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在季導演的指導下,姜卿和宋淩終于做完了系統的任務,本以為就這樣就能結束了,沒想卻聽到系統宣布,“任務失敗,裝得太假,缺乏眼神交流。”
任務失敗?裝得太假?缺乏眼神交流?
系統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什麽叫裝得太假,不就是個心知肚明的任務,大家都知道要假裝了還能真?
姜卿為了做系統說的那個跌倒在宋淩懷裏的動作,可是揣摩了許久,腳好幾次差點真的崴到了,而且還有那個倒在宋淩懷裏的動作,為了倒進去她的腰繃得可直了。
現在系統竟然把他們認真努力做了好久的事判為不合格,怎麽能讓人高興。
姜卿沒忍住在腦袋裏和系統對話。
“系統你是不是數據出錯了呀,或者數據接收端有問題了?指令出錯了?要不你再重新看看?”
系統現在也不敢為難姜卿,可是它智能程度不高,這些任務都是以數據的形式儲存在它的內盤裏的,一個代碼是一個代碼,對每個任務的完成狀态的評價也是程序定好了的,不像它這麽有人性化,還能想起來給人開後門,現在它想通融通融,它身體裏的代碼也不允許,所以沒辦法,只能讓姜卿他們繼續再做幾個版本,直到代碼判為合格才行。
還做幾個版本,三人登時臉色都不好了。而且系統也沒說要做到什麽程度才算合格,全靠他們自己悟。
沉默許久,季斐首先說話,“沒辦法,我們再試試吧,最好在上課前完成。”
“我們先來總結剛才的缺點吧。”他剛才就相當于導演的作用,在不遠處看着,最是清楚兩人有欠缺的地方,再結合系統的評價想了想,說道。
“宋淩狀态還是不對,沒有散步的感覺,而且眼神一直往姜卿身上看,手也僵着準備接人,這不對,需要改,得把這看成是真的散步,姜卿待會兒要摔倒你也不知道,能接住都是意外。”
“姜卿假摔練得已經差不多了,但忘了眼神交流,待會兒你摔進宋淩懷裏,宋淩接住你後你要不經意擡頭,趁機和宋淩視線對上,你們要忘記自己所在的環境,假裝不知道對方知道想做什麽。”
“按照系統這個原本的意思,”季斐想了想系統的本意,有點一言難盡,但為了完成任務繼續把下面的話說完,“按照系統這個任務設置的意思,是要你攻略宋淩,對,你假摔就是為了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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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斐淡淡瞥了一眼宋淩才說道,“是為了吸引宋淩的注意,所以待會兒被接住擡頭的那瞬間你要展現出自己姣好的一面,最好能欲語還休,猶抱琵琶半遮面那種。”
“啊,”這話聽得姜卿一知半解,假摔擡頭她聽得懂,那那個還要露出姣好的一面,抱琵琶半遮面呢?還有一個問題。
“姣好的一面是那一面呀?”她對容貌不怎麽關注,平時就沒怎麽照過鏡子,也不熱衷于自拍,沒對自己研究過,還真不知道自己姣好的一面是哪面。
宋淩和季斐聞言,不約而同擡頭看了一眼,而後快速移開視線,異口同聲道,“哪面都好。”
聽到對方的聲音,宋淩和季斐兩人對視一眼,對對方的心思心如明鏡似的。
姜卿不知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只是聽了兩人話就沒糾結哪面好了,到時随便露一面就行,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有點難,好吧,是很難。
姜卿突然好佩服演員們,是怎麽把戲好的,表情管理控制也太厲害了,簡直跟喝水一樣,想露哪個表情就能露哪個表情,不像他們,腦袋想一樣,臉表現的又是另一樣。
不過沒時間給她感慨了,下午休息的時間本來就短,他們得快點在上晚自習前做完任務。
季斐又交代了兩點,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為第二次“演戲”做準備。
“好,我數一二三你們就開始準備,宋淩要忽略系統的存在,不要慌,一定要記得把流程做完,好一,二,三,開始。”
季斐一聲落下,宋淩和姜卿立即開始邁起腳步在操場上開始散步。
季斐站在前面引導兩人,給他們記着時間,系統說的散步十分鐘然後跌倒,季斐就看着時間,等到時間了再提醒他們,中間也注意他們的狀态。
“宋淩,注意你的手,你現在還不知道姜卿要做的事,你的手這麽早伸出來做什麽?!”
