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晚風17

晚風17

悶熱的躁動夏夜,樹影在高樓外伴着月光搖搖晃晃。

蟬在樹上聲嘶力竭地號叫,從窗戶縫隙中鑽入,落進人的耳朵裏。

房間的氣氛有一瞬變得緊張。

準确來說,是程闕繃緊了的身體和忽然變得狠厲的眼神讓這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商未晚只是平靜地看着他,泛着涼意的指尖撫過他的下眼睑。

周朗的右下眼睑有一顆痣,程闕沒有。

周朗近視,平常都會戴金色細邊框眼鏡,斯文至極。

程闕的視力很好,從來沒戴過眼鏡。

連鼻梁都沒有被眼鏡托壓過的痕跡。

可剛才的那個瞬間,商未晚真的恍惚間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周朗。

程闕那陰恻恻的聲音刺激得她尾椎骨發麻,可她仍鎮定自若,手指沿着他的下眼睑滑過側臉,落在他的耳垂上。

一個暧昧至極的挑逗動作。

商未晚甚至撚了撚他的耳垂。

耳垂是耳朵皮膚最薄弱的地方,甚至越撚會越來越薄。

耳垂也最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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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燈嗎?”商未晚問他。

言外之意就是——還做不做?

避開了他剛才的話,直接進行下一個話題。

程闕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氣氛升溫。

漫長的對視之後,程闕吻在她側頸,大手滑過她的細腰。

似昂貴的絲綢,滑嫩

商未晚側頸的肌膚被吮吸,發出了舒服的一聲喟嘆。

卻動手推他:“關燈。”

程闕将她的睡裙推上去,聲音很冷:“不關。”

商未晚的節奏已經被他帶走,跟随着他的步調走,卻還保持着一絲理智。

關了燈做好似還能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

不然她的臉頰會紅透,比雲京傍晚的落日晚霞還紅。

會悉數暴露她的沒經驗。

商未晚手指戳在他的肩膀,身體被掌控後聲音也不自覺軟成了一灘水:“關了吧。”

程闕勾唇輕笑,那雙眼睛深邃不見底。

連帶着聲音都有幾分啞,散漫随性中卻透着狠厲:“今天看清楚,睡你的是誰。”

昏黃的光投射在新換的床單上,人影綽綽。

被子已經被團起來墊在商未晚的腰下,長發如同海藻一般散落在四周,那張臉縱使出了一層薄汗,也不削減其美麗。

好似是一條剛從海裏撈上來的美人魚。

長臂攀在程闕的背上,好似宿命裏解不開的纏繞。

程闕發狠的時候,她也不敢叫太大聲。

商未晚咬自己的唇,将自己的唇咬出深深一圈牙印。

手指還去抓程闕背上的肌膚,盡管指甲不長,但也好像抓破了皮。

反正第二天早上起來洗手時,她的手指甲縫裏有皮屑。

但當下的商未晚根本顧不得那麽多。

不知是今晚程闕遇到了什麽事兒,還是臨睡前她那句話刺激到了程闕。

今天的程闕格外狠,狠到她快無法承受。

每一次都像是走到懸崖邊上,又被伸手拉回來。

還沒放松幾秒,又被送到懸崖邊上。

商未晚松開貝齒時,唇上的牙印被程闕卷入口中,溫柔地舔舐。

他像只小狗,溫柔地去舔舐主人的傷口。

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動作的狠厲。

商未晚一夜仿若被抛擲在大海上。

浮浮沉沉的海浪不停地将她裹着扔到岸邊,又有巨大的海浪襲來,将她裹挾着扔進海裏。

直至清晨,露水搖搖晃晃地從樹葉上低落。

整座城市慢慢開始蘇醒,小區外的早餐店開始打開卷閘門,包子放進蒸籠,升起袅袅白霧,香味飄散開來。

一起點綴這滿是煙火味的人間清晨。

遙遠天空泛起魚肚白,朝霞的紅從邊緣處蔓延開,仿似一副剛開始渲染的油畫。

商未晚橫躺在床上,後頸懸在床邊,從窗戶的縫隙裏看到了這個剛剛蘇醒的早晨。

筋疲力竭。

但是很爽。

有種身體被榨幹之後,精神空空蕩蕩,什麽都不用去想,只貪圖麻木睡去那一瞬間愉悅的爽感。

而程闕坐在她身側點了一支煙。

尼古丁的味道在房間漫散開,一室旖旎散掉一半。

程闕的煙抽了幾口,回頭看商未晚,商未晚側過臉眯着眼,好似已經睡着。

程闕推了她一下:“洗個澡再睡。”

