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結局

大結局

無根道人的出現讓原本絕望的衆人瞬間看到了希望。

有塵子看到無根道人後簡直又驚又急：“是你？”

無根道人看着有塵子說道：“多年不見，你果然還是一點未改。當年在師門，我與師兄念在同門之情放你一條生路，沒想到我們一念之差，放縱你成了禍害。”

有塵子指着無根道人說道：“少廢話，當年我練屍人的事，還不是你們告訴師父，才令我身敗名裂，被趕出師門。今日你來了，咱們就做個了斷吧。”有塵子說完就打了過來。

無根道人并不多言語，只是與他周旋起來。相形之下，有塵子完全不是對手，全程都被壓着打。等到差不多的時候，無根道人一揮浮塵，打在老賊的胸前。

那有塵子忽覺好似有萬千根銀針紮入心頭，大叫一聲倒地，連着吐了幾口血。

無根道人說：“念在你這些年未曾做出天理難容的大事，我且留你一條命。”

說完他走到戰浮屠面前，拿出一個瓶子，打開蓋子在戰浮屠鼻子下一晃，戰浮屠立刻恢複了精魄起身了。

無根道人又拿出一包藥粉遞給戰浮屠，戰浮屠接過藥粉後，在這邊一一撒開。須臾間，中毒的人一個個都恢複如常了。只是戰花花，雲舒和明小姐三人未醒。戰浮屠抱着戰花花，探了探鼻間的呼吸，睡得很沉。他看向南如錦了：“豐和公主，你應該有解藥吧。”

南如錦趕緊拿出解藥遞給戰浮屠，戰浮屠一一把三個姑娘喚醒了。

大家忙着說話，卻不知那有塵子忽然開口說話，說的又不像人話，大家看過去的時候，只見他帶來的那十幾個護衛一個個忽然狂躁起來。

活人異化了。

有塵子念了一段詭異的咒術後，只見那些異化之人面目猙獰，正向着戰浮屠一行人走來。

有塵子大笑道：“師兄啊，我的好師兄。誰需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了。我可不領情，我不但不領情還恩将仇報呢。屍人那都是過去微末不入流的本事了。如今看看我的藥人如何？”

說話間，那群藥人已經沖向人群，與錦衣衛打了起來。

Advertisement

這些藥人力大無窮，精力旺盛，且受傷了不知疼痛。錦衣衛越打越吃力，而藥人越打越勇猛，精力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

而有塵子這個該死的老賊子拿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顆很大的藥丸，自己吃了下去。他在原地打坐調息一番後，忽地縱身一躍而起，一柄長劍直接刺向無根道人。

有塵子将自己變成了一個藥人。無根道人這次與之對戰，完全不是對手，這位有塵子下手招招狠毒，十分淩厲。

戰浮屠見勢不妙，及時上來援手自己的師父，可兩個人還是抵擋不住有塵子的威力，接着賀華亭也沖了上來，三對一，卻依然節節敗退。

另一邊的藥人們也狂性大發，雖然有的被錦衣衛砍斷了手臂，戰鬥力也毫不下降。更有甚者，被激怒了狂性，打殺起來更加狠辣。

局勢再次反轉，有塵子在打鬥中大放厥詞：“除非此刻有大羅金仙降世，無根，我看你今日如何收場，是你先死還是我先亡。”

兩方打得難解難分，慢慢地，戰浮屠這邊全部的人都有些支撐不住了，這群藥人卻愈戰愈勇。

就在有塵子的長劍刺向無根道長要得手之時，地面上的草皮由遠及近極速擺動，到了有塵子近前忽地從草叢裏躍出一紫色身影，淩空而起，一掌拍向有塵子的天靈蓋。

有塵子的滅頂之災是毀滅性的，連同他身體裏的內丹全部碎了，他驚悚地回頭，看見他的大師兄一雙銳利的鷹眼看着他。

賀華亭喊了一聲：“師父。”

