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人魚的願望
8小人魚的願望
“盡管天空黑沉沉，我還是一眼便被眼前亮眼的金發吸引了全部心神。後來我意識到自己即将陷入昏迷，下意識地擡手抓了一把，等我再次醒來時，手中是一顆珠子。”圖雅盧說着将一顆珠子遞給蕭乾。
蕭乾拿來一看，覺得有些眼熟。待他細細一想，發現和耿介發帶上的珠子一模一樣。
圖雅盧還在繼續說：“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看到了公主。那耀眼的金發立刻便喚醒了我當時的記憶，當時我立刻認定公主便是将我從海中救出的人。”
蕭乾其實很想問：難道你沒有想過，為什麽她一位公主會在惡劣的暴風雨天氣下外出，并跳進深海裏救人？
“你想怎麽做？”蕭乾摩擦着手中黑色珠子問。
“我不知道。我已經愛上了公主，如果我現在放棄與公主的婚姻和我真正的救命恩人結婚，我們三個都會陷入悲傷。”圖雅盧苦惱地說。
“你有沒有想過對方可能根本不想和你結婚？”蕭乾忍不住問道。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耿介現在擁有的雙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怎麽可能？”圖雅盧很是自信地反問：“我可是這個國家的王子。”
蕭乾一頭黑線，他想：人耿介還是大海寵兒呢。
“救命之恩的回報并不一定需要以結婚以代價，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擁有了愛人，為了回報恩情與他結婚，你不會快樂，公主不會快樂，他也不會。你說的那個人……是介嗎？”
圖雅盧點頭，“你帶他來的那天，我看到了他的發帶。”
“你不必為了報恩而付出自己的幸福，這對于介、公主還有你而言都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更何況，你有問過公主是如何救下你的嗎？畢竟在她看來她将你從海岸帶回來也是救了你的命。或許你們可以談談……”蕭乾說着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或者這個主意可以讓他在只有一名崩壞者的情況下逆風翻盤。于是他說：“另外，我是否與你說過？我在來你的國家時，遇到了海難，是介救了我，而我也在那艱苦的經歷中愛上了介。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違背與公主的婚約，将對四個人造成傷害。”
圖雅盧感嘆一番耿介真是一位善良的青年，再不打算以婚姻為代價報答耿介的救命之恩。
耿介準備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蕭乾也不準備瞞着對方，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兩個是完完全全可以做同盟的。
“我知道，”蕭乾說：“你是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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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原本以為耿介至少會驚訝一番他的坦誠，卻沒想到對方先撂給他一顆炸彈。
【你不是秩序者嗎？為什麽要幫助我在公主面前隐瞞身份？】寫下這番話并将羊皮卷遞給蕭乾後，耿介整個人都處于高度警戒中，只要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他就立刻跳入海中，并通過海洋生物的幫助離開。在和蕭乾的對話過程中，他也在一直通過情緒影響他的海洋生物朋友們，發現它們果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你知道秩序者？”蕭乾吃了一驚，自言自語道：“這怎麽可能？為什麽故事世界的人會知道外來者的身份？有人跟你說了？但不可能啊，就算有人和你說了，你也不應該能理解才對。難道游戲數據出了bug？”
蕭乾懷疑道：“你是個bug？其實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除了秩序者是否還有其他陣營。】耿介心想：恭喜你答對了，然而并沒有獎勵，還要接收我無情的無視。
“你只知道秩序者？”蕭乾問了一句，随後又說：“算了，我本來也打算和你合作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好了。你做好準備，聽完不要太激動。”
“我只跟你說你需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你待得這個世界，存在三種外來勢力，分別是秩序者、崩壞者和中立者。
這三種外來勢力都知道一些這個世界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否讓這部分事情發生，在三種勢力之間産生分歧。
秩序者，他們堅持認為事情必須發生；崩壞者，他們不希望那些事情發生；中立者，他們是一群瘋子。他們不在乎這個世界，他們只想要從這個世界上獲取財寶或者其他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行為詭谲，難以預料，有時會幫助秩序者對抗崩壞者，有時全然相反，有時甚至會趁着二者對立之時偷襲，将秩序者與崩壞者一網打盡。
在大多數秩序者眼中，中立者是一群反叛者，因為據說大多數中立者一開始是秩序者；對于崩壞者而言，中立者是一個偶爾可以合作但需要始終警惕的鄰居。”
【所以你們來到我們這裏，就是為了決定某件事是否發生？】
蕭乾思考一番說：“雖然我沒有說全，但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就好了。因為就我所知道的，如果沒有崩壞者介入，在圖雅盧結婚的第二天，你必然死去。另外，你對圖雅盧的愛情最終無疾而終，還是放棄吧。”
