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風31

晚風31

商未晚被困在他懷裏,耳畔傳來的低語惹得她耳後那一片肌膚灼熱。

怕是已經紅得不像話。

可她并未迷失在程闕這擁抱裏。

商未晚壓低了聲音,冷淡道:“難道不是程總更見不得人些?”

程闕在她腰間游移的手忽地頓住,饒有興致地哼出個鼻音:“嗯?”

“這裏都是我的朋友。”商未晚捏着他的小臂,企圖讓他松開自己,卻徒勞無功。

既然如此,她也懶得再掙紮,只找準程闕話中的漏洞反擊:“我不願意在朋友們面前承認你,所以是你見不得人。程總這麽大個企業家,說話也該講講邏輯。”

程闕忽地笑了,從剛才背後的虛抱變成了緊抱。

商未晚感覺到了巨大的體型差,程闕此時已經成為了她背後的一堵牆。

密不透風,無法逃離。

“松開。”商未晚佯裝冷靜地重複訴求。

若是尾音不顫,應當會是一場完美的僞裝。

“那不如今天就公開了吧。”程闕的大手覆在她小腹上,從左到右緩緩摸過去,就跟在摸這藝術館中昂貴的陳列品一般,說出來的話也令人驚奇。

商未晚沒忍住,扭頭低喝道:“你瘋了?!”

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聲音過高,伸手捂嘴的同時扭頭往旁邊看,生怕驚擾到沉浸式觀展的兩個朋友。

Advertisement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令她震撼的一幕。

不知什麽時候她和程闕所處的地方就變成了獨立空間。

巨大的屏幕伫立在一側,分隔開了1/3的藝術館,同時也将在另一側看展的趙南星和周悅齊分隔開。

展品仍精致地放在玻璃櫃中,地板一塵不染,和幹淨的白牆所映襯。

這個空間的另一側和街道相鄰,卻因為樓層高只能看到外邊的建築物,可那棟建築是淮景區最出彩的一棟,由知名建築設計師沈崇明親自操刀完成。

但沈崇明最優秀的作品并非這棟樓,而是雲京市的地标建築:高瞻大樓。

如今沈崇明已然成為優秀的企業家,但在建築界仍頗負盛名。

商未晚看到眼前的環形曲面玻璃被切割成無數塊,映射出這座緩步邁入夜晚的城市,細碎燈光仿若一顆顆璀璨的星星。

足不出戶,看到了無垠蒼穹,浩瀚銀河。

看得出來,設計師很有天賦與匠心。

商未晚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同時心底松了口氣,卻也閃過一絲別扭。

如果是她主動抗拒被人看見和程闕在一起,是不想把單純的社交關系變複雜,亦是遵循她跟程闕當初的約定。

但此刻程闕這麽做,她就覺得別扭。

尤其他一邊說着不如公開,一邊又主動做如此隐秘的事。

還害得她膽戰心驚。

商未晚就覺得別扭。

過了會兒她才想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程闕他口不對心,一邊在這種環境中撩撥她,一邊又偷偷摸摸地做了防禦措施。

就跟這個男人跟你說咱們要個寶寶吧,結果你突然發現他在偷偷做避孕。

單純拿她開涮,亦可能是在測試她。

商未晚想明白之後,心情頓時有些差,但她還被程闕抱着。

在她看到這些精妙的設計之後,兩人就都沒說話,仿似安靜地欣賞這項傑作。

其實各有心思。

“漂亮嗎?”程闕再開口已經轉移了話題。

商未晚卻忽然道:“要不就公開吧。”

程闕微頓,“什麽?”

商未晚反客為主,接着他剛才的玩笑道:“公開呀。程總不是在詢問我的意見嗎?我的意見是可以。”

她背對着程闕,聲音淡淡的,卻也帶着點兒氣惱,饒是眼前景致美不勝收,亦無法壓下去她心頭的氣。

把她當什麽人?

