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生替代任務
2人生替代任務
莫清歡知道曾曲意自信于什麽，如果說莫清歡是治愈界中第一梯隊的人，那曾曲意幾乎站在所有異能者的頂端。除了莫清歡，沒有人知道曾曲意是三系異能。除了明面上的雷與冰，還有暗。這是一種屬于“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異能，莫清歡曾經見過一次。那此，即便是有莫清歡的治愈異能在，曾曲意也差點死去，之後更是整整一個月無法使用異能。
暗異能及其可怖，如果現世，甚至有可能被三個基地聯合擊殺。
莫清歡不會讓曾曲意陷入這種境地。
“去實驗室。”莫清歡目視前方，在經過曾曲意時低聲說：“走吧，曲意，離開這裏，別為我冒險。”
曾曲意實力強悍，而在末世，沒有人會願意和一個實力強悍的異能者作對。如果曾曲意只是想要離開，而不是傷害基地，不會有人去阻攔她。
莫清歡被帶到地下實驗室，當他見到主導實驗的莫博士時，才第一次知道莫博士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莫博。
“父親！”莫清歡驚問：“您怎麽在這裏？我曾經去家裏找過，但家裏亂糟糟還有喪屍，我還以為您……”
莫博慈愛地一笑，“傻孩子，以為爸爸死了？”莫博撫着莫清歡的頭說：“真是傻孩子啊……”
“父親，您就是研制喪屍血清的莫博士麽？”莫清歡被莫博拉着，邊走邊問。
“對呀。孩子，有你的幫助，我是研究進度必然會加快不少。”莫博道：“清歡一直是個乖孩子，會幫爸爸的對不對？”
莫清歡眼底灰暗，好一會兒才勉強笑道：“對的。”
莫清歡在地下實驗室住了整整半年，每天呆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裏，只有被莫博要求協助實驗時才能出去，可那又是另一種折磨。
莫清歡消瘦不少，完全看不出一年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這天，他又被人帶着向實驗室走去。走到半路，看到兩個人駕着一個長發女人正面走來。那女人滿身傷痕，看起來像是被異能所傷。對方的雙腿不能使喚，一路幾乎是被人拖着走的。
“那女人是誰？”莫清歡右邊那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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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異能者，聽說喪屍病毒就是她放出來的。”
“什麽？異能者怎麽可能散布喪屍病毒？”
“這你就不知道了，可是有人親眼看見她的異能把人變成了喪屍，聽說被她的異能轉換成的喪屍不僅不會傷害她，還對她言聽計從。”
“嚯，那她怎麽被抓住的？”
“上百個異能者打車輪戰呗。”那個回答，“要不是有人跟上面透露了這女人的詭異異能，還告訴了上面這異能的缺陷，還真不一定能逮住她。”
莫清歡雙目無神，耳朵聽到身邊人的讨論卻無法思考。他的眼睛無意識地注視着女人，遲緩的腦子終于在看到女人的臉時飛速轉動。往事一幕幕浮現，對方的無論碰見多大危險都維持在臉上的面無表情，對方偶爾閃過的輕笑，對方冷冽的聲音，對方失望的目光，對方唯一一次傷心的抽噎……
是曾曲意啊……
莫清歡張張嘴，喉嚨裏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曾曲意卻仿佛感受到了什麽，掙紮着擡起頭，然後看到了莫清歡。曾曲意嘴唇動了幾下，莫清歡看懂了她沒說出聲的話。
“莫清歡，你想走嗎？”
莫清歡早已幹枯的淚腺突然濕潤起來，他虛弱地輕微點頭，不敢讓周圍看護的人發現他們在交流。
“等我。”曾曲意注視着莫清歡，眼神中傳遞出這兩個字。
莫清歡被帶到實驗室，又一次被綁在了手術臺上。他面對着曾經內心滿是孺慕之情的父親，如今內心已毫無波瀾。他深刻認識到，這個面無表情在自己身上做着各種實驗的人，內心中根本不會有溫情存在。
一切都是騙局，末世前是，一年前也是。
“孩子，今天為什麽心不在焉的？”莫博看出了莫清歡在走神，略略一想輕笑道：“啊……是碰見你以前的隊友了？我想想，她叫什麽來着？啊！對了，曾曲意。”
莫清歡的目光微微聚焦，面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他知道這是莫博想要看見的。
“還真是情意深重，只是聽見她的名字就這麽激動了？”莫博說着又将一管子不知什麽液體注射進莫清歡體內。
莫清歡頓時感覺身上一陣刺痛，忍不住掙紮起來。手掌痛苦地握住，額頭青筋迸發，冷汗遍布。
