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你們總共只有一顆蛋？什麽意思？”程溪撓了撓頭，實在不理解為什麽要這麽多企鵝護送一顆蛋來治療。
他認真分辨了十一只企鵝，發現這裏有六雄五雌。他緊接着問：“那這顆蛋是誰生的呢？其他朋友都沒生嗎？”
領頭企鵝對這一串問題消化了一會兒，萌萌地點頭，左右擺動漂亮的尾羽，“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我們這裏的雌企鵝有四只已經十年沒生蛋了，最近生蛋的那只也是五年前生的，我們都很高興，大家小心翼翼孵蛋，可五年過去了還是沒孵出來。」
信息量有點大，程溪也消化了幾秒鐘才理清楚。
據他所知，正常情況下企鵝的蛋孵四五十天就能孵出企鵝寶寶，這群企鵝竟然孵了五年，真不知該說它們執着還是說它們傻。
更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麽這些企鵝會五年十年這麽長時間不生蛋？
“那……”他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們是要我幫檢查蛋為什麽孵不出來，還是要我治療不生蛋的問題呢？”
“叽咕叽咕……”
「我們也不知道，如果能讓我們正常生蛋，正常孵蛋就好了。」
領頭企鵝說完，帶領着一衆企鵝，居然整齊劃一地給程溪低頭施禮，像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
“使不得使不得！”程溪忙走上前伸出手，“大家千萬別客氣。”
指尖在距離領頭企鵝不到十厘米處停下，他擡頭看大企鵝的神态，發現企鵝的眼神非常友善，他便把手繼續向前伸，輕輕觸碰企鵝圓潤光滑的胸前羽毛。
大企鵝的胸前羽毛觸感比看上去還要光滑柔順，像摸在頂級綢緞上一樣。
更令程溪驚奇的是，剛觸碰上去兩秒鐘，指尖上就傳來一股溫暖的熱流，讓他覺得好像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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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羽毛這麽暖和嗎？”程溪情不自禁出聲，暖和得他真想把整只手都放到羽毛上去。
“叽叽咕咕。”大企鵝一旦張口說話，總是可愛地規律點頭，并伴随尾羽左右搖擺，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醫生，您冷嗎？」
“有點，不過沒事。”已經被當做了真正的醫生，程溪打起精神，做出醫生問診的樣子，“我先看看你們孵蛋孵不出來的問題吧，你說的那顆蛋呢？是誰生的？平時你們輪流孵蛋還是？”
領頭企鵝轉頭，閃着它金色智慧的眼睛看向後方，張開與龐大的身軀不太成正比的小翅膀碰了碰緊随其後的企鵝，“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它認真介紹，「蛋是這個妹妹生的，一開始大多數時間是它配偶孵，其他企鵝負責給他們覓食。過了很久沒孵出，我們大家才輪流着孵，可是也沒用。」
“我明白了，能看看蛋嗎？”程溪征求着問。
領頭企鵝又向更靠後一點的位置張了張翅膀，站在第三位的雄企鵝便從側面并着腳挪動兩步轉了個身。
“你好。”程溪看着這只雄企鵝笑着揮揮手，友好打招呼。然後根據自己對企鵝的了解，目光往下，盯向它的腹部。
目光剛到，只見雄企鵝兩只腳稍微張開，小腹一收，一顆比标準籃球還要大上兩圈的企鵝蛋滾落到地上。
“真是辛苦你了，到現在還在孵蛋。”程溪上前幾步，蹲下|身查看那顆同樣超出正常尺寸範圍的企鵝蛋。
不知道是幫助企鵝們心切顧不上察覺，還是剛才摸到了企鵝羽毛的緣故，他現在感覺好像沒那麽冷了。
程溪将手伸向企鵝蛋，指尖剛觸碰到蛋殼，大腦裏“叮”地發出一個機械聲。
機械聲像是一個通知或者提醒，比被系統綁定時還要尖銳兩分，冷不丁吓得他下意識縮回了手。
不等他做出其他反應和思考，機械聲的尾音還未完全消失，他的大腦裏竟浮出兩指寬一指長四四方方的一小塊半透明屏幕。
「這顆蛋已經壞了，不能再要了。」小屏幕上面寫着這麽一行字。
“這顆蛋已經壞了，不能再要了。”程溪不由自主跟着念出了聲。
