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人魚的願望
14小人魚的願望
耿介還是在一個月內領悟到溝通能力的精髓了。
那是一個大好的晴天，耿介和蕭乾到海邊散心。
“伊妮歌——就是海裏的巫婆，幫我變出雙腿的人——她說她研制出了一種新的魔藥。”耿介邊走邊說。他的腳踏在水裏，那樣會減少疼痛。
“巫婆？你什麽時候跟她聯系上的？”蕭乾很震驚，人魚都和巫婆聯手了，那還不是分分鐘把雙腿變回魚尾。
“不行，故事設定在那裏。”耿介打破蕭乾的幻想。
“這樣啊。”蕭乾白高興一場，“你剛才說什麽魔藥。”
“她說我不用殺死王子了，只要有人願意為我付出生命，那我就能夠變回人魚。”耿介踢了一腳沙子，“我覺得有些荒唐。我不希望任何人因為我放棄生命，不管是對于他而言還是對于我而言，那都太不負責任了。”
“那你為什麽願意為了王子付出生命？”蕭乾嘀咕道。
“因為善良啊。”
“你、你剛才是在回答我的問題？”蕭乾說話都結巴了。
“什麽？我在跟我的朋友們說話。”耿介道。
“朋友？這裏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蕭乾奇怪地四處張望一番，除了漁民就只剩下他們倆了。
“那是我的朋友們。”耿介拉着蕭乾躍進海中，指着海中的由不同種類的魚組成的一個小型魚群說。
蕭乾看了眼那群……憨頭憨腦的魚，一時無語。
人魚的朋友們是魚……好吧，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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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耿介恢複溝通海洋的能力後，一開始只能隐約感受到海洋生物的意思，到現在已經能無障礙溝通了。
那群魚便結隊游到耿介身邊，繞着他開心地轉。蕭乾看着有趣，伸手想要摸一摸，誰知道那魚感受到他立刻換了一個模樣，呲牙咧嘴不說還想要咬他。
“喂喂，耿介看好你朋友。”蕭乾邊游遠邊說。
耿介看見他那狼狽樣子禁不住笑了起來。蕭乾玩兒意上頭，突然撩水潑向耿介。耿介一時不查，被他潑成了個落湯雞。
“好啊你，敢偷襲！”耿介大笑着撩水反潑，同時大喊：“小的們，跟大王一起反擊！”
蕭乾被他這話驚地一步沒走好，差點頭朝前埋進水裏。他一邊躲避耿介潑來的水，一邊心想：這小人魚到底跟那位東方使者學了些什麽？
那個時候夕陽染紅了西方的天空，暗色的鑲着金邊的雲星羅棋布，頭頂與東方是湛藍的天空，海水倒影着天空。有那麽一瞬間，耿介擡眼一看，瞬間便被震撼，不知名的情緒自內心升騰，他似乎領略到了什麽。
也就是那個時候，耿介發現自己隐約間明白了如何溝通大海。
之後，耿介偶爾外出逛街，正好碰上了伊妮歌和艾爾。耿介還在想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伊妮歌已經示意他裝作不認識。耿介便只在暗中觀察，卻發現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奇怪。艾爾亦步亦趨地跟着伊妮歌不說，面色潮紅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一樣也不說，走路全程盯着伊妮歌什麽的……伊妮歌真的不會覺得驚悚嗎？
當耿介與兩人擦身而過時，隐約間似乎聽見艾爾叫伊妮歌……主人？耿介當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呼？
一個月後，艾爾死亡。
伊妮歌再次聯系上耿介，邀請他到莊園一聚。
“我被發現了。”剛見面伊妮歌便說。
“被誰？”耿介雖然心中有些慌張，但表面上依舊鎮定。
“游戲開發人。今天早上對方發給了我一封告誡信，警告我最好不要再繼續插手。”伊妮歌沉靜地說：“對方沒有說會有什麽後果，但是我覺得最好不要冒險。”
“他有提到我嗎？”耿介問。
伊妮歌搖搖頭。
“那沒大礙。”耿介朝伊妮歌笑笑，“後續計劃不需要您出手，聽他的也無妨。伊妮歌，您先回大海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駐守海底宮，如果有中立者或者其他人發現海底宮，希望您能出手相助。”
“可以。你這邊真的沒問題嗎？”伊妮歌有些擔心。
“我會盡最大努力，然後剩下的……就看天怎麽說了。”耿介沒有給伊妮歌一定獲勝的保證，因為他做不到百分之百，他只能保證自己會盡最大努力。
“辛苦你了。”伊妮歌摸摸他的頭。她頓了一會兒問：“你真的計劃了改變……算了，沒什麽。”
“……”耿介沒有出聲，任由伊妮歌使用魔法離開。
