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異能組教官
異能組教官
簡臻這樣的人,性子是很淡的,争強但不好勝,從來懶得去跟別人攀比。
對于阮魚的進步,她雖然心裏有驚嘆,卻也沒有什麽嫉妒的心思,只以對方為參考,更加刻苦提升自己。
但阮魚的強,非常偏科。
B組培養最優秀的暗殺和特務人才,這要求學生要學習的非常全面,不僅要有優秀的身手,還要有充沛的知識儲備。
字面上的意思,就得是全才,而且要有超乎尋常的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這樣才能在日後的各種任務中,扮演不同的角色,融入不同的場景而不顯突兀。
事實上,組裏的人也都具備這個能力,別看平日裏一個個的都板着臉沒什麽存在感,但真融入實訓場景之中,那是扮什麽像什麽。
扮演舞姬的,舉手投足全是風情;扮演歌者的,歌喉柔美好似天籁;扮演商販的,張口吆喝熟稔自在;扮演主婦的,讨價還價真實難辨......
只有阮魚,演什麽都像做自己。
若是換個組別,可能還會被誇兩句“有自己的個性”,但在黃教官這裏,就是不可雕的朽木。
B組裏出來的學員,卻連最基本的僞裝都不會,且邏輯性又差,就算身手再好,那也只能是最次等的暗殺者。
最次等的暗殺者,是沒資格出去接任務的。
簡臻作為組裏最優秀的學生,時常要外出,宿舍裏就只剩下阮魚一個人。
她過的也倒是悠閑自在,上課吃飯,閑着就在被允許的範圍裏瞎轉悠,後來越轉越遠,流連在培訓基地外圍的林子處。
神山腹地的林子,與以往見過的那些又不一樣。
遮蔽天日暗無前路,樹枝長得茂盛且龐大,根部虬結,深山冷寒四季不枯,盤踞在濃霧裏,像大張着嘴巴要吃人的怪獸。
所有的學員早就被再三的告誡過,密林是禁地,無論如何都不可踏足。
但在學生中,其實是悄悄流傳着,裏面有武器基地和實驗室,藏着最頂端的科技和研究成果。
但也只是些傳言而已,來無蹤跡,終不可信。
阮魚在林子口晃,實在是閑的,并沒什麽打算要進去,權當是散步而已。
然而就在一天例行經過的時候,有個高挑的男人攔住了她,一雙眼睛裏淡漠的沒什麽光彩:“你是B組的?”
阮魚沒見過這個男人,單從淡漠的氣息來判斷,這人是beta。
又從差不多的制服樣式,猜測是位長官。
“是的,長官。”
“蠢貨。”男人冷冷道:“沒人教過你不許靠近這裏嗎?”
“對不起,長官。”
“滾吧,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阮魚微微欠身,轉身走了。
異能組的教官薛任,果然像傳言中的一樣,不好相處。
其實這話委婉了。
傳言中的這位薛教官,豈止是不好相處,簡直是腦子有病。
簡臻提前回來了。
任務雖然算是完成,但卻留有小尾巴,人也負了傷,艱難脫身後,不得不提前返回基地。
且簡臻又很出名,算是組裏的王牌,這于B組的人來說,面上不大好看。
阮魚是去吃飯時候聽到這個消息,旁人有偷偷議論的,說是看到簡臻回來了,在醫務組休養,傷的比較嚴重。
她默默的聽了,下午上完課,就溜達着去醫務組看。
意料之中的進不去,于是原路返回,抄近路走的老林邊上,又一次遇到了薛任。
流年不利。
阮魚先鞠了個躬:“薛教官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禮貌做的充足,後續怎麽都好說話。
薛任:“我說過,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
阮魚一愣:“什麽時候說過?長官你怕不是認錯了人?”
薛任:“......”
睜眼說瞎話。
B組的果然沒什麽好東西,陰險狡猾,滿嘴沒句實話!
他懶得廢話,眼神沉下來,随手一揮,一道風刃直撲阮魚門面。
這風刃充斥着凜冽肅殺之氣,連同周邊的枝葉都被裹挾的簌簌作響。
阮魚狼狽的連連後退,好容易才躲了過去。
然而躲了這一擊,又是接連幾道,且力道越發的毫無保留,連成人腰般粗細的樹幹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要是打在人身上,怕是要當場斷成兩截。
阮魚左右閃避,她的身手雖然有所進步,但跟薛任還是沒法比,狼狽的滾了渾身的落葉。
心裏也有點惱怒——好歹也是個教官,怎麽還跟學員一般見識?
就在閃躲的越發吃力的時候,突然憑空傳來聲響,另一道風刃霸道的插.入局勢,只一擊之下,就将那氣勢洶洶襲來的風刃全部破解了。
“小魚兒!”
Alpha急急的上前幾步将人拉起來,确認還是全胳膊全腿的,沒受什麽傷。
這才去跟薛任怒目:“你好歹是個男人!”
“......”阮魚拉拉他的袖子,低聲提示:“這是異能組的教官,薛任。”
裴銳仍舊生氣:“教官也不能無端打人!”
