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鹿鳴的要求
17鹿鳴的要求
“怎麽用的？”
“在鏡面上寫出對方的名和字就好。”
耿介便擡手寫下“霜楓”二字，又寫下“字緋”。然後便看見那鏡面像是水波紋一般蕩開，最後出現一塊而牌匾，上面寫着——明王府。
“明王府！”素娥驚叫一聲，“她怎麽會在明王府？”
“明王府怎麽了？”
“那是明王爺的王府啊！這王城裏誰不知道明王爺陰險惡毒、睚眦必報，再加上他還是當今鄭王的親弟弟，根本沒人敢惹他。她、她怎麽會跑到王府去啊？”
“你仔細與我說說這明王爺的事情。”耿介有些擔憂。
“明王爺是當今鄭王的親弟弟，可能你會想問難道明王爺就不想坐上皇位嗎？鄭王就不懷疑他這個親弟弟？據我聽說，現在這個鄭王的皇位也不是正常得來的，而是逼宮成功才上位的。當時協助當今鄭王的就是他的親弟弟明王爺，甚至明王爺替鄭王擋了一刀，差點魂歸西天。”
“那刀傷好後，明王爺的身體就一直不好了。直到有一天，明王爺外出游樂，卻被歹人劫了馬車，明王爺失蹤。一個月後，明王爺再次出現在王城，身體竟然大好。”
“這明王爺，仗着鄭王在王城裏橫行霸道，當街殺人都是有的。他們明王府的丫鬟小厮每月都要買進一批你知道為什麽嗎？明王爺有怪癖，心情不好喜歡拿鞭子抽人，又手下沒點輕重，幾下便将人打死了。此人性情暴躁，曾因為一個官員的嫡子對他出言不遜而生生将人打死，總之明王爺這個人不能惹。”
“不行，我得先去看看。”耿介心下一沉，又問：“這明王爺叫什麽名字？”
“鄭韶。”
“鄭韶？！”耿介一驚，難道是那個五年前出現在無時山的人？
“他……這個明王爺，是什麽時間失蹤的？就是你說的被劫馬車那次。”
“五年前多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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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怪不得霜楓在明王府呢。那鄭韶五年前看霜楓的目光就不對勁，想來這次兩人是碰巧遇見了。
耿介将法器還給素娥，說：“我們要走了。”
“啊？去哪？”
“我們要去明王府。如果明王爺真的向你說的那樣，我們最好現在就撇開關系，免得樊将軍出征一事發生變故。”
素娥沉吟片刻，“要不你等幾天再去明王府？我這有幾個法術教給你。就此一別，不知道何時再見，我這裏還有一本妖術古籍，也一并留于你。”
樊将軍在兩天後出征，素娥用了五天教會耿介法術後，同樣不見了蹤影。
“鄭韶真的那麽可怕嗎？他當年在無時山并不是這樣呀？”時刻有些難以接受。
“人都會變的，更何況人還會僞裝。”耿介并不心存僥幸，“現在只期待鄭韶對阿姊的感情還在，不會對她下手。”
“唔……我們偷偷進去嗎？”
“不，既然明王爺就是鄭韶，我們當然要正大光明地進去。”耿介道：”不過不能打着要找阿姊的名頭。我們就說出來歷練，最近在王城游歷，聽說明王爺叫鄭韶，所以來看看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鄭韶，想來他應該不會拒絕。”
耿介和時刻很容易進了王府，鄭韶簡直将兩人當作座上賓一般對待。
“王爺，我們師兄弟幾個一起外出游歷，誰知道半路被迫分開，不知道您可見過我們的師兄師姐？”耿介問。
“兩位小弟不必這般見外，”鄭韶揚聲笑道：“你師兄們我沒見，倒是見到了你們師姐霜楓。她混進的那群流民正好跟着我的馬車尋求庇佑，半路楓兒與人起了沖突——你們知道，楓兒她向來脾氣暴躁，結果鬧到我面前，之後我們便一路回了王城。”
耿介時刻二人暗中一抖。
噫……還楓兒，也太肉麻了吧，讓阿姊聽到必要揍你。
“霜楓師姐現在在嗎？”
“當然，不過楓兒正在做女紅，而且……”
“女紅？！”時刻驚訝道：“阿姊做女紅？你在開玩笑吧？”
鄭韶溫柔一笑，“當然沒有，如若兩位不信，可随我一觀。另外，我們會王城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楓兒為了救我受了傷，雖然傷勢已大好，但是……留下了點兒後遺症，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耿介皺起眉頭，不知為何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邊走。”鄭韶帶領着耿介兩人向後院走去，最後在一個種滿楓樹的院子裏停下。
“你們且看。”鄭韶指着一扇半開的窗戶道。
兩人一看，只見一位穿着緋紅色衣裳的女子正安坐在窗邊，半垂着頭，有發絲垂落擦過臉頰。女子挑着唇，手中的針線起起落落，一舉一動都可謂大家閨秀之典範。
可這是霜楓嗎？是他們心心念念的阿姊嗎？
“楓兒。”鄭韶喊。
女子聞聲擡頭，未語先笑，整個人都是一個大寫的溫柔，只是這溫柔太過，反倒讓耿介有種膩味的感覺。
