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你喝的是我的可樂◎

蔣思哲和那位女伴徹底分開了, 這是周最去上班後才知道的事情。

問及原因,蔣思哲無所謂般解釋,他花花腸子多, 從不為了誰停留, 處得來就處,不合适就分, 當然,大多數情況下,連分手都不适合他說,畢竟許多女孩在他這裏連個女朋友的名分都沒有,頂多算個女伴。

周最算了下時間,上一位已經是蔣思哲歷任女伴中, 關系保持最久的一個了。

“她實在是太作了,恨不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陪着她, 我又不是不上班, 哪有那麽多時間啊,出去喝個酒,一晚上能打十幾個電話,大羅神仙來也扛不住。”

他自由散漫慣了,最讨厭別人的管束。蔣思哲是個挺闊氣的主兒, 分開的時候珠寶禮物也沒缺, 好聚好散, 一直是他這些年的做法。

可能是漂泊太久,蔣思哲現在特別羨慕周最。

周最那時正在看某個案子的資料,聞言擡頭, 有些詫異的看蔣思哲, “羨慕我什麽?”

“當然是羨慕你關系穩定, 婚姻美滿,有個那麽處得來的老婆,省去了多少麻煩。”

換做以前,周最可能還不怎麽愛搭理他,今天一反常态,十分贊同他的說法。

“你是對的。”

蔣思哲自然能看出周最的變化,他道:“看來這過了個年,你們夫妻倆相處得不錯。”

“還可以。”

這語氣裏微微透露出的驕傲和喜悅,不像是還可以的樣子。

蔣思哲空下來了,就樂于替別人搞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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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工作上摸魚比較多,好在落在他身上的擔子不重,這會兒沒什麽事,他就和周最好好掰扯着。

“姜彌最近對你态度怎麽樣?”

“問這個幹什麽?”

“你就不想感情更進一步?”蔣思哲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最,他還能不知道兩個人從結婚到現在是個什麽事,正常戀愛結婚的,沒見過幾個越到後期感情越好的。

非正常婚姻就得采取非正常手段。

周最被戳中心思,裝模作樣也沒用,他想了想,合上文件,認真向蔣思哲請教。

“周五不是情人節嗎,帶姜彌出去約會啊,你不用搞那麽多花裏胡哨的,你這種悶葫蘆也搞不來,就最傳統的,吃個飯,買點花,随随便便逛個街,情人節那種日子,你連烘托氛圍都不需要,滿大街的情侶都是你的幫手,這麽簡單,你應該不會搞砸吧?”

蔣思哲想着,如果周最上道的話,後續再多發生點什麽,應該也沒問題。

周最覺得可行,“我試試。”

“你呢,你情人節什麽安排?”

“我就不用你操心了,這種日子,我不能自己一個人的。”

言下之意,他會在情人節之前找到新的女伴。

周最靜默片刻,道:“祝你好運。”

“你也一樣。”

所以,在蔣思哲的撺掇下,情人節那天,周最很是隆重的準備了下。

從起床開始,他就仔細觀察姜彌的反應。

姜彌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大冬天的早起比要命都難,在一起住的時間久了,她終于懶得維持人前的精致樣子,頂着雞窩頭,家居服穿得松松垮垮,行屍走肉一樣刷牙洗臉。

她卧室洗漱間的水龍頭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這幾天她都是在外面的洗漱間洗臉的。

她和周最站在一起刷牙,周最好幾次偷摸打量她,姜彌眼睛都還閉着,恨不得直接栽地上重新睡下。

好不容易擡起眼,姜彌面對着鏡子,剛好看見周最在盯着她看。

她嘴裏滿是泡沫,說話都含糊不清的。

“你看我幹什麽?”

“沒事。”

姜彌總覺得他哪裏很奇怪。

洗臉刷牙完畢,姜彌進房間化妝,周最簡單做了個早飯,還把姜彌換下來的衣服收拾了下,丢進洗衣機,滾筒開始轉,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姜彌最近皮膚狀況不太好,可能跟飲食有關,油的甜的辣的換着吃,額頭冒了兩個痘,她心情更差了。

遮瑕粉底輪番上都沒擋住那兩顆痘,姜彌朝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又是無語的一天。

等她化完妝出去,看着桌上的早餐,眼珠子都瞪大了些。

“你做這麽多幹什麽?”

