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十九

我很後悔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時候沒有多和她聊聊她過去的生活,那其中肯定有很多生活中的取得的經驗、感悟和真谛。現在回想起來我感知的只是奶奶的表面,并沒有深入地關注過奶奶的喜怒哀樂、情感依托,所以最後奶奶說出的話我才驚訝,為此我很自責。

奶奶的身影經常在眼前出現,幹幹淨淨笑咪咪的老太太總是那麽豁達開朗,并不唠唠叨叨,每句話說出來又都那麽經琢磨富含智慧,我想念她幾近神情恍惚。自己好像是前世今生的感覺,忘了曾和錢江潮談話中他提到的郭麟江指導他們進入了養老産業的話,更忘了追究,晚上睡覺主動靠在郭麟江的身邊自私地從想從他的身上吸取溫暖和力量,郭麟江像是明白我的心理,總是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多數時候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地依偎着,我對家人的概念有了突飛猛進的理解,家人就是在鋪天蓋地的大雪天,大雨滂沱的日子裏可以抱在一起取暖的人,一個人會恐懼害怕擔心,如果身邊還有一個人就會好得多。

其實人生之路是有慣性的,但有事件發生這種慣性需要調整或者改變的時候,人對未來的不确定就存在恐懼與惶惑。我失去了奶奶,生活沒有大的改變只是我的生活裏少了一個親人,再也聽不到奶奶叫我心心,再也吃不到奶奶包的餃子,出差的時候也不用給奶奶帶回禮物,這就讓我如此難過,那郭麟江呢:“那麽小,沒有媽媽是不是很害怕?”我靠着他問。

很久沒有聽到郭麟江說話,我轉過頭看他,他才輕輕的說:“那時候太小,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所以也不是很怕。。。。。。”

沒有媽媽的庇護一個孩子親自經風雨見世面,讓我覺的心很軟。

“只是有些事沒人可以依靠,有些委屈沒有人可以傾訴,一切都要靠自己,因為有外公外婆,所以沒怎麽挨過餓,媽媽車禍去世,肇事者賠的幾千塊正好我上大學用掉了。”郭麟江說:“現在并沒有以為自己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委屈,只是覺的我媽,她的一生太短,又過得很煎熬。”郭麟江的語氣裏充滿遺憾和無奈。

郭麟江說這種話特別能打動我的心,他有替別人着想的能力。

郭麟江的媽媽知道她的兒子這樣替她的生命感到遺憾心裏也會寬慰的吧,人為什麽要生育子女,然後悉心地把他們養育長大,是等到有一天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後,還有人眷戀自己?或是讓自己生命中的遺憾有人可以彌補?“你爸爸呢,你從來沒提過他?”我終于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在我兩歲的時候,他離開家了。”郭麟江無奈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兒,媽把他的東西全撕了扔了,一點兒不剩。”并不遺憾:“我媽從不提他,被撞了以後偶爾的一次清醒看見我說:你要一個人長大。特別強調一個人。現在我想她是不願意讓我找我爸,一定是恨那個男人恨透了。”

很可憐的女人,到生命的最後時刻,還不能舍棄給她痛苦的男人,寧可讓十幾歲的兒子獨自長大,也要懲罰那個男人?男人女人之間如果能夠相忘于江湖大概都談不上有多深的愛,真所謂愛有多深恨有多深?當你不恨的時候也就不愛了,當你不愛的時候也就不恨了。

這一個多月我除了請假即使上班也是做最緊急的工作,丁小凡幫了不少忙。我跟張建,善總都打了招呼所以沒有非得我做的工作他們也就不找我了,所以融融的業務進展到什麽程度我也不清楚,即使是現在我也沒什麽心情去關注這個事兒,中午快吃飯的時候于天姿晃過來站在我和丁小凡的座位後邊:“一起午飯。”

丁小凡問:“你請我們吃呗!”