耿介心中是有些不悅的，他覺得蕭乾所在的崩壞者陣營大概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傲慢者聯盟。
【我想要知道更完整的信息，例如：我所在的世界，是一場游戲還是一個故事，亦或者只是別人的一場夢？請如實告知我。】
蕭乾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因為耿介竟然知道這裏不是真實世界。
“你……”蕭乾複雜地看着耿介。他簡直難以想象耿介的痛苦，得知自己生活的世界不過是一片虛無，那該是何等的絕望。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耿介皺起眉頭。
“好吧。”蕭乾說：“關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原本是一個故事，後來被改造成了游戲，即你所在的世界其實是一場游戲，或者說其中的一個副本。當然，在游戲中與這個世界相似的副本還有很多，也就是說，在游戲中，有些許許多多像這個世界一樣的世界。好吧，我說的有些亂，你自行理解。
在這個游戲中，玩家——就是玩游戲的人，被分為三個陣營，也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秩序者、崩壞者和中立者。
我只跟你說關于你這個世界的，我怕說多了會引起官方——就是制作這個游戲的人——注意。
在原本的故事中，你是海洋寵兒。在一個暴風雨天救下了一名王子，然後愛上了他，但是你沒有雙腿不能上岸，只能眼睜睜看着王子被其他人類救走。後來你從巫婆那裏換取了魔藥，終于能夠去尋找王子了，卻聽說王子和救了他的公主即将舉行婚禮，而在王子與公主婚禮的第二天，你将會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化作泡沫。你的姐姐們為了就你，用她們的長發從巫婆那裏換取了一把匕首。只要你用這把匕首刺穿王子的心髒，你就能夠重新變成人魚回歸大海。
當然在游戲中改了很多設定，但是最基本的沒有變，尤其是結局。游戲的官方結局就是公主和王子結婚，然後你化作泡沫死亡。
秩序者的任務是保證故事的原本走向，也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小人魚在陽光下化作泡沫。
崩壞者的任務則是破壞故事的原本走向，打出不一樣的結局，例如王子得知救人真相，沒有和公主結婚、小人魚最後沒有死亡或者王子和人魚結婚之類的，只要跟原本的故事結局不一樣就算成功，當然結局的發生需要符合邏輯。
中立者一開始只是一群扮演無名氏的玩家，比如有的玩家會扮演商人，在城裏賣東西，有的玩家去玩航海游戲，有的玩家感受大臣的感覺，都是一些不會幹涉主線的人物。他們進入游戲只是想要有個消遣，利用游戲打法時間之類的，總之對于他們而言，玩這個游戲只是為了休閑。
不過現在的中立者更像是一群強盜，他們會掠奪游戲世界中的寶物之類的東西，但是據我所知，游戲中的東西在現實中不能出售，所以我一直覺得他們是一群怪人。之前我們一起逛街遇見的那群人，就是一群中立者……這些你能明白嗎？”
小人魚聽了會不會明白耿介不知道，反正耿介自己是明白了。
見耿介沒有露出疑惑，蕭乾道：“那我接着說。在這個游戲中有一條規定，在任何一個故事中如果崩壞者勝利，那麽這個故事将不再開啓。我覺得官方實際上還是希望更多人參與到秩序者一方，然後打出正常的結局，不然一個結局不一樣就關閉一個副本，那官方得花多少時間精力去開發新的副本。
我第一次玩游戲的時候，處于叛逆的想法選擇了崩壞者陣營，後來聽了崩壞者的秘密演講我才知道，崩壞者是神！我們要做的是将困在游戲中的故事世界拯救出來，并賦予它們獨立存在的靈魂，這正是神才能做出的事情？”
神？耿介心中冷笑一聲，在下覺得你們像傳銷。
我要活下去！
這是小人魚的願望，按照蕭乾的說法，那麽……小人魚是否知道他的願望其實就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呢？
【那麽，讓我猜猜。這個故事中只剩下你一個崩壞者？】
蕭乾道：“可能。剛進入故事時我們被公主埋伏，我拼着命才逃過一劫，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逃出來。”
【你們之間不能聯系嗎？】
蕭乾搖搖頭道：“大概是為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難度和對抗性，玩家之間并沒有任何方式能夠辨認，只能等對方露出馬腳。在游戲開始前會有一個緩沖時間，像這個故事裏，我們進入游戲後是在一條船上，等大約過個一小時——游戲中的時間——才會真正開始游戲。
同一個陣營的玩家一般會一起進入游戲，因為進入游戲後只能利用當地的聯系方式進行聯系，所以一般會利用游戲開始前的空擋時間制定一個統一的聯系方法。但是……你知道，我們被公主埋伏了，沒來得及。”
【你們陣營之間難道就沒有一種特定的暗號什麽的？】
“這個當然有，但是故事真正開始後每個人都會有特定的角色，樣貌也會發生一些改變，就算根據對方的行為發現對方的不同，也無法确定對方是否是同一陣營的。若是不小心讓其他陣營的人知道我們的暗號，很可能在下一場游戲中被暗算。我覺得我們這次會被埋伏，很有可能就是公主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我們的确認暗號，不然公主來到船上怎麽可能會沒有人懷疑。”
耿介無語了，他已經不想再了解關于那個游戲的事情了。
【夠了，問答環節結束。那麽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情吧。】
“好。”
蕭乾看着耿介，耿介也看着蕭乾，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蕭乾：……
耿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