是她主動往上湊的嗎?

從一開始,就是程闕主動的。

程闕安靜良久,再次開口時收起了所有的吊兒郎當,語氣認真道:“沒開玩笑?”

商未晚看不見他的表情,無法揣測他此時的态度。

但即便能看的見,她也向來猜不準程闕的心思。

只能賭着一口氣跟他死磕:“沒啊。你不是想嗎?我尊重你。”

下一秒,這個空間內的燈忽地熄滅。

世界陷入寂靜與晦暗,只有環形曲面玻璃映照進來的點點星火,微弱如螢火。

商未晚卻并不害怕,她的身後還站着程闕。

不知為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程闕是個令她安心的男人。

甚至,商未晚還在持續點火:“畢竟你是出錢的金主,我拿錢辦事。”

至此,壓在心口的氣終借着話說了出來。

程闕埋在她頸間低低地笑,他躬着身子,笑得商未晚身體都跟着發顫。

兩個人的身體不斷碰撞,纏綿,親近,程闕在後邊蹭着她,等笑夠了才順着她的意道:“商商,還是我更見不得人些。”

程闕低語着喊她小名,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下巴,輕輕一勾,商未晚便側過臉。

在這微弱如螢火的光中,她仔細地看清了程闕。

程闕咬她的唇瓣,厮磨,輕佻。

松開緊抱的手,讓她轉了身,卻仍圈在他懷裏,箍着她的腰。

起先還吻得溫柔又輕漫,之後舌尖兒掠過她的唇腔,似暴雨疾馳,輕而易舉攻城略地。

等商未晚推他,他才不疾不徐地退開。

指腹輕輕劃過商未晚的唇邊,聲音低啞又慵懶:“商商,這些日子就沒想我?”

他問得随性,卻讓商未晚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話……也真能問得出口。

商未晚不知他是何意,很可能就跟剛才一樣逗弄她。

她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會兒,卻見他仍是那副随性散漫的姿态。

商未晚先跟他的身體隔開距離,畢竟隔着西裝褲也有着會灼傷她肌膚的溫度,亦感受到了堅硬。

爾後糾正道:“這個稱呼你喊不太合适吧。”

程闕皺眉:“怎麽了?周悅齊她們都這麽喊。”

“我們好像還沒到能喊彼此小名的這種親昵。”商未晚說:“我還是更習慣你喊我全名。”

“我好像沒小名。不然你可以喊我小名。”程闕更像是在刻意跟她作對一樣,“她們為什麽都喊你商商,我覺得晚晚好像更好聽。或者,小晚?”

商未晚:“……”

她好像在對牛彈琴。

今天的程闕,哪哪都透着不對勁。

“不必。”商未晚拒絕,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然後擺爛:“你願意怎麽喊就怎麽喊吧。”

程闕見她逃離自己的懷抱,抱臂盯着她看,“最近都沒怎麽吃飯吧?你那工作這麽忙?還是被蘇欣那件事鬧得?”

商未晚沒想到他直接換了話題,且跨度很大,她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吃了。”商未晚回答:“都還可以,跟以前沒什麽區別。”

只字不提兩人不聯系的日子裏有沒有想過他。

程闕緊盯着她的眼睛,發現她坦蕩又自然,不似說謊。

看來,這女人确實沒心。

冷心冷情的,偏偏就對周朗那麽長情。

周朗有什麽好的?

