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是初吻
不是初吻
郝運太狂野了，居然在學校這麽嚴肅的場合公然挑戰校規校訓，汪烨進教室見他一臉神情自若的坐在座位上氣的咬牙切齒。郝運朝他挑了挑眉，一臉的輕浮，汪烨心想，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宋菲菲明顯興致不高的趴在了桌上，但眼神卻沒有離開過郝運，她忍了兩節課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目不斜視的盯着他，“你今天怎麽這麽浪蕩？是談戀愛了還是破處了？”
正在喝水的汪烨聽到破處時嘴裏的水差點沒噴出來，郝運和宋菲菲朝他投來了疑惑的眼神，汪烨表情痛苦的鼓着腮幫子一點點的把水咽下去。
郝運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看着宋菲菲，“你還是個女的嗎？這麽口無遮攔？”
宋菲菲冷哼了一聲，“跟你還要矜持嗎？親都親過了！”
“宋菲菲！”郝運突然嚴肅了起來，“那是意外！”
“我又沒說不是，你這麽激動幹嘛？”
汪烨剛咽進去的水還是嗆到了自己，他偏過頭咳了幾聲，宋菲菲意有所指的問，“汪烨，你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嗆到了，你們繼續！”
郝運瞥了他一瞬間就陰沉的臉時心裏一沉，果然是生氣了。丢給他的紙條沒有一張他打開看過。
汪烨不動聲色的看着黑板，對于郝運發出的各種聲音不予理睬。雖然他相信郝運和宋菲菲之間沒什麽，但還是有種被騙的感覺，他還一廂情願的以為郝運只親過他一個人！
郝運下課時又一次故技重施，去廁所又回頭以老宋找他為由讓他去辦公室一趟。他這次再上當就是傻子，他不僅沒去，還不予理睬的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誰知沒過多久宋元親自過來了，他拍了拍汪烨，“汪烨，你沒事吧？”
汪烨看了一眼郝運幸災樂禍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回答，“沒……沒事。”
“那怎麽叫你去辦公室你沒去？我還以為你不舒服呢！”宋元說，“快去辦公室接電話，打電話的人說是你爸。”
“我爸？”汪烨疑惑的起身跑去了辦公室。
“小烨，你媽昨天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來我這了，我幫你瞞過去了，說你在我這玩，你呆會回家別露餡了。”
還真是心有靈犀，他就知道汪國強會替他說話，“知道了，謝謝爸！”
“謝什麽，不過你昨天去哪了？要瞞着你媽？”
“沒什麽，就是一個朋友的家人走丢了，我幫忙找了一天，後來太晚了就沒回去。”
“是之前收留你的那個朋友吧！”汪國強笑了一聲，“爸知道了，我不會告訴你媽的。”
“嗯！你買手機了？”
“當然啦！”汪國強有些激動的說，汪烨甚至都能想象他在電話那頭手舞足蹈的激動樣，“我說了第二天買第二天一定就會買！對了，我把手機號報給你，你以後有事就打我電話。”
汪烨記完手機號上課鈴聲就響了，他不得不倉促的挂了電話跑去了教室。
郝運朝他遞了一個委屈的眼神，汪烨心裏嘟囔，活該！這就是放羊孩子的下場！
中午，郝運離開學校前偷偷塞給了汪烨一張紙條，他望着郝運遠去的背影還是打開看了一眼，“晚上7點，小樹林見。”
汪烨不爽的扯了扯嘴角，收起了紙條。
回到家時謝玲倒是沒有多問什麽，就是問問汪國強的生意怎麽樣，他忙不忙之類的，這些問題汪烨還是有能力應付的，倒是她突然提起了郝運，這讓汪烨不免緊張了起來。
“你和樓下那個混……同學關系很好？”
“還行，”汪烨不動聲色的說，“不好也不壞。”
“他沒有找你茬？”
“他為什麽要找我茬？”
謝玲還想說什麽猶豫了幾秒換成了，“我其實不反對你交朋友，我就是怕你遇人不淑，交一些狐朋狗友對你的學習和生活沒有幫助的人，這種朋友只會消耗你并不能讓你優秀。我問了老宋你最近學校有沒有交到什麽朋友，他說樓下那個混混和你關系挺好的，我……”
“他有名字，他叫郝運！”汪烨知道今天免不了一場争辯的，索性都說出來好了，“你口中的混混在你撇下我去找你初戀的時候請我吃了好幾天的飯，帶我認識了學校的同學，幫我做了很多的事情，都是我在消耗他，他連一句髒話都沒有對我說過。”
謝玲瞠目結舌的看着汪烨，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三歲小孩！我馬上就成年了，和你們一樣是個成年人，是非好壞不需要你教，我自己也有眼睛。你不希望我幹涉你的感情自由，我希望你也別幹涉我交友！”汪烨波瀾不驚的說完這些話沒等謝玲回答便去了卧室。
謝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第一次說這麽多話居然是為了一個小混混，她被噎得啞口無言，畢竟是她先隐瞞事情在先，要想再辯解什麽也沒有任何底氣可言。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汪烨又一次在晚上出了門。
本來還想着找什麽理由知會謝玲他晚上要出去的事，這會話既然已經說開了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他光明正大的出了門離開了公寓，一瞬間感覺今晚的風都是暖和的。
他到小樹林時郝運已經到了，汪烨心情還不錯，本想笑着叫他一聲陡然想起了今天宋菲菲說的那句話時還是故作深沉的走了過去。
“氣還沒消呢？”
“有話就說，沒話我就走了！”汪烨轉身準備離開被郝運眼疾手快的抓住胳膊，“別！你解釋都沒聽就走了？”
