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27 甜筒甜心
無錫市區裏的景點也不算多,四個人在本地出名的餐館吃了飯,就到附近南長街逛了一圈。小橋流水,沿街都是小吃店、還有酒吧,白天裏也依然熱鬧。
顧桑精力旺盛,對什麽事情都能興致勃勃,拉着沈司在前頭這裏看看,那裏瞅瞅。姜朝則精神缺缺,甚至有點昏昏欲睡,主要也是太累了,牽着她的陸洲顯然也對這些小街小巷沒太大興趣,只跟着前面的兩個人亂晃悠。
從街頭晃到街尾,顧桑扭頭提議,要不要再去附近的南禪寺,卻見身後兩個人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
“你們兩個,很虛啊。”顧桑摸着下巴,搖頭。
姜朝白了她一眼:“不是我去不動南禪寺,而是這個點你過去,說不定就關了。”
“我是沒所謂。”陸洲一臉認真地勾住姜朝,說,“但我心疼姜朝,她昨天沒睡好。”
雖然她沒睡好是真的,但姜朝總覺得陸洲這是拿她當靶子使呢。
在一邊的沈司此刻已查好了南禪寺的開門時間,說:“秀恩愛無效。我看好時間了,來得及,我們走吧。”
“好兄弟,還是你靠譜!”顧桑笑着拍沈司的肩膀,向另外兩人道,“走起走起,年輕人需要鍛煉。”
姜朝一臉生無可戀地看向陸洲:“寶貝,我真走不動了。”
陸洲于是和顧桑說:“你們去吧,我們這裏找家店等你們。逛完了一起去晚飯。”
顧桑見姜朝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也就不強求,于是四人兵分兩路。
姜朝想吃甜筒,兩個人就在一家冰激淋店坐下了。姜朝坐到位子上,手就要往桌子上趴,收獲陸洲投來的不贊同的目光。
“別瞎靠,桌子髒。”
姜朝憋嘴,她有時候覺得陸洲太講究,她坐電梯靠着電梯內壁會被他說“不要走到哪兒靠到哪兒,不嫌髒啊”。要不是看他平時挺正常,她都要懷疑他有潔癖了。不過比起邋遢,姜朝還是挺喜歡他的講究的。
看着問完她想要的冰激淩口味就去吧臺那兒買冰激淩蛋筒的男人,姜朝歪着腦袋想,其實哪是喜歡他的講究,根本就是但凡是他的她都喜歡。
姜朝努力回憶在認識他之前的自己,是否有這麽神魂颠倒的時刻,正檢索着回憶裏的一張張臉,便見陸洲此時轉過身朝她走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困倦,也并沒有在笑,可是她的目光仍牢牢被他吸引。
不是他身上沒有任何缺點,不是沒有不那麽喜歡他的時刻,而是總是能在某些瞬間,他會在她的眼裏發光。他身上她不喜歡的地方,如果換了別人她可能會大發雷霆,但對着他不會,對着他啊,她就打心底裏冒出一股子溫柔。
她就想他開心,只要他開心,她也能跟着樂。
她想起自己差一點就覺得,找個對自己好的還不錯條件也匹配的人,搭夥過日子也挺好的。那也許是一條更“安全”的路徑,不像此時此刻的她,喜歡他喜歡得盲目,越來越在乎他,彌足深陷病入膏肓。可她不會停下腳步,更不會後悔。
浪漫主義如她太想擁有這種感覺了,滿足的,愛着的感覺。她想啊,我們的物質生活明明足夠我們去追求精神的快樂,為什麽要主動放棄追求愛情的自由而選擇“妥協的婚姻”。
她和陸洲會有一天分道揚镳嗎?也許,她萬般不想,可她知道也許他們沒法走到最後。就算是這樣,她也還是願意放任自己喜歡他呀。
人的這一生太短了,短到有任何美好的機會,都一定要緊緊抓住,哪怕只是一個可能,也要抓住。
比起輸不起,更可悲的恐怕是,本可以……
陸洲拿了兩個甜筒,把抹茶味的遞給姜朝,姜朝笑得開心:“嘿嘿,謝謝寶貝。”
他咬了口自己的巧克力甜筒,然後閉起眼享受地搖了搖頭,贊嘆道:“Nice.”他有的時候啊就是有這種可愛的孩子氣。
姜朝笑,問:“你要不要嘗嘗我的?”
“好。”他點頭和她交換了手裏的冰激淩。
“好像巧克力味的比較好吃。”姜朝眯起眼。
“那你吃巧克力的呗。”
一邊吃冰激淩,兩人一邊閑聊,姜朝講到激動處拿手比劃,沒想到陸洲人正好往她這兒微微一靠,姜朝的甜筒就實實在在地一腦袋紮到陸洲的袖子管上。
時間好像停滞了數秒,姜朝才反應過來拿回甜筒,她愣愣地看向陸洲,以為他會發脾氣,沒想到他也只是呆了兩秒,随後只低低嘆了口氣,平淡地問:“你帶紙巾了麽?”
