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人魚的願望

15小人魚的願望

耿介趁機逃跑，他還沒有那個能力直接變出冰刃劃開繩子便只能盡力離開婚房。公主後退的那一霎那就發現水浪不過空有架勢根本沒有攻擊力，她迅速拔出長刀朝着耿介砍了一刀。

耿介被綁着速度有限，公主的反應又快，耿介只能勉力側身躲過。公主趁機站立門前，擋住了耿介的去路。

“在太陽升起之前，你最好乖乖呆在這裏。”公主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就好像剛才被耿介耍了那麽一下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一樣。

耿介盯着公主，一邊尋求逃跑之道，一邊跟公主對話想要降低她的警惕。

“我剛才跟你說，我覺醒了。”耿介說：你想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

公主面無表情地望着他。

“你覺得這是一場游戲，對吧？”耿介說：“可如果我告訴你并不是呢？當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人覺醒時，這個世界便不再是一個虛拟的世界。”

“與我何幹？”

耿介笑了一聲，“确實，與你無關。那麽……你可知道，這個游戲之所以會有這個故事，是游戲開發者找上我們世界的第一個覺醒者後，以世界獨立以誘餌讓覺醒者同意的嗎？”

“你想說什麽？”公主問。

“你覺得游戲開發者想要得到什麽？你覺得游戲開發者真的是你們那個世界的嗎？你所在的那個世界真的擁有創造另一個世界的能力嗎？你覺得……他們開發這個世界是想要得到什麽？是為了什麽？”耿介說：“是為了那些簽訂合約的世界，還是……為了你所在的那個世界？”

公主沉默下來。

耿介趁她動搖，迅速召來水流，攻擊公主。耿介空有能力卻不知道隐藏，公主在他動手之後就察覺到了，但可能公主以為跟上次一樣，竟然直接沒有動。卻不料這次的水流攻擊竟然變了，強大的沖擊力令公主後退幾步。耿介趁機沖向門口，他在賭一件事兒。

公主發覺他要離開房間的意圖，手中的刀下意識揮出。耿介只感覺背後一涼，溫熱的液體便順着背脊流了下來。公主一愣，忘記了動作。耿介則不敢停，直到跑出有一段距離，才敢停下喘氣然後回頭看。

公主站在門口，看着手中的刀似乎有些恍惚，但她确實沒有再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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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笑了一下。他賭公主不能離開婚房，他賭贏了。

這個游戲基于故事，而在故事中，公主與王子結婚那晚，甚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一直和王子呆在婚房中。

“你想要怎麽改變結局？”公主突然問。

耿介想了想說：“我活着。”這是小人魚的願望，如果可以實現還是實現的好。

“你想活着只能殺死王子。”公主說。

耿介随意地點點頭。

“你不是我的對手。”公主說。

耿介依舊是點頭。

“那你……”公主問。

“或許有其他辦法呢？”耿介突然擡頭朝公主一笑。“再見，公主殿下。”

公主看着他遠去，止住想要将人重新抓回來的艾爾。艾爾在耿介與公主談論游戲開發人時就回來了，不過他沒有出手。他好歹是位中立者，又被公主關了那麽久，當然想看一場公主的好戲。

“為什麽？”艾爾奇怪地問。雖然他想要看公主出醜，但是他可不想永久結束這個世界，他還想再見伊妮歌。

公主搖搖頭，沒有說話。

艾爾聳聳肩，身體開始慢慢變得透明。他說：“好吧，我奇怪的的公主殿下。話說，你不會真的被他的話刺激到了吧？”

公主依舊沒有說話。

耿介費力地走上甲板，天色依舊暗沉。

結局……結局怎麽打破呢？其實耿介根本沒有計劃。伊妮歌大概也猜出來了，才會在離開前欲言又止。耿介也不知道這三個月來他在做些什麽，最後的結果得不到改變，之前的計劃毫無意義。

