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自從那個王月湖住進了宅子裏,葉幸就變成了個粘人精,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着溫別莊。

溫別莊看着不遠處的茅房,再看看自己身後的小尾巴,只覺得有些頭疼。

雖然他确實存了逗弄這小家夥的心,只是沒想到這效果會超出預期之外。

“我要如廁。”

“我知道。”

“那你……”

“我幫你看着。”

葉幸目光灼灼的盯着溫別莊,看着看着目光就移到了他的下三路。

說句實話,以前她歷史沒學好,現在有個活的太監在她面前,她還真想知道沒了小鳥到底該怎麽噓噓。

葉幸繃着一張小臉看起來很是嚴肅,溫別莊絲毫不知道這小家夥腦子裏正想着什麽不正不經的東西。

“好好待着。”

溫別莊實在忍不住了,只好伸手拍了拍葉幸的頭,把她趕到一邊。

葉幸不高興的撅起了嘴,雙手環月匈像個門神一樣擋在茅房前。

只是等了許久,裏面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溫別莊沉着一張臉走了出來。

“小陸。”

“诶。”

葉幸疑惑的眨了眨眼,不明白怎麽如個廁,人還給如生氣了。

“把她給我帶遠一點。”

溫別莊只要想着外面守着個小丫頭,就怎麽也沒辦法好好的如廁,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堵上葉幸的耳朵,憋着憋着差點給自己憋出了火。

“好嘞。”

小陸爽快的答應下來,揪着葉幸腦後的小辮子就把她拖走了。

溫別莊松了口氣,再這樣下去,遲早得憋出病來。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到底遭遇了什麽,好似十分離不開人。

“放手,放手,沒大沒小。”

葉幸一巴掌拍掉了小陸的爪子,不高興的整理着自己的小辮子。

“嘿,誰沒大沒小,我可比你還虛長幾歲。”

小陸叉着腰,說着還刻意的踮起腳,有些輕蔑的俯視着葉幸。

說來葉幸也已經及笄,可偏生看着就像個沒發育的小豆芽,任誰都能低頭看她兩眼。

“那又怎麽樣,我是你未來的女主人,你得要尊敬我。”

葉幸不甘示弱,擺出一副嚣張跋扈的樣子。

只是小陸卻撇着嘴嗤笑了一聲,露出了有些尖利虎牙。

“現在可不一定吧。”

葉幸瞬間就像根霜打的茄子一樣。

不知道怎麽回事,這王月湖好似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幾乎日日都來向溫別莊請安,且端茶倒水這樣的活也搶着幹,要說葉幸與溫別莊待在一起的六個時辰裏,起碼就有五個時辰能見到王月湖。

“你少得意,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她真的得了溫別莊的心,少不了也會壓你一頭。”

葉幸眉眼一動,試着策反小陸。

這個道理小陸不是不明白,畢竟那女人總是學他擡着下巴走路,真是越看越讨厭。

“不如,我們先把她弄走,剩下我兩的事再慢慢解決。”

葉幸沖着小陸挑挑眉,語氣裏帶着三分谄媚五分誘哄還有兩分真心實意。

小陸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那女人的功夫确實比這個矮冬瓜要深幾分,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好,我答應你。”

葉幸咧開嘴一笑,小陸也跟着揚起唇,兩個人的眼裏都閃着充滿惡意的光。

……

“大人,請用茶。”

王月湖見溫別莊打算動筆寫字,自發的要過去磨墨,葉幸拱了進來,毛茸茸的腦袋蹭在了溫別莊的懷裏。

“怎麽了。”

“我想學寫字。”

這個朝代的文字和古時候的繁體字很相像,但又有了些許的變化,所以葉幸只認得少許,這讓她覺得十分不方便。

“好,你想學什麽。”

溫別莊似笑非笑的看着将自己整個懷抱都霸占的小家夥,眼裏的笑意簡直要滿出來。

“溫別莊,我要學溫別莊。”

葉幸一字一頓說的很認真。

溫別莊眉眼一動,不禁問道:“為何要學這三個字。”

“這樣不管走到哪裏,我都能認得這三個字,我也就不會找不到你了。”

少女還帶着些軟糯語調的聲音傳進了溫別莊的心裏,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溫別莊唇角一勾,俯身将葉幸包圍。

“好,我這便教你,等你找不到我了,就報上我的名字。”

葉幸忍不住喜滋滋的咧開嘴偷笑,可等溫別莊的手覆上她的手時,她的笑容就徹底僵住了。

這……這肥嘟嘟的小爪子配上溫別莊那只白皙纖長的手,硬生生的把本應是你侬我侬,暧昧纏綿的氛圍變成了一股父慈子孝的慈祥感。

這幾日在府裏頓頓大魚大肉的吃得好了,葉幸本以為能好好的發育一下,可這身高是一點沒變,這肉卻是一點都沒少長。

害得葉幸現在吃飯都不敢添飯了。

葉幸正在郁悶的自我療傷中,旁邊就響起了一聲十分細微的輕笑聲。

溫別莊沒有回頭,而是依舊認真的握住葉幸的手教她寫字。

“你笑什麽。”