“姜卿,放松,你現在是在散步,別走一步數一步,要到時間了我會做手勢提醒你。”
一板一眼的,就這麽平淡的看着他們,明明也不是扯着嗓子吼,甚至聲音也跟平時說話一樣,音速和緩,面也不冷,眉也不皺,但就是讓宋淩覺得他比教導主任還像個嚴厲的老師,要是再帶個金絲邊眼睛,絕對立即能變成斯文敗類。
而且竟然連姜卿也舍得說,默了默,沒忍住低聲問姜卿,“他平時在你面前也這麽,這麽,”
那啥是個啥,宋淩一時卡殼,想不起來那個詞,就是說人很公正的,對熟人對陌生人都一樣絕不偏心藏私?他皺眉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這麽大公無私?”對自己喜歡的人,他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可舍不得說。
嗯?姜卿數數的動作停了下來,用眼角餘光疑惑的望着他,什麽大公無私?不過季斐是挺好的诶,絕對不是自私的人。
她點點頭,還沒說話,前面季斐的聲音突然傳進來,“你們說什麽呢?說出來我也聽聽?”
不冷,也不熱,反正聽起來就頭皮一緊,瞧瞧這話,瞧瞧這說的話,可不跟所有發現學生說悄悄話的老師說的一樣,不,比老師還厲害哩,讓宋淩這個老師眼裏的刺頭也不想再不聽話。
他瞬間收回自己大腦袋,老老實實看着路,姜卿也像被抓包的學生一樣,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遞了個抱歉的眼神然後再次專心投入散步。
兩人老實下來,一時乖巧聽話,季斐心裏嘆了口氣,這兩人心可真大,瞧系統這架勢,這個任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做完當事兩人竟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還有心思開小差,怎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攬了個大麻煩,跟帶家裏的侄子侄女一樣。
不,他才沒有宋淩這種鬧侄子,也沒有姜卿這麽乖的侄女。
撇開多餘的心思,季斐再次将心思投入到系統任務中。
腳下跟着兩人走,心裏默念着時間,時不時對兩人開小差的動作提醒提醒,見時間即将到了,他舉起手,示意姜卿。
姜卿接到,本來還不緊張的心突然又緊張起來。
時間到,季斐手揮下來,姜卿咬牙,腳下重重一踩,準備踩空感傳來順勢往宋淩懷裏到,結果那一腳踩得太有力了,竟然沒倒?!
姜卿不信,再踩了踩,兩只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連摔個跤都不成。
旁邊宋淩準備接人的動作早已準備好,肌肉緊繃,結果都繃了一分鐘了姜卿還沒下來,但想着季斐沒發話,都沒敢往姜卿旁邊看。
而季斐,在看見姜卿下的腳的那剎那就有預感了,果然,在看到姜卿連續又踩了幾腳後已經沒報希望了。
不過他沒喊停,畢竟系統說的是散步十分鐘跌倒,散步有時限,跌倒卻沒有,現在姜卿的狀态其實說起來也是可以的。
反正也是在假裝跌倒,至于跌不到也是可以涵蓋進來的。見姜卿還在那裏腳踩找感覺,季斐無奈彎了彎眉,朝她打手勢。
不用找感覺了,系統只說假摔,沒說這個摔跤也要像的,所以摔得不像也可以,反正都是假摔。
姜卿秒懂他的意思,當即“哎喲”一聲就往旁邊倒,連腳下動作也不做了,準備已久的宋淩立即伸手,接住她。
接住姜卿後見她沒動作,宋淩戳了戳她提醒,姜卿瞬間想起來還沒對視!忙擡起頭,和宋淩來個大眼瞪小眼。
看完,兩人長舒一口氣,終于又做完了,季斐看得無奈都已經不能形容他的心情了。
擡手揉了揉眉心,頭疼。
果然,就像季斐想的那樣,對此次的任務系統直接評價,“還沒上次好,再接再厲喲。”