已經進入睡眠困頓期的人聞言只皺眉,側過身把自己蜷縮起來,就像嬰兒在母親子宮裏的狀态。

程闕半眯着眼看向她。

煙抽了一大半,他整個人醒了神。

起來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她。

黑色長發微卷,散落在身側,渾身肌膚白似雪,卻散落着斑斑點點的吻痕。

看上去略有些狼狽。

程闕本想給自己沖個澡算了,但湊近商未晚聞,卻是一身口水味。

推了商未晚兩下也沒讓人醒來,估計又累又困,再沒多餘的精神。

程闕半跪在床上,徑直将商未晚公主抱起來,直接抱去了浴室。

簡陋的環境沒有浴缸,程闕只能把她抱到花灑底下。

她站不住,所以程闕要一手攬着她的腰,讓她的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上,好讓自己承擔她整個人的重量,另一手拿着花灑,給她沖洗掉身上的味道。

等簡單洗完澡,程闕看着滿床狼藉,想起她換床單被罩時的費力,幹脆先把她放到了沙發上。

給她蓋了薄被,又打開她的櫃子,從最上邊拿出新床單被罩。

幸好,商未晚的房間櫃子很少,東西也分門別類地放得很整齊。

程闕擡手掀了床單,全部換了新的。

包括枕套和枕巾。

這才将商未晚抱到床上,他上床躺在另一側。

清晨風冷,沒多久,商未晚就往熱源處滾過來。

程闕猶豫一秒,伸出長臂,将她攬進懷裏。

他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沐浴露的味道。

忽然思緒放空,什麽都沒想,陷入深眠。

商未晚這一覺睡得很沉,連夢都沒做。

再醒來時房間內的窗簾緊密地遮着陽光,一絲縫隙沒留。

她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已經下午兩點多。

床的另一側是冰的,程闕應當已經離開很久。

她緩慢地坐起來,放空,重整思緒。

之後才起來拉開窗簾。

午後炙熱陽光一瞬傾灑入內,新換的床單是淺綠色的,一下子照得房間內生機勃勃。

商未晚查看自己房間內的變化。

床單被罩枕套都換了新的,而她身上也穿了新睡裙。

餐桌上放了飯菜,床頭還放了一杯水,但時間過去太久,已經涼了。

商未晚嘗到了淡淡的甜味,是蜂蜜水。

毫無疑問,這都是程闕的手筆。

商未晚坐在餐桌前打開飯菜,鳗魚飯還溫熱。

是「清味齋」的外送。

這家店出了名的一飯難求,尤其是它家鳗魚飯,火到全國各地游客來打卡。

但也有很多人因為其昂貴的價格,望而卻步。

商未晚之前聽Lina說過一次,Lina想跟朋友去吃,結果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排到的時候被告知已經賣完了,氣得她在辦公室吐槽了一天,在食堂吃飯時還繪聲繪色地描述隊伍的長度。

商未晚也見過一次那個長隊,是她看見就會退卻的程度。

但也因為周悅齊,她沾光吃過一次。

那次是周朗請客。

周悅齊說請她們吃知名鳗魚飯,去了以後卻發現隊伍很長,一個電話打給周朗,不到五分鐘就有人領她們從側門進了包廂,全程專人服務,态度不曉得有多好。

沒想到再一次吃,會是程闕給拿來的外送。

而程闕沒有給她留一條消息,也沒留任何紙條。

仿佛跟他昨晚沒來過一樣。

只有商未晚放進抽屜裏的高價胸針,以及這一房間的巨大變化,和她像是被車碾過的身體,來證明昨晚不是商未晚的錯覺。

思及昨晚程闕在她耳畔說:“看清楚,我是程闕,不是周朗。”

商未晚竟勾起一抹笑。

程闕和周朗很不一樣的。

她怎麽可能認錯?

只是那一瞬間,恍惚而已。

商未晚将珍貴的胸針放進她之前用來放置飾品的盒子裏,放到抽屜最深處,壓住了那張久遠的照片。

餘光瞟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青澀的她和成熟的周朗。

因為學校偶然舉辦的活動,她和周朗才擁有了唯一的一張合影。

她的餘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周朗的側臉,而周朗坦蕩又正直地站在那,溫柔地看向鏡頭。

商未晚阖上抽屜,将那些往事一同塵封。

鳗魚飯吃了一大半,總算是恢複了些精力。

商未晚開始收拾家,浴室裏有程闕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她昨天的換洗衣服和床單被罩。

