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鹿鳴的要求
4鹿鳴的要求
時刻動作還挺快，轉眼就回來了。等耿介将衣服穿好，時刻又問他有沒有見過一只小鹿。耿介點點頭，說：“見到了。他剛才突然跑來水潭邊，然後‘呦呦呦’叫了好幾聲。我只看見白光大閃，然後我就昏倒了。”
“阿、阿鳴不見了？”時刻看起來有些想哭。
“他也許是回自己家裏了。”耿介繼續編着借口，“他看起來就不是尋常的鹿，尋常鹿哪有那麽白的毛？尋常鹿也不會那麽通人性。既然他不是尋常路，他的家肯定也不在尋常地方，說不定是在某個仙人家呢。”
“阿鳴會寫字，還能聽懂我說的話……”時刻哽咽着說：“阿鳴可聰明了。”
“那就是了，所以一定是仙人将他接回家了。”耿介信誓旦旦地說。
“嗚嗚嗚……阿鳴都不跟我告別。”
“也許是太急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耿介手忙腳亂地去哄時刻。
“真的嗎？”
“真的真的。小鹿肯定也更希望呆在自己家裏對不對？要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和自己家選，你會選哪一個？”
“自己家。”時刻果然止住了眼淚。
“那就對了，小鹿回了家，你作為朋友也該高興呀！”耿介暗中呼了一口氣。
“對！我應該替阿鳴開心！”時刻的心情立馬變的愉悅，拉起耿介的手“噠噠”往山竹小院的方向跑，“我帶你去見爺爺，順便跟爺爺說小鹿回家的事情。”
院子裏山主的三個徒弟連帶着不言依舊在練功，看見時刻出去一趟竟然帶來了一個小孩子都十分驚奇，紛紛有些耐不住想要去問問怎麽回事兒。奈何時刻竟然拉着那小孩兒去了山主的房間，一時間四人只好歇了心思。
山主一打眼便看出了耿介身上的奇怪之處，于是先讓時刻出去照顧那只受傷的鳥兒，然後才詢問耿介是何許人也。
這回耿介的說法就跟和時刻說的完全不一樣了，畢竟小孩子好騙，老爺子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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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告訴山主他其實是借屍還魂。
原本的鹿在那次受傷後就已經死了，他便趁着機會在對方身體裏重生。之所以跟時刻說小鹿回家了，是不想讓時刻将他們二者混為一談，畢竟鹿已經死了，耿介如果再頂着對方的名字生活難免不太尊重鹿。
山主看起來有些驚訝，問耿介是不是修仙之人。
耿介一通表演下來讓山主相信他前世是修仙之人，但是現在沒有任何靈力，而且以後也只能成為妖修。
山主似乎松了口氣，同意耿介在無時山住下來，只是希望耿介平日裏最好裝作孩子模樣，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他的奇怪之處。
耿介同意，自此他在山主面前就算過關了。
山主之後便又告訴另外四人，耿介失去了以前的記憶，現在無家可歸，所以山主要将耿介收為第四個弟子。
霜楓幾人倒也問過時刻鹿鳴的去處，時刻便将耿介之前的說法說了一遍。幾人驚奇一番，關于鹿鳴的記憶便漸漸随着時間淡去。
過了半月有餘，山主帶着不言出了無時山，回來時身邊卻沒有了小沙彌的影子。
山主将小沙彌送回寺院了。
耿介是夏天來到這個世界的，轉眼便過了秋冬，來到了生機勃勃的春天。
春天的無時山相當美麗，各種不知名的花漫山遍野地開放着，紅黃白藍紫，整個無時山變成了一片彩色的花海。
耿介雖然名義上是山主的第四位弟子，但山主并不會過度苛刻于他。山主想的是對方能夠借屍還魂，前世定然不是普通修仙者，為了山竹小院裏的人的性命，還是放任對方的好。
好在耿介想到自己還要陪着時刻長大，甚至還要偶爾幫對方擋着危險，跟随山主習武的興致還挺高漲。他現在年紀不大，山主不希望其他人發現耿介的不對勁之處，平日裏對他的要求跟對時刻差不多，因此時刻與耿介兩人時不時能夠去後山玩耍。
倒也不清楚兩人是不是有“野外遇傷者”體質，上次在後山玩救了一只小鳥，這次到後山玩兒又發現一只受了傷的狐貍。跟上次一樣，時刻再次将受傷的小動物送到了山竹小院。
“爺爺，這只小狐貍受傷了。”時刻抱着小狐貍沖進山主的藥房。
山主平日裏喜歡練武，但他的醫術同樣不錯。
“狐貍？”山主似乎正在研究醫術，聽見時刻的叫喊聲擡起頭，看到時刻懷裏的狐貍，眉頭輕微一皺。
“爺爺，你看它的後腿。”時刻将狐貍放在小床上，那是專門為受傷的小型動物準備的。
“阿刻先出去看着你哥哥姐姐們練功，爺爺瞧瞧它的傷。”山主說着送時刻出去，同時示意耿介留下。
“知道啦，爺爺，”
“它不對勁？”耿介剛才發現了山主皺眉，又見他将時刻支開便問。