薛任卻沒有計較他的失禮,反而眉頭緊皺的走上前幾步:“你是...戰A組的?”
“戰A組裴銳。”alpha道:“還請——”
指教!
話音未落,卻哽在喉嚨裏。
原因無他,薛任極其沒有自覺的過來了,對他上下其手,摸來摸去。
裴銳:“!!!”
放尊重點!
“你是風系異能。”對方的語氣十分肯定,不滿的道:“為什麽會分在戰A組?”
“暴殄天物!”
他一甩袖子,十分憤怒的徑自離開了,且決心要去找楊威那厮好好說道一番。
多麽好的異能苗子,在戰A組裏白瞎了!
楊威能教出什麽!
眼見的人走遠了,裴銳:“他......”
“腦子有病。”
阮魚從善如流的接了,低頭拍打身上的泥土和落葉污漬。
“你剛回來嗎?外面的情形怎麽樣?”
“啊,挺好的。”alpha撓撓頭,道:“就,都挺好的。”
其實一點不好。
在天網基地這種深山腹地待着,尚可欺瞞自己說歲月靜好,但真要出去了,才發現外面已經成了煉獄。
青花病毒出現了小規模的爆發,接連三個小型基地陸續淪陷,無數人流離失所,四處奔赴,又在路上死于變異種的口中。
偏這種情形之下,統領者仍要堅持隐瞞下壓,只讓戰A組小規模鎮壓,而不肯出動軍隊,實在是泯滅良知。
如果說末日是天災,那現在,則是實打實的人禍。
阮魚:“那就好——先前總聽軍備組的說,外面亂套了。”
裴銳:“別聽他們的,那些人,總是聽不得風便是雨的。都是假話。”
阮魚應了一聲,又打量他:“你是不是瘦了些?”
裴銳笑道:“啊?外面的夥食總沒天網基地的好,風餐露宿的,可不就瘦了麽。”
阮魚:“是這樣。”
兩人結伴,從臺階上走過,期間路過食堂,裏面正亂哄哄的。
歸隊的戰A組的alpha們饑腸辘辘,簡直像是個頭過大的活魚驟然進了池子,撲騰的到處都是水花。
阮魚找了個位置坐下,裴銳去人堆裏擠着,沒多會兒就端着餐盤回來了,餐盤上堆着高高的都是飯食。
“今天有雞腿。”他一邊說着,從善如流的扯張紙巾,将雞腿裹住骨頭的地方:“給你吃。”
阮魚搖頭:“我吃過了。”
裴銳便沒再推拒,低頭幹飯。
不多會兒,又嘻嘻哈哈的過了幾個人,在裴銳邊上坐下了,有個寸頭的很熱情:“你好,我叫修虎,你是小魚....”
話音未落,裴銳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小什麽小,阮魚!”
“好好好,阮魚。”修虎不以為意,還是笑:“你好啊,我們都是裴銳的舍友!”
“...你們好。”
裴銳不大樂意的用胳膊肘拐他:“吃飽了就走,在這占地方!”
他這話說的不客氣,其實語含笑意,看的出來關系不錯。
那些人當然也沒生氣,又擠眉弄眼一番,嘻嘻哈哈的走了。
阮魚:“你有這麽多室友?”
裴銳眼中帶笑:“嗯,六人間。”
又遲疑的道:“...對了,你的那位室友,我見她在醫療組。好像是腿受傷了。”
阮魚:“嗯,這次的任務可能比較難。”
裴銳:“真危險。”
還好小魚兒生的笨,否則肯定也要被選了去。
他其實最該慶幸的是阮魚沒有聽到他的話,否則這頓揍怕是挨定了。
簡臻是三天之後回到了宿舍,沒有拄拐杖,但是行動間仍然不大方便。
阮魚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你回來了。”
簡臻應聲,回到了床上,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發呆。
她當然不用去上課,所以阮魚沒等她,中午在食堂吃過東西之後,想了想,輸入簡臻的編號,打包了一份帶走。
因為兩人總用一個號進模拟室,所以號碼早就記熟了。
排隊的時候聽到有人竊竊私語——“B組那個王牌,聽說任務失敗了?還折了一條腿?”
“可惜啊,那她以後肯定沒法繼續出任務了吧?”
“誰知道呢,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諸如此類。
阮魚靜靜地聽着,沉默的将飯帶了回去,不該說的,一個字也沒有說。
她将飯放在桌子上,輕描淡寫:“今天有清炖排骨。”
簡臻:“謝謝。”
她從床上起身,腿腳不太利落的走到桌子面前,開始吃東西,情緒并沒有十分明顯的起伏,或者要死要活的做派。
果然是王牌啊,不光是體能方面,心理素質也相當過關。
正想着,簡臻突然扔了自己的牌子過來,阮魚下意識的接住了。
“今天是模拟室開放的日子,我腿還沒好,就不跟你去了。”
“別誤會。”簡臻擡起頭來,目光很堅定:“我不可能因為這點原因,就自暴自棄。”
阮魚将牌子裝在口袋裏:“好,這樣給你帶飯也方便些。”
端午節快樂,大家
要記得吃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