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的事情
第十五章、意外的事情
不等臻崎的罷工大計展開,財政問題首先提到了臺面上。
小保姆的第九個噴嚏打完的時候,黎家兄弟終于吃完了“早餐”。黎隽靠着椅子笑眯眯的看看弟弟又瞄瞄臻崎,悄悄打了個飽嗝,開口:“小郁呀,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你什麽時候帶弟妹回蛇山……”
正收拾碗筷的臻崎倏忽打了個冷戰,蛇、蛇山啊——随即省悟,先要反駁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嘛:“誰他媳婦,誰醜了!”
黎隽驚詫,人類女性果然思想開放,赤裸裸的承認一夜情啊——還不帶一丁點的羞澀!
臻崎瞅着他這副“□□而獵奇”的摸樣就來氣,乒乒乓乓端起碗筷,筆直的走向廚房。一夜情,誰會跟條蛇一夜情啊!
黎郁冷靜的在一邊喝水,乜眼看他大哥:“沒有路費。”
“啊,咦!”,黎隽驚喜,“你願意跟大哥回家去看看爸爸?”
黎郁搖頭:“沒有錢,是肯定不會去;有了錢,就是說能去,比沒有多了個可實施的條件。”
黎隽皺皺眉頭:“三十小弟,你是不是最近經濟有點……那個……”
“很緊張,”,黎郁斬釘截鐵的點頭,咬了下陶瓷的杯子沿,“我在跟上司争取更大的自由空間——她利用不發工資威脅我,只要熬過去……哼哼……”
黎隽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無比自信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剝削自己的信號,裝模作樣的學小弟弟妹打了個哈欠:“那你努力,不要低頭……我先去睡會……”
說着,急沖沖走到沙發邊,哧溜溜從衣服裏爬出來,縮成泥鳅大小,鑽進靠墊逢裏。
黎郁鄙夷的看着自家大哥的窩囊樣子:縮在我家沙發上,還能不把你蛻層皮下來?
飽暖而後思□□,帥哥擡頭望向牆上大大的美女蛇海報,真是太養眼了!
臻崎洗完碗筷出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一通狂按。黎郁不滿的示意她上交電視掌控權,臻崎不理,挪開一點,一腳踩在黎隽扔在地上的衣褲上,一只手拿着遙控器往坐墊裏塞——才不能給他,不是《還珠格格》就是《動物世界》!
黎郁半掀着的眼睛随着她的動作溜了溜,一下子笑得彎彎地:坐過去再坐過去……臻崎不負所望的跳起來,手裏拽着小泥鳅一樣的黎隽。
黎隽睡眼迷蒙的睜開,對上臻崎驚恐的大眼,蛇身一下子大了幾圈。臻崎連忙一把抓住,安慰:“別變、別變!”沖到書房一把扔進去,“砰”的關上門。
沒過幾分鐘,屋子裏就響起了加加淩厲的叫聲:“老色鬼!暴露狂——嗚嗚嗚,小黎哥哥、秦哥哥!”
臻崎呆滞了,扭頭去看黎郁,桃花眼裏金光流動,掂着遙控器把電視按的一黑一亮的,停在《動物世界》轉播頻道上。
這種道行……臻崎受教的重新坐到沙發上,努力帶着欣賞的眼光看一只花斑小鹿如何風情萬種的在攝影師面前展露風情(黎郁原話)。
黎隽很快被灰溜溜的趕出來了,大黑蛇耷拉着腦袋爬到沙發邊撈起衣服,随便找了個房間換衣服。出來時眼神灰暗無神,連衣服扣子扣錯了都沒有發現。
臻崎心軟的偷瞄了一眼,正看見加加滿臉泥巴的從門縫裏擠出來,眼淚流的泥臉上溝壑縱橫,蹦到電話前啪啪啪幾下狂按,葉子上的泥巴屑抖了一地。
電話忙音了半天,還沒人接——黎郁盯着電視機狂看,臻崎盯着電視機上的小玻璃擺飾狂看,黎隽一臉的倒黴和無辜,心驚肉跳的聽着加加這邊的動靜——打不通打不通打不通……
加加搓搓葉子,換了個力度按鍵盤,沒兩聲,那邊有人應了:“喂,哪位?”
加加立即飙淚:“區區哥哥!我、我讨厭住在這裏!”
