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生替代任務
19人生替代任務
耿介踉着站起來，洛墨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對方。
“他把我送進莫博實驗室的。”洛墨說。
耿介似乎很快便振作起來，他問：“洛墨，你們的計劃商量好了嗎？”
“大半。”
“好。”耿介看着洛墨的眼睛說：“你繼續留在這裏完善計劃，我出去一趟。”
“你要做什麽？”洛墨着急地問。
“去看看洛不懲是個什麽樣的人。”耿介說：“別擔心，我不是沖動的人，不會現在就找他報仇。”
“你見過洛不懲，你忘了？”甄一諾道：“當初我把你帶走前，你不是在和一夥人戰鬥嗎？那個領頭的就是洛不懲。”
“當時沒注意。”耿介沉默了一會兒說。
“哥哥……”洛墨有些着急。
“相信我，我不會沖動。”耿介又說了一遍方才的話，卻也代表着他不改變的決心。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耿介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乖乖去完善計劃，等我回來。”
洛墨還想要說什麽，卻被甄一諾攔了下來，“行了，他又不是柔弱的菟絲子，只能依賴着你活着。我跟莫清歡一起去，你們安心留下來繼續商量計劃。”
“甄一諾！”君藏也要着急了，他們倆自從相遇從來沒有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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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擔心，我異能這裏強，而且我們只是刺探敵情而已，又不是去偷襲。”甄一諾堵住君藏的話，“還是那句話，我們都不是柔弱的菟絲子。”
看到耿介堅定的眼神，洛墨知道自己再勸也是沒用的，只好答應下來。
“注意安全。”洛墨只能說。
“當然。”
出了C市基地，耿介帶着甄一諾一路北上。或許是不湊巧，耿甄二人正好與洛不懲的小隊錯過。耿介還記得韻朵之前發出精神波動的地方，那種絕望和不舍，那種憤怒與憎恨，即便已經過去五天了依舊指引着耿介前進的方向。
“就是這裏嗎？”甄一諾見日夜兼程的耿介終于停了下來，問道。
耿介看着面前的大坑點頭。
這是北方一個不知名的城市，之前是何種模樣已經無從知曉，如今只餘下一片破敗。高樓被毀壞後留下的斷壁殘垣，汽車相撞下留下的凹陷以及長久暴露外邊，未有任何防護和保修措施而生出的鏽，瘋狂生長的野草為此處增添了蕭瑟之意，時不時跑過的野生動物又奇怪地帶出一種生機。
這裏是地獄，又像是天堂。
甄一諾和耿介面面是一個巨大的深坑。甄一諾知道這是什麽——晶核自爆的産物，當初曾曲意自爆後的殘留坑大概現在還在A市基地留着。
“晶核自爆後幾乎什麽東西都留不下來。”甄一諾提醒注視大坑良久的耿介。
“……嗯。”耿介應了一聲，依舊站在原地。
“人死不能複生。”甄一諾說：“更何況……這只是……”只是一本書。
“這個世界也是一個故事麽？”耿介問。
甄一諾料到對方以前必然也經歷過書中的世界，不然不會立刻明白他的未盡之意，于是他點點頭。
“你知道這個故事的全部內容？”
“差不多，但僅限于和某個人相關。”甄一諾的确在系統那裏看過全本書的內容，但整本書都是圍繞着君藏——唯一研究出病毒血清的人寫的，除非是反派或者重要配角，對于其他人的描寫都是少之又少。畢竟一個作者能夠描述的人物和情節有限，其他的大多數都是世界意識自動補全的內容。
“主角麽？”
“嗯。”
耿介示意他知道了。
“這不止是一個故事……它已經是一個世界了。”耿介半垂着眼，眼眸中倒映着深坑，“我們身處其中，這裏便是真實。”
甄一諾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畢竟連他自己現在都無法認為這裏僅僅是一個書中的世界，他怎麽可能認為有君藏存在的世界只是一個虛假的世界呢？所以他無法再勸說耿介，于是只能閉嘴。
“韻朵是個好孩子，盡管我和她相處時間不久。”耿介緩慢地說：“她喜歡異想天開，喜歡腦洞大開的事情。她對于世界的好奇還沒得到很好的滿足，北方的霧凇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看到。
韻朵和紅都不是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我以前想着要帶她們去一個世外桃源，那裏沒有紛争，也不用面對人類的仇視，更不用擔心新人類之間的互相厮殺……”