程闕好奇,卻也知道不是問這個的契機,低斂下眉眼,收斂了所有情緒。

“你那工作不打算換?”程闕又問她。

商未晚微怔,卻也認真地跟他解釋自己的規劃,以及不換工作的緣由。

她說話很溫和,聲音也溫柔,像極了浸潤着水霧生長出來的青枝翠竹。

極具風骨,韻味十足。

便是什麽都不做,都能吸引了人的目光去。

聽她說幾句話,心境都會不自覺變得平和。

是以,程闕還蠻喜歡聽她說話的。

尤其是她說起自己規劃的時候,溫和的聲音中帶着憧憬,就像一團剛剛燃起的火苗,微弱之火充滿希望與朝氣。

很難想象她此刻正處于怎樣艱難的境地之中。

還挺樂觀的。

程闕越了解她,越覺得她這個人奇妙。

分明窮得叮當響,身上卻仍存風骨。

看着溫柔又風情,一惹到她就恨不得豎起全身的刺來紮死你。

可偏偏,偶爾又脆弱到跑進你懷裏打滾,讓你忍不住去給她療傷。

程闕聽完她的規劃以後,沉思片刻,主動給她提供捷徑:“你可以跟我說一聲,我打個電話你現在就可以進萊星。蘇家的那個項目想要上市起碼得兩年以上,你的規劃很好,但不切實際。”

商未晚并未關注他話裏的前半句,而是問他:“為什麽你這麽篤定要兩年以上?”

“醫療器械這個行業水太深,從18年到現在,僅有兩家公司上市成功,一家是明季集團旗下的歡菱,一家是16年在港交所上市失敗後重新整改,在20年又重新上市的萬拓。油水多的行業競争相對來說就大,每年有上百家新注冊的醫療公司,憑什麽寶萊就能獨占一席?之前是蘇勤一直在負責,但現在蘇勤被調到歐洲市場,剩下一個蘇堯和私生子争權奪利,裏邊多少爛賬還不知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司,你想要半年內上市的想法很好,但沒遇上好項目。IPO上市,不是投資銀行努力就能成功的。你幹這行,應該比我懂。”

程闕談及這些事的時候,并沒有任何說教的語氣,只是淡淡地給她分析。

商未晚當然懂,甚至作為一個常年在IPO項目組奔波的人,更懂程闕這番話多有價值。

三言兩語就分析出了她用一周才看出來的企業弊病,還是在她看過數據之後,又查了多方資料才發現的。

而且程闕并未責怪她沖動在蘇堯面前立下Flag,而是歸責到了寶萊與蘇家身上。

商未晚用了半分鐘消化他的話,一邊不願跟他讨論職場上的問題,一邊又覺得這應當是個好老師,不肯放過學習的機會,最終還是理智更勝一籌。

“那你覺得寶萊的最終出路在哪?放棄上市嗎?”商未晚問。

程闕低笑:“寶萊的出路不是我看的,是投資銀行要找的。不過你既然問我了,我的意見是你盡快抽身。”

商未晚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這個項目可以做,但要投入大量的心力和人力,以及時間,而商未晚是沒有那麽多時間跟它耗的。

一旦急功近利遞交完資料,最終寶萊上市失敗,這将會成為商未晚職業生涯上的污點。

不如提早抽身。

反正她只是這個項目下的第二負責人,遠不到她要擔責的地步。

可為這個項目已經付出了這麽多心血,這會兒讓商未晚抽身,商未晚還是覺得不甘。

她正低頭斟酌着,就聽程闕出聲道:“沉沒成本不是成本。”

商未晚仰起頭看他。

他仍是那副懶散姿态,卻有着不容忽略的氣勢,如同那天在「願」一樣,他可以對着楊霖輕描淡寫地說:“你動她一下試試?”

因為他什麽都知道,且不畏懼。

商未晚忽地又想起那個問題,像程闕這樣的公子哥兒會缺什麽呢?

學識、見識、金錢、地位、名利,好似人生站在了終點線,什麽都不缺。

所以才在什麽事上都顯得從容,游刃有餘。

不止是感情。

還沒等商未晚把問題說出口,他已經知道她在顧慮什麽,且給她想好了退路:“不管萊星還是百利,我都可以讓你進去。”

商未晚沒有覺得高興,她只是沉聲問:“代價呢?”

