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一
希奧瑪拉是作為替代品出現在蒙奇·D·卡普的生命裏的，替代他離家出走的兒子，她那麽小，那麽可憐，沒有依靠，在被海賊禍害的城鎮存活下來，拽着他的衣服哇哇大哭，他的心一下就軟的一塌糊塗。
除了名字什麽都記不得的希奧瑪拉躺在卡普的正義披風上，小小的柔軟的手攥着海軍英雄的手指，不肯松開，黑色的眼睛注視着那個身影，幹淨的好像鏡子。
“你偷的誰家小孩兒？”同事問。
“是遺孤，被海賊踐踏的城鎮只活下來這個孩子。”卡普低聲說，“看看馬林梵多有沒有孤兒院可以收養的。”
這就不是可以随便開玩笑的了。
卡普是海軍中将，是海軍英雄，這點事情他開個口很多人都能辦好，希奧瑪拉攥着他的手指嗷嗷大哭，“爺爺、爺爺——”年幼的孩子過于懂得了分離和恐懼，她努力呼喊着男人，“爺爺——不要！希奧瑪拉不要！”
軟軟的肉和骨頭，還沒長結實的牙齒，她咬着卡普的披風，甚至就要撕裂正義二字，黑色的眼睛流出淚水。
那一天，那個倔強的希奧瑪拉成為了蒙奇·D·希奧瑪拉，把她從屍體山裏扒拉出來的男人高高地舉起她：“那麽，希奧瑪拉，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同事吐槽：“這是能當你兒子女兒的年紀，是孫女才對！人家喊的也是爺爺！”
“啊，那就是孫女了！希奧瑪拉！叫聲爺爺來聽！”
“爺嗚、爺！”
“乖！乖！”
希奧瑪拉成為了蒙奇·D·希奧瑪拉，拽着蒙奇·D·卡普的披風不放手。
那一年的大事件應該是海軍抓到了海賊王哥爾·D·羅傑，金獅子史基襲擊海軍本部被海軍中将卡普，海軍大将戰國打敗關入因佩魯當大監獄。
人來人往，希奧瑪拉趴在窗戶上沖着打鬥的卡普可勁拍窗戶，眼淚嘩嘩流，沒人顧得上她，肉團子吧嗒吧嗒去拍門，“啊啊嗚嗚嗚嗚爺爺、爺爺嗚嗚嗚爺爺——”
她夠不到門把手。
但是她夠怪力。
路過的士兵看見門被拍爛，吓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但是反應過來趕緊把肉團子壓住：“希奧瑪拉小姐！冷靜！”
“爺爺！爺爺！嗚嗚嗚嗚！爺爺！”
于是打完架的卡普收獲一個差點過呼吸的肉團子，心髒一個沒接受的了又要打架，問是誰惹哭他的小姑娘。
便宜徒弟指着臉上的牙印：“就是說，希奧瑪拉小姐真的不是親生的嗎？差點把我生吞了啊！”
“就是你小子惹哭我家希奧瑪拉！受死來！”
“不要随便冤枉人啊卡普老師！希奧瑪拉小姐看見你還和金獅子打架擔心你才哭着跑出來的！把門都拍爛了！我攔着還差點把我撕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孫女！就是厲害！以後也一定能成為強大的海軍！”
不是！你能不能先看看我的傷！
希奧瑪拉一醒來就抱着卡普大腿，兩只眼睛又紅又腫，不敢壓着卡普的傷口，奶呼呼地對着繃帶吹吹：“痛痛，飛走！痛痛，飛走！”
可愛程度滿點。
隔壁床的戰國：“……”
他才不羨慕！一點也不羨慕！
他的養子羅西南迪匆匆而來：“戰國先生！您沒事吧？”
好歹是有點安慰。
希奧瑪拉是一點也不願意離開卡普的，但是卡普要馬上押送史基去因佩魯當。撓撓頭，卡普說：“那，希奧瑪拉，能饒海軍訓練操場跑三圈的話，就能繼續回來陪爺爺了。”
希奧瑪拉立刻乖乖跟着卡普的便宜徒弟庫贊走了，去跑圈，兩條肉腿踉踉跄跄跑完了，跑完了。
跑完肚子咕嚕嚕叫。
負責盯人的庫贊：“……”
來看熱鬧的他學長波魯薩利諾：“好可怕~真的不是親生的嗎？”
希奧瑪拉拽庫贊的腿毛：“爺爺！爺爺！”
庫贊挺不耐煩的，他學長波魯薩利諾說：“希奧瑪拉醬，卡普先生肯定餓了，我們要不然先去食堂吃飯，然後給他打飯怎麽樣？”
“飯！”
小丫頭眼睛立刻亮了。
“對對，去吃飯。”波魯薩利諾抱起希奧瑪拉，笑得很猥瑣。
希奧瑪拉想抱波魯薩利諾的脖子，但是沒有，晃晃悠悠地，波魯薩利諾說：“希奧瑪拉醬是不喜歡我嗎？”
“手，髒髒！”小姑娘很認真地講，圓圓的臉蛋上還有運動之後的紅。
講真，也是可愛滿點的。
猥瑣的大人笑得更猥瑣了。