……好吧，他留了一手。

一切就看蕭乾能不能體會到了。

耿介有些痛，忍着難受召喚來一股水清理傷口。當然不是海水，而是海船上存在的清水。雖然人魚從小生活在海裏，可能對海中的各種微生物免疫，但是耿介不敢冒險。

耿介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沒有治療能力，也沒有什麽魔藥，疼痛只能忍着。

此刻蕭乾在哪裏呢？時間還要撥回艾爾去尋找耿介那段時間。

那是耿介和蕭乾确實在吃東西，但等艾爾離開之後，蕭乾喝酒喝得有些頭昏，便準備回去休息一會兒，不過讓耿介等會兒一定要來叫他，他可不想錯過結局改變的那一刻。耿介要是不答應他就不走，耿介被他煩透了，朝他擺擺手，蕭乾就當耿介答應了。

不過大概是太興奮了，蕭乾睡了才十多分鐘就醒了，然後迷迷糊糊地去找耿介。

誰知道耿介竟然不在原來的位置上。

“大人，您在找誰？”萊瑞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蕭乾反應了一會兒，才說：“你見到耿介了嗎？”

“介大人麽？”萊瑞想了一會兒回答，“他之前一直在這裏吃東西，後來來了一個人。我聽見介大人叫他艾爾，聽語氣有些驚訝，然後介大人跟着那位叫艾爾的大人離開了。”

“艾爾？”蕭乾緊皺眉頭，“怎麽會是他？不可能吧……”

“怎麽了嗎？”萊瑞疑惑地問，然後突然指着一角說：“就是那位大人帶走了介大人。”

蕭乾回頭一看，竟然真的是艾爾。對方似乎在找什麽人，耿介已經被帶走，蕭乾有理由懷疑對方在找他。

“萊瑞，如果等會兒艾爾把我帶走，你就趁機跟上來。不要跟太近，不然會被發現。”

“大人？”萊瑞有些奇怪，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沒一會兒，艾爾果然将醉酒的蕭乾帶走，一直帶到船艙的某個房間然後将蕭乾綁了起來。艾爾拍拍手，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公主讓他要做的事情，開門離開。

萊瑞等了一會兒才悄悄打開門，見蕭乾被綁着趕緊将繩子解開。萊瑞沒有多問，只問蕭乾他能為蕭乾做些什麽。

“你去甲板上看着……”蕭乾擔心艾爾還在，決定讓萊瑞作他的眼睛。

“大人，我需要注意什麽？”

“注意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如果你看到有一群人魚出現在海上，立刻來見我。”

“好的，大人。”

“還有……”蕭乾一頓，“算了，沒什麽。你去吧。”

“好的，大人。”

蕭乾不知道耿介改變結局的最終計劃是什麽，但他有自己的計劃，自從耿介告訴他巫婆研制出新的魔藥後，這個計劃就一直盤桓在他的心中。

他是局外人，生死不會對耿介的計劃造成任何影響，所以他要為耿介的計劃加上一層保障。即便對方的計劃失敗，他的也一定會成功。

耿介，耿介，你一定要活下來。

耿介被疼昏過幾次，好在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在天微微發亮，但太陽還未升起時，人魚的姐姐們終于出現在海面上。

“弟弟……”人魚大姐望着耿介悲傷地說：“你沒有找到那個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人嗎？”

耿介一邊在內心腹诽：這段話為什麽變了，姐姐們你們給我帶的匕首呢？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伊妮歌說的話——我最近把恢複你人魚身份的藥水改進了一番，不需要用特定的匕首殺死王子，只要有一個人願意為你付出生命，就能解除魔法——伊妮歌的魔藥竟然真的被世界認可！

姐姐們還在看着耿介，耿介有些不知道這戲還該不該演下去了。

耿介想了想，苦笑一聲：“姐姐啊，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我怎麽能為了自己活命，卻要讓別人付出生命？”