程闕頓了下,沒想到商未晚會如此。

以往他給女人些什麽,大多都合不攏嘴地感謝他,各種油膩的話都堆過來,恨不得此生非他不嫁。

但商未晚清醒地問他要付出什麽代價。

她好像很懂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但她好像也從未将自己作為“代價”。

程闕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按了下遙控。

剎那之間,隔絕開藝術館的屏幕上閃動起藍色的光,連帶着白牆和地面,仿佛整個人置身于銀河之中。

而在這個展廳內的所有陳列品的玻璃櫃都如同并蒂花開一般,不約而同地打開,陳列品亦發出光芒,而這些光勾連在一起就是一幅畫,映照在天花板上,精妙絕倫,美不勝收。

商未晚錯愕地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再次被震撼。

比環形曲面玻璃映照出的星光更為震撼。

當她沉浸在其中時,程闕忽地問她:“漂亮嗎?”

商未晚點頭。

只聽程闕緩緩問她:“你覺得看這些需要代價嗎?”

商未晚一怔,“什麽意思?”

程闕抱住她,聲音低沉:“給我的女人看點漂亮東西,這不是理所應當的麽?”

商未晚愣住,一時拿捏不準他的意思:“你……”

“商未晚,你長得這麽漂亮。”程闕捏着她的下巴,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我給你的,都不用你付代價。”

“那我能單純理解為你在為美麗買單麽?”商未晚問。

程闕思考片刻點頭:“就像來這裏的人為這些美麗的設計買單一個道理。”

商未晚明白了他的意思,卻還是沒有接受他的提議。

總覺得接受幫助就意味着低人一等,只說自己再考慮一下。

兩人還沒聊完,商未晚就接到了周悅齊的電話。

于是那道屏幕消失,藝術館的燈光變得一致。

程闕已經雙手插兜站到了離商未晚幾步距離的地方,刻意隔開距離。

周悅齊小跑過來抱着她的手臂:“我還當你丢了呢,吓死我。”

說着不滿地瞪了眼程闕:“程二哥,你老拐帶我們商商幹嘛啊?”

“冤枉。”程闕聳了聳肩:“我就是無聊打開這個屏幕測試一下,光線暗着,也沒注意到她在這兒。剛剛才看見的。”

他扯謊也扯得從善如流。

商未晚企圖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撒謊的痕跡,卻沒看見。

周悅齊表示不信,程闕便又一次放下那塊屏幕。

卻看見這一片的燈光頓時熄滅,可這次并非是藍色如浩瀚蒼穹一樣的光,而是銀色流光,所有的藝術品又變成了與銀色相襯的青色,映照在天花板上的是另一種圖案。

這些精妙的設計讓周悅齊看得嘆為觀止,“我天!程二哥你這是賽博朋克啊!”

程闕搖頭:“沒那麽誇張。”

之後周悅齊又吵着要看所有的變化,只見這塊屏幕與這個空間變化了數十種風格,卻再沒出現商未晚和他剛才看的那片星空與蒼穹。

商未晚私心裏覺得剛才那個是最好看的。

而這個藝術館的設計精妙遠不止于此,在2/3的藝術品空間分割開後,是不一樣的景致,甚至兩邊的景致會同時發生變化,卻是非常極端的不同設計。

如同「願」裏的「夜」與「晚」一樣。

等全部觀賞完,周悅齊也接到了周朗的電話,說是已經在樓下等着。

周悅齊撇嘴:“完了,催我回家的又來了。”

四人同行下樓,其間趙南星接了醫院的電話,說是出了燃氣洩漏事件,人手不夠,讓她趕緊去醫院,程闕安排人直接送她去醫院。

他又送周悅齊和商未晚下樓。

周朗西裝筆挺地坐在那兒,戴着金絲邊眼鏡,擡頭瞥了眼,卻見程闕和商未晚并肩走在周悅齊身後,不由得皺了下眉。

程闕卻吊兒郎當朝他笑,沒打招呼。

周悅齊見到他之後抱怨:“哪有你這樣的?我都說了要跟商商一起回去,有她開車你放心好吧,結果你還是跑過來,我真的沒有一點自由啊!”