“它不是普通狐貍，是一只妖。”山主道：“還不醒來嗎？”
耿介順着山主的目光看去，果然剛才還正閉着眼昏迷的狐貍睜開了眼睛，之後口吐人言。
“先生饒命，小女子雖誤入山中，但未曾傷害山中一分一毫。”
山主似乎有些糾結，片刻後嘆了聲氣說：“罷了，你能來到這裏也是緣。無時山與世隔絕，待你傷好立刻離開，莫要與他人提起。”
“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謹記心中。”說完她便再次暈了過去，想來是受傷不輕。
“你這就留下她了？”耿介問。
山主點點頭，“她在凡間未曾作惡，這傷也是蹊跷，更何況無時山本便為世間有緣動物提供庇護，留她在這裏養傷也無不可。”
“你連她是否作惡都能看出來？”耿介表示十分好奇。
山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笑而不語。
“行吧，我明白了。天機不可洩露，對吧？”
“孺子可教也。”山主捋了一把胡子說：“她便交于你看護。”
“我？為啥？”耿介連自己都懶得照顧，哪裏願意照顧別人，推脫道：“讓阿刻去。”
“她本身是妖，阿刻還小，若是照顧不周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性。”
“……你怕阿刻照顧不周，我只會更照顧不周好吧。”耿介嘀咕了一句，不過倒是接受了山主讓他照顧狐貍的任務。
狐貍的出現并沒有在山竹小院中引起多大的注意，或許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山竹小院時常出沒的各種動物。因為山主時常在藥房裏救助各種各樣的動物，然後指定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去照料，等到動物們傷好了便會離開，偶爾會回來送些山裏的果子或者捕到的獵物。
狐貍的傷似乎有些嚴重，內服外敷的藥用了整整兩天對方才再次蘇醒。狐貍醒來時耿介正在無聊地托着腮發呆。聽見狐貍的□□聲方回神。
耿介懶懶地說：“你可算醒了。看了你兩天，可把我累得腰酸背疼。”
“感念小公子照顧，若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定義不容辭。”
“別了吧。”耿介敲敲桌子，“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子素娥。”素娥有些奇怪。這小公子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為何說話這般老成？
“素娥，你這傷是如何來的？”
“這傷……”素娥想起這傷便覺得冤屈，“前輩告訴我，待能化形之後定要等在舉人們進京趕考的路上，以便于找到一位願結百年好的書生。我效仿前輩于一座寺院等待，哪知道半夜來了一個穿得破破爛爛、一身血跡的盜賊，吓得小女子現出了原型不說，還不小心被那盜賊看到。那盜賊跟幾百年未曾見過狐貍一般，伸手就要将我抓走。我情急之下咬了對方手腕一口就趕緊逃跑，哪知道逃跑途中不小心滾落了山崖，醒來時候便在此處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妖都會妖術的吧？”
“自然。只是，素娥年齡尚小，未曾見過這般血腥之景……一時、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滾落山崖了。
“……”行吧。耿介什麽都不想吐槽，問：“你的傷好多了吧？能動否？”
素娥點點頭。
“那便好。你已經是一只成熟的狐貍了，以後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從今天開始，換藥熬藥之類的事情，你要學會自己幹，同時要勤加練習自己的妖術，免得跟這次一樣被人吓到忘記使用妖術知道嗎？”耿介一臉嚴肅地說。
素娥忙點頭。
“妖術的最好練習方式是教習，因此從明天開始你便教習我如何使用妖術，這樣有利于你更快速地掌握不同法術的使用方法。為了你我可是把每日練習武功的時間都擠出來了，你定要好好練習法術，莫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耿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素娥一臉感動地點頭，“小公子放心，我一定好好練習法術。”
耿介一臉欣慰地點頭，“那便好，不枉我為你付出這般多的時間精力。”
“感謝小公子。”
待耿介離開，素娥回想起剛才的對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