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02
番外02
商未晚見他認真,立刻緊閉雙唇,不願意咬。
紋一個牙印在側腰,怪不靠譜的。
“快點兒。”程闕催她,“咬得重點,別明兒我去店裏,印兒已經消了。”
他語調一如既往地懶散,兒化音也閑得散漫許多,商未晚卻從他語氣中聽出認真,所以往後退了些,後背緊緊貼着床,朝着他搖頭。
“幹嘛?”程闕笑:“怕把我咬死?你那點力氣不可能。”
商未晚繼續搖頭:“不要。”
程闕傾過身,指腹摩挲過她的櫻唇,唇色像是塗了口紅一樣豔麗,緋色無雙,那雙眼睛倒影着他的臉。
“怎麽?不想在我身上留記號?僅此一次的機會。”程闕連哄帶威脅,“你要是不留,我就……”
話沒說完,欲言又止。
商未晚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幹嘛?找別的女人去咬?”
“呵。”程闕輕笑:“你以為誰都能有機會在我身上留牙印?”
這種特殊待遇商未晚并不想要。
“所以呢?”商未晚問你:“我需要感恩戴德嗎?”
每次遇到這種問題,商未晚都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一般,立刻豎起她身上的倒刺。
幸而程闕也早學到了應對之法,從不跟她對着幹,壓在她耳邊說:“當然不需要。是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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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未晚:“……”
無論程闕怎麽勸,商未晚都不願意。
程闕無奈:“那我就紋胳膊上了。”
商未晚也搖頭,程闕無奈:“那你讓我怎麽辦?你究竟有什麽顧慮?”
“我怕說了你不高興。”商未晚說。
程闕:“……”
“說說。”程闕翻坐在她身邊,“紋我身上,疼得又不是你。難道你心疼我?”
程闕身體的欲熱未消解,又很想聽聽商未晚的答案,幹脆伸手從床頭櫃裏摸煙,摸來以後咬在唇間,也不點,單純過個瘾。
商未晚:“倒也沒有。”
程闕臉色不郁。
商未晚立刻道:“這倒是一個方面。”
程闕:“……”
他吊兒郎當地坐着,側目看着她,就想看她能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理由來。
熟料她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口。
“你先跟我保證。”商未晚抿唇:“我說了以後不準生氣。”
程闕聽完以後樂了,“商未晚,我什麽時候跟你生過氣?每次我還沒來得及氣,你已經先生氣了,哪次不是我哄着讓着你?”
“不樂意啊?”
“我不樂意還在這兒坐着?你直接說。”
商未晚又倏地沉默,而後低嘆道:“算了,你想紋就紋。”
也不知道她腦海中進行了怎樣的天人交戰,此時決定跟程闕妥協,可聽在程闕耳朵裏怎麽都不是滋味兒。
尤其她糾結猶豫的态度,極大地引起了程闕的好奇心。
他把已經潤濕的煙扔進垃圾桶,朝她挑眉:“說說。”
還怕商未晚不願意說,讓步道:“要是你說的有道理,我就不去了。”
商未晚抿唇:“真要聽?”
“說。”
商未晚清了清嗓子,默默往旁邊挪了下位置,這才開口:“我就是覺得,這種給對方身上留痕跡的事最好都不要做,以後分開了怪尴尬的。而且,洗紋身要比紋的時候疼多了。人還是要惜……惜命,對吧。”
在說到一半的時候,程闕的眼神就已經有了明顯的愠怒,但商未晚打了個磕絆,還是說完了。
程闕冷笑:“你就想到點這兒?”
“你答應我不生氣的。”商未晚說。
程闕搖頭:“我不氣。”
說着笑了,猛地朝她覆過來,遮住她眼前所有光影:“商未晚,你想了半天就這個理由?”
“不然呢?”商未晚很認真地說:“雖然每對情侶在戀愛的時候都覺得會陪對方到地老天荒,但實際上人都會倦怠。就連親情這種靠血緣維系的關系,也會有分崩離析的那天。所以我們對彼此最大的尊重應該是為對方的……”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程闕的唇強勢封住。
霸道的吻侵奪走她所有的呼吸,讓她在那一瞬感覺到氧氣稀薄,程闕卻沒想着放過她,大手覆在她後腰,把她整個人都往自己懷裏帶。
商未晚的腿抵抗,卻被壓制。
後來順着他的節奏接吻,總算讓自己找到了沉浸其中的樂趣。
但是,樂趣忽地戛然而止。
程闕抵在她額頭大口喘着粗氣,“商未晚,以後你這嘴別用來說話。”
商未晚擡頭看他,一雙眼裏水汽朦朦,活像是被他剛欺負完一樣。
看得程闕心頭一軟,但一想到她說的那些話,就恨不得給她更嚴厲的懲罰,好讓她知道錯了,以後再不說這種話。
商未晚雖然眼裏含着生理性眼淚,但說話依舊硬氣,“憑什麽聽你的?”
只是被吻得意亂情迷,聲音嬌柔,說完以後連自己都不想聽,立刻緊閉住唇。
“草。”程闕被她逼急了,“明兒跟我去領證。”
“結婚了也有離的。”商未晚說:“你不可能保證一段親密關系會始終如一。”
程闕:“……”
他真的怕了商未晚這清醒又悲觀的性子。
“那你說怎麽辦?”程闕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問:“要我現在去死?”