“商商上了一天班,再給你開車多累。”周朗教育她:“做事不替朋友着想?”

周悅齊:“……也對哦。”

說完後拉着商未晚的胳膊道:“商商,今晚跟我一起回家住呗。你車都沒開回來,明天我可以喊人送你,或者我去送你也行。”

商未晚:“……”

之前她已經拒絕過周悅齊幾次,再拒絕就有些不禮貌了。

但她确實又不太想去。

尤其是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

她看見周朗,總會想起那天他權衡利弊之後決定摒棄她的事情。

理智告訴她是正常的,但人性的卑劣總會不自覺去怪他。

從而在漫長歲月裏積攢的愛意也消磨幾分。

周朗調侃周悅齊的車技:“你敢開出城外?”

周悅齊驕傲地道:“開玩笑,接我閨蜜我是認真的。”

商未晚倒替她證明:“今天是齊齊去接的我。”

“厲害了啊周悅齊。”周朗寵溺地誇她:“再過兩個月是不是就成老司機了?”

“那是!”周悅齊說着催促起來:“快回家!我還能洗漱完跟商商窩在被子裏聊會天。”

周朗聞言無奈道:“行。”

商未晚瞥了眼程闕,下意識覺得程闕會救她于這水深火熱之中。

可程闕卻沒什麽反應,他只淡淡地看着。

商未晚才忽地想起來,程闕沒什麽資格插手這些事。

商未晚求助的眼神也收回來,只能勉強跟周悅齊笑笑。

她坐在車裏,靠着車窗,看見程闕站在臺階上摸出煙,和她隔着車窗對視,朝她晃了晃手機。

商未晚看手機,卻沒有任何信息。

周朗坐在駕駛位上,問她們晚上玩得開不開心,周悅齊跟小學生春游結束後向家長彙報一樣,事無巨細地交待,還未等她說完,周朗忽地問商未晚:“商商呢?感覺這些設計如何?”

商未晚游離的思緒收攏,掌心出了潮熱的汗。

這麽多年的喜歡并非一朝一夕能改變。

但待在這個空間讓她有些窒息,腦海中不斷回旋着周朗那天在「願」的動作。

溫柔面具被撕開,假象鮮血淋漓。

而她直面現場,卻還要裝無知,對演技的要求頗高,她難以做到。

商未晚假笑了下:“很精妙。”

“都是程二設計的。”周朗溫聲道:“這個藝術館的設計剛出現時震驚了很多人。”

周悅齊震驚,“程二哥這麽牛掰?!”

商未晚亦然,但她竟然覺得這很正常。

畢竟他是程闕啊。

連IPO項目都能給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的程闕。

恰好,她的手機屏幕上是跟程闕的短信頁面,最下邊一條消息是程闕剛發過來的:【今晚你跟我還是跟周朗?】

商未晚跟他隔着車窗,隔着夜晚晦暗不明的熱風,猝不及防地對視。

程闕慵懶又散漫地站在臺階上,抽着一支煙,微眯着眼顯露出危險的氣息。

那雙桃花眼深情地看過來,風流至極。

商未晚的掌心覆在裙子上,擦掉了濡濕的汗漬。

前座周朗在問:“商商是不是冷?空調給你開高點?”

商未晚吞咽了下口水,“還好。”

保時捷的引擎聲響起,屏幕上又傳來新消息:【跟周朗?商未晚,你真癡情。】

車子起步彙入車流之中。

商未晚盯着手機屏幕,終是下了決心。

她沒理會程闕言語間的嘲弄,一字一句地打道:【我要是說想你,你能不能現在來接我?】

sorry~遲了一點點。

以示賠罪,明天中午十二點加更一章。磕頭.jpg

各位看官別養肥啦~再養就要死掉啦啦啦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