“啊”姜卿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樣,覺得自己太難了。
季斐沒說話,讓兩人稍稍做休息,繼續做。兩人稍微調整了下心态,從原點開始,然後依次得到了系統如下評價:“撲得太猛,像捉雞的老鷹”、“眼神交流像battel”、“摔倒方向摔錯跌在地上。”
姜卿:最後一個不用評了吧,我自己也知道不合格QAQ
系統挑三揀四,姜卿宋淩試了幾次都沒過,然而又有什麽辦法,還不是得咬牙堅持。
這一次,宋淩和姜卿像是開了卦一樣,配合默契良好,演技直線飙升,姜卿把假裝跌倒扮演得很不錯,而宋淩也不在時刻記着把胳膊伸出去,只等姜卿過來然後順勢接住,姜卿再擡頭,兩人對視一眼。
“咔,”季斐喊停,兩人立即分開,看着季斐,季斐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這次肯定能行了吧,四次了,這次是配合得最好一次,連他都挑不出刺來。
宋淩和姜卿對視一眼,姜卿眉角眼梢都帶着笑,總算是要完成了,這個任務她以後再也不想做了QAQ
不過這次總算是挺過去了,總算是可以回去上自習了。季斐都挑不出刺的演技,系統該挑不出刺來了吧。
然而系統還真能,系統将錄制的兩人視頻放到自己處理數據的地方進行一幀一幀畫面的分析,得到結果,它瞬間就不開心了。
瞅了瞅幾人興奮的笑容,用空氣手無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任務失敗。”
“失敗?為什麽?”姜卿已經被磨得沒有性子了,要是系統有實體她一定要跳起來捏它臉!這次他們做得很好了!
要什麽有什麽,表情,動作,眼神一樣不差,自我感覺立馬分分鐘就能拿影帝影後獎,竟然還不行!
姜卿深呼吸口氣,見另外兩人都不說話,按下心裏的失落,認真問系統,“是哪裏還不對嗎?我覺得我們已經做到我們能做的了。”
“唔,”系統想了想,他們的動作神态什麽的确實沒有可以挑的地方了,但數據檢測還是不過關。
想了想,系統深沉道,“emmm,其他都很好,就是,還缺種感覺,一種感覺你知道的吧,對,就是那種感覺,你們就是缺那種感覺。”
我(▼皿▼#)
宋淩捏着拳頭,要是系統在這估計立馬就得分屍,做了這麽多遍,現在什麽都合适了,你竟然跟我說差種感覺!還什麽感覺都沒說,我覺得我現在要打你已經不差感覺了。
宋淩從沒這樣辛苦做一件事,被挑了幾次刺要是是自己的事,肯定早就雷打不動撂挑子不幹了,但這是姜卿的任務。不做完就要被懲罰,他不能撂挑子,甚至連煩躁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樣姜卿會有心裏負擔,最後肯定不讓他幫忙了。他心裏的火氣騰了又騰,張牙舞爪一番卻什麽都不能幹,憋屈的又縮回去窩着。
姜卿沉默,宋淩和季斐兩人被拉着陪她這麽久,還有十多分鐘就要上自習了,操場上就剩了他們三個人,她還真的想不做了。
其實受懲罰吧,她勉強扯起一抹笑,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說不定沒有上次痛了呢,說不定多來幾次就能徹底習慣系統的懲罰了。
“我們不做了吧,”她擡起白淨的小臉,臉上是思考的認真,是真的不打算再做了,不是說氣話的那種。
“不行!”宋淩立即道,怎麽可能不做,上次她被電的他還記得,就算是今天不上晚自習她也得讓她完成任務。
他突然強勢起來,再次加重語氣,“一定要做,我們再試試,沒到十二點前我們都還有機會。”
姜卿看着他,鼻頭一酸,不知道怎麽的,看到宋淩這個樣子,她本來沒有覺得委屈的,但心裏突然就湧起一大堆心酸委屈。
