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生替代任務
15人生替代任務
耿介不是個能夠負責的人，他的得過且過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害怕擔負責任。
他把一張不在乎一切的面具戴在自己臉上，時間久了，便以為自己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可當事情來臨的時候，他才會驟然發現……并不是。
他在乎的東西太多，但是又不敢讓任何人發現。因為他怕，怕自己守護不住，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真的需要他的守護嗎？對于那些他在乎的東西。
耿介得不出答案，所以只能放棄。
耿介甩甩頭，将腦中那些紛繁雜亂的思想甩出腦海。
“走吧，去B市。”耿介說。
耿介兩人從水城到現在這個地方，用了将近半個月的時間，而從現在這個地方到B市卻只用了不到六天的時間，整整快了一倍時間。
在一路上，耿介知道了C市基地的人為什麽致力于得到君藏，因為君藏研究出了初代血清。
“這個初代血清，有什麽作用？”耿介問同行的一個異能者。大家都喊這個異能者“郝叔”，他也是B市基地的一個小隊中的一員，耿介和洛墨兩個人幫助他們逃脫了一次喪屍的圍攻，之後提出希望能和他們一路回B市基地找朋友，對方很容易便答應了。
耿介發現B市基地的異能者團隊的精神面貌和兩外兩個基地的異能者相比，要好不少，據說是因為B市基地負責人頒布的各項規定。
“聽說連續打兩針，基本上就能避免喪屍病毒的影響，但這還是初代的血清，所以如果被喪屍咬到的話，還是有可能感染，只是幾率會降低。”郝叔崇敬地說：“我真得十分感謝研究出血清的那些研究員，讓這令人擔驚受怕的日子有了結束的盼頭。”
“是挺不錯的。”耿介由衷地說。
“對了，你聽說沒？高級喪屍其實有自己的意識。”郝叔神秘兮兮地說。
耿介“啊啊”兩聲，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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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叔以為他不信，一臉正經地說：“我遇見過一個高級喪屍，她還幫了我呢！”
耿介心中一動，“高級喪屍幫了你？”
“對呀。”郝叔說：“當時她幫我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喪屍呢，後來她不小心受傷了我才看出來。”
“那你……”
郝叔搖搖頭，有些苦惱地說：“我當時吓到了，就挺害怕她的，然後她就走了。就算她不走，也沒法跟我們回基地的……基地大門口還有專門檢測喪屍的機器呢。她早走了也好，總比到了基地門口又被發現，那時候想要再完好地離開就難了。”
“哦……”耿介有些失望。
“我其實真的特別恨那些喪屍，但是高級喪屍……”郝叔不說了。
“你知道喪屍是怎麽來的嗎？”耿介問。
“啊？”郝叔一愣說：“聽說是因為什麽病毒。”
“那這種病毒是怎麽出現的？”
“那就不知道了。”
“從來沒有人跟你們說過？”耿介暗中皺眉。
“哈哈，我們只是一個三流的小隊啊。”郝叔笑了一聲說：“這些事情大概比較嚴密，可能等末世過去了，我們就能知道了。”
耿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衆人休息的時候，耿介找到洛墨。
“跟他聊了什麽？”
“現在莫博是喪屍病毒制造者的消息還沒有傳播開，這是為什麽？”耿介不解地問：“A市基地的人難道就沒有向外透露的？莫博可已經死了。”
“因為……A市基地的高層知道這個消息，而且他們支持莫博的研究，所以他們不會也不敢透露出來。”
“保密措施就這麽好？”耿介懷疑地問：“這可是末世。”
“所以更要隐瞞。”洛墨說：“正因為是末世，各種法律措施幾近癱瘓，人類的報複可謂毫無限制。如果讓活着的人類或者新人類知道，難道他們就不恨？他們會恨莫博，可莫博已經死了，于是便要将這種恨意轉嫁到活着的人身上。”
“人類會恨，因為他們在末世中失去了他們的愛人、親人、友人。新人類也會恨，因為他們在末世中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些恨意，想必是那些莫博的支持者不願意承擔的憤怒。”
“他們罪有因得。”耿介有些厭惡地說。