戰浮屠驚訝地叫了一聲：“淩督公。”

戰花花也叫了一聲：“淩爺爺。”

來人正是東廠第一任督公淩千峰。他就是無根道人和有塵子的大師兄，賀華亭的師父，戰浮屠的師伯。

當有塵子指着淩千峰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那雙狠辣的眼睛已經沒有了嚣張，而是滿眼的不信和不甘。在有塵子倒地的那一刻，其他的藥人全部倒地身亡。

淩千峰對無根道人說：“我早就說過這個心術不正的叛徒不能留，你非說天地有好生之德，留了他一命，如今生出多少是非。”

無根道人一合掌說道：“是。我不如師兄更有決斷。”

戰浮屠走到南楓面前：“若不是家父和舍妹的緣故，就算礙于身份我不能殺你，也要你成為一個廢人。”

南楓有些愧色，低頭說道：“此事我有罪，待到事情了結後，大公子随時可以來找我算賬。”

戰浮屠又問：“那幾個藥人為何突然死掉了？”

南楓回道：“那也是一種蠱，有塵子是母蠱，母蠱死了，其他子蠱自然也就死了。”

戰浮屠叫來兩個錦衣衛：“你們一個去枯骨樹，一個去沙漠邊，說明情況，讓所有人破廟集合。”

然後戰浮屠看着南楓和南如錦：“二位，之後的路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的安全，一直到京都。如果過分拘謹了，也請見諒一二。”

南楓和南如錦自是無話可說。

衆人在破廟集結之後，以一千官兵和捕頭為護衛隊，護送公主回京。這一次走得就非常順利了，七天後衆人到達京城。

南楓和南如錦被安排在皇家別院，無根道人跟着淩千峰回到了京城老宅，明老爺與賀華亭被安排在學士閣。戰花花和聶五金跟着戰浮屠回到了東廠。一路人困馬乏，大家各自安頓好後都休息去了。

三日後，陛下召見了賀華亭與明老爺，還有戰浮屠，淩千峰和無根道人。這一次召見，從早晨一直到午時之後，幾個人才出了乾坤殿。

陛下緊接着召見了南楓和南如錦，一直談到掌燈時分。

戰花花這一天就在東廠等着，直到戰浮屠回來後，見旁邊沒人，直接撲在戰浮屠懷裏。戰浮屠笑着把她抱起來進了自己的房間。

親熱一番後，戰浮屠摟着戰花花說道：“你覺得南如錦這個人怎麽樣？”

“我覺得挺好。”戰花花說。

“那賀華亭呢？”

戰花花有些奇怪，看着戰浮屠：“為什麽問起他們啊？”

戰浮屠笑道：“随便問問。”

“也還好。”戰花花說道，“他們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戰浮屠說：“這個事有點長，聽我慢慢給你說。”

于是戰浮屠講起了這件事的全部：

三十二年前，還是皇後的太後好不容易懷上了嫡子，卻不想是一對雙胞胎。雙生子對于皇家那是非常忌諱的。太後和先帝一直對外隐瞞這件事，就連生産那一天也是派進去可靠的人。

雙生子出了母胎後，按照規定要留強去弱，這樣當時比較弱小的皇子就被帶走了。表面上這幾個人都是要被處死的，實際上是先帝早就安排好這些人跟着皇子出去，遁隐江湖，直到機緣成熟的時候再回來。

抱走皇子的大太監就是淩千峰，淩千峰扶植了第二任督公汪浮洋後，實際上是奉先帝之命安頓皇子去了。

回到無相谷，這件事也自然被無根道人和有塵子知道了。後來有塵子修煉邪術，被師門所不容，趕出去後投靠了西域，并把這一秘密告訴了西域王。

西域王知曉這件事後一直謀劃着如何得到這個皇子，先後派去很多人都無從下手。這樣一過十五年，西域的六公主南如錦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當時的南如錦聽見老西域王多年一直不得手的事，生出了幫助父親和西域的心，于是化作普通女子以丫鬟身份進入了宜州的老宅。