宋淩是不是個傻,這個系統根本和他無關,但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幫助她,現在被系統挑刺也沒有煩躁,可是他本來可以不做這種事啊。
這麽累,就為了系統的一聲任務完成,一點都不值,還有季斐,現在季斐也被卷進來了。
她吸吸鼻子,低着頭,“我們不做了吧,其實那個懲罰還好,不,不是很痛,多被電幾次我肯定就能習慣了的。”
宋淩板着臉,難得不聽一次她的話,“不行,一定要做完,我們跟老師請假,把任務做完了再上去。”
“宋淩,我們回去吧,”姜卿捏着他衣角,扯了扯,尾音拖長,聲音軟軟呼呼的,讓人一聽耳根子都能軟半截。
宋淩條件反射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宋淩背對着她,手被耳朵捂着,拒絕和世界溝通交流的模樣,姜卿無奈,去救助季斐。
季斐在旁一直沒說話,聽着兩人商量,直到姜卿看着他,然後宋淩也虎視眈眈的盯着他,怕他一旦說不做了宋淩立馬就能把這句話給他打回去。
季斐不懼,但确實也不想放棄,溫和笑道,“再試試,我們就當遇到了想要五彩斑斓的黑的甲方吧。”
說起來他從小順風順水還沒遇到過這麽大的挫折,他的人生沒有及時止損這個說法,只有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的堅持。
他一槌定音道,“我們再試一次,這次不行就去請假。”
季斐都這麽說了,宋淩也在那看着,姜卿自然沒法再說不做了的話。幾人很快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開始嘗試。
“這次就放松點吧,按照系統的評價再次一次應該也不行,我們就當放松,找找感覺,待會兒再下來努力。”
此話一出,姜卿宋淩背水一戰的心稍落,緊張得碰碰跳,快同手同腳的異樣都緩了過來。
是啊,系統這麽難搞,這次肯定就是炮灰,還是當放松好了。
現在操場上打籃球的,訓練的大都已經回去了,剩下的小部分也在收拾東西準備走,姜卿他們所在的位置又偏,一時就竟意外的安靜。
雖然還是初冬,但天色黑得很早,現在六點多快七點了,天大黑下來,操場兩側亮着微弱的燈,氣氛正好,是情侶們最喜歡的晚自習後操場的氛圍。
兩人安靜的走着,也不知道說什麽,感覺越走氛圍越奇怪。
姜卿悄悄扣了扣手,這個步散得十分尴尬,好奇怪,明明剛才一起走還挺自在的,天一黑,心一放松,不再把這個散步當任務後感覺就不一樣了,怎麽感覺是真的在宋淩散步一樣。
特別是季斐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麽看着兩人,想到待會兒還要在季斐面前倒在宋淩懷裏,剛才忽略的尴尬全都湧上來了。
唔,散步要不要說話呢?不說話就這麽幹巴巴的散?好像有點尴尬,要不問宋淩吃了嗎?不對,吃了的,他們仨一起吃的,那問好不好吃?
唔,尴尬得姜卿頭皮發麻,絞着手,眼神不自在的到處亂瞟,唔,再扣扣。
姜卿一動作季斐就看到了,想出聲提醒,但轉念一想,她現在這個樣子也挺符合任務本來的語境的。
要假裝跌倒在人懷裏,心裏肯定會糾結,會不自在,會忐忑,她現在的表情正好合适。季斐就沒出聲提醒,準備繼續看下去。
姜卿旁邊,宋淩一直低垂着眉眼觀察着姜卿,她扣手,宋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瞥了幾眼,眉眼稍動,緊繃的身體不由自主松了下來。
嗯,大家一起緊張自己突然就不緊張了。
就這樣在這種明明該很随意卻一點都不随意的氛圍中,十分鐘到了,季斐擡手示意了一下,姜卿還在扳自己的手指頭呢,突然看到季斐的手動了動,登時有種呆若木雞的感覺。
就十分鐘了?怎麽辦,她還沒有做好摔跤的準備,現在該怎麽摔?左腳絆右腳?還是直接腿彎軟好了?
