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你倒是想着來看本宮了。”

許是在冷宮被禁了不少的日子,皇後看着褪去了不少的鋒芒,人也變得清淡如水起來。

“我也并不想與你寒暄什麽,咱們彼此之間那點事,也不用點的太透。”

在李秋歸于皇後名下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他母妃早逝,先前一直由奶娘将他養大。

而那時的皇後也不過只比他大了幾歲而已。

皇後是個有野心的女人,為斷了他那些優柔寡斷,便将他的奶娘暗地裏處置了,又試圖控制他,換了他宮殿裏的所有人,想要将他變為手底下的傀儡。

可他也不是個不知事的人,暗地裏也在謀劃自己的勢力。

兩人的博弈便也綿延了這許多年。

“想來也是,你這人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來找本宮自然是有話要說。”

皇後笑着撫了撫鬓角,縱然她不再如之前明豔銳利,但言談舉止間的矜貴依舊沒有落下。

“我想知道你在與溫別莊相熟時,他有沒有與你說過什麽。”

皇後動作一頓,眼眸微閃的別開了視線。

“本宮那時與溫大人年少,互将對方當做知己,可也是講究可說與不可說,本宮又會知道些什麽。”

可看皇後那樣子,她不但知道些什麽,恐怕知道的還不少。

李秋眼眸微眯,親自幫皇後斟了杯茶。

“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且不說你們以前的情誼,你現在落得這個下場,難道就不是因為他嗎。”

因為李秋的話,皇後用力的捏緊了手裏的茶杯。

人都是貪得無厭的,尤其是在手握權力之後,現在的皇後甘心嗎,當然不甘心,而她也明白,這裏面必有溫別莊的原因。

可她不過是個深居後宮的女人,插上翅膀也飛不了太高。

她落得現在的境地,也不是沒有掙紮過,可怎麽也翻不出皇上的五指山。

“我可以幫你,現在的溫別莊可不再是你認為的那個少年了,位高權重,心機深成,尤其深的皇上器重,這樣危險的一個人,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對付我們。”

李秋言語間帶着極大的誘惑力,可皇後也是在後宮裏摸爬滾打過幾年的女人,又哪是這麽容易就輕信了李秋的話。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蔣明禹的事是你透露給溫別莊,若不然他哪裏分的出心神對付本宮的人。”

在溫別莊去城東之前,李秋多次去找溫別莊,為的便是這件事。

而皇後手底下的眼線也不少,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李秋也不想掩飾什麽,他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語氣冷淡道:“是我做的又如何,可現在是溫別莊要反了我們,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難道你真要見他到出手對付你的那一步嗎。”

“本宮可沒說溫別莊是本宮的敵人,不管怎麽樣以前的情分還是要念兩分,但你既然身為本宮的兒子,有些話也不是不能與你說。”

皇後說着擡眸看了李秋一眼。

李秋強壓下心裏的厭煩,扯着嘴角笑道:“還請母後明言。”

皇後得意的眼角上挑,慢條斯理的摩挲着指套。

“這溫別莊在十六歲之前并沒有閹割,而那時的他尚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也是在同一年,本宮被皇上收入後宮,溫別莊便自宮了,皇上便也就守了他兩天兩夜,別的不知道,但溫別莊的身份絕沒有那麽簡單。”

皇後說起還有些得意,好似溫別莊自宮一事是為了她。

但李秋知道,以溫別莊的性子,絕不可能為一個女人做出這樣愚蠢之事。

只能是當時發生了什麽,讓溫別莊寧願舍棄掉一個男人的尊嚴。

而皇上偶爾流露出的愧疚,應當也不止是溫別莊自宮一事。

那麽溫別莊十六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呢。

從皇宮中回到府邸的李秋獨自在書房內踱步。

那時的他不過才十二歲,當時他沒有娘親庇護,正是在宮裏最難的時候。

而他記得,當時有不少的朝中大臣都被處斬,現在見到的都已然是更新換代的一批。

“啓禀二皇子,卑職查出溫大人每年都會去一趟郊外。”

郊外?郊外有什麽,值得溫別莊每年都去。

“今夜連夜趕過去,若是見到人,便一個不留的全都抓起來。”

“是。”

在李秋試圖動手的同時,溫別莊那裏也受到了消息。

十二衛的本事可比李秋的那些人大的多。

“去通知衛叔他們,讓他們趕緊離開,不要多做停留。”

“是。”

溫別莊走出書房,看着幾個黑影穿梭在樹木之上,不過片刻就已經消失不見。

他蹙着眉看向暗沉的天,這件事他早就知道瞞不下去。

不過已然過了這麽多年,也該有一番波折了。

“猜猜我是誰。”