洗衣機轟隆地轉了一下午,陽臺上晾曬了很多衣服。

有她的,還有程闕的。

商未晚則窩在沙發裏看了兩部電影。

這算是她工作以後難得的清閑時光。

翌日一早,程闕的衣服幹了。

商未晚給程闕發消息:【你的衣服什麽時候來拿?】

程闕隔了很久才回複:【你不忙的話幫我送到願前臺,忙的話就先放你那,等我有空過去拿。】

很稀松平常的回答。

不知為何,商未晚卻有些失落。

或許那天晚上他們窩在小床上一起看電影的氣氛太溫馨,氛圍太美好,讓她短暫地有了跟程闕很親近的錯覺。

而此刻程闕的回答,讓她又一次回到現實。

她亦公事公辦地回答:【明天下午你有時間嗎?我車開到路口,你出來拿一下。你們酒吧的人都知道我是齊齊的朋友。】

為了防止被周悅齊發現,所以不能表現得認識,更不能表現得熟稔。

程闕又隔了會兒才回:【過來前給我發消息。】

商未晚回了個好便放下手機,将程闕的衣服疊整齊放進袋子裏。

周日難得沒有工作,也不用加班,中午收到周悅齊在群裏發的消息,艾特她和趙南星,問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一向忙碌到不着家的趙南星竟然率先回複:【可以啊,我有空。】

周悅齊便又艾特了商未晚一遍:【@商商,要不要來呀?不會還要加班吧?那我拿斯悅科技這個項目誘惑你行不行?】

【@商商,大美女,給句話呀~我們好久沒見了。】

分明幾天前才剛見過。

但周悅齊撒嬌,誰都抵抗不了。

商未晚趕緊回複:【去。幾點?】

周悅齊:【兩點半呗。去萬達?我買好奶茶等你們。】

商未晚:【你怎麽過去?】

周悅齊:【我哥剛好要去那附近,直接送我就行。你們慢慢來,不急。】

商未晚和趙南星都在群裏應了好,眼看着已經接近兩點,商未晚簡單洗了把臉,打了個底,又塗了口紅增添氣色,這才出門。

因為趙南星不會開車,商未晚便順路先去接了趙南星。

兩人坐在車裏閑聊,但兩人性格有點像,都是有點悶的那種人。

用周悅齊的話形容就是兩個話不多的工作狂。

沒有周悅齊給熱絡氣氛,兩人見面以後也就是聊聊各自近況,再聊聊最近遇到的有趣事。

很平淡。

但商未晚在兩個閨蜜之中,卻跟趙南星更親近一些。

無他,兩人的性格更相似,經歷也更相近。

所以很多話不用說出來,對方就可以懂。

如果很難過的時候找趙南星,一定可以得到無聲的陪伴,以及最有效的安慰,她倆都很懂人與人之間的邊界感。

上次在趙南星家裏見到程闕。

趙南星都有些警惕,閑聊起來問她:“齊齊沒給你介紹程闕吧?”

“沒有。”商未晚從容應對:“她不是說了嗎?那人不适合我。”

“我也覺得。”趙南星說:“雖然他是沈沂的朋友,但……好像很花心。”

商未晚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但商未晚只是莞爾,“他們那圈子裏的,不都挺花心麽?像你們家沈律那樣的是少數。”

提到沈沂,趙南星搖了搖頭:“誰知道他外面有沒有?”

商未晚皺眉:“應該不會吧。他忙得都快起飛了,還有空找外遇?”

“不知道。”趙南星聳了聳肩:“不過他更像是出家了,對女人不感興趣。”

商未晚:“……那還跟你結婚啊?你可別開玩笑了。”

趙南星低笑,略帶嘲弄:“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跟我結婚。”

“可能是為了負責吧。”趙南星說了幾句便不再說:“他的事沒什麽好說。你呢?真的沒想過好好談一場戀愛麽?”

商未晚對趙南星和沈沂之間的事也不算知道太多。

只知道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後再次相見,沒多久就結了婚。

一個急診科醫生,一個知名刑事律師,顏值也相配,只是婚後冷清,尤其沈沂結婚沒多久就外派去了宜海。

但商未晚總覺得趙南星很喜歡沈沂。

趙南星以前也跟她讨論過這個問題,讨論到最後苦笑:“像我們這樣的人,真的還敢肆無忌憚,勇敢炙熱地愛一個人麽?我不懂愛,也不敢愛。”