話音剛落，面前的雄企鵝一屁股坐到地上，張開嘴巴“叽叽叽”叫起來。
程溪聽得懂，它這是在痛苦哀嚎。它的表情神态很難過，眼睛裏似乎噙着淚水，看得程溪心疼不已。
它身前的雌企鵝半轉過身，低下頭，黯然神傷。其他企鵝也都紛紛跟着低下了頭，看得出來他們是多麽的失落，絕望。
程溪的心揪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安慰這些可愛的大家夥，領頭企鵝首先開口，“叽叽咕咕……”
「這是我們唯一的一顆蛋，它是我們繁衍後代的唯一希望，現在它壞了，我們又不能再生蛋，那以後我們就沒有後代了。」
這話說得程溪心裏越加難受，這十一只大企鵝可能是一個家族的，看得出來它們每一個家族成員都很希望這顆蛋是好的，能讓家族添加新成員。
也許是剛才那塊小屏幕給的信心，也許是程溪實在不忍心跟傷心絕望的企鵝家族再說洩氣的話。
他拍着胸膛，安慰道：“你們不用擔心，既然我是來給你們看病的，就會把病看到底。這顆蛋壞了，咱還可以再生新蛋，我一定會幫你們把病看好。”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十一只企鵝齊聲叫了幾聲，十一雙眼睛齊刷刷看着程溪，二十二顆金色的眼珠同時閃出一道光，像是在漫長的黑夜中突然看到黎明的曙光，激動異常。
［真的嗎？您真的能讓我們可以重新下蛋嗎？］
程溪很想立即給它們做出肯定的回答，他現在已經是這群可憐的企鵝在絕望中唯一的一絲希望。
十一只可憐的大家夥，目不轉睛，滿懷期待地盯着他。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亂承諾并不是什麽好主意。
他第一時間在大腦裏搜尋，這次卻沒看到那塊小屏幕出現。
媽的這破系統搞什麽鬼？
面前的企鵝朋友們還在等着他回答，他心裏着急，正要呼喚代號188，卻見一道紅光在不遠處從天上射下來，讓他呼喚系統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那是一道巨型光柱，雖然一瞬間就消失，但出現的地方正處于程溪正前方，他看得很清楚。
火紅的光柱就像一根放大數倍的羅馬柱，從天上翻滾的烏雲裏射|出，直|插冰雪地面，照紅了視力可及的整片冰雪世界。
這麽直這麽粗的光柱，不會是閃電吧？
程溪剛冒出這麽一個念頭，頭上便傳來一聲轟隆隆的巨響，真的是打雷。
響聲震耳欲聾，比他從小到大聽到過的雷聲大數倍，耳膜幾乎要承受不住。
他擡頭看，那些洪水猛獸一般的烏雲翻滾得比之前更快更兇猛，在一坨坨巨大的烏雲間隙，充斥着變幻莫測的閃電光線。
程溪咽了口唾沫，看這陣勢，不論是一場暴風雨還是暴風雪，規模都會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系統！”他已經顧不上多喊幾個字把代號188稱呼全，在心裏大喊一聲。
“在呢，尊敬的宿主，要下雪了。”代號188不緊不慢道。
又是一句廢話，程溪氣得想罵人。
正要接着問該怎麽辦，巴掌大的一朵雪花打在了他的臉上，大雪随即來臨。
大雪伴随着犀利的大風，将地上的雪末裹挾，使得整個地上空間變得密密麻麻，讓人睜不開眼，難以呼吸。
耳邊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像世界末日，甚是吓人。
程溪自己已經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抱着頭彎腰蹲下。
十一只大企鵝雖然步履蹒跚，但反應極快，迅速挪動小碎步圍攏過來，将程溪圍在中間。
它們繼續向程溪這個圓心挪動，圓圈越來越小，最後它們毛茸順滑的大肚子擠到一起，緊緊護住了程溪。
哇，好暖和啊！程溪頓時覺得比自己被窩裏還暖和舒适。
大腦裏“叮”的一聲提示音，随即那塊半透明小屏幕浮現。
上面寫着一行清單：「獲得能量：+10」
能量？看過系統小說的經驗，讓程溪不用問也知道這東西肯定是有用的。
他現在不用再蜷縮着，站起身也能被大家夥們包圍得嚴嚴實實。
都貼這麽緊了，他想先摸摸這些可愛的大企鵝，再來研究能量的問題。
程溪用手一個個順着摸它們的羽毛，指肚子摸到一只大企鵝小腹位置的時候，他突然頓住。
不對，這個位置怎麽這麽冰涼？像是摸到了一坨冰塊似的。這可是企鵝用來孵蛋的地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