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的同居生活

第五章、我們的同居生活

連買了三天的田雞粥後,黎郁終于得以擺脫各種各樣造型雷同、顏色詭異的小馬甲,重新穿上短褲襯衫,就連反複好幾個星期的感冒也徹底好了。

只是那襯衫,白的布方的領,連臻崎都覺得有點俗了。

黎郁翻翻眼皮,一邊喝粥一邊指指自己身上抹着藥膏,尚未完全消退的紅斑:“醜衣服才拿來當養病的衣服——粥還有嗎?”

臻崎警惕地抱住自己的碗:“沒了!”

黎郁尖着眼睛瞅瞅她手上的碗,悠悠的嘆氣:“沒了啊——”

喉嚨不再沙啞的蛇妖說起話來帶點懶洋洋的味道,落在人心裏又麻又癢,仿佛有根羽毛在飄。

臻崎聽着那長長的尾巴,再看看眼前那張連蓬亂的鳥窩頭都掩蓋不住桃花的帥哥臉,小心肝飄蕩了半天,嗖的回到地面:“你的吃完了!”

笑話,長的再好也不過是條四腳蛇,回想一下那個搞笑的毛巾蛇造型,臻崎更堅定的吞下一大口粥。

在黎郁越來越差的臉色下,一口氣把空碗亮給他看:“沒了!”

黎郁哀怨的看看她,眼神慢慢下移,乍一看是盯着桌面在猛瞅,敏銳的臻崎還是發現了視線所指的最終目的地:“沒,沒錢的啊……要吃東西,自己去買,我、我要洗碗!”

黎郁繼續盯着她褲子上的暗袋的位置,眼神飄飄的,臉色沉沉的。

臻崎心虛了,收拾碗筷站起來往廚房走,她什麽都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沒有看見……

黎郁很給面子的沒有說破,懶洋洋的站起來往卧室走,門鈴卻突然“叮咚”大作。

在黑蛇大人斜斜的眼神示意下,臻崎狗腿的放下抹布,小跑過去開門。

習慣性的朝貓眼瞄了一眼,卻只瞅見空蕩蕩的樓道。臻崎詫異的回過頭:“沒人啊?”

黎郁打了個哈欠:“沒人,不會有怪啊?”

打開門,臻崎四下找了半天,才看見小小的白蒜翹着着綠葉子坐在烏龜背上,身後大大的一只行李箱。看見她出來,笑嘻嘻的打招呼:“小保姆,早上好啊。”

臻崎瞪眼,壓抑了好幾天的火氣蹭的上來了,腳擡了起來又克制的放下,理都不理的往屋裏走。

加加也不生氣,爬下烏龜,一蹦一蹦的跳進玄關。烏龜還是那副老樣子,拽拽的穩穩跟在後面:“黎小哥,連個保姆都管不了啊?”

黎郁卻已經不在客廳了,卧室門緊閉——這招才狠,壓根就當沒人來。

烏龜墨墨熟門熟路的爬到卧室門口,拿龜殼撞門:“黎小哥,開門!”

加加則緊跟在臻崎後面,裝乖巧的疊聲喊姐姐,甜的人發膩:“保姆姐姐,保姆姐姐!”

臻崎攥緊抹布,恨恨地瞪它:“誰你姐姐?滾!”那個“滾”字礙着打手烏龜,比眼神連低了好幾個度的殺傷力。

加加晃晃葉子,貼近一步:“崎崎姐姐~~”

臻崎這才滿意,扭頭看它:“叫我幹嗎?”

加加湊得更近了,聲音更甜了:“參爺爺要回老家,墨墨送我來這裏住幾天——黎哥哥昨晚上答應了的。”頓了頓,跳上櫃子,兩片小綠葉彎彎一個弧度:“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動作姿勢娴熟,一看就是日本偶像劇的忠實觀衆。

臻崎呆愣了半天,扯住它頭上的葉子:“你要住這裏?”

