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監視
監視
趙倩倩親眼目睹，杜曉白被人帶走，現在杜曉白回來，只覺得喜極而泣，揉着他的毛：“我差點都以為你回不來了。”
杜曉白：突然覺得好不吉利。
“今天我還有一場真人秀呢。”杜曉白說，“我就算是越獄，也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趙倩倩給他介紹的真人秀，前世捧紅過好幾個“意料之外”的人。連資方都沒預料到，一時間手忙腳亂。趙倩倩當時暗自惋惜了好久，不過拿錢辦事，按照人家要求下線，也沒什麽好說的。
趙倩倩拍拍他的頭：“我們家崽崽就是有事業心。”她發動了她藍色的小車，撿起她許久未用的飄移技術，并附送給同是蛇形走位的另一輛車一個中指。
杜曉白一晚上沒睡，得抓緊時間在車上眯一會兒，即使趙倩倩開出了過山車的感覺，也不耽誤他睡覺。
他們要在十二點的時候趕到機場，飛到X市，之後還要找地方化妝，再和制片人好好“談一談”。
晚上六點，幾乎什麽都沒吃的杜曉白，含着兩顆糖，出現在了演播室。
趙倩倩連口水都不讓他喝，生怕他水腫，現在的鏡頭越來越苛刻了，有一點不完美的地方，在高清鏡頭的放大下，立刻就能變成離大普的存在。
杜曉白在後臺，抓緊時間上妝。
“你這皮也太好了。”化妝師不斷贊嘆，“都不需要吃多少妝。”
他長得好看，不用費多大勁，上一層散粉，粗粗畫一下眉毛和嘴唇就可以了。
杜曉白看着鏡子裏的那張臉，擠了一個鬼臉，逗得化妝師一樂。
“小姐姐的手藝好，都不脫妝。”杜曉白衷心贊嘆，順便在內心吐槽，比趙倩倩的手藝好多了。
之前他最落魄的時候，身邊就只有趙倩倩，每次上節目，都是趙倩倩給他化妝，每次都把他畫的千奇百怪，杜曉白一度以為，她是為了讓自己擺脫那些亂七八糟的糾纏，才這樣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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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在內心吐槽完別人，杜曉白就打了一個噴嚏。
“不好意思哈，散粉太多了。”化妝師這麽說着，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鏟了一勺粉，往他的臉上蓋，“說實話，你皮膚真好，比他們omega都好多了，就撒撒粉就可以了，你不知道，上次我化妝，用了一整瓶遮瑕……”
嘴上不斷吐槽，化妝師兩三下又往他臉上蓋了一層。
杜曉白看看鏡子裏，感覺其實沒怎麽變，顏色更立體了些。
嘴唇鮮豔欲滴，像是一瓣鮮紅的玫瑰，和記憶中某個人的唇色融合到了一起。
杜曉白輕輕摸着，有些過了，但沒辦法，舞臺燈光會把人的顏色淡化，像杜曉白這種淡顏的人，整個臉就是一片白，眉眼都模糊到了一塊。
後臺來來往往，杜曉白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已經等了将近一個小時了。
整個節目，最終也只有一個小時，放在前面的，都是節目組着重推的人，要确保他們有最完美的狀态，為了效果，一遍又一遍反複拍攝，耽誤了很多時間。
“要喝點水嗎？”有個場務看到他，遞給他一整瓶礦泉水，“你還有一個小時。”
杜曉白接過，低聲謝謝。舔了舔嘴唇，一口也不敢喝。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透明，不值當，但也說不準會擋到誰的路，在水裏下點奇特的東西。膠水什麽都是常規，最可怕的是，有人下了發，情劑。
好在他是個beta，完全不受影響。
他的眸子一暗，有些痛苦的回憶，就讓他這麽過去吧。
“你不喝水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翠鳥發色的omega坐到他身邊，這邊omega比較多，大家都是競争着，相比較而言，眼前這個beta就順眼多了。他順手就要拿杜曉白的水。
杜曉白假裝沒抓穩，全撒到了地上。
“抱歉。”杜曉白滿臉急切，“你有沒有帶助理，讓你助理再給你買瓶水？”
別喝我的，出了問題說不清。
在場的人誰聽不懂這句潛臺詞。
翠鳥頭發的omega愣了下，揮揮手：“沒事，沒水就沒了吧。反正估計馬上就到我了。”