“那你快點說！”汪烨有些不耐煩。
郝運嘆了口氣，“去年我和宋菲菲還有老胡他們過年的時候一起喝酒，大家都喝多了，完全不醒人事的那種，宋菲菲也一樣，我還是有點理智的，至少腦子是清醒的。送她回家的時候她突然湊過來親的我，太突然了，我根本沒反應過來。我推開她想說她幾句，看她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就沒說。第二天她跑來跟我解釋是自己發酒瘋，讓我別往心裏去。我和她一直處的跟兄弟似的，也就沒有再當回事。”
郝運委屈巴巴的看着汪烨，“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真的是意外！”
汪烨有些不甘心，鑽牛角尖的想法冒出了頭，“那我太虧了！我是初吻，你卻不是！”他擡眼，煞有介事的看着郝運，“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不行！來不及了！”郝運振振有詞的解釋，“我們那是蜻蜓點水，連蜻蜓點水都算不上，也就是碰了個一秒我就推開了，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我的初吻明明也還在！你不虧！”
汪烨還是不甘心，但也沒再反駁他，郝運有些急了，“你原諒我了沒有？”
“沒有！”郝運煞有介事的回答，“我再考慮考慮。”
郝運有些沮喪，垂頭喪氣的抽了一口煙，轉眼間煙已經吸了一大半，但卻沒有煙霧從他嘴裏吐出來。
他換了個腔調開始自言自語，“其實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對女人沒有任何反應，我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之前一直給我媽洗澡造成的，現在就算是一堆果體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的。”他看了一眼汪烨，眉頭微蹙，“你呢？天生還是後天的？還是說都可以？”
“确定要聊的這麽深入嗎？”汪烨有些難為情的說。
郝運被他逗樂了，“這不是生物課上的知識嗎？怎麽就深入了？你難不成不知道還有更深入的？比如我們可以探讨探讨男人和男人之間…….”
“你閉嘴吧！”汪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很想知道。”
郝運見他快熟透的臉也不打算繼續逗他了，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那你說說生物課上的知識，你是怎麽知道的。”
汪烨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憎恨，“其實我并不是很想提起這段經歷，因為我想忘了它，不讓它一直的折磨我。”
郝運察覺到汪烨的不對勁，他扔掉了煙蒂走到竹床前摟住了他，“那就不說了，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還是說吧，你都推心置腹的和我說了那麽多心裏話了，我總要回饋點自己的秘密跟你交換才算公平。”
“我那是心甘情願跟你說的，我就是想跟你說，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開口，我并不是要你交換什麽！既然不想說就不說，你就當我剛剛放了個屁”
汪烨笑了笑，把手搭在他胳膊上，“沒事，也不是什麽大事，說了我也就輕松了。”他不鹹不淡的開口，“我這人打小不愛說話，悶悶的，也不合群，所以沒什麽朋友，有的話那也是我媽強塞給我的，她自認為對我學習有利的朋友。可偏偏就是這些我媽眼裏的好學生，好家庭的朋友拿我當靶子玩。他們覺得我不說話就是在YY班上的女同學，覺得我白白淨淨瘦弱的樣子就說我是娘娘腔。”
汪烨說到這時沉默了有一會，他搭在郝運胳膊上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仿佛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此刻正發生在他面前。
“他們會把我堵在廁所裏脫掉我的褲子看看我是不是跟他們長的一樣的東西，他們會逼着我看片看看我是不是會激動，會興奮。他們甚至會故意把我推到班上胸比較大的女生身上，看我出盡洋相，看我被女生罵變态，他們以折磨我為樂，他們說我是一個只會跟自己媽媽告狀的孬種。”
郝運的呼吸聲變的很重，汪烨知道他在生氣，“你……你沒有和你媽說嗎？”
汪烨苦笑了一聲，“這些同學都是我媽眼裏的好學生，家世好，成績好，是她親手把我推到這些惡魔身邊的！我和她反抗過她卻反過來問我，“為什麽他們不欺負其他人，偏偏欺負你？不是叫你不要一天悶悶的不說話，像個啞巴一樣，別人當然會瞧不上你！”
汪烨低頭笑了出來，“為什麽？她問我為什麽？你說為什麽？”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郝運心疼的拍着他的後背。
汪烨突然擡起頭，表情有些诙諧，仿佛剛剛他說的是一件開心的。
“我也是那時候發現我對女生沒有任何沖動，連害羞都沒有過。看片時他們都很興奮只有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睡覺，因為片中女生的叫聲實在太催眠，有好幾次我都差點睡着，每次都是被他們把持不住打□□的動靜吵醒。”
郝運聽他說的有些哭笑不得，本來還挺生氣的氣氛現在突然有點想笑。
“很強！”郝運浮誇的朝他豎起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