商未晚:“……沒這個意思。”
“我就對你一個人好。”程闕說:“你給我咬,明兒我就去紋,以後告訴全世界,我他媽是商未晚的男人。”
商未晚咬着下唇,問他:“那我呢?”
“你幹什麽?”
“我需不需要紋?”
程闕想都沒想地拒絕:“你細皮嫩肉的,拿針在你身上紮我舍不得。我皮糙肉厚,抗造。”
商未晚問他:“那豈不是不公平?”
程闕樂了:“我什麽時候跟你要過公平?再說了,哪個大老爺們兒成天想着讓自己女人受罪的?”
商未晚:“……”
商未晚的唇碰到程闕側腰時,程闕的身體不可控地顫栗了下,商未晚怕自己咬痛,停下來問他:“疼嗎?”
“還沒咬呢。”程闕說:“不疼。你放心咬,我沒事兒,咬重點。”
商未晚聞言,想着快刀斬亂麻,用力地咬了下去。
程闕撫摸着她的頭發,當真一聲沒吭。
當然也疼,但他不想讓商未晚自責,所以皺着眉忍了下去。
商未晚貝齒咬出來的牙印确實很重,但當晚程闕也沒放過她,在她側腰往下的位置重重拍了好幾下。
商未晚也沒想到都已經三十歲的人,還會淪落到被人打屁|股的地步,當下便在他懷裏掙紮,“程闕,你住手!”
“以後還說不說難聽的話?”程闕問。
商未晚:“我說的是實話。”
程闕:“不愛聽。”
商未晚:“……”
起碼挨了三四下,這個夜晚也過得格外旖旎,一直持續到淩晨三點多,房間的燈才熄滅。
窗簾沒拉嚴,清晨時分,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把商未晚晃醒。
她光着腳下地把窗簾拉嚴,順帶去了趟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時程闕正睡得熟,只是皺着眉,仿佛陷入了一場夢魇。
她蹲在床邊,輕輕用手指撫平他眉心的褶皺。
程闕忽然呓語出聲,“媽……”
他的夢話斷斷續續,只能零星聽見幾個字,譬如“大的”“救”,語氣都很激動,像是在夢裏跟人吵架。
商未晚上了床,卻已沒了困意,就安靜地聽他說夢話。
沒過多久,他整個人一激靈,床都跟着抖了抖,商未晚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她聽見程闕很沉重的一聲嘆息,而後整個人擁過來,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她盡量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忽地,一滴濕潤的眼淚掉在她發間,商未晚閉着眼,其餘感官被無限放大,所以耳朵裏是他有些發悶的呼吸和他有些激烈的心跳聲,像是擂鼓一樣。
商未晚為了不被他發現裝睡,裝得特別認真,認真到把自己也騙了。
再醒來時,房間裏空蕩蕩的,床的另一側已經冷了。
商未晚環顧四周,又想起了早晨那幕,整顆心都跟着揪得疼,也不知道程闕到底做了什麽夢,能把他吓成那樣兒。
她還以為程闕已經不在家裏,結果一出客廳,看見他正站在陽臺上抽煙,就穿着一件白色工字背心,黑色褲子,背影蕭索。
一支煙抽完又點了一支,一點兒都不像是他的作風。
商未晚沒打擾他,也沒去打破他與自己的獨處,幹脆去了廚房做早餐。
就是簡單的三明治,做的時候也心不在焉,正要往煎鍋裏敲雞蛋的時候,有人帶着清晨的涼意和被尼古丁味浸過的味道從身後抱過來,唇落在她側臉,“這麽早醒?”
“都快十點了。”商未晚說:“再遲點兒你就能中午飯了。”
她裝得若無其事,毫不知情。
程闕問她:“不累?出去吃。”
她難得有假期。
“做個早飯不累,但做中午飯的話有點累。”商未晚說:“所以我做早飯,你做午飯和晚飯,公平麽?”
“太公平了。”程闕擡手在她額頭敲了下,“中午想吃啥?糖醋小排吃不吃?”
“再加個辣子炒雞。”商未晚點菜。
“番茄牛腩吃不吃?”程闕問。
商未晚猶豫:“都是大菜,會不會累?”
“超市買的時候都是現成的,不累。”
“那就吃。”
兩人之間多是無聊的對話,但也顯得做飯這個過程沒那麽難熬。
等到做好,商未晚坐在餐桌前,佯裝無意地問:“你昨兒是不是做了個美夢?”
程闕微頓,想到昨晚的夢臉色有些發白,咬了一口三明治說:“不是。”
“我昨兒做了個好夢。”
程闕問:“什麽夢?”
“夢見生了個女兒。”商未晚根據他昨晚的夢話猜測試探,一邊說一邊看他的表情,“白白淨淨的,在産房哭得聲音特別高。”
程闕忽然放下三明治,認真道:“我還是決定去結紮。”
商未晚挑眉——為什麽?
“我昨晚夢見你懷孕,生的時候大出血,醫生問我保大保小,我說要你,結果沒保住。”程闕勾唇苦笑:“生的是個兒子,大家都說跟我很像,但我對他實在喜歡不起來。”
他說:“甚至我恨他。”
明天要出門,所以可能會晚更新一點,大概在11點左右,感謝諒解。
評論20個紅包,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