“我瞧着大人與葉幸姑娘相處的這般和睦,若是日後葉幸姑娘長大成人要出嫁,只怕大人會十分舍……”

“哐”的一聲打斷了王月湖未說完的話,葉幸臉色難看的打掉了王月湖正在磨的墨,黑色的墨汁染上了王月湖素色的衣服,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只是溫別莊面上還是那副看不出神色的表情。

“你沒有聽說過嗎。”

溫別莊撫摸着葉幸的小腦袋,慢條斯理的在白色的宣紙上一筆一劃的勾勒。

“什……什麽。”

看着溫別莊這樣,王月湖一時有些摸不準他的态度。

“葉幸就是我給自己養的未過門的妻子。”

葉幸的神情緩和下來,溫別莊的字也已經寫完。

正是端端正正的葉幸兩個字。

“是……是我說錯話了。”

王月湖的臉上有些難看,不過是她自願折了傲氣留在溫別莊的身邊,所以自然也不敢如葉幸那般任性。

因為葉幸的身後有溫別莊,也只有她的身後有。

葉幸難得的有些臉紅,第一次聽溫別莊承認的這樣幹脆,還挺不好意思的。

等王月湖退下後,溫別莊看着有些扭捏的葉幸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幾日,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溫別莊往後坐在椅子上,一把将葉幸放在了桌上。

葉幸晃蕩着兩條小短腿,也絲毫不見羞愧的模樣。

“我不喜歡別人說那樣的話,我說了我會嫁給你,就一定會嫁給你。”

溫別莊有些不明白葉幸對他的執着來自哪裏,尤其葉幸的年歲還這樣小,誰也說不清日後的變化。

所以溫別莊只是聽聽,并沒有對葉幸的話當真。

不過溫別莊沒有想到的是,葉幸對他從來就不是執着這麽簡單。

……

溫別莊本是來處理知府的事,而周東已被解決,溫別莊理應是要回京的,只是因着葉幸才多待了幾日,索性就等到新的知府上任。

可這已過了三日之期,依舊是沒見到新知府的人影。

反倒是百姓間的那點小事總來煩擾溫別莊。

“小陸,沿着進京的官道去接應一下那位新知府,若是他明日還沒有到,以後就都不用出現了。”

溫別莊的眸子一沉,看起來有些陰郁。

小陸拱手領命,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出去,只是剛走到大門口,就見一個穿着長袍的書生踉踉跄跄的走進了府衙。

“你……你是……”

對方喘着粗氣,連話都說不勻。

小陸抓住對方,也不管對方累的腿軟,就直接将他帶到了溫別莊的面前。

“大人,新上任的知府來了。”

溫別莊微微擡眼掃向下堂的書生,只略微看了兩眼,便嗤笑出聲。

“陸判生陸狀元,可真是許久未見了。”

陸判生擦着額上的汗,聽到溫別莊的聲音不禁渾身一震,本就蒼白的小臉看着更加面無血色。

“你……你……”

陸判生手指微顫的指向溫別莊,溫別莊只沉下眸子一掃,陸判生就吓得立馬将手縮了回去。

一邊的葉幸看的有些疑惑,周東面對溫別莊時是如此,這位陸判生也是如此,他們到底是為何如此懼怕溫別莊。

明明她覺得溫別莊是個十分值得依賴的人。

“說好了三日,今日是第幾日了。”

溫別莊懶洋洋的發聲,陸判生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又連忙顫抖着往回縮了一根。

“四……四日,只不過不是我延期,而是路上遇到了劫匪。”

陸判生俊秀的臉上帶着滿滿的劫後餘生,溫別莊沒有興致對他多言,這幾日他等的實在心煩,見陸判生那副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便更是看不上眼。

“府衙的牢房你許是還沒見過吧。”

溫別莊一揮手,旁邊候着的人便要上前拿下陸判生。

葉幸眨巴着眼睛天真的對溫別莊說:“我也沒見過。”

溫別莊動作一頓,又讓那些人住了手。

“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若是你吓得做了噩夢,晚上可不要爬上我的床。”

聽到溫別莊這麽說,陸判生滴溜溜吓得直打轉的眼睛有些驚駭的看看溫別莊,又看看跟個小蝦米一樣的葉幸。

“你……你……禽獸。”

陸判生鼓起勇氣對溫別莊發出了一聲指責。

溫別莊饒有興致的挑起了眉,當着陸判生的面捏起了葉幸軟乎乎的臉。

“不如你先去看看刑房吧,若是少了什麽逼供的刑具,也好由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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