伊妮歌離開後，中立者們在蕭乾的挑撥下懷疑公主知道海底宮的下落，并時不時派人前去查探。公主煩不勝煩，殺心起，找了個時間準備将中立者們一網打盡。
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耿介已經初步掌握了控制水的能力，他開始想辦法解決蕭乾的那一行隊友。
那天耿介正在暗中潛伏，準備找機會幹掉那三名隊友，正巧碰上公主追殺中立者，頓時耿介計上心頭。他設計将中立者們引到‘隊友’附近，追殺中立者們的公主便遇見到了那群僥幸逃跑的崩壞者。
公主戰鬥力強悍，但是對方人多，一時間僵持不下。
最終公主拼着受傷，殺死幾個戰鬥力最強的，其他人一哄而散。耿介趁機追上再次受創的“隊友”，利用大海的能力以及人魚的歌聲殺死幾人。人魚的歌聲是耿介不久前發現的，聽到歌聲的人被暫時迷惑，當然對于一些實力較強的人來說并不算什麽，但是對于這三位受傷的“隊友”而言，卻是致命的武器。
然而耿介還是疏忽了，他在使用歌聲時不巧被公主聽到，盡管他很快離開，公主還是從現場的蹤跡查到一些東西。
“隊友”喪命，剩下的中立者不成氣候，耿介蕭乾迎來了半個月的風平浪靜，而王子的婚禮也終于到來。
盛大的婚禮在夕陽西下時落幕，賓客們徹夜狂歡，王子和公主則回到自己的婚房。
剛進屋王子便失去了意識，卻原來是公主一個手刀将圖雅盧劈昏，然後将他随意丢在床上，靜靜等待着另一個人的到來。
“Hi，高貴的公主。”一個帶着戲谑的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公主拔刀順着聲音砍過去，刀風劃破紅色的簾子，露出艾爾透明的藍色身體。
“哎呀呀，我的公主啊，你為什麽這麽開不起玩笑呢？”
“去看看他在哪裏。”公主沒理艾爾的話，吩咐他說。
“是，我尊貴的公主殿下。”艾爾無趣地聳聳肩，半跪在地，行了一個騎士禮。
艾爾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伊妮歌确實已經将艾爾殺死，但是艾爾在進入游戲之前買了一個技能，死亡後能夠以靈魂狀态繼續留在游戲中觀戰——當然，什麽都不能做。別人無法發現他，他也無法攻擊別人。
艾爾本來想跟着伊妮歌——他太喜歡伊妮歌了。不，他愛伊妮歌，他不能忍受失去伊妮歌的每一天。伊妮歌是一位真正的女王，對方高高在上的态度讓他沉迷。
誰知道艾爾在偶然間發現了伊妮歌在和耿介見面，二人之間的氛圍讓他嫉妒。為了了解他的情敵——他自認為的——他決定去監視耿介。他要看看耿介在做什麽，竟然能夠得到伊妮歌的贊賞與感謝。不幸地是，艾爾在那裏遇見了公主。公主借助道具發現他的存在，并将他抓了起來。
艾爾逃不出去又傷害不到公主，只好乖乖縮在瓶裏等着公主放他出去。公主告訴艾爾，如果他答應幫他做事，就把他放出來。艾爾則說如果公主去查查耿介，告訴他耿介在做些什麽，他就答應幫公主做事。
公主同意了，然後查到了耿介的人魚身份，也知道了他擁有獨立的意識。
“他在舞會上，正在吃東西。”艾爾不一會兒飄了過來說。
“蕭乾呢？”公主也查到了蕭乾崩壞者的身份，只是礙于他與圖雅盧的關系而沒有動手。
“在他旁邊。”
公主拿出一個小巧的鏡子，說：“二十分鐘，你會有一個鏡像分身，去将耿介引來。控制住蕭乾，明日太陽升起之前我不希望他出現在甲板上。
被鏡子一照，艾爾只感覺身子一沉，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果然不像靈魂狀态下那樣直接穿過去。
“怪不得你說要我幫你做事。”艾爾嘀咕道：“原來是有這好東西。”
“19分鐘。”公主瞥了他一眼。
“是，我尊敬的公主殿下。”
公主靜靜等在房內，她不擔心艾爾會騙他。盡管艾爾人品不行，經常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對方十分看重約定。
她屈指扣着桌面，微閉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十分鐘後，耿介被五花大綁着丢進公主和王子的婚房中。艾爾打了個哈欠跟公主說：“我去吃點兒東西。”
公主沒有看他，艾爾也不覺得對方在無視他，自顧自地便離開了。
“人魚。“公主坐在桌子邊看了他一眼，說：“你令我驚訝。”
耿介已經從艾爾那裏知道他為什麽再次活了，聽見公主的話心裏一跳，“你知道了？”
“是。”公主說：“你為什麽會有對抗的意識？我很好奇。”
耿介想：我也想知道為什麽你們的游戲會出bug，讓小人魚有上一個輪回的記憶，然而他必不能将這話告訴公主。
耿介說：“覺醒了。”
“覺醒？”公主颦眉。
“對……”耿介突然面朝公主一笑，公主後背一涼，感覺到威脅，猛地後退，一股水浪沖擊着方才公主坐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