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

送走賓客之後,王昶負責收尾婚宴的其他事。

商未晚無法久站,感覺腿腕都在打抖,孰料只悄悄跟程闕說了聲,程闕便徑直把她抱起來。

商未晚被抱了個猝不及防,雙臂立刻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低聲嗔怪:“你幹什麽?好多人看着。”

此時工作人員還在收拾公館內的桌椅,包括婚禮時的宴會廳。

這場婚禮辦得雖然不算大,不會被播到網上或被新聞報道,亦不會被稱為“世紀婚禮”。

但所有的流程都是程闕設計,來的賓客也都是雲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會場內各種精妙的小設計不少,把這些都支起來費了不少功夫,如今拆除自然也用了不少工作人員。

她下意識的低聲驚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商未晚把腦袋埋進他懷裏,說話聲音極小:“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程闕笑得恣意,張揚道:“婚禮都辦了你還說這話?”

說完之後還嫌逗她不夠,低頭壓低聲音說:“我還能更不要臉。”

商未晚瞪他:“你敢?”

程闕勾唇輕笑,“等回了房間,你看我敢不敢。”

商未晚:“……”

她就不該激程闕。

房間也不是他們平常睡的那間。

程闕驚心改造過的房間,處處都帶着新婚之夜的旖旎喜氣,仿佛在這間房間裏不發生點兒什麽都有點愧對這個房間。

正紅色的“囍”字貼在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四件套亦是正紅色。

商未晚仍穿着敬酒時穿的那間紅色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腰線。

程闕一回房間就把她放倒在床上。

房間的隔音極好,頓時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雖然知道外邊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忙碌,但房間已經自動被隔離開,成為了一個安靜的小世界。

商未晚纖白的手臂如同剛洗過的蓮藕,被正紅色的被罩襯着,顯得她白到晃眼。

她輕咳一聲,佯裝不知:“你要幹什麽?我累了,想去洗澡。”

“剛說了什麽不記得?”程闕箍着她的手臂,指腹在她腕間摩挲。

這是他的習慣,被勾動起欲|火之時便不停地摩挲她的肌膚,偶爾是腕間,偶爾是頸間,他灼熱的呼吸壓過來,腿也抵着商未晚的,讓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商未晚咬了下唇:“我說什麽?”

程闕幫着她回憶:“你說你要臉。”

商未晚自知躲不過,幹脆坦蕩道:“有什麽問題?”

程闕的目光灼灼盯着她:“我不要。”

商未晚:“……”

忽然感覺這個房間很熱,男人起伏的胸膛偶爾蹭過她柔軟的脯,似有若無的觸碰讓商未晚亦感受到炙熱,很久沒做自然會有一些生理反應。

更遑論此時壓在她身上的還是她愛的男人。

商未晚的喉嚨微動,吞口水的聲音夾雜在宛若鼓點般密集的心跳聲中,亦十分清楚。

她跟程闕對視:“那你要什麽?”

程闕湊近,用舌尖在她耳廓處細細描繪,溫熱的濕潤感頓時侵襲而來,商未晚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直,程闕含着她的耳垂,氣聲傳入她的耳朵:含糊不清道:“要你。”

他的腿随之撥開她的雙腿,單膝跪在柔軟的床上。

單臂撐在她臉側,襯衫隐隐有崩開的架勢。

還沒做什麽,他額頭已經浸出了細密的汗。

此時商未晚很不想掃興,但還是不得不說:“寶寶。”

“嗯?”程闕嗓子已然有些幹啞,就連應答的尾音都帶着幾分迷離感。

可他的眼睛卻倏地變亮,單手游移下來,很精準地解開了商未晚旗袍的盤扣。

“寶寶。”程闕的指尖觸及她細嫩的肌膚,輕點一下又移開,劃向別處,就像是要在她身上作畫一樣,聲音溫柔:“怎麽了?”

商未晚抿唇:“我是說有寶寶。”

不能再放任程闕這樣了。

商未晚的腳趾都已經跟着緊繃起來,雖然知道是大婚之夜,但也不能不管肚子裏那個的死活。

她話音剛落,程闕的笑頓時僵住。

很明顯,他剛才誤解了商未晚的話,還以為商未晚在親昵地喊他寶寶,結果是提醒他,肚子裏還揣着一個崽,不能放肆!

