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
程闕忽然抱住她的細腰,旁若無人的親昵。
周悅齊在桌旁捂着眼睛,手指卻分開,一副看了但又裝作沒看的模樣,酸溜溜地說:“哎呦,你們還把我們當不當人啦?我們都是你們恩愛的背景板是吧?”
“你樂意當背景板。”程闕笑道:“看得不是挺高興麽?”
周悅齊一個果子扔過去,程闕随意一避,果子掉在地上滾遠。
“确實挺高興的。”周悅齊起哄,“要不你們再打個啵 ,剛才在婚廳我沒看夠,星星也沒看夠。”
說着杵了下趙南星,趙南星卻沒跟着她一起鬧,把她拉起來:“走吧,吃飯去。”
一看就知道程闕跟商未晚還有悄悄話要說,等會兒敬酒的時候也大有講究。
尤其程父今天出現在婚宴上。
趙南星忘不了自己當初辦得那場婚禮,請的人雖少,但禮數一點都不少。
當初她跟沈沂關系并不似商未晚與程闕這樣融洽,沈沂也提點了她幾句,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心累。
如今程闕應該要多提點照顧商未晚一些。
趙南星拉着周悅齊出來以後,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而商未晚挽上程闕的臂彎,手與他相牽,“走吧,程先生。”
“等會兒。”程闕盯着她看,目光灼灼。
似是有感應般,商未晚一下就了然他要做什麽,于是在他俯身親過來的瞬間腰肢往下彎,不太柔軟的身段在此刻爆發出潛力,擡手推着程闕的寬肩。
程闕的大手橫亘在她腰間,怕抻着她便讓她站直。
商未晚卻搖頭:“剛補過的口紅,不親。”
“親了再走。”程闕說。
“大家都等着呢。”商未晚說:“親完你嘴也變紅了,不好看。”
程闕勾唇莞爾:“擦擦就行。”
商未晚不願意,程闕就和她僵持。
片刻後,程闕的手指不經意解開她旗袍上的一顆扣子。
一雙桃花眼肆意流轉,帶着幾分痞氣,卻不失溫柔,聲音刻意壓低,湊到商未晚耳畔,輕輕地含|咬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商未晚不經意間悶哼出聲。
這個男人,總愛搞些出格的。
平日裏商未晚也樂得陪他玩,畢竟是兩個人都愉悅的事情。
但這緊要關頭,外邊賓客如雲,長輩們和朋友們都在,門也沒鎖,稍有不慎就有人進來,商未晚不敢陪他亂玩,生怕他把持不住。
而且自從查出懷孕以後,程闕一直都像個端方君子一樣,格外自持。
就連接吻都是點到為止,不敢逾矩,生怕親得上頭。
也有幾次親過火了,程闕不敢勞累商未晚,也不敢跟商未晚做,幹脆去浴室裏沖澡,要麽借着熱浪一般的水勢用手弄出來,要麽就讓冷水熄滅他的熱情。
開過葷以後又吃了一段時間素的男人有多可怕,商未晚是體驗過的。
就像是一點就燃的煙火,只要見着點兒火星子,就能噼裏啪啦飛到天上炸開五顏六色的流光。
可程闕溫熱的手指在她旗袍的盤扣上勾纏,就跟肆意勾引她一樣。
商未晚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小,根本包不住,握上去還顯得滑稽,程闕側眸看向她,眸光中泛着幾分已經被激起來卻沒得到緩解的情|欲,倒顯得有點楚楚可憐。
……淦。
商未晚心疼了。
自從懷孕以後,激素作祟,讓她的同情心大漲。
以往程闕無論做什麽表情她都巋然不動,哪怕是在熱戀期也能晾着他大半個月不說話,但現在程闕那雙眼睛稍微示弱地看過來,她都會心軟。
仔細想想,這幾個月确實也挺為難他的。
商未晚松了口,“就親一下。”
程闕卻已經變了主意,同時準備得寸進尺,“我覺着你說得對,接吻容易沾上你的口紅,一會兒你還得補妝,不合适。”
商未晚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真準備不親了,于是緊盯着他等他的後半句。
程闕已經順勢解開她旗袍的兩顆盤扣,溫熱的指腹沿着盤扣打開的縫隙鑽進去,貼在商未晚身上。
商未晚:“……”
她好像知道程闕要幹什麽了。
程闕又把她領口那顆盤扣解開,這下真成了司馬昭之心。
商未晚咬着牙道:“你別太過分。”
程闕輕笑,把她摁在牆上,正好給她找到了倚靠的着力點,也還記着不能讓她腰腹受涼,大手墊在她腰後,只輕輕撥開那一層蕾|絲邊的粉色。
“晚晚,做點合法的事怎麽能算過分?”程闕說着,溫熱的唇已經從側頸下移。
商未晚拍他後背,嗤道:“不正經。”
程闕罔若未聞,置之不理,等到親夠了才把上邊浸潤的那層津|液擦幹,怕她着涼,一顆一顆地系緊盤扣,扣的速度極慢,吃飽餍足之後笑得愈發散漫,“等以後你生了她,這兒就輪不到我親了。”
商未晚:“……你難不成還想跟你兒子搶奶喝?”
