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陳茉莉一把坐起來,然後不耐煩的說道:“我是懶婆娘,你咋不勤快一點兒?昨晚你爸喊你劈柴你劈了兩斧頭就出去打牌打到半夜才回來,這會兒你那姐夫估計又在給你劈柴了
第40章 陳茉莉一把坐起來,然後不耐煩的說道:“我是懶婆娘,你咋不勤快一點兒?昨晚你爸喊你劈柴你劈了兩斧頭就出去打牌打到半夜才回來,這會兒你那姐夫估計又在給你劈柴了。年年都這樣,你當主人家的都不要臉,還怪我懶?我能有你懶?”
夏軍濤:“陳茉莉我警告你,這大過年的你別逼我動手打你!”
陳茉莉:“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你今天不打你不是男人!”
夏軍濤:“老子懶得跟你計較,快去洗菜掃地去!”
陳茉莉氣憤的掀了被子,然後去穿衣服,“煩死了還要我去洗菜掃地……”然後穿好衣服看到夏軍濤還在睡,她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掀了夏軍濤的被子給扔在地上。
夏軍濤驀的氣得坐起來,一巴掌打在陳茉莉臉上:“臭婊子你發什麽瘋?找打!”
陳茉莉被打懵了,然後血紅的長指甲給抓了上去,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一鞋根給砸了上去。
夏軍濤一個哀嚎聲貫徹全屋,本來都已經聽到響動,知道陳茉莉起來的外婆就心滿意足的去堂屋繼續剝大蒜了。
結果還沒有坐下夏軍濤就發出了哀嚎。
着急忙慌的跑過來。
江媽媽和江爸爸也緊随其後。
一間卧室裏,江媽媽、江爸爸和外公外婆都看着夏軍濤跟陳茉莉打架撕扯。
尤其是夏軍濤的額頭被細高跟鞋砸出來一個血窟窿。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偃旗息鼓。
外婆氣不打一處來,看着陳茉莉吼道:“我們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媳婦?啊?過年了這都幾點還不起來?你還是主人家,都不會做點活的嗎?啊?還打軍濤,軍濤在外頭上班多累啊,你讓他睡會兒怎麽了?你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你還打人!你是一點兒心疼自己丈夫的心都沒有啊!”
“你姐姐姐夫都過來忙活一早上了,你還不起床!你還打人!”
Advertisement
外公也氣沖沖的!
“怎麽有你這種做媳婦的?”
夏軍濤捂着流血不止的額頭哀嚎。
陳茉莉捂着腫了的臉,紅黃色的卷發亂七八糟的頂在頭上,歇斯底裏的吼:“你們好意思說我?你們怎麽好意思說我?這麽多年了我都沒有早起做事過,今天發的什麽瘋喊我起來?”
“夏軍濤上班辛苦?我不上班啊?”
“夏軍濤回來這麽多天他是上班辛苦嗎?他是天天打牌到深更半夜辛苦!憑什麽我起來掃地搞衛生去菜園弄菜?這些事情以前不都是姐姐和姐夫在做嗎?你們當父母的才是當主人家的,不提前殺雞殺鴨、不提前買菜,水都不燒,年年不都是姐姐和姐夫在忙活嗎?”
“姐姐和姐夫都做着了,憑什麽喊我?!”
外婆和外公老臉頓時就有點過不去,外婆:“你吼啥吼?誰家媳婦不做事?你姐姐姐夫幫着你還理所應當了。你這個做媳婦的還吼長輩了,有沒有一丁點兒教養?”
夏軍濤:“你再吼我爸媽試試!陳茉莉!過不下去就離婚!老子要跟你離婚!老子受夠你了!”