周最所謂的簡單早餐,包括面條豆漿面包牛奶雞蛋還有幾樣小菜。

這哪是兩個人能吃的早餐。

周最挽了下袖子,不甚在意回:“看你想吃哪樣吧,冰箱也空了,晚上去買菜。”

姜彌想,她跟周最今天一定有一個人是有問題的。

姜彌好不容易坐下,剛夾起一筷子面條,周最就開口說:“今天外面比較冷,你記得穿厚一點。”

“好。”

“你卧室堆的衣服,我幫你洗了。”

“好。”

“你快遞我也給你拿回來了。”

“呃,謝謝。”

他怎麽話這麽多,姜彌莫名有些心慌。

這種詭異的感覺一直維持到出門。

姜彌發現,周最今天不是一般的光彩照人,他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即将要出現在秀場上一樣,西裝革履,線條硬挺,而且,他還把姜彌之前送他的手表給戴上了。

這只花了姜彌二十多萬的手表,她印象太過于深刻,她買回來送給周最以後,他一直以來都沒戴過,姜彌有次問他為什麽,周最回答,等別的都戴膩了再換這個。

今天還是換得挺突然。

姜彌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她選的就是最合适的。

周最戴這款手表,确實好看。

注意到姜彌的視線,周最說:“買回來的東西也不能一直放那看,這個,挺合适的。”

“嗯,你說得對。”

前往公司的路上,姜彌接了兩個電話,第一個是工作上的,第二個,周最沒聽出來什麽,只覺得姜彌當時心情不太好。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一路平穩的把車開到姜彌公司樓下的停車場。

姜彌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時,周最突然叫住她。

“姜彌。”

“嗯,怎麽了?”

“記得按時吃飯。”

“好。”

“還有,”周最頓了頓,姜彌好一會兒沒等到他下面的話,主動問:“還有什麽?”

“你今天晚上,加班嗎?”

電光火石般的,姜彌一下子就想通了今天周最為什麽這麽奇怪。

準确來說,這奇怪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

回歸工作這幾天,姜彌每晚都加班,甲方那邊不知道抽哪門子的瘋,年前讨論過的方案又要改,搞得姜彌脾氣上來,但她又不可能上去罵客戶,只能一邊跟人好好商量,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

昨晚八點多她從公司離開,回家跟周最吃飯時就順嘴說了句:“也不知道這班要加到什麽時候。”

然後,周最貌似有一瞬間的失落,姜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感覺到的,反正是那麽個心情,沒過幾分鐘他又好了,姜彌就沒那麽放在心上。

感情他是怕自己加班,明天不能出去約會了。

姜彌恍然大悟後,給周最做了個保證,“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不加班,你按時來接我就好。”

姜彌還是照顧了下周最的自尊心,沒直接戳破,過個情人節把他激動的。

“好。”周最得到了準話,陰郁情緒一掃而空。

姜彌在停車場看着他離開後,才慢慢往公司走。

沒面對人時,姜彌的表情慢慢變得不友善。

她也不是那麽喜歡笑,尤其是在遇見讓人感到厭煩的事情以後。

在周最車上,她接的第二通電話,來自周最的舅舅,何聖元。

看到陌生號碼時,姜彌心裏有一瞬間的疑惑,接通後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邊就自報家門。

“姜小姐,你好,我是周最的舅舅,恒達董事長,何聖元。”

姜彌那時想,這名號可真長。

“給你打這通電話,我是想确認一下,那天的照片,你應該收到了吧。”

聽到照片,姜彌立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原來是他拍的。

“這段時間展思發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感覺,姜小姐在職場上也沒有那麽順利,或許,我們應該找個時間聊一聊,姜小姐什麽時候有空呢?”

姜彌微微笑着,回:“要不您挑個時間吧,我都可以。”

“那就這周日的晚上吧,到時候我的司機會來接姜小姐,我們那時候再見。”

姜彌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見過何聖元,她對他所有的了解,都來自身邊人的介紹,不管是陳展言還是周最,他們口中的何聖元,都讓姜彌覺得厭煩。

一個天生對自己抱有敵意的人,姜彌沒道理寬宏大量去喜歡他。

當時是在周最車上,姜彌猶豫了下,最終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周最,縱然關系再差,人家是有血緣關系在的,姜彌不好多添亂。

要見面就見,又不是多大事,她也想知道,這位傳聞中的何董,到底有多讨厭她。

還沒見過面,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姜彌心情很糟糕。

但這僅限于在公司外,進入展思,她就又是那個談笑風生,溫和友善的姜彌了。

時間還早,公司裏人不是特別多,辦公區域不少位子空着,小林和小宋都在,姜彌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小林身子明顯顫了下。

她還不知道姜彌的賊船上到底有什麽東西呢,稀裏糊塗的上了,又不敢下,只能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姜彌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分給小林,她還得改方案跟客戶那邊對接呢。

上午梁舒給她帶了個消息,說是再過一段時間,陳展言要去國外出差。

姜彌當時挺好奇的,陳展言雖然大權在握,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手底下人去做,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上陣去出差了,怎麽突然來這一出。