這終究不是耿介自己的身體，他永遠做不到為所欲為。盡管他一直用“耿介”這個名字稱呼這具身體，可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即便他不想，他還是照顧着小人魚的人設。

小人魚是善良的，所以就算是演戲，他也得是個善良的人。

太陽慢慢露頭，海平面上一片死寂，耿介的雙腿已經變成魚尾。

“弟弟！”人魚姐姐們大喊。

耿介想：一切都結束了。

暖洋洋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耿介聽到系統久違的聲音響起。

【任務完成】

【宿主……你還好嗎？】看見自打回來就一直不說話是耿介，系統貌似有些愧疚。

“你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耿介從人魚世界中回神，有些疲憊地仰躺在床上。傷口已經沒有了，可是他總覺得仍然能夠時不時感受到疼。

【這次怪我，是我太大意了。我最近剛升級，需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幫你找的這個世界沒有經歷系統複檢，導致宿主進入存在重生人物的世界。如果不是宿主想要放棄任務，416去找小人魚後發現對方竟然是重生者，後果……會很嚴重。】

“……”信息有點多，耿介覺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該先提問哪些。

“你升級了？”

【是的。因為宿主在第一個世界發現了系統存在的漏洞，主系統認為我識人有佳，提拔我成為小組長。】

所以升級的意思其實是升官？

【升級後會擁有更多的權限，這對宿主會有很多幫助。】

“好吧。那複檢呢？”

【我曾經跟宿主說過，所以的任務發布者都是自己找上系統的，其實不全是。任務發布者想要完成某個心願，可他自己卻沒有能力，因此會持續不斷散發出能量，這種能量帶來特定的波動。

波動被主系統的檢測機器檢測到，由主系統分配給适合的系統，系統會先經過複檢，就是和對方談話或者其他什麽方法，想辦法确定對方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而不是重生者或者其他什麽人……還有一些其他标準，就不一一敘述了。待複檢完成，确認無誤，才能夠下放給宿主作為任務。】

耿介點點頭，“為什麽要确定是這個世界的，還有為什麽不能是重生者？”

【能夠穿越或者重生之類的人，本身已經很幸運了。】

系統的回答很簡潔，耿介能聽出來它沒有完全說完，不過也不打算追究。本來他還想問幫助重生者會有什麽嚴重後果，想來問了也是讓系統為難。

“上個世界，為什麽我突然聯系不上416？”

【由于系統和宿主的出現，世界總能量值出現增長現象，以致于你們被天道發現，對方屏蔽了416——這也是幫助重生者的糟糕後果之一。】

“天……道？”耿介感覺有些魔幻，一只高科技産物信誓旦旦地說着神鬼……

【天道就是……】

“停停停，我現在不想聽。”耿介打算系統的解釋，“如果這個任務我沒有完成，最後小人魚死亡，我會怎麽樣？”

【死亡。】

“好嘛……所以我差點又死了一次。”耿介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如果416被屏蔽了的話……那我在那個世界的經歷，你們都不知喽？”

【不知道，我們是有職業道德的系統，不會在未經宿主同意前擅自查看宿主的記憶。】

“難道系統也不能看任務發布者的記憶嗎？”

【不可以，那是屬于對方的隐私。】

“真不錯。我以後的任務由誰來帶？”耿介打了一個呵欠，在系統以為對方要趕它離開前又問了一個問題。

【我。】

耿介點點頭，“睡覺了。”

【宿主晚安。】

待系統離開，耿介再次睜開眼睛，和上次一樣，他的手中依舊是一張卡片，正面看不清，像是蒙着一層濃濃的白霧，反面是幾行小字：

海上巨浪将我送到愛人的身旁

金色長發是太陽神灑落的陽光

黑色雙眸是星光中鑲嵌的夜色

你是天使降臨

也是人間至真

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月相伴

何時留下真心于你身

暖陽穿過你發梢留下一抹笑

悸動透過我胸膛留下一捧愛

心之所願無所不成

若再見

望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