這個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了鞭炮的聲音,然後江煥的大姨一家子人就提着禮品從堂屋進來了。
夏軍海、王力貴、王斌看到這陣仗,都懵了懵。
炮仗聲音太大,響了好一會兒,終于響完了,江煥的大姨夏軍海問:“咋了這是?啊?軍濤的頭怎麽回事啊?流這麽多血。斌斌、斌斌,你趕緊開車送你舅舅去街上衛生所包紮一下。”
江煥的大姨的兒子王斌二十八了,畢業好幾年。現在在一家建築公司當經理,算得上很體面了。
他穿着講究的有點過頭,穿一件白色羽絨服、一條黑褲子,還配一雙白色的鞋子很大、鞋幫又高的雪地靴。
就顯得很誇張。
王斌說:“媽,這裏的街道窄得很,剛才開車下來車子差點走不動,這會兒好不容易開進來,等會兒我那新車要是被刮壞了不太好。姑父不是有摩托車嗎?讓姑父送一下舅舅吧。”
衆人注意到‘新車’兩個字眼,眼神都有些驚異。
不過現在不是說新車的時候,不過王斌在衆人眼神下還是越發的神氣。
江爸爸說:“那我送軍濤去一下衛生所吧,不然這血止不住。”
江爸爸就帶夏軍濤去衛生所止血去了。
而大姨夏軍海這個時候扶着外婆問:“大過年的,怎麽就吵起架來了?還動手打這麽重?”不滿的眼神看向陳茉莉。
外婆被大姨夏軍海這麽一扶着頓時就開始抹起眼淚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抹眼淚,那真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這讓夏軍海內心怒火大起。
就差要拍桌子了。
外婆說:“軍芸都忙活幾個小時了,你們住縣城裏下來要花時間,可也都到了。她還在床上睡覺,我看時間都這麽晚了,喊她起床搞衛生,結果她可不得了啊,被子扔在地上,還把軍濤給砸了一頓!唉喲唉喲我的天爺啊,怎麽會娶這個這樣的媳婦?誰家媳婦是這樣啊?”
大姨夏軍海頓時兩眼瞪起。
“媽、媽,你別哭、別哭。”
大姨夏軍海沖陳茉莉說:“茉莉啊,不是我說你,你平時在省城一年回不來一兩次,回來幹點活你還打三罵四,你要麽別嫁人,嫁人了你就別擺當女兒的架勢。這都幾點了?你說說你,媽叫你起床做點事怎麽了?你還把媽媽給氣哭了!媽媽一向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誰家當媳婦的不要做事?你竟然還打軍濤!”
陳茉莉冷笑一聲,“你們一家子對付我是吧?一家子都對付我一個是吧?!那好啊,這個年就不要過了!誰稀罕當你們家媳婦?一家子刁鑽奸猾從上到下從老到小,啊呸!不要臉!”
“你們以為我是夏軍芸這個傻子了!”
“幾十年如一日給你們家當牛做馬,年年過年年年她天還沒亮就過來操持飯菜,年年最後一個回去為的給你家收拾的幹幹淨淨。”
“夏軍海你少裝大姐架勢說教我,自己也不過是個偷懶耍滑的,你要真心疼你媽、真要有姐妹情分,就不要年年九點十點了才下來啊。回回過年都抄着手嗑瓜子打牌打麻将,要不就陪你媽說話,廚房裏菜都沒摸一根,你也好意思說我?”
夏軍海急急忙忙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廚房裏的事情不都是誰能幹些誰就多做些?我做的菜那能有二妹做的好吃,我也二話不說下廚房去。”
陳茉莉吼:“你是廚藝差,可也沒把你兒子王斌毒死、也沒把你丈夫王力貴毒死啊。自己都不進廚房,還是你從小長大的家了,自己都不進要我一個外嫁的媳婦進。我呸!”
“要麽夏軍濤忙家務,要麽就別喊我!我不欠你們家的!我沒吃過你們家的米,我自己上班有錢、兒子的學費、奶粉錢也都是我在出,夏軍濤那傻逼除了打牌就是打牌,房租都是老娘在出,還想老娘給你們家當牛做馬,呵,想得美!離婚就離婚,誰怕誰?!”