溫別莊的一口氣還沒嘆出去,眼睛就被捂住了。

而強烈的身高差,讓身後的人即使踮起腳也有些吃力,所以溫別莊不得不被迫往後仰着頭。

他伸手往後一撈,便将那身子單薄的人抱到了前面。

葉幸熟練的将腿纏在溫別莊的腰上,一雙手摟着他的脖子。

“天黑了,吃飯了。”

葉幸高興的咧開嘴笑,一雙懸空的腿蕩啊蕩。

溫別莊見到葉幸笑的明媚的樣子,心裏再多的郁氣也消散。

“走吧。”

他就這樣抱着葉幸大步離開,耳邊盡是葉幸清脆愉悅的笑聲。

“沒想到在這麽破落的村子裏還有這麽清秀俏麗的女子。”

李秋坐在椅子上,俯視着被抓來的凝婉。

他的人過去的時候,一整個村子都已經近乎搬空,他們本是已經離開了,可秉着謹慎的行事方法,再回去時便瞧見了這個偷摸着回來的女子,手裏正拿着金銀珠寶,估計是舍不得那些財物,才不顧危險的回來。

“你是誰,抓我做什麽。”

凝婉絲毫不懼的反嗆對方。

李秋眼裏微訝,怎麽還會有人不認識他。

“那我問你,你又是誰。”

李秋一手挑起凝婉的下巴,凝婉厭惡的甩開,冷哼一聲說道:“我可是……”

說到這裏凝婉一頓,不甘的咬緊了下唇不再開口。

李秋眼眸微閃,随即盈開了笑意。

“告訴我,你是誰,說出來,你就不必吃那些苦頭。”

凝婉回頭看着那些冰冷的刑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她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若是說出來了,害的将是全村的人,還有溫別莊。

她垂着頭,雙手死死的揪着衣擺,愣是不願意發出一點聲音。

“哼,好個嘴硬的丫頭,給我動手,打到她願意說出來為止。”

凝婉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想跑,可很快就被拖了回去。

不消片刻,陰暗的刑房內便響起了凄厲的叫聲。

李秋聽着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随即想到了什麽,輕聲說道:“砍下她的一根手指,給我送到溫大人的府邸。”

“啊!”

聽着那聲哀嚎,李秋愉悅的朗聲大笑,一張陰柔俊俏的臉帶着暗色,陰沉的讓人窒息。

溫別莊氣息冷冽的一掌将凳子擊碎。

這李秋好大的膽子,竟真的敢對村子裏的人下手。

“衛二,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安全逃離,讓他們不要出現。”

“是。”

他這麽多年直到今天都是為了什麽,可李秋竟敢把動作動到他的頭上。

“衛一。”

随着一聲冷呵,一個幾乎感受不到氣息的男人出現,他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裏,一張臉也被面巾包裹住,只露出那雙平靜的沒有任何特色的雙眸。

“給我把李秋手下的人解決幹淨,一個不留。”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李秋私底下養了人,不過他并沒有當回事,而他也不會參合到皇子之間的争鬥,所以他只是睜只眼閉只眼。

可現在李秋惹怒了他,那就別怪他斬斷李秋的羽翼了。

與此同時,凝婉終于抵擋不住,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事。

李秋眼中大亮,閃爍着不可置信與癫狂的得意。

這樣一來,他就不信他還不能拿下溫別莊。

在極度的勢在必得中,李秋強制性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眼眸不停的閃爍。

“把這個女人丢到溫大人的府邸。”

當天晚上,皮開肉綻身上沒一塊完好的凝婉就被丢到了門口。

還是陳伯早起開門時才見到的。

府裏的人連忙将人擡了進去還請了大夫。

葉幸看見這樣奄奄一息的凝婉也是一陣唏噓,上次見到時還是那樣的張揚肆意,再見卻已是如今這樣。

凝婉在顫抖中蘇醒過來,她睜開眼看到溫別莊與千紅幾人就站在她的床邊,連忙恐慌的哭喊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說的,但他們打我,還想淩辱我,我實在扛不住了,但是……但是我沒有透露出村子裏的人的行蹤,我只是……只是……”

凝婉說着就低下了頭,像是有些難以啓齒。

“你說了什麽。”

溫別莊的聲音平穩有力,沒有任何的起伏。

“我說了你的身份,說了你府裏關着的人是誰,說了……”

原來,供出的只有他的事罷了。

溫別莊自宮和皇後沒有關系

ps:有種自己在收尾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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