而沈沂跟程闕是發小,家世顯赫。

不過在家裏不受寵,也不參與家産分配。

換言之,沈家的家業與沈沂沒多大關系。

而趙南星也從未想過靠沈沂,年紀輕輕就破格成為了三甲醫院的副主任。

商未晚最想去的萊星證券總部所在的「高瞻大樓」,就是沈沂家的産業。

不過因為她們跟沈沂見的次數不多,對方也都很客氣地跟她們打招呼。

商未晚并未感覺到什麽距離,只把他當閨蜜的老公,很稀松平常。

此時聽到趙南星這麽問,商未晚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前天晚上的場景。

她跟程闕窩在一張小床上,同看一部電影。

程闕從背後側身抱住她,格外有安全感。

不可否認,那一瞬間,她很心動。

仿似萬家燈火終于有了為她亮着的那盞。

好像是想談的,但不知道跟誰談。

她已經困在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趙南星見她沒說話,便猜到了一些:“你有正在接觸的對象了?”

商未晚這才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

“晚晚。”趙南星溫柔地喚她:“總不能為一個不可能的人耗掉一輩子。”

商未晚的車安穩停進車位裏,發動機熄火,狹小空間內頓時安靜下來。

商未晚知道她在說周朗。

上次趙南星來她家,不小心發現了她珍藏在抽屜深處的合照,于是商未晚将自己藏了很久的秘密告訴了她。

這個秘密本來打算永遠藏好的。

可如今已經被兩個人知道。

趙南星和程闕。

商未晚的手垂在方向盤上:“我知道。”

“我們醫院有聯誼。”趙南星試着牽線:“在下周六,如果你想拓展社交圈的話,我可以給你報個名。”

“有優質男嗎?”商未晚下車,笑道:“你們醫院忙起來六親不認的,我本來就夠忙了,再找個忙的,過你和沈沂那樣的婚姻?”

趙南星:“……”

思索過後,趙南星還是搖頭:“算了,想想就很恐怖。這事兒還是讓齊齊安排吧,我身邊的都不合适。”

“什麽就讓我安排啊?”周悅齊猝不及防地在兩人身後出現,順帶給兩人遞上奶茶:“先求求我,我再考慮。”

“給商商介紹男朋友。”趙南星說:“看她單身太久了。”

“救命哎。”周悅齊吸了一口奶茶,囫囵道:“我還單身好久了呢!再說了,我身邊真沒合适的。要是程二哥不花心,我覺得他最合适商商,但他太花心了。”

“我覺得那些臭男人都配不上我家美麗大方的商小姐。”周悅齊感慨道:“要是我哥沒結婚的話,說不準還……”

話沒說完,腦門上就挨了一下。

“說什麽胡話呢。”溫潤的聲音響起,周朗寵溺地盯着她看:“讓你嫂子聽見今晚不給你飯吃。”

周悅齊撇嘴:“嫂子才不會呢。嫂子說那會兒在學校裏追你的姑娘多了去,你還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再說了。我就是說假如。”周悅齊也拍他一下,把剛才的仇還回去:“你也上點心呗,給我家商小姐找對象,就是給我找對象,要是有合适的你可以拉來看看,我先掌眼,過了我這關再給我們商商看。”

“那怕是難咯。”周朗笑着跟趙南星和商未晚打過招呼,這才道:“你看商商自帶柔光濾鏡,覺得誰都配不上她。”

“那你就說我們商商優不優秀?”周悅齊驕傲地問。

周朗目光落在商未晚身上,落落大方的女孩,長相明豔,卻又不過分搶眼,但站在那兒總會讓人一眼注意到。

工作能力也很強,雲京大學金融系畢業,在萬青證券做出了喜人的成績,怎麽看都覺得跟周悅齊不是一路人。

商未晚察覺到了他的注視與打量,如芒刺背,掌心都浸出了溫熱的汗。

關鍵時刻,趙南星握住了她的手。

周朗誇贊道:“确實很優秀。所以跟這麽優秀的人做朋友,你怎麽天天還是只知道打游戲呢?”

周悅齊翻白眼:“我這是不給家裏減輕負擔。掙錢的人那麽多,總要有人花的呀,不然你們每天掙錢多無聊?”

兄妹兩人又怼了幾句,但周朗都讓着周悅齊。

等周朗的秘書來了之後,周朗擡腕看了眼表,這才跟商未晚和趙南星告別。

順帶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商未晚手邊。

商未晚一時惶恐,往後退了半步,“這是做什麽?”

“你們下午逛街晚上吃飯都刷這張卡。”周朗說:“齊齊拿着卡容易丢,給你保管吧。等晚上回去的時候再給她帶回去就行。”

商未晚還在遲疑,就見周悅齊一把奪過塞進她手裏。

周悅齊朝周朗扮鬼臉:“你就是不放心我!哼!”