程闕在她腰間掐了把,似是在懲罰她的掃興,爾後埋在她頸間大口呼吸,熱氣快要将商未晚灼傷。

但程闕還是有分寸,調整好呼吸以後把商未晚抱起來放進浴室,站在浴缸旁邊問她:“ 你脫還是我脫?”

“你出去,我自己脫。”商未晚在地上站定。

程闕今晚喝了不少酒,雖然沈沂和季明睿都幫他擋了不少,但程闕平日裏狐朋狗友多,在這種日子裏不灌他都說不過去,今兒他也是克制着,沒敢喝多。

但看向商未晚的眼神裏還是勾勾纏纏,有種沒能得到的不甘願。

商未晚趕緊把他推出去,“好了,我先洗澡。”

等到浴室裏只剩下自己,商未晚才松了口氣,她倚在門上調整自己的呼吸,這才脫了衣服邁進浴缸。

浴缸的玫瑰花瓣把她的身體浸沒,今天的疲乏一掃而空。

因為懷了孕,商未晚也不敢多泡,起來沖了下澡換好睡衣出門,發現程闕正聚精會神地盯着手機看。

商未晚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就看到了他的屏幕——孕期做|愛的安全姿勢科普。

商未晚:“……”

程闕進浴室以後飛速沖了下,等出來時商未晚已經蓋上被子,房間裏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将這特意準備的婚房渲染得更有氛圍。

商未晚長發披散開,只有臉露在外面,身體被嚴嚴實實遮蓋。

程闕沒穿上衣,健身效果已經很明顯,健碩上身還有蜿蜒水滴,他拿着毛巾随便擦了幾下頭發,等頭發不滴水就把毛巾扔到一旁。

這麽特別的日子不做點兒什麽說不過去,尤其他剛才已經查過了科普。

孕期前三個月不适合同房,但商未晚這已經快四個月了,只要注意點姿勢就沒關系。

沒想到他一出浴室,商未晚累得睡着了。

程闕站在床邊,雙手叉腰氣笑了,他從櫃子裏摸出一盒煙,什麽都沒穿去陽臺點了一支煙抽。

公館內所有的燈還亮着,但王昶辦事麻利,和婚禮相關的東西都已經撤得差不多,工作人員也都離開公館。

安靜下來的夜晚公館還蠻舒服,夜風吹過來帶着冷意,程闕的煙燃得極快。

在他靠着煙壓制欲望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鈴聲突兀地打破這個空間的寂靜,程闕下意識迅速掐滅煙回房間找手機,然後把聲音關掉,生怕吵到已經睡着的商未晚。

但床上的商未晚還是動了動,程闕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

孰料,下一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程闕看了眼備注,是季明睿。

他迅速接起,然後把聲音按到最小,疾步走去陽臺接電話。

季明睿晚上替他擋了不少酒,這時候打過電話來聲音也不清醒,“哥,今兒你婚禮我怎麽沒見那個誰。”

“誰?”程闕的酒意已經在洗過澡後淡了不少,聲音清明:“你還不休息?”

“睡不着。”季明睿那頭聽着風呼啦啦地響,略有些吵,不知道正站在哪:“就那個誰,我們公司那個姑娘。嫂子沒喊她?”

程闕還是不知道他說誰,又問了遍。

“杜芮。”季明睿說:“你們婚禮,她應該會來的。”

程闕想起了這個人,之前商未晚因為她的離職難過了幾天,在婚禮前夕還跟她聯系過,專門遞了紙質版請柬郵寄過去。

“她說在職場上最崇拜的就是嫂子,你們這段感情她也算是見證過,當然會來蹭一杯喜酒喝。”季明睿頓了頓,聲音忽地悵然若失:“她怎麽沒來呢?”

程闕倒是隐約知道季明睿前些日子跟個女孩兒成雙入對,有天他不知聽誰說起過這樁八卦,并且讓對方別亂傳。

因為他聽說季家正給季明睿物色合适的結婚對象,随着程闕定下來,季明睿的婚事肯定也會提上日程。

甚至聽說季家給周家抛了橄榄枝。

但周家接沒接程闕就不知道了。

自從跟商未晚在一起之後,程闕對這些都不太關心。

他的日子過得充實又有趣,沒事兒跟商未晚去吃飯看展,到商未晚閑下來的時候帶她去周邊走走,每周都有一節寶寶課,他專門花錢報的班,知名社會學家和心理學家授課,教他該如何做一個好父親,如何跟孩子相處。

這會兒聽季明睿說起來,他大概心下有了底。

從前的一些片段也聯系起來,去年他和季明睿去寧市時,見到的不只有商未晚,還有跟在商未晚身後那個開朗愛笑的女孩。

聽商未晚說她好像考了老家的銀行,離開了雲京。

季明睿大抵也會走在季家為他安排的道路上,兩個人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程闕沉默片刻道:“季家知道嗎?”