杜曉白還是很抱歉：“我叫杜曉白，你呢？”
“我叫白鶴。”翠鳥發色的omega說着，伸出手，“別奇怪，白色太難染了。”
白鶴，估計也不是本名。
不過無所謂，藝人有藝名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杜曉白握上他的手。
他的手背光滑細膩，如同栀子花。
手心卻如同貓舌頭般粗糙。虎口有繭，食指略微變形，長年用槍的結果。
“我覺得，你不是歌手。”杜曉白捏緊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
一股電流，順着兩人相握的地方竄了出來。
白鶴一個機靈，倉皇縮回手。
手心裏，似乎還有着另一個人的溫度。
“我猜猜，你是保镖？”杜曉白驚訝于他敏銳的速度，“不，你不是。”
他不敢猜另一個身份。如果白鶴真的是軍部的人，那他只能是韓明越的人。
杜曉白從來不相信什麽巧合，我多了不起啊，值得韓明越，派一個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杜曉白！”趙倩倩一聲河東獅吼，不知道保持距離嗎你一個beta敢随便摸人家小o的手？
兩個人的臉色都放松下來，杜曉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被抓包的心虛。
“你經紀人好兇哦。”白鶴湊到他耳邊，很大聲地說，“你真可憐，下次找我玩吧，我認識很多溫柔的大姐姐。”
趙倩倩用一種“我才離開三秒你就學壞了？”的表情狠狠瞪着杜曉白。
杜曉白捂臉，誤會大了。
場務及時走過來，告訴杜曉白可以上場了。
這個節目比的就是新人和半新不紅的老人同臺PK，就是因為不公平，所以各種劇本各種作妖放棄煽情講故事，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以撕逼為看點，居然也有那麽幾分流量。
比賽不限于歌舞，只是歌舞有音效背景的加持，比較容易出彩。
杜曉白是一段很流利的街舞，很有力量，動感十足。
——“你有什麽特長？”主持人照例詢問。
杜曉白假裝沉默了片刻：“胸口碎大石。”
後臺的趙倩倩，徒手捏癟了易拉罐。
真有你的。
我以為你只是說着玩玩，沒想到你給老娘來真的！
——“這位選手，請問你是來砸場子的嗎？”一個導師潘蔚問出了趙倩倩的心聲。
杜曉白握着話筒的手變形發白，頗為不好意思，完完全全一個素人：“我只會這個……”
“看到剛才這位選手的表演，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另外一個女導師絲絲說，為了效果，他站隊這個小beta。
“可是他只是個beta。”先前的導師潘蔚強調，“沒有alpha的力量，很容易受傷的。”
絲絲針鋒相對：“既然他敢這麽做，那一定就有把握。”
“我只是想證明，即使是beta，也有不輸于alpha的力量。”杜曉白斬釘截鐵地說。誰都想不到，一個小小的beta，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氣勢。
“你要簽軍令狀嗎？”主持人問。
“可以。”杜曉白眨眨眼，“我要是受了傷，絕對不找你們。”
主持人問有沒有模板，告知沒有。
杜曉白現場掏出手機搜了一個——整個過程看起來格外逼真。
确實格外逼真，這出幺蛾子，根本不在劇本上！劇本上只寫着自由發揮，沒想到這自由發揮了什麽！不要臉嗎？
幾個導師都是極具人氣的人，現場的觀衆都是真人，沒有花錢，在場反應千奇百怪。要不是現場不給帶手機，杜曉白這一段早就被發到網上了。
兩個人擡了石板過來，看着不大，現場稱重，一百五十斤。
杜曉白躺到臺子上，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做到了，反正前世是能做到的。
他看了看手腕，還是太細了，要加大訓練。
一百五十斤的石頭，壓到杜曉白身上。杜曉白看着頂棚刺目的光，閉上了眼睛。
一個人拎着錘頭上來。為了做效果，是做得很誇張的大錘頭，但其實并不重，沒有戰場上的那種實用。
一陣鈍痛傳來。
腦袋先于舌頭麻木。
杜曉白猛地睜開眼，以為自己又死了，眼前一片白茫茫。
他剛想起身，卻發現，身上的石頭完好無損。
身上一松，一口血噴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