周朗在她頭上揉了一把:“你倒是做些讓我放心的事兒啊。”

“怎麽沒有?你看我交了多靠譜倆朋友?”周悅齊說。

周朗莞爾:“行,做得很棒。”

跟哄小朋友似的。

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站在商場裏,陪了她半個多小時。

足以看出周悅齊在家受到的優待。

周朗給商未晚的是信用卡,限額百萬。

足夠她們三人下午刷爆這家商場。

而周朗帶着秘書下電梯到停車場,上車之後秘書才将IPad遞過去,“商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

周朗扶了下眼鏡,IPad上做了完整的PPT,簡潔明了介紹着商未晚的生平。

還不到三十歲的人履歷很豐富。

老家在興市下轄最貧窮的一個縣城,從小學就是第一名。

家裏一共五口人,有一個車禍之後成為植物人的姐姐,還有個在老家開了糖水鋪的弟弟,但因為老吃懶做,生意并不好。

父母學歷都不高,也沒有什麽收入。

而商未晚初中畢業後就到了雲京,寄居在經陵區一戶人家裏,讀了一所還不錯的高中,即便如此,成績仍舊名列前茅。

但臨近高考時,她學習的事兒都被姐姐接管。

後來大學學費也是姐姐打工出的。

跟經陵區那戶人家斷了聯系。

而經陵區那戶姓陳,經營着一家造紙廠,不算大富之家,卻也夠得上小康。

家中只有一個兒子,年逾三十,仍未娶妻。

幾乎是商未晚剛畢業沒多久,姐姐就出了車禍。

大大小小的手術做了不下十次,還是被診斷為植物人,身體狀況很不理想,如今在縣城裏的醫院吊着一口氣。

所以商未晚從畢業後就一直在填補家裏的窟窿。

上次周朗聽見的電話也是她家裏打來要錢的。

周朗翻閱到最後,問秘書,“她後來給家裏人打錢了嗎?”

想到商未晚剛才拿卡都有些怯縮的表情,周朗還是想幫一把。

畢竟周悅齊真的很喜歡商未晚這個朋友。

正思考着要以什麽借口給她家裏打筆錢,就聽秘書報告道:“一周前,程先生給她母親打了三十萬,那筆錢給她弟弟的女朋友買了一輛車。”

周朗聞言皺眉:“哪個程先生?”

“程闕先生。”秘書說:“而且那筆錢是在淩晨打過去的。”

一些不算三角的三角關系悄然形成。

明天上夾子啦!(就是一個千字排名的榜單,很重要,所以要晚上十一點才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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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夢》的文案:

【一】

祁蒙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大家都喊他“瘋狗”。

不知從哪天開始,傳聞中的“瘋狗”成為了年紀第一周妤的跟班。

周妤長得漂亮性格溫柔,最愛穿白裙子,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堪稱翻版小仙女。

衆人都感嘆:好好的花就被狗啃了。

但祁蒙只記得,那天在陰暗小巷裏,大家都避着他走,只有周妤朝他伸出手,笑着和他說,“別害怕,起來。”

只這一句,他甘願拔下滿身倒刺,對她俯首稱臣。

他曾說,周妤是他的天使。

但沒想到,後來在擁抱時,他的天使從背後給了他溫柔一刀。

當天,他用濕巾仔細擦拭她的手指,在她耳畔癡笑道:“阿妤,別髒了你的手。”

那年夏天,染着血跡的白裙子成為祁蒙最後的記憶。

【二】

多年以後,懸疑大神作者祁蒙首寫言情書籍,扉頁的第一句話是:我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裏愛了你很久很久。

據傳,這本IP的女主是名不見經傳的周妤。

大家扒了她一圈兒,發現性格冷漠疏離,不茍言笑,除了那張臉以外一點兒都不符合書裏的形象,于是網上罵聲四起。

第一天,沒回應。

第二天,依舊沒有。

第三天傍晚,祁蒙那快要長草的微博連發N條:本人出演,哪兒不符合?

——書是你寫還是我寫?

——好不容易求她演,求了三天才成功,鬧什麽?

——罵我可以,罵她……我真的會把你寫死。

——我還會把你告到傾家蕩産。

後來,書粉扒出來,在祁蒙的書裏都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她們都很像周妤。

#你是我窮極一生都做不完的夢#

【閱讀指南】

★1V1/雙C/花狗文學/糖刀混合

★十八線女明星&懸疑大神作家

★男主假瘋狗真癡漢,這輩子只對女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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