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倒黴的經理小姐
第八章、倒黴的經理小姐
離家出走事件過去沒幾天,黎郁幸福的懶漢生活就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阻礙。
看看抱着手臂坐在沙發上的自稱黎郁工作室經理的時髦女郎Kelly,臻崎放下果盤,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那個,呵呵……”
女郎捏着杯子的手有些顫抖:“人呢?斯內克人呢?”
臻崎無奈,老實回答:“他在睡覺。”
漂亮的小姐爆竹一樣跳起來,臻崎吓得退後好大一步。暴走了一圈,終于忍不住跑去砸門板:“斯內克,斯內克!”
黎郁憤怒的拉開門,眼睛還貓着,臉色臭的發黑。
“你幾個月沒有交照片了?啊,動物産期都過了?年度野生動物攝影師獎你不打算争取了?”,Kelly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紅着眼睛一通狂轟亂炸。
黎郁揉太陽穴,眉毛皺的要燒起老:“要幾張?”
Kelly立即閉上嘴巴,從随身小包包裏摸出份文件:“這個月底交,三十個組圖,二十單幅——不刺激,不新鮮的不要!”
黎郁一把拽過文件,扔在沙發上,“砰”的關上門。
Kelly絲毫不以為忤,轉過頭臉就變了,笑眯眯的跟臻崎開口:“王小姐是吧?呵呵,我這個員工就是脾氣不好,多勞你照顧——”
臻崎嗯嗯點頭:“經理留下來吃午飯吧?”
Kelly哈哈直笑,樂呵呵的重新坐回沙發上:“那就麻煩你了。”
臻崎心裏後悔的腸子都綠了,你還真不客氣呀!
回到書房,小水仙也在那裏生悶氣:“崎崎姐姐你是豬頭啊,那個女人留下來吃飯——那我怎麽辦?我怎麽辦?”
臻崎提起它塞回花盆裏:“老老實實呆着,敢亂跑吓到人——我就把你煮了!”
讓臻崎不明白的是加加怎麽不是養在水裏的——白白的蔥瓣,瑩亮的水缽,多養眼啊。
加加看穿某人的妄想心理,竄起來直跳腳:“我才不長蔥瓣!”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補上句:“我懼水,怕冷,年紀還小……”
臻崎好奇的睜大眼睛,又問:“你媽怎麽生你的哦?”
加加一板一眼的解釋:“側球繁殖啊,作為儲球的我跟媽媽分離了……”
臻崎聽着它滿嘴的專業術語,嗯嗯啊啊敷衍了一下,溜出書房。
再瞄一眼老爺狀靠在沙發上的Kelly,摸摸鼻子認命的考慮起做什麽當中飯:黎郁滿腦子的瞌睡蟲,放棄不用考慮,加加喝水都能長身體,忽略不計,自己算是半個主人,意見做參考——
“經理小姐,你喜歡吃什麽?”
Kelly妩媚地扭過頭:“別客氣呀,叫我Kelly姐就好了。”
臻崎撇嘴,誰跟你客氣了,還Kelly姐,入行幾年了,手上幾件大案啊?很明顯,習慣這種東西,養不得。
Kelly紅豔豔亮晶晶的嘴巴又動了下:“恩,你會做蛇羹不?就跟老煲湯鍋裏的那種差不多的。”
臻崎“哦”了一聲,暼一眼卧室門,這姐姐真有魄力!
“沒,不會做——家常菜、蛋炒飯、泡面,我就會這些。”
Kelly吃驚:“那你讓我們原生态的首席攝影師吃什麽?”
臻崎心裏鄙視了一下:還原生态,原生态你吃什麽蛇羹啊?!
Kelly皺着眉毛打量她:“那你就做幾個家常菜出來看看吧。”語氣跟黃世仁打發楊白勞似的,小水仙在書房聽得來氣,刷刷縮起葉子滾向門邊。拐個彎,又輕悄悄的滾到沙發下。
Kelly的小洋裙短短的十分紮眼,黑色絲襪從腳踝處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加加蹭到她腳下,拿葉子小心翼翼的割開一條細絲,拉着往外拽,往小茶幾底下跑,繞沙發轉圈,再牢的捆在垃圾桶的踏腳上。
Kelly覺得大腿上癢癢的難受,悄悄伸手抓了下,觸感不對,低頭一看:臉白了。
長長的一道白色拉絲痕跡,從襪子底部直到大腿根——誰都知道,淑女的襪子跟臉上的薄粉一樣講究,這下子可怎麽辦?
臻崎老大不樂意的走到廚房,一低頭看見水仙翹着葉子站在砧板上,臉呆滞了下:“加加,你真當自己是大蒜了?”
加加搖葉子:“軟柿子崎崎——你回頭去看看那個短裙女人,哈哈哈……”
臻崎聽它笑得詭異,連忙回頭去看。
恰好撞見Kelly叉腿坐在沙發下,把頭往腳踝處伸的古怪模樣:“加加,她不是變形蟲變的吧?”
Kelly費力的試了幾下,實在沒法遮掩,偏偏小坤包裏又沒帶備用的絲襪。折騰來折騰去,猛然想起張愛玲小說中提到的拿指甲油補絲襪。
臻崎遠遠的就見她一會埋頭看大腿,一會掀裙子露內褲,一會又正襟危坐——估計是沒發現她一邊切菜,一邊悄悄回頭偷看,正襟危坐時風華絕代的不行,翻裙子摸大腿時又猴急猥瑣不堪。
女人,真是……很善變的生物。
等土豆絲出鍋時,Kelly已經站起來婀娜的移駕去衛生間了。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臻崎托着下巴看着加加一吸一根土豆絲的在桌子上狼吞虎咽,那個美豔的經理大人是不是掉馬桶裏去了?
腦子裏胡亂的飛着些亂七八糟的時候,卧室門重重的給推開了。黎郁上半身打赤膊,只穿着短褲走出來,蛇眼半閉着,往衛生間走。
臻崎連同加加都睜大眼睛,身材真好啊!加加叼着土豆絲嗚咽了下,想起遠方的戀人發來的那張照片:風格不同、風格不同,做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堅貞呀!
再努力回憶一遍黎郁的黑蛇本尊和那些搞笑的襯衫T恤:“崎崎姐姐,你不覺得黎哥哥不穿衣服比較帥比較養眼比較像正常人呀?”
臻崎灌下一大口水,有些遺憾的看着帥哥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他本來就不是正常人——咦,啊!”
随着她的一聲驚叫,廁所裏共振般也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瓶瓶罐罐摔打聲。
“砰”的一聲,黎郁歪着短褲沖出來,臉上還粘着些洗發水,一臉的震怒加莫名其妙:“她在我家幹什麽!她坐在我家馬桶上幹什麽!”
加加眼看禍闖大了,耷拉下葉子小口吞下最後的幾根土豆絲,溜下桌找花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