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巫藥血鬼
巫藥血鬼
明夫人說：“我也覺得沒什麽關系。你說藥物和天氣有什麽關系，心想着可能是道人故弄玄虛，便也沒在意。三個月後，我真的懷上了月兒，只是不巧生産那日趕上傾盆大雨，電閃雷鳴。我的月兒自幼便沒別的孩子有精神，我和老爺擔驚受怕二十多年啊。你們說月兒這病還能治好嗎？”
戰浮屠說：“夫人莫急，我可以想想辦法。”
明夫人掉下了眼淚：“之前蒙得你兩個徒弟相救，要不然月兒幾乎每天都睡着，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現如今好了沒多久又這樣了。這要是一覺睡過去我可怎麽活。”
戰花花見狀，覺得這一家子真的很可憐，便上去安慰道：“夫人，小姐這病能治好的，我和五金不行，我哥哥總行，我哥不行，我們給你請高人，我還有師祖呢。”
明夫人聽了這話，心裏大受安慰：“真的？”
戰花花的頭猛點：“真的。我們認識的高人可多了。”
一直在旁邊聽着的雲舒公主也說話了：“夫人不要過于煩憂，我這就寫信給母後，江湖這邊有戰督公，我也讓父皇母後在各處想想辦法。”
明夫人一聽，馬上起身給公主行禮：“謝謝公主，謝謝各位了。”
衆人回到了朝陽院，圍坐在大廳之中說話，晚飯前，五金也回來了。
戰浮屠問他：“外面的情形如何？”
聶五金說道：“一切如常，只是青州麗人湖水上的賭場陸陸續續來了好多西域的商人，錦衣衛暗訪之下，發現這些人中不全是商人，有一些是西域皇家的細作。”
“西域？”戰浮屠聽罷笑了，“明小姐的病或有轉機了。”
西域來客的消息不算什麽大事，可戰浮屠卻嗅到了一個很好的契機，這不僅僅是明小姐的病情有了轉機，恐怕有些事都可以先劃歸到一起。
戰花花和雲舒聽得糊塗，戰花花問：“什麽機會啊？和西域的商人、細作有關系？”
戰浮屠說：“明小姐的這病需要一味奇特的藥材，這藥材的名字叫血鬼，只有西域那裏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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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個人聽得十分好奇，戰花花問：“哥哥，這是什麽東西？你給我們細說聽聽啊。”
戰浮屠點點頭，示意大家都坐好，說道：“血鬼這種東西是在古巫醫典籍中記載的，傳說西域烏頭山下有一條河，河水上面長年泛着黑氣，只有在每年的五月十五到月末這半個月才會恢複清明。這些日的烏頭山與烏河水景色異常漂亮，附近的人們就會下網捕撈水中之物。烏河裏不産魚蝦，河底有大量的玉石和金子，如果能撈到，那這戶人家一年甚至幾年的收成都夠活了。”
戰花花聽得眼睛發亮：“哇，玉石和金子啊，這是什麽神仙地方。”
戰浮屠又說：“可如果能捕捉到血鬼，那這家人便從此大富大貴了。”
雲舒有些急：“那這血鬼到底是什麽東西？”
戰浮屠答道：“是一種帶有詛咒的怪物。傳說有三尺高，行動極為靈活，眼睛是血紅色的，毛色也是紅色的，乍一看紅彤彤的好像渾身流血，故稱血鬼。這種怪物十分兇猛，若事有人碰到它，可以說不死也得傷。但若是能抓到它，将其在陽光下暴曬一個時辰，它便會失水而亡，變成像枯枝一樣的肉幹，是一味能治百病的奇藥。”
戰花花說：“可我看書的時候沒見到雷火胎元劫這病需要這種藥。”
戰浮屠解釋道：“明小姐的病是夫人懷胎前服下的丹藥和雷電共同作用的結果。我們對于夫人吃的什麽藥無從可知，但想來能結胎的藥基本都和聚陽氣有關。藥物生陽才能使萬物生長，加上生産之日的電閃雷鳴，大量的陽氣彙聚到小姐身上，當然會有此病了。尋常人的身體怎會承受得住天地的力量，只有血鬼這種至陰之物才能輔之以調和，慢慢恢複陰陽平衡。”
戰花花一邊聽着一邊皺着眉頭說：“這不像病，有點像什麽下蠱的巫術呢。”
這一句話讓戰浮屠有些驚醒，不過他看着戰花花說道：“沒錯，這話說的無心，可這樣想來也确實是巫蠱之術，那游方道士也不知給的什麽藥。”
雲舒說道：“這有點陰謀論了吧。難道說有人一開始就要設計明家？可他們怎麽确定夫人何時有孕？就算确定有孕，又能知曉何日生産？又怎能知道生産那日是雷雨交加？要說這其中一兩個巧合我還信，這麽多巧合絕不可能。就算是明家有什麽仇人，也不能如此恰到好處的算計到這樣的結果吧。”
戰花花看看戰浮屠又看看聶五金：“也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除非大羅金仙臨世，否則我不信。”
