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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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隋陸和陳津南來說,別人教的,書上學的,都不如在彼此身上即時感受到的。

他們始終是親密無間的,長灣太小,油田大院太封閉,而他們之間距離太近,分寸太少,很容易就活成了彼此的一部分,連每一次心跳都要共享。

“我想睡覺了……”陳津南跨坐在隋陸身上,沒什麽力氣地推他的肩膀。

已經第三次了。

是對于隋陸來說的第三次,陳津南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陰蒂都有些腫了,穴肉翻出來,被進出的肉棒一次次磨過,又痛又爽。

“很快了,”隋陸揉着他的臀瓣哄他,“屁股再動一下,嗯……”

陳津南實在沒有力氣自己坐,隋陸也沒掌握這個姿勢的技巧,兩個人摸索了一陣,又換回面對面,性器相連,前胸也緊緊貼着。隋陸沒有套子可以戴,用手抹了一把陰莖上亂七八糟的水液,再次埋入敞開的女穴。

可能是穴裏有些腫了,這回插起來格外的緊,雞巴埋在深處,不用插幹,只感受穴肉的嘬咬,便精神得一跳一跳,隋陸忍不住悶哼出聲,眼尾一片潮紅。

可陳津南卻是困得連接吻都要走神,腿也垂下來,勾不緊隋陸的腰。

“怎麽還不射,”他偏頭躲過隋陸過于熱情的深吻,埋怨道,臉在枕頭上蹭了蹭,“我可以先睡嗎?”

隋陸捏過他的下巴,讓他轉過來對着自己,在臉頰上咬了一口,喘息裏帶着笑意:“南南……你要是這樣都能睡着,那我多可憐。”

捕捉到可憐兩個字,陳津南眼皮顫了顫,安撫似地,在隋陸背上輕拍,沒一會兒胳膊也滑下來,停在隋陸腰臀的連接處。

肌肉高度緊繃的狀态下,尾椎本就極度敏感,被陳津南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過電一樣,連鎖效應下的快感直抵下腹。隋陸喘了一聲,舌尖用力頂住上颚,險些直接射在陳津南穴裏。

偏偏這時候,陳津南還在不知死活地往下摸,幾乎侵犯到了隋陸的臀縫。

“南南,你在摸哪?”隋陸眉心一跳,一邊強忍着射意,一邊鉗住陳津南的下巴,強迫他睜開眼看着自己,“你不能這樣對我。”

陳津南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手縮回來,攀緊隋陸的肩膀,在他懷裏蜷縮起來,閉上眼睛,開始掉眼淚:“我不可以再尿尿了,好痛……”

他真的受不住了,穴裏火辣辣的,尿眼噴出了太多東西,酸澀得合不攏。

對上陳津南的眼淚,隋陸一下子慌了,匆促地抽出性器。然而龜頭擦過穴口附近的敏感點時,還是把陳津南送上了一個小高潮,他哆嗦着夾緊腿,又噴出一小股騷水——是舒服的,可也疼。

“對不起寶寶。”

“我蹭一下腿,射在上面好嗎?”隋陸問。

他輕吻陳津南的眼皮,嘗到一點眼淚的味道,莫名其妙上瘾,吻了又吻,性器也跟着脹大一圈,馬眼縮了縮,快比陳津南的穴還會流水。

如果陳津南懂一些床上的髒話,甚至可以拿這一點來欺負他的雞巴。

可是他什麽都不懂,只能被動地接受,受不了的時候也只是委屈地吸吸鼻子,連鬧脾氣都是軟的,堅持不了太久。

比如現在,隋陸問他可不可以,他不說話了。

但隋陸還硬着,射不出來沒法收場,只好自己用手解決。

今晚本來一切都很好,可是因為他沒控制住,讓陳津南疼了,他有些懊惱,撸動性器的動作越發粗魯,像在懲罰自己。

越是這樣,越是射不出來。

床頭燈将他跪在床上自慰的樣子投在牆面上。

他閉了閉眼,被燥熱和憋悶逼得渾身泛紅,額發淩亂,熱汗順着鬓角緩緩往下滾,仿佛被框進了慢動作鏡頭。實在沒有法子,他手掌往下,兜住陰囊,催促似地揉了揉,然而無濟于事。

就在這時,陳津南忽然從被褥裏坐了起來。

他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困得暈暈乎乎,找不準方向,朝隋陸靠過去時,臉頰無意間蹭到了他的性器,嘟囔着:“快點呀,想睡覺了。”

“寶寶,你……”隋陸屏住呼吸,床上的愛語剛念出口,精液便一股一股從馬眼噴出來,床單和陳津南的臉都遭了殃。

這下陳津南可是被吓醒了。

隋陸顧不上自己下身的狼狽,捧住陳津南的臉,指腹擦去挂在他睫毛上的精液。

陳津南還在發愣,沒反應過來,等隋陸給他擦幹淨了,才舔了舔嘴角,要他抱。床已經亂得沒法看,隋陸把他抱到旁邊的沙發上,讓他側坐在自己腿上。

“我不是故意的,南南,”隋陸哄他,“你突然過來碰我,太舒服了,我沒忍住……”

陳津南很快被哄好了,但是朝他伸出兩根指頭,一臉認真:“以後你只可以射兩次。”

隋陸難為情地勾了下唇角:“好的。”

不知是長灣大酒店隔音良好,還是兩邊的房間沒有住人,一整晚,隋陸和陳津南都沒聽到一點動靜。等他們也安靜下來,鋪上櫃子裏的備用床單,相擁着躺在被窩裏,四周仍是一片死寂。

陳津南吵了半天要睡覺,現在真要睡了,又沒了困意。

他底下腫了,內褲勒着不舒服,洗幹淨後什麽都沒穿,雙腿光溜溜地挨着隋陸。

“我下面有點疼……”

隋陸親着他的鼻尖說“對不起”,手探到他腿間,摸到鼓鼓的陰阜:“明天早上我去買藥膏。”

“什麽藥膏?”