莫博饒有興趣地觀察了一會兒，當發現莫清歡的眼睛染上一抹淡紅時，眼中浮現出狂熱。誰知又過了一會兒，莫博卻發現莫清歡逐漸停止了掙紮，好在染上他眼睛的淡紅沒有退卻。
莫博狠皺着眉頭，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自身的治愈能力将感染淨化了？”
莫博沒有再繼續，而是讓人将莫清歡帶下去。
莫清歡早已疼得走不了路，最終是被人架着拖下去的，像極了不久前碰見的曾曲意。
“嘭”一聲，莫清歡被丢進小屋內後，門立刻被關上。莫清歡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儲存一些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又挪到床邊。
說是床，其實就是一張光板子，沒有被褥也沒有毯子，這一整年莫清歡就一直這樣睡覺。若不是異能者生命力強悍，且實驗室裏幾乎維持在恒溫狀态，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莫清歡剛爬上床便失了力氣，“噗通”一聲将自己磕在床板上。
莫清歡已經沒有精力去感受□□上的疼痛了，他現在所有的抑制力都被用在對抗精神上的痛苦。在實驗室的時候，他之所以停止掙紮是因為□□上的疼痛過後，全部轉變為精神上的痛苦，盡管他不知道莫博想要觀察到什麽，但他能感受到當他痛苦時莫博狂熱的情緒，于是他将自己的痛苦僞裝起來，這并不難。
莫清歡早期覺醒異能後升級很快，原因之一是修煉得多，原因之二便是因為經常透支使用。這個藥劑帶來的痛苦遠不比透支異能帶來的痛苦。
莫清歡靜靜躺在木床板上，如果忽略他偶爾一抖的身子，幾乎讓人以為他睡着了。等這股痛苦過去，大概已經是第二天了。莫清歡并不是很能确定時間，因為地下實驗室幾乎沒有斷電的時候。
後來莫博又給莫清歡注射過幾次，莫清歡為了跟對方搗亂偏就忍耐。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時，莫清歡大多數時候都在忍耐痛苦，偶爾的時候他會想起來曾曲意。自從那天過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
曲意……
“莫清歡。”冷冽的聲音這般喊道。
莫清歡第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聽見曾曲意帶着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莫清歡睜開眼睛，看見了曾曲意。她不似上次見面那般狼狽，雙腿也好了，只是眼睛不知為何竟是血紅色，就像是喪屍的眼睛。
“莫清歡，你想走嗎？”
莫清歡頓時濕潤了眼眶，他看着站在自己床邊的女人說：“曲意……我想走。”
“如你所願。”
曾曲意背起莫清歡，說：“抓緊。”
莫清歡雖然很廋，但骨架在那裏，實際上還是很沉的。曾曲意卻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一般，仿佛自己背上只是輕飄飄的一張紙。
“曲意，外邊有很多異能者守着。”莫清歡低聲道。他之前忍受了一整天的精神撕裂感，又一天沒吃飯，現在早已沒了力氣。
“嗯。”曾曲意沉着目光，悄無聲息地控制着異能外放。曾曲意并沒有絕對的勝算能帶莫清歡離開，但她寧願和莫清歡在戰鬥中死去，也不願意讓莫清歡繼續在實驗室中受折磨。
曾曲意的異能還是很管用的，至少沒一會兒，便有幾個行為僵硬的異能者來給莫清歡開了門。
“阻者，殺！”曾曲意冰冷的聲音給這幾個被控制的異能者下了死命令。
曾曲意離開實驗室的方法十分粗暴，自然也很快觸動了警報。一波又一波的異能者沖來，被控制的那幾人很快落敗。曾曲意目光銳利，單手召來紫色雷電，實驗室頓時被“噼裏啪啦”的閃電聲充斥。
“所有人後退！”一個不知道名的聲音喊道：“落！”
所有人立刻後退，曾曲意周圍被留出一大片空地。
“上面！”莫清歡喝道。
曾曲意立刻便要向旁邊撤離，卻被異能者的異能打回原地。
“轟隆”一聲，曾曲意連帶莫清歡被一個透明的籠子罩在原地。
“這是博士早針對這個女人特意設計的籠子，即便她那喪屍異能也不用害怕。”莫清歡看向說話人，是一個不認識的異能者，大概是最近基地剛招攬來的。
“等博士來了，他倆一個也別想逃。”
衆人歡呼起來。
曾曲意似乎沒了力氣，“噗通”一聲半跪在地。莫清歡也是沒了再堅持的力氣，從曾曲意背上滾落下來，仰面躺在地上。
“曲意，你……”莫清歡覺得曾曲意狀态不太對，焦急地問。
“他們給我注射了喪屍病毒。”
“什麽？！”莫清歡難以置信地問：“這個實驗室不是為了研制抗毒血清嗎？”
曾曲意意外地看了莫清歡一眼，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