加加點頭,睜大小眼睛,水光漾漾的看着她:“崎崎姐姐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罵黎哥哥的話告訴他的——不過……”小葉子耷拉下來,晃了晃:“你能不能不要再懷疑了,我真的是水仙呀!”等再長大一些,開過花,就能化人形的美麗多情的水仙妖啊……

臻崎臉紅一陣青一陣的,還不說,不說你不也都知道了?隐私,隐私你懂不懂啊?!!

加加無奈,可憐兮兮的看着忙着腹诽的臻崎,多年的窺心經驗告訴它,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流露出一絲憐憫,只能裝可憐!

那邊墨墨也放棄了砸門,慢吞吞的爬過來:“加加,你去看看那條死蛇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加加抿抿白色半透明的薄嘴唇,搖搖頭,眼淚吧嗒吧嗒就下來了:“黎、黎哥哥嫌棄我會、窺心術……嗚嗚嗚……”

臻崎恍然,暗暗點頭稱贊黎郁的當機立斷。墨墨黑着臉蹲着,顯然是深有感觸:“難怪參爺爺不帶你回長白山——起碼有一半的老參要給你氣的減壽!”

加加含淚瞪着幸災樂禍的一人一龜,哭的更加大聲了:“又、又不能怪我!!……上回那支雪參,是他自己誇口泡了二十根小烏拉草妖——明明是給荊棘割掉的須,還有臉說是‘激情的餘燼’!”

墨墨聽得直掀龜殼,哈哈大笑。臻崎卻越聽越覺得生活絕望,忍不住顫顫的開口:“你就不能別看?”

加加扭頭看她,一條葉子還揩着眼淚:“那你能不偷?手不癢?”說着,伸出葉子在她的暗袋上戳了一下,證明自己言論的事實依據。

臻崎張口結舌,看向墨墨。小烏龜也正一臉沉痛的看着他們兩個:淪喪的青春,失落的純真,欲罷不能的罪惡之手……一步錯,步步錯啊!

臨出門,墨墨難得好心的把臻崎拉到一邊:“小保姆……你跟緊黎小哥的作息,就不怕……”

臻崎樂了,一把捧起烏龜:好王八呀!

“你住哪,河裏?多大了,公的母的,家裏還有誰?”

墨墨很鄙夷的看着她,劃動一下四肢:“小保姆,隐私你懂不懂啊?”

臻崎給堵得噎住,心裏默默的收回剛才的贊美:王八永遠都只能是王八,活該給炖成龜鼈丸!

理論聯系實際,臻崎才理解王八墨墨的判斷是多麽正确。黎郁恢複健康後,生活習性完全是晝伏夜出的。大白天門窗緊閉。蝸居在床;一到夜裏就兩眼精光的四處亂晃,就是不開燈也走的飛快。

加加除了愛窺人隐私,倒沒有其他什麽毛病。每天九點準時犯困,往自己帶來的花盆裏鑽,七點自然轉醒,洗葉子擦塊莖,亮閃閃又是一顆雪白渾圓的水仙小妖。

臻崎比較不可置信的是它竟然還有個只通過電話的戀人——加加認真的解釋了戀“人”兩個字,也就是說,那個天天跟水仙發短信聊天的是個人類男孩。

從偶爾瞟到的只言片語上,不難發現兩人還處在你侬我侬你欺我瞞的熱戀時期。正所謂“喝湯喝水喝飲料,難忘相思難忘你!”。臻崎一向對黎郁津津樂道的《還珠格格》陰影深重,在看到水仙發出的那條剝皮詩短信後,徹底的笑爆了。

那個男孩功力顯然更高一籌,隔三差五就送個花盆寄個迷你灑水壺什麽的。

臻崎毫不懷疑的篤定加加一定撒謊塑造了一個充滿愛心熱愛大自然的嬌弱少女形象。

水仙小妖一改往日可愛的笑臉,冷飕飕的剜她一眼,鑽進土裏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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