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攝影師的暗房
第九章、攝影師的暗房
Kelly穿着黎郁的椰子花紋肥腿褲離開後,黎郁盯着淚眼婆娑的龜縮在花盆底下的加加看了十幾分鐘,找來只不鏽鋼小飯盒,威脅要把它打包寄去長白山。
加加窺出他是真生氣了,“哇”的大哭着掙紮起來,小葉子扭的搖曳生姿,一個勁的喊:“那個女人說要吃蛇羹!是那個女人說要吃蛇羹!”
臻崎看着死死趴在飯盒沿,兩眼汪汪的小水仙,“噗”的一聲笑噴出來。黎郁立即瞪向她:“Kelly真說了要吃、吃那個?”
臻崎連忙點頭,順杆子爬問:“你們那什麽工作室,原生态還吃,恩,吃那、那個……你兄弟……”
黎郁幽沉沉的琥珀眼又變大了,好不容易好轉點的臉色刷地再次黑下來。
加加一邊奮力的往外爬,眼淚掉得兇猛異常:“黎哥哥、黎哥哥——我不要被裝成包裹……”
“咚”地一聲打翻飯盒,連滾帶爬的沖向電話機:“墨墨救我,墨墨救我!秦哥哥、秦哥哥——”圓滾滾的身體滾過Kelly胡亂扔在地上的破絲襪上,留下一長串水痕。
臻崎瞟瞟黎郁,好嘛,眉頭都不皺一下——冷血動物真是不能輕易惹的!
黎郁籲了口氣,幾步走到水仙前面,揪着葉子提起它:“幹什麽去?”
加加抹淚,抽噎:“墨、墨墨,嗚嗚嗚……我讓墨墨砸死你!”不知不覺,連心裏的小算盤都抖出來了。
黎郁看着它滿臉的鼻涕眼淚,眉毛都擰彎了:“我要是那個姓秦的‘雄人’,立馬就甩了你。”
臻崎翻白眼,好一個“雄”人!
加加本來就害怕給秦區區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半驚慌一半心虛,立即委屈地哭叫:“你才雄蛇!人家秦哥哥是男人,鐵铮铮響當當的真男人!”
黎郁斜眼去看又忍不住要笑出來的臻崎,漂亮的桃花眼拉長拉長再拉長,臻崎噤口。
小水仙心思靈巧慣了,眼瞅着兩個人眉來眼去的,黎郁神色也緩和下來了,可憐兮兮的拿身體撞撞他手指:“黎哥哥,我錯了……”
黎郁哼了一聲,甩抛給臻崎:“髒死了,你給它洗洗。”
臻崎空中接物向來熟練,撈到手了還一個花式旋轉,嘀嘀咕咕的走向廚房:明明心裏很爽上司吃癟,還裝模作樣!
右手上的加加抽抽搭搭的插話:“崎崎姐你猜、猜錯了!他真生氣了,在醜陋的女人面前脫褲子實在是太丢蛇妖的臉了……”
臻崎低頭瞪它:“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順便摸摸自己熏了幾個月油煙的臉,長那樣的都還醜啊?
臻崎的眼睛不小,鼻子也不塌,個子小歸小,好歹勉強跟嬌小搭了點邊。只是——加加沉進水盆裏,隔着柔柔的水波上下左右打量了她幾眼:“崎崎姐,你的衣服是黎哥哥送的?”
臻崎奇怪的看它一眼,使勁拿手揉了揉它巴眨巴眨的小黑豆眼:“神經,誰穿他的衣服。”
加加不說話了,困惑的看着她:洗的發白的破洞牛仔褲,右邊口袋上還挂着豔紅的一只小母雞飾物,上身很簡單的大T恤,背後印滿大腿骷髅之類的塗鴉前面幹淨的一個大紅蘋果。
怎麽看,怎麽夫妻相。
當事人仍然混沌無知的把它洗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微翹,笑的欠打。
又隔了幾天,按着黎郁的吩咐,小保姆開始收拾器材準備跟着帥哥動物攝影師出外景了。
臻崎對野生動物攝影師這一頭銜十分好奇,激動之餘幹活分外賣力,甚至打掃了黎郁房間通向暗房的小門——蛇妖帥哥寒着眼睛看着興致勃勃從裏面出來的小保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哪來的鑰匙?”
臻崎不屑:“要那東西幹嗎?姑奶奶九歲起就沒用過那玩意。”正得意洋洋的說着,黎郁突然靠近,探手從她口袋裏摸出兩瓶顯影水和一只膠卷。
臻崎臉紅:“嘿嘿。”
黎郁垂下眼睛看看東西,再挑起眼珠子看她:“手又癢了?”臻崎覺得不對,想溜已經來不及了,黎郁一個低頭亮出毒牙,一口咬在她漂亮靈活的手掌:“麻了就不癢了。”
說完,打個哈欠,面無表情的打開暗房門,進去了。
臻崎看着那兩點發青的小洞洞,頭昏昏心慌慌,也連忙跟進去:“帥哥,我錯了!不是,黎、黎先生,我再也……”
黎郁随手打開安全燈,從桌子上摸了只蝴蝶發夾,把額發往後一固定,四下利落的收拾了起來。
臻崎想搭把手,也給他以懶散而威脅的眼神跟沖洗罐、顯影盤隔離了。
懸吊式的安全燈是彩色相紙常用的深琥珀色,照在人身上沉沉的有些模糊。臻崎看着他一聲不吭的整理着,心裏惴惴的直跳:“哎,帥哥……”
黎郁扭頭看她,平日裏總是半眯着眼睛此時竟然隐約有金光流動:“晚上我們去拍婚禮,怎麽樣?”
臻崎看的有點呆了,好半天才喃喃了句:“好。”
美色禍國,這道理确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