太過緊張姜卿一時沒想出具體的做法,急得兩頰上爬上一抹緋紅,心一橫,想直接往宋淩身上撲過去,反正這次也不報希望了。
就這樣想着,她正準備以猛虎下山匪賊搶壓寨夫人的氣勢朝宋淩撲過去,結果腳下才動了一下,就真的左腳絆右腳整個人重心不穩朝宋淩撲過去。
“啊,”她撲棱着小手,在身子兩旁使勁滑了滑,卻無法止住自己傾倒之姿勢,朝宋淩撲過去。
她瞪圓了晶亮的眸子,眼裏滿是慌張,朝宋淩喊到,“你快讓開,我要摔倒了!”這次她是真的摔的,力道都沒把握,肯定會把人砸倒的。
宋淩怎麽可能讓開,這個做任務不就是要接住人嗎?讓開還怎麽接?他還沒發現姜卿是真的摔倒了,接人的空隙還想,姜卿這次的演技比上次又提升許多了,看着自然無比,差點連他都騙過了,還無師自通學會了加臺詞。
抱着這樣的心态,宋淩像往常一樣去接人,然而這次姜卿是真的摔倒,摔倒的力氣還很大,速度還快,宋淩一時不差她就撲了進來,兩只亂撲騰的手揪住他的肩膀上的衣服,往後一推,竟然直接把他往後推到了,“砰”得一聲,兩人齊齊摔倒在地上,成了面面相貼,新鮮出爐的交頸鴛鴦。
宋淩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天,感受着貼在左側臉頰上柔嫩滑軟的外物,一時怔了。
好軟,比手捏得還軟,比滑滑的布丁還要軟上三分,還要更細膩,這就是女生的臉嗎?宋淩渾身僵硬,不敢動,唇角緊抿,耳後悄悄爬上一片薄紅。
忽然臉側軟乎乎的觸感動了起來,飛快的從臉邊擦過,宋淩本來就僵的身子更僵,耳後的紅都快爬到臉上了。
姜卿慌張的從宋淩身上爬起來,滿臉紅彤彤,不好意思的看着宋淩,伸手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扶起來,“你沒事吧?後腦勺有沒有事啊?對不起我踩着自己的腳了所以摔跤了也沒來得及告訴你。”
宋淩頭腦一片空白,還停留在剛才那抹軟嫩中,在姜卿的扶助下坐在地上,坐起來腦袋還是空白的,聽到耳邊有人說話就側過頭,正好看到姜卿白白的,嫩嫩的,Q彈感十足的側臉。
察覺到手有點癢,宋淩慌亂移開視線,不妨正好和姜卿清澈的眸子對上,她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面上一片純淨,愈發顯得他剛才的心思更像禽獸了。
他不敢再看下去,一雙眼睛四處亂瞟,扭過頭不敢再看姜卿,就這麽坐在地上六神無主。
暗中觀察的系統握了握小拳頭,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啊!圍觀了一個小時,終于圍觀到自己想要的感覺了,系統忙收數據,果然看到完成兩個字!
一收到任務完成的信息,系統迫不及待揮着小手在姜卿腦袋裏蹦蹦跳跳,“恭喜宿主恭喜宿主,任務完成任務完成。”終于完成了,再不完成它都要忍不住違命放水了。
宿主太厲害了,給你放兩個精神上的小煙花!
“啊?就完成了?怎麽完成的啊?”姜卿幫宋淩揉後腦勺的動作一頓,一臉迷茫,她好像什麽都還沒做诶。
原來真的摔個跤就能完成?早知道她早點摔跤好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系統完成啦,被折磨了這麽久終于不用再被折磨了!不用受懲罰了!也不用請假了!啊啊啊,太興奮啦。
姜卿幫宋淩揉腦袋的手順勢變為捧着他的大臉,兩眼亮晶晶,捧着他的腦袋左右搖晃,興奮得不得行,“宋淩你聽到沒有,任務完成了完成了,我們不用請假了诶!”