說這話時,商未晚感覺自己的耳朵熱了幾分。
跟着說話口無遮攔的程闕,她也變得大膽許多。
在這方面,還真越來越像。
程闕剛好系到第二顆盤扣,心口處的位置,往緊壓能感受到她膨脹的柔軟,還有她加速的心跳,程闕笑道:“再怎麽樣我也還是他老子。他小吃得少,我牙縫裏給他剩點兒就夠了。”
商未晚拍他一下:“沒個正形。”
程闕卻問她:“你怎麽知道是兒子?就不能是個女兒?”
“你喜歡女兒?”商未晚問。
自從懷孕之後,程闕忙着婚禮的事,商未晚忙着工作的事,兩人還真沒平靜地坐下來談過嬰兒的性別問題。
她們倒是沒什麽重男輕女的傾向,畢竟他們兩個對要孩子這事兒都無欲無求。
但聽程闕這意思,好像更喜歡女孩。
程闕把她的盤扣系好,漫不經心地說:“生個像我一樣的混蛋兒子有什麽好?還是生個跟你一樣的女兒比較好。”
“女兒一般都像爸爸。”商未晚輕笑:“說不定是像你一樣混蛋的混世女魔頭呢?”
程闕說:“那也挺好,總好過讓旁人欺負得好。”
商未晚這才說起,是因為剛才她面無表情地吃酸果子,周悅齊說酸兒辣女,覺得她這胎是兒子。
程闕頓了兩秒,随後道:“謠傳。”
商未晚:“……”
賓客們還在外邊等着,商未晚也不能再跟他在這裏耗下去,便催促他起來趕緊走,結果程闕盯着她,仿佛沒個夠。
商未晚說:“可以了,先去忙正事。”
“我這不是正事?”程闕捏着她的手腕摩挲,“正得不能再正。”
商未晚:“……”
正個屁。
程闕舔了舔唇:“給我咬一下。”
商未晚咬唇:“你還放肆。”
“不然什麽時候放肆?”程闕恣意地說,眉眼中帶着幾分溫和的張揚,“等老了再放肆?”
程闕的牙齒已經貼緊她頸間,“我就是要在新婚之夜放肆。”
說着在她頸間輕吮。
商未晚:“……”
這男人真的好過分啊!這還沒到新婚之夜呢!
他絕對是在種草莓。
商未晚推他,卻像是推一堵牆。
下一秒門忽然被推開,一身正裝的王昶走進來,帶着些許急迫:“程總,到敬酒……”
話說到一半看見程闕正緩緩從商未晚頸間擡起頭來,而程闕正将商未晚壓在牆上……
王昶抿唇,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走出去,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
室內重新歸于寂靜。
程闕不太爽地抵着唇腔,但也只有一瞬,随後指腹摩挲着商未晚的側頸,盯着他剛才的傑作笑了。
商未晚再也不慣着他,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再鬧今晚就分房睡算了。”
程闕立刻攬住她,“乖晚晚,不鬧了。”
他已經荒唐結束,想要的都得到,晚上也還策劃着一場荒唐,此時斷不可能惹怒商未晚。
他笑着哄人:“出去敬酒。等會兒你喝飲料,我喝酒。”
程闕帶着商未晚往外走,商未晚在出門前剛好看見一面鏡子。
鏡子裏的自己面色潮|紅,白皙的頸間有一抹青紫印跡,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的傑作。
出門之後看見王昶,王昶表情不變,只淡淡掃過她一眼,但商未晚總感覺那眼在說——玩得真熱鬧。
癡纏情愛的場面被人當場撞見,她面上還保持着淡定,但腳趾已經蜷縮起來在扣芭比城堡。
所以在王昶前面帶路時,她惡狠狠地瞪了眼程闕,而程闕還張揚地笑着。
敬酒的流程程闕也跟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王昶也交代了。
但程闕說她只要随意做自己就行,無論做了什麽都是對的。
因為程闕的老婆不可能錯。
他總是游刃有餘地應對一切,仿佛在跟她說,無論她做錯了什麽,他都會給她兜底。
可商未晚是個慣于不出錯的人,所以在婚禮上做得盡善盡美。
傍晚時分鬧洞房,程闕那幫狐朋狗友們都來了,但礙于商未晚懷了孕,也都不敢鬧得太過分,把商未晚往程闕懷裏推搡幾次,将櫻桃吊起來讓他們分食。
鬧洞房講究一個鬧字,熱鬧過了就行。
晚上吃過飯後,煙花騰空而上,在空中綻放開絢爛奪目的流光。
最終彙聚成一句話:商未晚,我愛你。
程闕能給的浪漫遠不止此。
每位賓客離開時都有随手禮袋,禮袋裏除了放糖果那些之外還放了一張邀請展的門票。
這個展的主題就是“Love”,所有的展品都與商未晚有關。
深夜星空,當賓客走進這個展廳,亦跟着走進了程闕與商未晚的相識之路。
第一次見面商未晚喝過的酒杯。
第二次相見,程闕給她的一包手帕紙。
第三次相約去酒店前,兩個人共喝的一瓶酒。
所有的展品沒過多陳述其中的故事,大多只有一句話,譬如:第一次看見她在「願」,她在喝酒。
可就是這種不多加贅述的方式吸引人的目光。
商未晚也跟着走完了展廳,最終和程闕一起送走所有賓客。
他們并肩站在門口,夜風起帶着寒意,商未晚側眸問他:“你怎麽想到要準備這個?”
程闕攬着她,漫不經心地說:“人的記憶會退化,所以想記得更清楚些。”
這些都是我們相愛的證據。
商未晚:……在無奈與感動中來回跳。
程闕:用最随便的方式做最浪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