跟秦思溝通後姜彌才知道,陳展言要去國外見的那個客戶,最近也在往醫療方向靠,貌似他同恒達也有過合作,陳展思開始走新的路子了。

陳展言本來就多疑,他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姜彌,也不會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做兩手準備向來是他的風格。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趟陳展言要去很久,對于秦思來說,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具體方案她已經有了,只是需要姜彌的幫忙。

姜彌告訴了她小林的事,至于股東那邊的工作,兩個人會共同進行。

距離把陳展言趕出展思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想到這個,姜彌暫時抛開了何聖元給她帶來的糟糕情緒。

中午吃飯時,姜彌和梁舒一同下了樓。

她們這對上下級在外人的眼裏其實很奇怪,很少見到上司跟下屬處的像朋友一樣,梁舒作為助理,每天圍着姜彌轉還是比較正常,工作為重,情有可原,關鍵是她們非工作時間,也經常黏在一起,聊天喝水什麽的,搞得姜彌像設計部的普通員工一樣。

主要還是姜彌性格好,沒那麽多架子,梁舒是個富家女,打工就是玩兒,兩方都放得開,關系自然而然就好了。

兩人一起吃飯,梁舒同姜彌聊得挺開心。

她問姜彌:“總監,你覺得相親好嗎?”

姜彌:“還行,家裏安排的人都不錯,起碼每次對方挑的餐廳都很合我心意。”

梁舒:“您跟周律師,也是因為相親認識才結婚的嗎?”

在有上一次的交集後,梁舒可算是徹底認識了周最。

姜彌回:“我們以前是高中同學,畢業後一直沒見過,相親那次重新遇見了,就,結婚了?”姜彌現在提起這事都覺得自己荒唐,放在誰眼裏,這種閃婚都有點可怕,只是她比較幸運,挑了個好人。

她認真的告誡了梁舒:“你不要學我啊,這個試錯成本太高了,結婚是很重要,很可能影響你一輩子的事情,要認真考慮。”真可怕,她這種不知道成功還是錯誤的例子選手,都能指導別人婚嫁了。

“那你們兩個都那麽忙,結婚後感情怎麽培養啊?”

“其實還好,他比我稍微空閑一點點,比我能顧家。”

“在家誰洗衣服做飯啊?”

“周最。”

“家務活是分開做嗎?”

“都是他做。”

“那一些其他的小事……”

“全是他。”姜彌趕在她說完之前,給了最全面的回答。

不問不知道,一問,姜彌真的想誇周最,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太難為他了。

梁舒捂着嘴,驚訝了好一會,臉上才出現點羞澀的笑容。

“這方面,我還要好好向您學習。”

姜彌不解:“跟我學什麽?”

“學習如何讓自己的丈夫承包所有的家務,并且還那麽盡職盡責。”

姜彌都沒好意思告訴她,是因為自己是個家務廢,幹什麽都不行,周最實在看不過眼才這樣的。

“我決定了,我結婚一定要找個像周律師這樣的。”

“你不是還在相親嗎?”

“對啊,今晚我就要和我的相親對象出去吃飯了,這次這個,還不錯。”

姜彌看着梁舒那樣,鼓勵她道:“争取我先喝上你的喜酒。”

“我努力努力。”

“總監。”

“嗯?”

“情人節快樂,祝您和周律師度過美好的夜晚。”

姜彌正在喝湯,聞言勺子放下,歪了下嘴角,點點頭道:“你也一樣。”

“梁助理,相信我,你在任何地方工作都會混的很好的。”

她真的很愛她嘴甜且可愛的梁助理。

周最晚上過來接姜彌時,她就站在公司不遠處,看見他的車子,她眼睛明顯一亮。

周最在她身邊停下,姜彌興沖沖上來,開車門那一瞬,她便瞥見放在後座的花。

“我今天還在跟梁舒說,看看我們周律師會不會變得浪漫一點,晚上驚喜就來了。”姜彌眉眼盈盈,等她系好安全帶之後,周最啓動車子,緩緩道:“應該的。”

怎麽又像是那種公事公辦的口吻。

姜彌不同他計較,對周最來說,能做到這份上就算進步了。

她伸出手去摸了下後座的花,依舊是郁金香。

“晚上我們去哪吃飯?”

“你來挑。”

姜彌道:“今天應該哪裏人都很多。”

姜彌已經有點餓了,她不想去餐廳裏排隊排半天。

腦子一轉,姜彌問周最:“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吃路邊攤?”