“你們一家子除了老二夏軍芸心腸好,其他的人都自私自利奸猾無比,我以前是懶的說你們。現在竟然想讓我和夏軍芸一樣當冤大頭,你們做夢!”
全場沉默。
好多人都不自在起來。
這個時候江煥的媽媽夏軍芸開口說道:“別生氣了別生氣了,大家都別生氣了。”她對陳茉莉說道:“我知道茉莉你辛苦了,你辛苦了。在外頭吃不好睡不好的,還要帶曉曉,軍濤一個大男人大大咧咧的沒那麽體貼,你就原諒他一回啊。”
“媽媽也不是那個意思。她老人家了,那時候家家戶戶都要早起幹活,她只是習慣了。你不要介意。”
“家裏團團圓圓熱熱鬧鬧的多好啊,我嘴巴笨不會說話不像大姐能陪着媽媽說說話,就會做點活兒。你和大姐每年都給爸爸媽媽拿了錢,就我拿不出來,只能幫爸爸媽媽收稻谷掰苞谷摘臍橙,做點體力活罷了。過年的時候我能夠做兩桌子菜讓你們吃的開心,我也開心。沒有什麽累不累的。”
“茉莉,你別生氣啊。別生氣了。”
陳茉莉沉着臉,哼一聲,目光落在外公外婆、大姨夏軍海他們身上,大姨夏軍海的兒子王斌、還有王斌他爸王力貴臉色都有些不自在,別說當事人了。
大家都不說話,江煥媽媽夏軍芸調和了一下,袖子都還沒放下來,說道:“還有鴨子沒拔毛,我去拔毛。弟妹你別生氣了,大姐你陪媽媽說說話啊。”
江煥媽媽夏軍芸就出去了,去廚房繼續忙活,她坐在小馬紮勾頭彎腰的在拔鴨子毛,累的腰酸背痛。
拔了一會兒,她忍不住發了會兒呆。
弟妹陳茉莉的話在腦子裏不斷的回響着。
冤大頭冤大頭冤大頭……
自己真的就是個冤大頭嗎?她心酸起來。幾十年了,她小時候就沒有書讀,長大後嫁人了也要幫家裏幹活,那些農活就算請人幹每年也要花千把塊。可幹的活父母看不見,他們只看得見年頭年尾大姐和小弟拿的千把塊錢。
江媽媽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又接着拔鴨毛。
這個時候始作俑者江煥帶着夏飛曉點完了二十個魚雷裏的最後一個,桶子裏已經大大小小有好些魚。
草魚、鯉魚、鲫魚都有,最大的一條魚有一斤多。
砰!
水花四濺!
江煥和夏飛曉都期待的看着小河的河面,這個時候,水浪平息,然後翻出來一條起碼五斤重的草魚。
江煥和夏飛曉都興奮起來,江煥連忙用網兜去撈,把魚撈上的時候它還有勁在跳,差一點兒就重新落進河裏去了。
好在江煥及時把魚給撈到桶子裏。
江煥:“曉曉!你也太厲害了!你是這個!”
他給了夏飛曉一個大拇指。
夏飛曉哈哈大笑起來,他意猶未盡的看着江煥說:“哥,我還想炸,可是我爸媽肯定不給我錢了。”
江煥笑着道:“大姨他們應該下來了,”他看到夏飛曉眼睛一亮,頓了頓之後就接着道:“我們也用完魚雷了,走吧,回家吧。河邊風大。”
江煥提着水桶扛着撈網走在後面,夏飛曉跑的飛快,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看大姨他們下來了沒有。
江煥笑了笑,不急不緩,掏出手機給顧然打了個電話。
顧然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做課題,紙上和筆記本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化學公式,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啞啞的,像是好久沒喝水說話了。
“在幹嘛呀?”
顧然:“做課題。”
江煥:“是不是沒喝水?嗓子啞啞的。”
顧然擡頭一看時間,恍然,然後站起來,嘶了一聲。
江煥擔心問:“怎麽了?”
顧然說:“腰疼。”怕江煥想歪,又加一句:“坐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