海軍本部的食堂是很大的，波魯薩利諾抱着小姑娘去洗手，希奧瑪拉認認真真給自己洗手，十個手指縫都洗了，臉也洗的幹幹淨淨，很滿意地摟住波魯薩利諾的脖子：“吃飯！”
軟乎乎的。
手也是，身體也是，軟乎乎的。
庫贊：“學長，你好像誘拐犯你知道嗎？”
小姑娘指着大塊肉：“肉！爺爺！肉！”
“好的好的，給卡普先生好多好多肉，希奧瑪拉醬想吃什麽？”
小姑娘露出糾結的表情，對着一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皺着小臉，難以取舍，最後選了炒雞蛋和米飯，軟乎一點的飯菜對正在長牙齒的小孩子好。
她吃很快，但故意拖時間的大人卻很慢，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兩個大人，希奧瑪拉想催促但還是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等他們結束用餐帶自己去見“爺爺”。
“希奧瑪拉醬不累嗎？”波魯薩利諾提議，“要不然睡一覺，等醒來了卡普先生就回來了。”
希奧瑪拉卻好像被吓到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閉上眼睛了，小小的臉蛋白白的，很是害怕的樣子。
庫贊問她怎麽了。
小姑娘結結巴巴說：“爸爸、媽媽，睡着了，不見了，死掉了。”
兩個大人一時間哽住。
整個本部都知道卡普中将從被海賊肆虐的島帶回了一個孩子養在身邊，才三歲多一點，一個豆丁肉團子。他們都以為肉團子什麽都不記得了。
“死掉了。”希奧瑪拉重複了一遍。
她過早地見證了死亡，然後深深地記住了死亡。
希奧瑪拉就要哭了，袖子一抹眼睛，擡頭說：“我去接果汁！”噔噔噔跑到飲水區踮着腳爬到椅子上再去接果汁，肉乎乎的蘿蔔腿，藕節一樣圓乎乎的小胳膊，一臉認真很努力地接了三杯水，左手一杯右手一杯，兩只手臂夾着一杯，小心翼翼走到餐桌邊一擡頭看見三個人愣住了。
經典問題，四個人三杯水怎麽分？
希奧瑪拉放下三杯水在第四個人迷茫地注視中啪嗒嗒跑開艱難地去接了第四杯水。
“希奧瑪拉醬，這是薩卡斯基，是我們的朋友。”
“薩-卡-斯-基-”小姑娘一個發音一個發音确認，嘿嘿笑，“我，蒙奇·D·希奧瑪拉！”
“好棒！那來喊我的名字，我是波魯薩利諾哥哥哦。”
“波-魯-薩-利-諾-尼醬。”
波魯薩利諾捧心，不要臉的樣子像極了會被捉進因佩魯當的大變态。
庫贊指着自己：“庫贊哥哥。”
“庫-贊-尼醬。”
變态X2，薩卡斯基冷冷開口：“這是卡普中将的孫女，你們兩個自降輩分做孫子我沒意見，但是被卡普中将知道你們被打死我不會出手。”
希奧瑪拉瞬間抓住重點：“爺爺！爺爺！”
薩卡斯基說：“他去因佩魯當了，估計的話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回來，你可以去看書打發時間，時針自己走過兩圈，卡普中将大概就能回來了。”
希奧瑪拉的小腦袋花了點時間去理解，眼睛一下亮了，然後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薩卡斯基，喜歡！”
薩卡斯基壓壓自己的帽子，沒說話。
兩個同僚立刻苦着臉指自己，得到兩聲大大的“喜歡”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帶小姑娘去圖書館。
關于希奧瑪拉可能還在家人死亡陰影裏還沒走出來，波魯薩利諾說了，彼時希奧瑪拉趴在卡普背上睡着了，死死攥着卡普的披風，不肯松手。
卡普安靜好一會兒，說，我知道了。
然後卡普把希奧瑪拉走哪帶哪了。
主要希奧瑪拉很安靜，也很聽話，開會的時候不說話也不吵吵，往卡普身上一挂，就跟個擺件一樣，也不是天天挂身上，偶爾也跟着庫贊他們一塊兒受訓練，對，跟着精英班的一塊兒受訓練，練一天歇三天那種。
戰國和鶴還有澤法直呼卡普不是人。
卡普：“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孫女！”
希奧瑪拉：“嗯！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