這種日子去吃路邊攤,周最不能說不贊同,只覺得哪裏好像有點奇怪,距離既定路線似乎有點偏離。

周最選擇了聽姜彌的,“我随意,你帶路吧。”

姜彌就叫他往小西街去,那邊不只有玻璃杯店,還有很多小吃,姜彌小時候在那混跡的次數比較多,哪家小店哪個攤子做的東西最好,她都知道。

周最這個養生派硬是被她拉着吃炸串,烤雞腿,冰淇淋,油鹽冷熱全進了肚子裏,周最有那麽一絲絲後悔跟姜彌來了這裏。

他手上端着兩杯可樂,糾結了半天,才跟姜彌念叨:“這跟我想象中的情人節不太一樣。”

姜彌咬了個章魚小丸子,問:“你想象中的什麽樣?”

至少應該是兩個人坐在高檔餐廳裏,放着舒緩動聽的音樂,享受燭光晚餐,他再把要送給姜彌的禮物拿出來,之後他們一起在江邊漫步,等等等等。

為了這種想象,周最今天還把自己打扮得格外矜貴。

西裝革履,一絲不茍,怎麽看都不該是出現在小吃街的打扮。

周最打量了下周邊的環境,到處都是小攤子,人潮洶湧,随便來個人說句話,都要扯着嗓子喊,煙熏味漫天飄,往前走一段,各種氣味混雜着,不知道哪家金店外的音箱震天響,又或是燒烤大哥放的潮的不能再潮的音樂。

這和他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

周最默默嘆了口起,對着姜彌說道:“沒事,繼續往下走吧。”

姜彌看他這苦臉就想笑,她把手裏的章魚小丸子端高一點,拿竹簽插着,喂了周最一個。

“你嘗嘗這個,好吃的。”

周最:“不要,我不愛吃章魚小丸子。”

“這個真的好吃。”

“真的不要。”

“那你繼續喝可樂吧。”

周最自己那杯可樂都見底了,他咬了下吸管,把空杯丢進垃圾桶。

姜彌又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東西,調轉方向就走,人特別多,周最只能擠着跟過去。

“你吃馄饨嗎?”

“吃吧。”這個比較能接受。

姜彌點了兩碗馄饨,在那小攤上坐下,小攤人挺多的,支了四張桌子,可折疊的那種,凳子是普普通通的紅色膠凳,可能某個腿兒還缺了一角,坐上去總覺得不穩當。

馄饨還需要等一會,姜彌安安靜靜坐在那裏,跺跺腳,打量周最的表情。

今天情人節,外面人挺多的,小西街人流量平時也挺大,今天格外擁堵,以至于到處都是嘈雜的,說句話都讓人廢勁聽見。

所以姜彌嘟囔的那一聲,周最只看見她嘴唇微動,沒真正聽清她說什麽。

“你說什麽?”

姜彌:“沒有,哼歌呢。”

姜彌開始同他聊天。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吃這種路邊攤嗎?”

“為什麽?”

“我小的時候,我父母管我挺嚴的,我在學校門口買辣條,被他們看見,他們就說了我好久,長大了點,喜歡吃燒烤,我媽跟我說,那不健康,最好少吃點。後來工作了,壓力特別大的時候,我就愛吃薯片跟炸雞,我媽寧可每天過來給我做飯,都不叫我吃那些東西。在他們面前,我很少碰這些東西,可背後,我經常會吃。”

姜彌頓了頓,道:“零食炸雞只是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們全家人都覺得我很聽話,其實我挺叛逆的,他們不讓我幹的事,我偏要幹,只是不叫他們知道。”

叛逆,關于這個詞,周最在某種時候是會把它放在姜彌身上的。

就像學生時代的姜彌,是個好學生,但又不是哪裏都好,她總會做一點點出格但不至于太過分的事情,和她其餘的優秀特質放在一起,她是矛盾又沖突的,現在,周最知道這種矛盾是為什麽了。

他颔首,回:“我知道。”

姜彌一點都不意外他知道,她莞爾開口:“跟我做了一年的同桌,就是不一樣啊。”

她擡頭看了看黑夜,今天月色倒是不錯,月亮很圓,天上還挂着零散的幾顆星。

“今天是個挺好的日子。”

“嗯。”

“你把我約出來了,我也跟你講了我的一個小秘密,所以,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姜彌隐隐約約猜到了點什麽,可她要親自聽周最講。

現在說什麽廢話好像都不太合時宜,周最醞釀了很久,想了無數種措辭,發現好像都不怎麽合适。

他喝了口可樂,也沒注意那是姜彌的。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周最沉下氣,同姜彌對視着,即便她看見了她眼底的笑意,看出了那些溝壑彎繞,他還是開口了。

“我想,或許我們的關系可以再近一點。”

“姜彌,合約作廢吧,我們就做真正的夫妻。”

他眼看着對面的人一動不動,他等了許久,看她眼波流轉,看着她視線落在那杯可樂上。

“周最,你喝的是我的可樂。”

還不等他有什麽表情變化,姜彌又接上了下一句。

“今晚的月色很美,我很高興,所以,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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