看着耿介單薄的身影，甄一諾有些悲傷。
甄一諾走上前，将人攬進懷裏，而後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這個時候對方不需要安慰的話。
晶核爆炸能将人炸成碎渣，當初耿介和系統談論過這個事情，莫清歡便是這麽成渣的，所以耿介并不奢望能夠找到韻朵的屍身。
過了一天，耿介和甄一諾決定啓程會B市基地。
自從韻朵遇難，耿介沒有一天停止和紅的聯系，而就在他跟甄一諾啓程會B市基地的第三天，耿介終于聯系上了紅。
【紅。】
【耿……介？】
【是我，發生了什麽？】
【……我和韻朵遇上了一夥A市的異能者小隊，他們就是之前逼着韻朵不得不放棄領地的那夥人，也是讓我們被迫離開栖息地的那夥人，那夥人的領頭叫洛不懲。我和韻朵本來要北上，途中在喜歡的城市待了許久，等再要離開時，便遇上了他們。韻朵……韻朵她……】
【好了，我知道。你怎麽樣？】
【我記得自己昏過去了，方才剛醒。我似乎被他們抓了起來，現在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我現在定位你的位置，然後去找你。你且小心照顧自己。】
【等等，耿介，他們好像要去B市基地。】
【B市？】
【對，他們不知道我醒了，剛才在我身邊閑聊的時候我聽到了。】
【B市……B市，C市的人想要和A市的人聯合吞掉B市。之前C市的小隊想要來B市借口抵禦喪屍潮拉攏B市的異能者，現在A市的小隊又帶着昏迷的你來B市……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那大概只有一個原因了——傳播喪屍病毒。”耿介方才的自言自語不小心說了出來，甄一諾聽完腦子轉了轉說道。
“傳播喪屍病毒？”
“你想，你朋友剛剛痛失好友，現在又一路昏迷不醒，如果他們在你朋友醒來前将她帶入B市基地，那麽受到過嚴重刺激的你的那位朋友，看見那麽多人類有沒有可能因為仇恨而報複這些人類？
新人類對人類最好的報複方式不就是傳播喪屍病毒？而且就此他們還能試探一下君藏研制的病毒血清是否有用。”
“或許。”耿介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于是将方才甄一諾的話告知紅。
【如果是這樣，那你現在暫時不要來找我。人贓俱獲才能更好定罪不是嗎？人類和異能者現在最恨的怕不就是喪屍病毒了，到時候我想辦法留出破綻，只要讓B市基地的人知道他們想要利用喪屍病毒在B市基地中搗亂，想來B市基地的人必然不可能放過他們。】
【你呢？你會時時刻刻處于危險之中，更何況如果對方根本不是這個想法呢？如果對方有其他意圖……我怕來不及救你！】
耿介感覺紅笑了一下。
【耿介，韻朵是救我才不在的。我一直把她當妹妹，可最後卻是讓妹妹保護了姐姐。我一定要為韻朵報仇，必須為韻朵報仇。】
【就算……你需要為此付出生命？】
【對。】
【……我不該攔你，對嗎？】
【耿介……】
【你去吧，祝福你。如果有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一定要跟我和洛墨說。洛墨現在就在B市，我很快也會回去。】我一定會盡量保下你的性命。
【好。】
紅切斷了和耿介之間的鏈接。她閉着眼，感受着身下的颠簸。想到耿介的關心，想到他們之前的相處時光，又想到第一次遇見韻朵時的模樣，那是一個死纏着她叫“姐姐”，即便她的臉臭到極點也非要跟她一起走的小女孩兒。
那個時候，這個小女孩兒會想到，她未來會為了救這個臭臉的姐姐而付出生命嗎？
“我們要盡快回B市基地了。”耿介說：“或許B市就要迎來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甄一諾點點頭，随着耿介一同加快速度。
耿介和甄一諾到達B市基地的時候，A市基地的人已經到了有三天的時間，途中他們偶遇了C市基地的小隊，不過耿介二人遠遠看見後便避開了。按照C市基地小隊的行進速度算算時間，再有一天時間大約就能到B市。
耿介早已經紅被洛不懲抓走的消息以及對方想要利用紅要做的事情告知洛墨，而洛墨也與留守B市基地的幾人商量好了對策。
不得不說甄一諾還是很了解洛不懲的，大概這就是宿敵之間的知己知彼。洛不懲的計劃跟甄一諾說的八九不離十，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人猜透。
當洛不懲将抓到那只喪屍悄悄放入B市基地卻立刻被抓捕時，他還是很懵逼的，完全想不到為什麽自己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便被識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