“但是哥哥要如何确定誰有罪誰沒罪呢？”洛墨問：“當你發現自己的一句話就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的時候，你會開心于這種權力，還是感覺難以承受？”
“那、那難道就讓他們逍遙人間嗎？”
“我不知道，哥哥。”洛墨誠實地回答：“我十分恨将我送到莫博實驗室的人，因為我所經歷的要比哥哥經歷的還要難受一個程度，我想殺了對方，真的。”
“可是……”洛墨說：“我覺得自己沒有行刑的權力。生命太珍貴了，珍貴到即便是一個罪犯，我也不敢随意給他定罪。”
“我……有點理解，又不是特別理解。”耿介有些迷惑地說。
“不必煩惱，哥哥。這很正常，”洛墨笑笑說：“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即便是經歷過同樣的事情，也不可能得到同樣的感悟。”
“那……”耿介有些猶豫。
“什麽？”
“莫博……你會後悔嗎？”耿介問。殺死莫博的時候，洛墨還處于剛剛蘇醒的狀态，當時他沒有人類的意識，或許只有原始的本能，殺死莫博也只是因為耿介對對方的厭惡。當時的洛墨或許不會感到什麽，但現在卻不一定了。
“我很想說後悔，但我內心其實一點也不後悔。”洛墨看了耿介幾眼說：“如果我說了，希望哥哥不要生氣。當我想到我是因為哥哥的厭惡而殺死了一個人的時候，我……是有些自我厭惡的。
因為我的內心告訴我這是不對的，我不應該或者任何人也不應該因為單純的厭惡去殺死某個人。可當我想到這個人是莫博的時候，我又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因為他的喪屍病毒害了很多人。”
“我覺得你是個善良的人。”耿介摸摸洛墨的頭發說：“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善良，又希望你不要總是這麽善良。”
“不會的，哥哥。”洛墨擡起手，搭在耿介放在他頭上的手背上，“人是趨利避害的，我絕對不是意外。聽我這樣說，你會失望嗎？”
耿介搖搖頭，“人都是不完美的，你是，我也是。”
“好啦！等會兒我們就進B市基地。”耿介結束之前略顯沉重的話題，“只是，那個機器怎麽辦？如果機器真的那麽靈，我們豈不是很容易就會暴露了？”
“嗯……“洛墨沉思片刻，突然問：”哥哥的精神系異能……”
不行，不能用。這次原本就是為了和人類合作，別說耿介的異能也許還達不到控制人的程度，即便達到了，也不能使用。總不能一邊跟人談着合作，一邊還控制別人的思想，這也太硬核了。
“我們不用進去。”洛墨想了會說。
“啊？”耿介疑惑。
“我們讓郝叔幫我們帶個話，讓姬澤來見我們。”
耿介想了想，說：“可以。郝叔本來就以為我們是獨行者，這個時候不進B市基地才更合理。不過姬澤已經知道我們是喪屍了，還會來見我們？”
“哥哥覺得呢？”洛墨反問。
耿介沉思片刻後說：“我覺得會，不過如果他不來見我們的話，我們想要進入B市基地的意圖怕是就暴露了，到時怕是更難進入基地。”
“不會的。”洛墨搖頭，“他一定會來見我們。哥哥不要忘了，高等級喪屍才會産生意識，一般來說意識代表着一個喪屍能力的高低。姬澤是個聰明人，他應該能想到我們兩個高級喪屍在一起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所以為了穩住我們，也為了搞清我們的目的，他一定會來？”耿介不知道為何有些想要笑，“聽起來好像我們在威脅他一樣。”
“也或許他能想到他們同行的那幾天，所以來見我們。”
“……或許。”耿介低聲笑了一下。
于是耿介去找了郝叔，郝叔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耿介的請求。
“沒想到你們還認識我們基地最厲害的小隊。行，郝叔幫你們這個忙了。”在B市基地門口，郝叔拍拍胸脯，随後指着一片棚戶屋說道：“那邊是臨時住所，因為每天出入基地的人比較多，但是檢查的速度提不上去，所以建了一個臨時住所安置那些人。你們且暫時在那裏等待，我今天便去找姬隊長。”
“謝謝郝叔。”耿介感激地說，心裏卻想着：幾天不見，姬澤的小隊已經這麽厲害了？他記得姬澤曾經說過他們小隊在B市基地中只能算中上。
恐怕耿介和洛墨兩人也想不到，之前提點過姬澤小隊的兩個點，成了姬澤整個小隊提升實力的契機。
“甭客氣。”郝叔擺擺手，“你可救過我一命呢。不過我跟姬隊長不是特別熟，可能要費些時候。”
耿介便笑笑說：“不礙事，我們在這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