宋淩:……手,好,好軟,我死鳥……
努力了一個小時,一直重複一個動作,最後一次做任務本來沒報希望的,結果竟然完成了,這簡直就是意外驚喜,比考試考了第一名還高興。
這種喜悅讓她忍不住想要和人分享,然而宋淩傻不愣登的,一直沒反應,姜卿立即放開他,蹦起來小步朝季斐方向跑過去,一邊跑,一邊還揮着小手,臉上揚着燦爛的笑容,“季斐,我們完成任務了,完成任務了,哈哈哈,好幸運啊,季斐。”
季斐看到兩人摔跤已經跑過來了,姜卿跑兩步就跑到他旁邊,在他面前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蹦又跳跳,“季斐季斐,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完成了诶!”
季斐也很高興,看到姜卿因為完成了任務而如此開心這種高興就更明顯了。
目光落在姜卿笑容滿面的臉上,看着她圍繞他蹦蹦跳跳,嘴角也沒再矜持,微微勾起來,伸出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聲音帶笑,“嗯,完成了。”
旁邊地上,終于從軟乎乎觸感中回過神來的宋淩第一眼就看到姜卿圍繞季斐蹦跳,季斐揉她腦袋的動作,高興的心一滞,嘴唇微抿。
宋淩默默從地上起來,站在旁邊,就這麽看着姜卿,沒說話,看着她訴說着自己的喜悅,看着他高興他也就高興了,就連季斐揉她腦袋的動作也能視而不見。
過了幾分鐘,姜卿總算是緩了過來,意識回籠,發現季斐放在她腦袋上的手,蹦蹦跳跳的動作一頓,拉開和他的距離,對着他嘿嘿笑了笑,然後走到兩人中間,對剛才的得意忘形決定忽略,對,都忽略。
剛才興奮得找不着北的人絕對不是她!
她不好意思看着季斐又去看宋淩,努力板着小臉,掩飾臉上才殘餘得來不及消去的笑意,“我們回去吧,預備鈴都響了。”
季斐唔了聲表可以,宋淩沒說話,一直在旁邊站着,視線落在姜卿頭頂上。
“宋淩?”見他不說話,姜卿伸着一根小手指,戳他,“你在想什麽,我們要走啦。”
“嗯,哦,好,好,”宋淩不知想什麽,被戳醒回答得也前言不搭後語的,姜卿歪了歪腦袋,正想湊到他面前去看他在想什麽,宋淩忽然又朝她頭頂看了看。
姜卿疑惑,然後就見宋淩飛快揉了揉她腦袋,就摸了一下那種,姜卿要不是看到他伸了手說不定都不知道他摸了她的頭的那種然後就飛快收回了手,抄在兜裏就大步往前走,活像後面有洪水猛獸一樣。
“幹什麽呀?”姜卿支愣着腦袋,伸出小爪子撓了撓頭,難道是給她拍蚊子?不對,也不是,難道是單純摸她腦袋?可她腦袋有啥好摸的,摸了腦袋也不能開光,搞不懂搞不懂,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季斐站在姜卿旁邊,宋淩摸姜卿腦袋的時候他也看着,聰明如他自然知道宋淩摸姜卿腦袋是為什麽,看姜卿疑惑也沒為他解釋,只對姜卿溫聲道,“走吧。”
然後兩人大步朝宋淩追去,宋淩走得跟跑似的,才一會兒就走出了老遠,姜卿他們小跑才追上,追上去那一瞬姜卿似乎感受到了他突然僵了一僵,但細看又什麽都看不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宋淩面上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不過她記着哩,宋淩現在心思脆弱得很,比小姑娘還脆,雖然她不知道宋淩怎麽了,但細心問問總是必要的。
她清了清嗓子,準備問宋淩,沒想還沒開始說話,一道強光突然朝他們三個人方向照來,圓圓的光,正好将她和宋淩身上,接着就是一道熟悉的河東獅吼,“你們在幹什麽?孤男寡女大晚上不上自習在幹什麽?!都給我請家長!!”