正好那年淩千峰回了京城，是去抓一個逃走的仆人，就是那個被殺的吳婆子。這邊南如錦很快得到了賀華亭的喜愛，兩個人暗生情愫，好了起來。

這人哪，一談情說愛就忘乎所以，賀華亭把當時代表他身份的玉珏給了南如錦。南如錦暗自高興，借機還想撈點別的東西，不料有一天被賀華亭發現了，逼問之下，南如錦無法自圓其說，只好逃走了。

而無根道人受淩千峰之托暗中保護賀華亭。

之後南如錦回到西域後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便偷偷生下來送到宜州，那孩子被淩千峰送給無根道人。無根道人又在戰浮屠十四歲下山時一路抱着孩子跟蹤到了京城附近，設法讓戰浮屠收養了那孩子，大意就是這孩子本是皇宮的人，那麽就讓她回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吧。

之後的事就全部知曉了。

聽到這裏的戰花花眼睛直了，她激動地問戰浮屠：“我是錦娘與賀華亭的孩子？”

戰浮屠摸着她的臉頰：“是的。他們就是你的生身父母。”

戰花花被突如其來的事實震得有點懵了：“那然後呢？”

“然後的話，聽你的。”戰浮屠說。

戰花花問道：“如今你也找到了父母，你還會留在東廠嗎？”

戰浮屠想起明老爺和他說，要他辭掉這個督公，回家繼承家業。戰浮屠不知道如何做。

戰花花：“你要走了是嗎？”

戰浮屠輕聲說：“大概也沒那麽快。南如錦，也就是你的母親，之前與睿王勾結上了。吳婆子一事是他們聯手做的局，現在她正和陛下交代睿王和安太妃的事呢。之後我們東廠還得配合審案。”

“那你最後還不是要走嗎？”戰花花掙脫出戰浮屠的懷抱，心中有些酸楚。

戰浮屠把臉湊過去輕聲說：“我走哪裏就帶着你，你怕什麽？除非你不願意。”

戰花花忽地抱住戰浮屠，眼淚流了下來。

聖旨是在十天後下的，蘊親王蕭華亭為太後幼子，小陛下兩歲，是太後得了上天的旨意懷了這個皇子，出生就被先帝爺秘密送出去，為大盛鎮守着龍脈。現如今功德圓滿，回歸皇族。

其女戰花花賜名蕭雲晴，因蘊親王于大盛有大功，特賜為雲晴公主，賜婚給明家大公子明尚陽，也就是戰浮屠。

至于南如錦和南楓，他們被陛下扣押了。一是為了西域這些年對蘊親王做下的事，二是為了此次在大盛掀起的風浪，還有就是為了泾河之地。

南如錦說了泾河之地百姓的苦楚，陛下與西域王互通了國書。西域王深知其中的厲害，不得不舍棄妹妹和兒子，避免交戰。

陛下答應南如錦會重視泾河的百姓，按照自己的子民一樣對待。不過呢，南楓就得入贅到明家，由明家看管。

南如錦的話，實在是有些尴尬，畢竟她與蘊親王的事是不好調和的。

西域王那邊雖說不得已舍棄了兩顆棋子，不過還是請求賜婚給南如錦和蘊親王，畢竟戰花花在中間呢。

陛下想了想，問了太後，最後還是賜婚了。

戰花花在京城出嫁，從皇宮出發嫁到明家在京中的大宅，十裏紅妝自不必說。在過福華街的時候，賭坊的，酒樓的，胭脂鋪的各位掌櫃都出來祝福。

走到中間的時候碰見了另一支送親隊伍，是蘊王妃南如錦的。

母女同一天出嫁，也算京城的一段美談佳話。

兩個花轎錯過去的時候，戰花花和南如錦同時掀開轎簾，看着對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