“這真的是阿姊嗎？”時刻悄聲問耿介。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像。”時刻搖搖頭，“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阿姊不是這樣的。阿姊最讨厭女紅了，平日裏練武衣裳被劃破了，都是拿給二哥或者我來縫補。而且，很多人見到阿姊第一面都說她脾氣不好，但其實阿姊是個很溫柔的人，她的溫柔全部藏在眼中，才不像這樣外露。就算是受傷，也不該這般性情大變。”
耿介便摸摸他的頭。
“韶哥哥，你來啦。”被鄭韶叫做楓兒的女子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飛了出來，然後撲進鄭韶的懷裏。
“當心，莫要摔了。”鄭韶溫和地說。
“我知道韶哥哥一定會接住我的。”楓兒擡頭，向鄭韶燦笑。
“就你知道。”鄭韶刮了一下楓兒鼻尖，那楓兒便“咯咯”笑出聲來。
耿介與時刻：“……”
“雖然跟師姐性情南轅北轍，可她好像就是師姐。”時刻颦着眉頭悄聲與耿介說：“你看她下巴右下方，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那是師姐小時候跟二哥一起練劍的時候，被二哥不小心劃傷的。”
耿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咳。”耿介打斷溫存的兩人，“師姐。”
霜楓歪頭一看，笑眯眯地問：“你們是誰呀？是韶哥哥的朋友嗎？”
“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何師姐不認識我們了？”耿介問鄭韶。
“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後遺症，楓兒她失憶了。”鄭韶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模樣，“太醫說可能幾個月就好，也可能永遠都好不了。”
“……可否讓我們與師姐單獨談談，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說不定能讓師姐想起來什麽。”
“當然可以。”鄭韶低聲跟楓兒說：“楓兒乖，韶哥哥有點事情，讓他們兩個先陪你好不好？”
霜楓一撅嘴巴，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卻依舊同意了鄭韶的離開。
“師姐。”
“我不認識你們啊，為何要稱呼我為師姐？”
時刻有些着急，“阿姊，我是時刻呀！你最喜歡喊我阿刻了。”
“沒有印象呢。”
“那無時山呢？山主師父呢？還有二哥唐鏡三哥嘉樂和阿介，你都不記得了嗎？”
霜楓依舊一副懵懂的模樣。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你姓甚名誰字為何？你的武功呢？你最喜歡使用什麽兵器，那年祭月節許下了什麽願望？”
“我姓霜名楓，沒有字的。”霜楓擺擺手，“我沒有武功，也不喜歡兵器，韶哥哥說女孩子不應該舞刀弄槍的，繡花彈琴就好了。我沒有去過祭月節呀，女孩子應該乖乖呆在屋子裏的。”
“都是鄭韶說的？”耿介聲音發沉，語氣中掩飾不住的怒氣。霜楓是個怎樣英姿飒爽的女子，現在這個膽怯的，說着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女人是誰？鄭韶……都是你！
“你、你幹嘛這麽兇啊。”楓兒被吓到。
“阿介阿介，”時刻心裏同樣難受，可見到霜楓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還是有些不忍心，“你控制一下，阿姊被吓到了。”
“對不起。”
“沒關系。”霜楓好脾氣地搖搖頭，“我帶你們去看我的刺繡好不好？”
見兩人點頭，霜楓便高高興興地去拿自己的刺繡來。
“我的繡工不太好，你們不要笑我哦。”霜楓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
耿介接過一看，一時無語。
這……針腳毫無規律的排列在一起繡了一個……圓圈？
“阿姊這是繡的……手镯麽？”時刻艱難地從自己認識的物品中挑出一個圓形的東西。
霜楓臉上一紅，“是鏡子啦。我本來還要在裏面繡一個仕女，但還沒來得及。”
“原來是鏡子，仔細一看還挺像的，圓圓的……跟鏡子特別像！”時刻不予餘力地尬贊。
耿介盯着那刺繡看了一會兒，突然拉住時刻，随後向霜楓請辭。
“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啊。”霜楓似乎有些不舍得。
“嗯。”耿介認真地說：“我們是出來歷練的，途中出現了一些差錯，導致大家不小心分開了，但是我們一定會再次找到其他人的。現在我們已經确定了師姐的安危，接下來我們就要去找二哥了，等我們找到二哥，再來看師姐。”
“那好吧，我等你們哦。”霜楓笑眯眯地跟耿介兩人揮手，“快點來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