這強力手電筒跟科幻大片裏的照射光一樣,突然照來,刺得人眼睛瞬間就眯起來,姜卿眯着眼,正在适應這強光,教導主任就噔噔噔跑過來了。
別看教導主任人長得短小精悍,但濃縮就是精華,一把強力手電筒跟照青蛙一樣,照着誰就一動不動,然後嘴裏噼裏啪啦一大堆。
“好啊!有人跟我講操場有人不上晚自習在談戀愛我還不信,沒想一來就看到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哪班的?給我報上班級姓名學號。”
由于教導主任還隔得有點遠,而姜卿宋淩為了避開這個手電筒的強光,都用手擋着臉,所以教導主任一下子沒看清她手下裏照着的是年級上赫赫有名的萬一第一和萬年倒數第一。
害怕人跑了,她邊罵邊跑過來,跑近了立馬把手電筒揣兜裏,然後一手抓住一個人,來個人贓并獲,準備全揪到辦公室然後再批評,沒想突然發現旁邊還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嗯?她洶洶氣勢一頓,看了看左邊,黑乎乎的,但是個女娃娃模樣。又看看右邊,也是黑乎乎的。但高高大大,就是個男同學,那多出來的是哪個?不是說談戀愛嗎?難不成還三個人談?!
教導主任抓早戀抓了幾十年,竟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竟不知道怎麽說了。
好在不要她說,多出來的那個黑乎乎人影說話了,聲音沉穩清淡,“孫老師,我是季斐,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宋淩,姜卿,我們在讨論學習的問題,您是不是誤會了。”
“啊?季斐同學?”教導主任傻眼了,他剛剛聽到了啥?是季斐?她手裏的還一個是宋淩,一個是姜卿?
她忙松開手,掏出兜裏的手電筒,對着三人掃了掃,湊上前仔細看看,發現還真是仨!
這下可烏龍了,她剛才說啥來着?談戀愛?本來這三個人就不大可能是談戀愛的事,更何況這還是這三個人,更不可能談戀愛了。
咳,教導主任重重咳嗽一聲,收起手電筒,和藹的對着三人道,“季斐怎麽是你們?打預備鈴了。”
季斐對着老師的目光絲毫沒說謊的膽怯,或者自露馬腳,鎮定都不得行,語調都沒變,“我們正在回教學樓,您就來了。”
哈,哈哈,教導主任尴尬,瞧這孩子說什麽實話,這不是說她在耽誤他們嗎?她往旁邊走開,給三人讓路,忽然想到宋淩,随口問了句,“宋淩怎麽跟你們一塊,你們是好朋友?”
宋淩和他們一起很奇怪?姜卿皺眉,正準備說話,季斐按住她,對教導主任道,“是宋淩想好好學習了,他說他期末想考進年級前兩百,讓我們倆給他補習,剛才就是讨論怎麽給他補習的事。”
宋淩揚眸,他怎麽不知道他要考年級前兩百?他明明是奔着年級第二去的!
教導主任不知道,季斐說什麽她就信了,一聽季斐這話就滿意得很,還拍了拍宋淩的肩膀,欣慰道,“不錯不錯,宋淩同學也要努力了。對嘛,學生就是該認真學習,學生不學習還做什麽學生,這才對,姜卿和季斐都是我們學校優秀的好學生,你多跟兩人學學,老師相信你。”
宋淩:“……謝,謝謝老師。”
鼓勵完宋淩,教導主任沒再耽擱他們,輕輕松松就放人了,三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在教導主任眼皮子底下遛得一幹二淨。
教導主任還不知道她要抓的人就是那三人,等三人走後還又亮起電筒,在操場展開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把趕在操場上偷偷摸摸談戀愛的人都抓住請家長!
姜卿一路憋着氣,離操場好遠才重重吐出來,面上是慶幸,“吓死我了剛才,孫老師怎麽這時候來抓人了,她不是一般都在下晚自習的時候才去嗎?”