臻崎嘩啦轉了半個身體,眼神八卦探索,打給小情郎了呀!啧啧,啧啧……視線移動到黎隽瞬間變白的臉上,不禁有點心虛:“蛇大、大哥,你看開點……大丈夫英雄蛇,何患無妻嘛……”
黎隽嘆口氣:“我,哎——這下,得罪了小姨子不說,把小姨丈也得罪了……”
臻崎收回自己的同情,這人這麽這麽認死理,還真就吊着棵大樹當森林了。再看一眼巋然不動的黎家老三十,心思飛的渺遠了——一棵樹上真是會有很多種果實,這丢的要是黎郁,不把她骨頭都拆了?
臻崎慶幸自己捏的是軟柿子,又順便鄙視了一下那顆垂頭喪氣的軟柿子,再悄悄的詛咒了幾遍自己不敢捏的那只蛇頭,心情意外的好了起來。
倒黴的不只她一個嘛,嗬嗬!
加加唔唔唔的繼續哭了半天,突然啊的一聲驚吓:“你,你說什麽?見、見面!”
房間裏一下子鴉雀無聲。好半天,電視裏才傳來清晨啾啾的鳥鳴。太陽升起來了,露水漸漸幹涸,小鹿嬌俏的跳着跑着,噔噔、沙沙的腳步聲在一衆人、妖的靜默中格外的清晰。
連黎郁都很同情的轉頭跟它默哀了下,禿頭水仙告狀不成砸自己腳,居然要去見光死了!
加加目光如炬的掃過每一個(只)人(妖)陰暗的內心,抹抹泥巴臉,剛剛還可憐兮兮的語氣立刻開始堅強起來:“沒、沒事,我、我不理他們就是了。我爺爺快回來了,不是,我爺爺已經回來了——我明天就能脫離魔窟了,你別擔心……”
魔窟兩個字本來是很常見的形容詞,形容妖怪的家門也沒什麽不合适的,偏偏黎郁深受電視劇荼毒,一說魔窟就想到□□女的的悲慘生活。看了看正襟危坐要笑不笑給人侮辱了還不自知的臻崎和一臉蠢樣扶不上牆的大哥,大手一揮,撈過電話機:“秦先生啊,哦……哈哈,我淩加加他表哥啊……好的,明天下午二點,歡迎啊……”
加加直到話筒啪嗒扣在座機上,才停止踩泥巴跳躍體操,眼淚花花糊着泥巴的哭叫:“嗚嗚嗚,這是我的初戀啊,黎哥哥你賠我初戀、賠我區區哥哥!”
黎郁揪起它的小葉子,嫌惡的擦掉沾到臉上的幾點泥巴,言不由衷的安慰:“這又不真的是魔窟,急什麽呀,這麽不自信幹嗎?”
臻崎心有餘悸的再次慶幸扔進去的不是黎郁,瞅了一眼電話線,心裏嘀咕了句:白癡蒜頭,咬斷電話線不就得了,跟破蛇哭有個鬼用啊!
加加立馬扭頭瞪她,委屈憤怒加上屈辱後悔:“你幹嗎不早說!你為什麽要把大黎哥哥那、那樣扔進來,你這個壞女人!以後會難産的,生,生不出人蛇雜種蛋!——我又不是蒜頭!”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臻崎有黎郁非約定不同出發點的無意庇護,哪裏會怕小水仙這點威脅:“你還是想想明天怎麽見你的區區哥哥吧……哈哈哈,你才生小蒜沒葉子!”
加加氣絕,黎郁深以為小保姆孺子可教。黎隽則覺得是自己待罪立功的機會,又怕自己被說成乘人之危,猶猶豫豫的不肯出聲。
加加正大開心眼監視每個人(妖)的心髒脾胃是黑是白,揪住這個唯一的希望,沖過去揪褲腿糯米化粥樣:“嗚嗚嗚,大黎哥哥……”
黎隽意外的接收到小姨子的橄榄枝,也不管那葉子上粘了多少泥巴星子,連忙蹲下來握住:“不哭不哭,大黎哥哥保證你明天能跟小男朋友一塊……”本來想說上電影院,又怕嫌自己落伍,改口:“去刷街!”
加加又哭又笑:“你也知道刷街啊——我姐姐最喜歡滑旱冰了!”
黎隽立刻給遙遠可能發生的美麗戀情沖昏了頭腦,哦哦,果然該跟小姨子搞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