聶五金卻說：“非也非也，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覺得陰謀也可能有，只是這個結果是對方沒想到的，人家可以廣撒網多設伏，至于是否被踩到人家的設伏，對方也絲毫不在意，只是想埋下一招暗子而已。興許明小姐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戰花花推了五金一把：“少在這裏文绉绉的賣酸，穿了幾天書生的衣服真要考狀元了。不管月牙的病是無意形成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現在的重點是血鬼。”
戰浮屠說：“沒錯，這個血鬼的來源，我們得從西域人身上尋得。晚飯後我去同明老爺說這件事。”
晚飯後，戰浮屠帶着聶五金去前面和明老爺說話，戰花花和雲舒公主就坐在正房的花廳裏閑聊。
“麗人湖畔，賭坊，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呢？”戰花花自言自語。
雲舒也好奇，就問旁邊的丫鬟：“柳兒，你給我們說說這個賭坊的事。”
那個叫柳兒的姑娘說道：“是。這麗人湖畔的賭坊在江南是很出名的，來往商人，江湖過客數不勝數。平日裏白天是很安靜的，到了晚上掌燈時分，那裏就是一座不夜城。整個麗水湖旁徹夜不眠，熱鬧異常。那裏不僅有賭坊，還有青樓，酒館，戲班子等等，也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場所。那裏的人可謂是來自五湖四海，形形色色，魚龍混雜。”
戰花花便問道：“說來也是奇怪，我上次來辦案，也知道有這麽個地方，竟沒有引起我的好奇。”
柳兒忙說：“姑娘上次來是抓姬若寒，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了。”
戰花花點點頭，忽地又說：“我上次是追着姬若寒到處跑，可現在想來，這姬若寒竟然一次也沒去過麗人湖那裏，怎麽聽着都覺得不合常理呢。”
雲舒說：“許是那裏容易被認出，怕被抓到吧。”
“可那樣的地方逃生也是最容易的，柳兒也說了，那裏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交易，铤而走險賣命買命的都不少吧。”戰花花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雲舒問柳兒：“這麽大的賭坊是誰家的産業？”
柳兒說：“麗人湖畔賭坊，青樓，錢莊子還有酒館什麽的，都是本地富庶開的。”
雲舒讓柳兒下去了。
戰花花對這個麗人湖畔的賭坊産生了極大興趣。
“花花，這麽大的賭坊，這麽多逍遙之地，你說戰督公能忍得住？”雲舒鬼笑着問。
戰花花鼻孔出氣：“哼，如今知道了，還哪裏有忍的道理，這債從京城要欠到江南了，這人也要丢在江南了。”
“那你怎麽打算？”
戰花花：“這次我可不打算四處還債了，他賭一處我砸一處。”
“你這麽做是犯法的。”雲舒提醒到。
戰花花挑起嘴角一笑：“想辦法封一個賭坊還不容易。”
第二天，戰花花借着給戰浮屠送早飯的機會，試探了一下戰浮屠。
“我昨天和公主聊天，發現了一個難解的問題？”戰花花說。
戰浮屠一邊喝粥一邊問：“說吧。”
“我和五金在抓姬若寒的那段時間，發現姬若寒從來沒有去過這麽一個知名的地方。就姬若寒那種五毒俱全，什麽都喜歡沾染的人，沒去過麗人賭坊，這不是挺奇怪的。”
戰浮屠停頓了一下，然後點頭：“嗯。”
戰花花一挑眉毛，俯下身問了句：“我們要不要去一下這個賭坊？”
戰浮屠一下笑了：“好啊。”
戰花花眯着眼睛站直了說道：“看看你那個喜不自禁的樣子，正中下懷吧。”
戰浮屠笑意更深了：“确實如此，很久沒摸骰子，手癢了。”
戰花花馬上說：“這次再欠錢，我是不會給你還的。”
戰浮屠笑而不語。
戰花花：“我也要去。”
“你跟着去幹嘛？”戰浮屠說，“你陪着公主逛街就好了。”
“我來江南不是吃喝玩樂的，別忘了我也是東廠的錦衣衛。”
戰浮屠喝完了粥說道：“你自然有你的用處，那種地方我去就行了。”
“你都不打算帶着五金了？那我更得去了。憑什麽你可以賭錢，我們就不能一起去敗家，不就是輸嗎，我也會。”戰花花死纏爛打。
戰浮屠說：“我是去做事的，不是去賭錢的。”
“那我跟着去可以幫你啊。”
“到時候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