剛才突然被燈罩住她還以為走不了了呢,沒想竟然這麽輕輕松松就走了。看來季斐和他們一起果然是正确的決定,打掩護什麽的太給力了!這就是好學生的光環。對老師最有用了。
季斐手微動,按住想揉她腦袋的動作,微微一笑,和聲道,“嗯,剛才是有點險。”
宋淩也深以為然。對于這些老師他是知道有多難纏的,老師就是一特神奇的物種,對學生問題上,不怕拳頭也不慕財,就整天盯着你看你學習沒?你談戀愛沒?你成績降沒?
就算你又哭又鬧哭爹喊娘也沒辦法讓老師改變主意,該懲罰的懲罰該啰嗦的啰嗦,古板得比老古董還古。
本來晚上這麽敏感的時候被教導主任逮住,他以為要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讓人放行的。沒想季斐一句話人家就什麽也沒懷疑。
學渣的宋淩第一次感受到學霸帶來的便利,可恥的心動了。
教學樓很快就到了,三人爬上樓梯,在樓道口分叉各自回到自己教室,全心的投入學習。
一班的教室很安靜,正式鈴已經打過了,老師放心的都沒過來守紀律,學生都是學霸,都各自攤開書本或者試卷在埋頭用功,姜卿兩人進去沒引起什麽動靜。
十六班就熱鬧得多,宋淩那麽遲到教室竟然還有許多人沒來稀稀拉拉空落落的,老師在臺上坐着也不管人,看到宋淩這麽晚進來。耷拉的眼皮也沒擡起來,對十六班不學無術的風格習以為常了。也只以為宋淩是跑哪混了才過來的。
教室慢騰騰的,宋淩攤開自己初三的書,還在第一頁,他側了側頭,對面,他奮鬥的目光正低勾着頭,認真的看着書本,書本一頁翻過又一頁。
宋淩抿了抿嘴角,什出一根手指。就着占滿冷空氣的窗戶,畫了個大大的圓圈,然後是眼睛,鼻子,咧開的嘴,一個笑臉躍然窗上。
畫完,宋淩沒停,繼續在旁邊小小的角落寫下兩字:加油。
耳後收回手,捏起筆,心無旁骛的看着初三物理。
一晚上平安度過,三人又一起結伴回的家,在分別前,姜卿再三對有前科的宋淩交代,晚上不準再來了,再來就絕交這才安心的往回走。
回到家,家裏透亮着,天冷了,姜媽媽去跳廣場舞也不跳很久了,跳一會兒就回來看電視,今天竟然沒在看電視,在客廳裏試衣服,讓姜爸爸給她看哪件好看,說過幾天要去參加聚會用。
她還記着姜柔的事,回房間放下書包就去姜柔房間裏找她,準備跟她說系統的事。
讓她進來後姜柔沒主動說話,在桌子面前調自己的小提琴,眉眼低垂,透着一絲冷漠。
姜卿心裏一嘆,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揚起一個笑臉,還沒說話,姜柔就換個方向,背對着她,明顯不想理她。
姜卿維持着笑,厚着臉皮又跑到另一方坐下,再次讨好的笑道,“姐。”
姜柔低着頭,沒看她,細白的手撫在琴弦上,一一試音。
“姐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悶氣,有氣都發我身上呀。”
姜卿再接再厲,是打定主意要安慰好她的,沒想她還沒說話,門外忽然傳來姜媽媽的驚呼聲,然後是憤怒慌張的呵斥聲。
姜卿臉色一變,想起身開門看姜媽媽怎麽了,只見面前一直低着頭的姜柔突然擡起頭,神色慌張,求助的看着她,“完了媽媽發現了。”
姜卿心裏預感不好,“發現什麽了?”
姜柔可憐的看着她,熟練的掏出一樣東西,跟以前一樣,可憐巴巴求助。
“對不起卿卿,怎麽辦,我晚上又不小心弄壞了媽媽的一條項鏈,她現在肯定發現了,怎麽辦,我好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媽媽這次肯定要打我,這條項鏈看起來好貴,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沒想它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