姜朝呆滞地搖了搖頭,陸洲起身問店家要了幾張紙巾,回到座位上低頭擦起來。姜朝也幫忙給他擦,聲音軟軟的:“對不起哦。”
“沒事。”陸洲把髒了的紙巾扔到桌子上,然後沖姜朝露出一個笑容來,“不過以後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吃不到冰激淩了。”
姜朝為這個笑容而驚訝,她看着他袖子上那一坨污漬,突兀而難看。
好像又對好脾氣淡定的他又多了點喜歡。這樣說起來,他連說話的嗓音都很溫柔。
姜朝一直更喜歡好脾氣的人,她父親講話很沖,在單位裏是頤指氣使的領導,在家裏說話也帶着那種風格。姜朝的母親就是好好脾氣,父親發再大的火幾乎都不回嘴,所以姜朝和母親就更親一些。她特別讨厭別人沖她或者教訓她,她喜歡和會好好說話的人打交道。說話直在姜朝看來,并不是什麽值得表揚的以“坦率”一詞可以帶過的品質。
誰都可以口無遮攔,只一句別怪我說話直,就可以當作擋箭牌肆意抨擊他人傷害他人了麽?姜朝不這麽認為。對口無遮攔的默許是對好好說話體貼他人的人的不公。
“我不當心的嘛。”姜朝抱歉地吐了吐舌頭,“那個……我們是不是要回去換衣服了。”
“看晚上他們打算去哪裏吃飯吧,要是離這裏比較近就不回去了。”陸洲看了眼衣服上的污漬,放下紙巾,放棄了。
“今天晚上就洗的話應該洗的掉。”姜朝去拉他的手笑眯眯的,“我洗我洗。”
陸洲啧啧:“我們晚上本來有更有意義的事情要做的。”
姜朝愣了愣,心領神會:“寶貝,相信自己,我們可以兼顧的!”
陸洲看了她一眼,輕笑:“臭寶貝。”
等顧桑他們差不多逛完了南禪寺,四人到附近的餐館集合。沈司看見陸洲,就說:“哥們,你這衣服上的新印花也太有特色了一點。”
陸洲聳肩,姜朝則在一邊搶答道:“這是愛~的印章,嘿嘿。”
顧桑瞬間明白過來:“哈哈,姜朝,不會是你的傑作吧。”
姜朝撇嘴:“幹嘛啦,陸洲都沒說什麽,你們瞎嚷嚷什麽。”
“他可能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沈司微笑。
四人有說有笑的吃了飯,席間陸洲很自然地給姜朝夾菜盛湯。顧桑點了個菜肉丸子,姜朝咬了一口,覺得不好吃,見陸洲把自己的吃了,就笑嘻嘻地把剩下的大半只放進他碗裏。陸洲看見也沒說什麽,就給吃了。
兩個人和連體嬰似的,不是手牽在一起,就是腳勾在一塊兒。回到民宿,四個人就開始打牌。八十分,陸洲和姜朝對家,顧桑和沈司一對。
沈司和陸洲都屬于勝負欲極強的人,顧桑和姜朝則較為随意。姜朝八十分老手,但大牌全憑運氣和直覺。陸洲是看似随意,其實內心悄咪咪算着呢。
有一把陸洲做莊,三人只見他往後坐了一會兒,生怕別人看他的牌。面色十分凝重,牌挪來又去,好一會兒才抽出八張來。
“陸洲,你埋個底用得着麽?”沈司都看不下去,狐疑道。
“來,黑桃A。”陸洲不接他話,依然神色嚴峻。
那副牌姜朝牌面一般,全靠陸洲王長,副牌又好,沒讓顧桑和沈司拿到八十分,也沒讓他們拿到底。
打完陸洲這才喜笑顏開:“寶貝我們打六了喲。”
“陸洲你底裏到底埋了多少分?牌面上沒多少啊怎麽感覺。”
“嘿嘿。”陸洲翻出底牌。
三人一看大吃一驚,他埋底整整埋了四十分。按照規則如果這個底牌被顧桑他們抄了就要翻倍,也就是說這個底保不住,就是直接給對家送八十分。
“你膽子也太大了,難怪埋底的時候這臉色這麽凝重!”姜朝佩服的五體投地。
“寶貝你不知道我多緊張,還好保住了。”陸洲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推向姜朝,“High Five!”
姜朝沒去碰他的手,而是站起來傾身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在一邊被迫圍觀的顧桑和沈司大呼惡心。
四人喝着酒打折牌鬧到了十一點多,決定洗洗睡了。陸洲和姜朝上樓,門一關,姜朝對他說:“快,脫衣服。”
陸洲挑眉:“寶貝,你這麽饑|渴?”
姜朝眯起眼,無奈道:“你這衣服再不洗,冰激淋就洗不掉了。”
陸洲搖頭,微笑道:“NoNoNo. First thing first.”
嘛,到底是誰比較饑|渴啊。
我一直以為521才是我愛你的意思。我愛你們呀,我的寶貝們。這一章是不是很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