隋陸的嗓音低了下去:“我還不知道,得去藥店問問。”

這張床很大,被子也大,兩個人躺進去還空了好大一塊,總覺得漏風,不如小床睡着暖和,有安全感。

陳津南往隋陸懷裏拱了拱,只跟他擠在半張床上,枕着他的手臂,舒服得直哼哼。

他問隋陸:“你現在有開心一點嗎?”

剛進房間的時候,他覺得隋陸看起來很孤獨,好像經常不開心。

隋陸理解成了陳津南以為他做愛時不開心。出了岔子,他确實有些自責懊惱,但不至于讓陳津南小心翼翼地來問。

“我沒有不開心。”

他遲疑道:“除了你摸我……屁股的時候。”

“啊?”陳津南眨了眨眼,“我沒有摸呀。”又問:“為什麽不能摸?你的屁股也很好看,很性感……”

他在雜志上看到過男模特只遮住關鍵部位的照片,屁股也露着,肌肉看起來硬邦邦的,很誇張,旁邊寫着性感男模之類的描述。他覺得隋陸的身體比這個好看多了,他才性感。

隋陸越聽越離譜,趕緊捂住他的嘴,抵着他的額頭,忍着笑裝嚴肅:“安靜睡覺。”

體力嚴重耗盡,陳津南沒幾分鐘就睡着了。他睡相很乖,不怎麽發出聲音,蜷着腿,呼吸淺淺地撲在隋陸肩頭。

等他睡熟了,隋陸伸手擰開燈,将亮度調到最暗,然後就這樣抱着他,看了他很久。

他不像陳津南,天天把你好漂亮挂在嘴邊,但其實不管陳津南是什麽樣子,他都喜歡。已經認定了,還是從小就認定的,他不會改。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陳津南一樣,陪他長大,擔心他不高興,無條件聽他的話,和他分享所有秘密。

因為有一定想要的東西,所以隋陸才希望自己快些成熟起來,在很多事情上表現完美。

可總是事與願違,不管做什麽,都總是差那麽一點。

他還沒明白,長大這個過程不可能只發生在一片小小的培養皿裏,沒有看過更廣闊的天地,沒有學會生命如何向下紮根時,越是急于長大,就越是像在推遲長大。

沒有誰可以一味逃避思考,只瞄着另一個人的步調行走,也沒有誰可以在不能為自己做決定的年紀,妄想帶着另一個人旅行。

轉眼又過了一周。

長灣市天氣持續惡劣,雨雪不停,道路泥濘不堪。

從這周六開始,一直到年底,油田每周都會在階梯報告廳組織免費放映活動,原本應該座無虛席,但因為天氣不好,很多人選擇待在家裏不出門。

陳津南和隋陸約好在階梯報告廳門口見面。

出門之前,他聽到孟勤在和朱建覺打電話,他很怕聽到母親和不是父親的男人說親昵的話,這會讓他心裏擰麻花,別扭得要命。

他剛系上鞋帶,準備出門,孟瑾放下電話,叫住了他。

“南南,你上周末沒在家嗎?”

“啊。”陳津南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扯謊道:“我、我去江祁家玩了。”

他這才想起自己今晚也要和隋陸在外面睡,得想個理由瞞過孟勤。之前的兩次,孟勤出差不在家,他不用考慮這個,再之前……奶奶還在,他們躲進奶奶家的小卧室,不需要任何理由。

“媽媽,我今晚也不回來了,我看完電影要去教江祁寫數學題。”

好在孟勤沒懷疑,只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陳津南緊張地摳着手心,說:“明天……明天中午。”

孟勤點點頭:“那就早點回來吃午飯吧,明天你朱叔叔要來家裏做客。”

……

階梯報告廳的前身是油田大禮堂,七十年代開始投入使用,翻修過後,仍保留着當時的風格,因此大多數人還是習慣稱之為“大禮堂”。

禮堂裏浮動着一種陳舊的、一成不變的氣味,随着觀衆落座,木板座椅不斷發出吱呀聲。

陳津南上一次來這裏,是一年半以前。長灣油田為迎接新千年,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合唱比賽,而現在,舞臺上方的條幅上寫着“喜迎新世紀,優秀電影展播”。

從新千年到新世紀,明明隔了一整個2000年,卻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

今天放的電影是解放軍八一制片廠拍攝的《大轉折:鏖戰魯西南》,講的是奶奶所在部隊的故事。96年電影上映時,奶奶本想去看,但後來又決定不去了,她說不管電影有多好,都演不出他們真實經歷的。

現在陳津南坐在這裏,覺得電影也比不上他從小聽到大的故事——奶奶講的故事。

隋陸說大概晚上九點到,電影還沒放完,陳津南提前出來等他。

外面又刮起了風,地上散落着被吹下來的枯樹枝。陳津南蹲在一個背風的角落,手縮在袖子裏,好像如果等不到隋陸,就會無家可歸。

他想奶奶了,想回奶奶家,想聽到小春的叫聲和奶奶的笑,想永遠和隋陸在一起。

十幾分鐘後,隋陸來了。

隋陸是從車站頂風走過來的,身上很冰,微微發着抖,他叫陳津南的小名,讓他親親自己,多親一會兒,好像這樣就能暖和起來。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角落,他們在這裏躲着,相互取暖,如果能讓時間也找不到他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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