季明睿微怔:“你說她是不是知道我要做伴郎,所以專門不出現的?”

喝多了的男人自說自話,語氣中滿是悵然,“早知道我就不答應當伴郎了。”

程闕幹脆不再說話。

季明睿說話也颠三倒四,只是杜芮這個名字被他提及好多次。

程闕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耐心,可能是因為知道漫漫長夜無愛可做,所以将自己無處安放的情感難得給了表弟一點,但也沒寬慰他。

能聽他說完那些車轱辘一般的廢話,就已經是程闕最大的仁慈。

終于,季明睿在說到口幹舌燥以後昏睡過去,電話挂斷。

程闕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匆忙抽了幾口,覺着嘴裏苦幹脆把煙掐滅,揮手散了散身上煙味,轉身回了房間。

房間內仍舊是原樣,商未晚躺在床上呼吸勻長,看樣子睡熟了。

程闕站在那兒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心口仿佛有熱流,身上雖然帶着冷風吹過的寒意,但感覺整個人都很溫暖。

他走到床邊,俯身親了商未晚臉頰一口,繞過去上床,怕身上寒氣過給商未晚,只蓋了一點兒被子。

商未晚卻主動往他這邊兒滾了一點,程闕擡手在她臉上摸了摸,商未晚皺着眉,眼睛微微睜開點兒,聲音是裝出來的迷蒙:“電話打完了?”

程闕應了聲嗯:“季明睿,問婚禮上杜芮怎麽沒來。”

商未晚聞言,忽然睜開眼,“他跟杜芮是不是有點什麽?”

程闕:“……”

那雙眼睛清明,哪有剛睡醒的痕跡?

程闕卻沒拆穿,身體熱了一些,便往她那兒再湊近些,低聲說着他知道的事兒。

商未晚聽着,忽然感覺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有段時間杜芮特別惆悵,上班經常盯着手機發呆,有好幾次我撞見她在衛生間裏哭,我還以為是她家裏出了什麽事,但她也不說。有一次她還問我是怎麽跟你走在一起的,你家裏會不會反對之類的問題,我不太習慣跟別人說自己的事兒,就挑着跟她說了幾句,然後我聽着她嘟囔,別人能做到,他做不到,那就是不愛你。大概是這樣的話,現在想來……”

她的分析頭頭是道。

之前在公司時,杜芮離職前的種種異常突然都能對得上了。

杜芮和季明睿肯定有什麽!

程闕卻已經知道她剛才裝睡的事兒,在她說得激動時伸手把她摟在懷裏,卻摟到了……衣服。

程闕稍稍掀開看,發現是她白日裏穿的那件旗袍,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一直在等我?”程闕摟着她的腰,把季明睿和杜芮的事兒抛到了九霄雲外,但商未晚還在回憶杜芮的反應,面對他的問題愣了兩秒才答:“是啊。”

商未晚也沒忸怩:“你不是說新婚之夜就得放肆麽?”

程闕輕笑,一把摟緊,唇擦過她的鎖骨,啞着聲開心地笑:“怎麽穿着這件?不嫌熱?”

“你不是想讓我穿着這件做麽?”商未晚的手指搓着他耳朵:“程先生,開心嗎?”

“還叫程先生?”程闕挑眉。

商未晚頓了下,換個稱呼:“老公,開心嗎?”

“開心。”程闕直接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腹部,仰頭看她,笑得散漫,“這衣服真好看。”

“只有衣服好看?”

“人更好看。”

商未晚笑了,卻猶疑:“我這樣壓着你會不會很重?”

“你才多少斤?”程闕一把将她拽下來,細細密密的吻砸下來,吻得她意亂情迷。

程闕說:“你們娘兒倆一起坐起來我都受得住。”

商未晚抿唇,“你真的查好了?”

“放心。”程闕用唇堵住她的唇,細細摩挲描繪,而後用牙齒一顆顆解開她的盤扣。

室內的紅映着乍洩的白。

程闕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今晚勞煩夫人了。就用剛才那個姿勢。”

更新遲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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