然十分昂貴，但是蕭乾看起來似乎不在意……
萊瑞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将傷藥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就當欠對方一個人情了。萊瑞想。
“有什麽事情嗎？”蕭乾跟着萊瑞前往圖雅盧的房間，見到正在處理政務的王子。桌上放着一個花瓶，鮮豔的花朵正開着。
圖雅盧看起來十分苦惱，目光很少落在面前的政務上，似乎對于這些工作十分受不了。
“我親愛的公主提醒我，自從你來到宮殿我還未曾與你長談過，這對于我們的友誼實在太不利了，因此我邀請你與我談話。”圖雅盧微笑着說。
摸魚就摸魚……蕭乾內心腹诽，“那麽，我的友人，你想要聊一些什麽？”
“就聊聊……你的那位救命恩人——介，如何？”圖雅盧貌似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帶着苦惱的神色說：“我覺得我遇上了一個難題……”
聽圖雅盧說完，蕭乾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早已經開始懷疑耿介的身份，圖雅盧的一席話只是讓他最終确定。
圖雅盧雖然有些不着調，但卻十分适合當朋友。想到原來崩壞者的計劃——幫助小人魚殺死王子，蕭乾心中有些遲疑。
看着眼前苦惱的王子，蕭乾的心中突然有了另一個計劃，既能改變小人魚化成泡沫的結局，又能保證圖雅盧的生命安全。
蕭乾與圖雅盧一番長談，最後圖雅盧感激地說：“公主會是我一生的愛人。而你，乾，你也一定能夠得償所願。”
蕭乾笑笑，腦中突然一個激靈，問：“你最開始是不是說公主讓你來找我的？”
圖雅盧點點頭，一臉欣慰地說：“對的。她是一位多麽善解人意的公主啊。”
蕭乾對于公主那可是打心底裏忌諱——沒錯，昨天舞會的時候蕭乾就認出了公主，這位與王子訂親的公主便是游戲開始時幾乎将反叛者一網打盡的“公主”。好在之前對方雖然砍了他一道但沒有看到他的容貌，因此對方并沒有認出他。
公主為什麽突然讓你來找我？蕭乾內心想着，嘴裏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可能是看我們明明是好朋友，但是卻很少在一起。畢竟我總是跟公主在一起，而你總是跟介在一起。”圖雅盧想想也覺得有些奇怪，遲疑地說。
耿介！
蕭乾一驚，他忘記了，耿介的特征太明顯。即便他說過耿介的腳傷是因為救他，可是耿介不能說話這件事卻沒法掩飾，公主很容易将耿介和人魚聯系起來。
“既如此，我便繼續回去陪介了。”蕭乾站起身來，跟圖雅盧告辭。
圖雅盧調笑道：“乾是真的情根深種了。”
蕭乾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蕭乾與圖雅盧談話時，耿介正窩在圖書館中，趁着透過落地窗灑落進來的陽光閱讀書籍。
“公主殿下。”門外傳來女仆的聲音。
公主走進圖書館，當她望向圖書館時，有那麽一瞬間仿佛在看一副美麗的畫卷。
“您好。”公主走到耿介附近說。
耿介其實沒有聽見公主的問好，他完全是被對方身上那種無法言說的氣勢吓回神的。
耿介朝公主點點頭代表問好。
公主一直看着他，卻一句話不說。
耿介心中緊張至極，又不敢表露一點兒。
“沒想到你來了宮殿。”公主突然打破沉默，出聲說。
耿介心裏一咯噔，下意識以為公主已經知道了他人魚的身份，但他自覺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便一臉疑惑地看着公主。
公主步步緊逼，說：“你不用裝了。不會說話，不敢走路，出現在城堡裏，還引起王子的注意，你就是那條人魚。”
耿介的心髒蹦跳得宛如兔子化身，面上卻依舊是一臉疑惑。
公主眸中一暗，突然伸手抓向耿介。耿介身上汗毛豎立，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殿下，您在做什麽？”蕭乾突然出現在門口，喝止了公主向前伸去的手。不過如果公主再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蕭乾的手其實在小幅度地發抖。
“沒什麽。”公主優雅地将黏在耿介臉頰上的頭發拂開，“只是與耿介說幾句話。”
“您的行為與您的語言并不相符，尊貴的公主殿下。”蕭乾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諷刺。
公主殿下朝蕭乾行了一禮說：“您多慮了，我只是覺得他像一位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