我寧願自己喝粥也不願意湊這個熱鬧,沒吭聲。

于天姿拍拍我的肩:“找你有事兒,走吧,想吃什麽?”

我要是堅持不去她後邊準是一大堆話等着我,什麽拿架子了,有什麽了不起了,我只好站起來,想想不能便宜她:“咱吃日本料理吧,生魚刺身那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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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姿狠狠瞪我一眼,知道我是故意要狠宰她。

最後于天姿帶我們去了一家西式快餐店,我和丁小凡都表現出勉為其難的意思。

點完餐飯菜還沒上來,于天姿就開了正題:“林之心,咱倆認識十幾年了吧,關系親如姐妹吧?難道我們的交情還比不你和張建關系,幹嘛把融融那麽大的業務介紹給他,做這事兒之前,你有沒有一閃念之間想過我呀。”

認識是十幾年了,親如姐妹是誇大了,如果可以我想和她形同路人,做這事之前我真沒想過把這業務給她,一閃念都沒有。

“張建有什麽呀,不過虛張聲勢,虛挂了很多名銜、還有就是一長的還不錯一男的,哎你不是對他有想法吧?”于天姿一貫不管不顧自說自話:“有你家那麽優秀的郭麟江還不知足,還在外邊東張西望。”

于天姿當着張建的面給她一百個膽兒她也不會這麽說,當着張建:那張建是領導、是權威、是風流倜傥的男人。

丁小凡拍拍她:“哎,于天姿,你說話注意點,心心的奶奶剛去世她心情不好小心她咬你。”

于天姿的眼睛瞬間一暗也爽快:“對不起,我不知道。”安靜了下來。

我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融融這單活,張建主動說算我賬上,為我升合夥人做準備,如果給你,你能給我留着嗎。”

于天姿沒想到我這樣回答瞪着大眼睛看我,然後很快說:“你和張建還有這種默契,活給他們幹了,部門業務收入上去了,部門員工收入增加了,他反正是所裏除了善總就他,他也不想往上争了,把攬業務這塊兒業績留給你,所裏這些政策你們都用足了哈。”

我心裏想那又怎麽樣,不犯法吧,不能什麽好處你都占了別人就不行吧?

于天姿依然不甘心:“你這麽清高還當什麽合夥人呢,就當你的官太太多好!攬了業務交給我們做,你掙你的關系、人脈錢,我們掙我們的流血流汗的辛苦錢,你要縫兒都不讓,我們還怎麽活?”

丁小凡指指她的手腕上的卡地亞手表:“我看你活的不錯。”

于天姿也不接她的話:“我也可以退一步,林之心,你把活給我,我只幹活,業績算你頭上。”

我不置可否,本能上還是要離她遠一點,惹不起躲得起。

飯終于上來,于天姿說話的速度終于放下來:“我打聽了融融,在業內非常神秘,據說董事長是個妙齡女郎從不在公共場合露面,長的跟明星似的經歷也非同尋常。”

我不想聽到黎灼灼的任何信息,但是又好奇,遇到黎灼灼我就十分糾結。我低頭吃飯,耳朵卻格外靈敏。

“融融其實是她老公的衆多公司之一,離婚的時候做為共同財産分給她,沒想到只五、六年時間,這個在她老公手裏不太好的公司,在這女的手裏像灑了肥料的野草一樣瘋長起來,格外有聲有色,據說這女的才貌雙全沒有辦不成的事兒拿不下的人,一漂亮女人在男人成堆兒的領域裏工作更容易混,曾經有一男的做買賣特成功,跟我說就怕碰到對家來談判的是美女,給人提合理的條件都覺的跌份兒。什麽時候她來咱們公司我一定要一睹風采。”于天姿轉過頭問我:“你和融融的誰認識,董事長你見過吧?”

我不想引出她更多的話,連回答也懶得,直接忽略第一個問題,對第二個問題只能搖搖頭。

謝謝發言收藏的各位!

這個文不太讨喜,但是我真的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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