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劉嬷嬷去攬月宮找欣樂的時候,許喬喬剛好不在宮裏,劉嬷嬷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許喬喬看着面相不兇但是每次被她看着,總有一種赤裸裸的感覺。
這感覺太難受了,如今許喬喬不在這裏正好,她也少了那道麻煩。
“參見欣樂公主”劉嬷嬷見欣樂在院中蕩秋千便上前行禮道。
欣樂看了看劉嬷嬷,又看了看秋雨和茉莉,秋雨上前笑了笑道:“公主,這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嬷嬷,劉嬷嬷。”
欣樂這才想起來,似乎是見過:“不知嬷嬷有何事?”
“回公主,太後娘娘特派老奴來看看公主在宮裏一切都還習慣嗎?”劉嬷嬷關切的問道。
“多謝太後娘娘費心,欣樂一切都習慣。”
“公主這會可有空?”看看欣樂為難的臉色,劉嬷嬷又開口道:“太後娘娘那日初見公主,便覺得與公主有緣,今日特讓老奴來請公主過去一敘。”
欣樂想了想,除了那日皇上宣布賜婚的時候太後的眼神比較可怕就沒別的了。
“公主!”秋雨本想阻止,但又想了想,她也沒有理由阻止啊。這太後又不能害她。
見欣樂一臉不解的看着她便道:“早去早回,娘娘一會就該回來了。”
欣樂笑了笑:“不用擔心,秋雨陪我去吧,茉莉你留在這裏,一會喬喬姐回來了你告訴她一聲我的去處便是了,免得她擔心。”
二人一一應是,秋雨便随欣樂去了太後宮裏。
奕竹站在民和殿外等許喬喬,才去沒多久就見陸沉從裏邊出來了。
奕竹覺得心頭一緊,向陸沉行了禮:“參見陸将軍。”
陸沉看了看:“是你啊,喬嘉儀的帕子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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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竹輕輕咬了咬嘴唇:“那日是娘娘記錯了,帕子在她屋裏呢,有勞陸将軍費心了。”
“無事,我先走了。”陸沉說着就要走了。
奕竹見陸沉要走不禁有點急,心下一橫上前攔住陸沉的去路。
陸沉一臉不解:“這是做何?”
奕竹吞吞吐吐,猶豫了好一會,見陸沉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才從懷裏慢吞吞的拿出一個東西。
是一雙護膝!
陸沉本以為奕竹跟其他的小宮女一般會拿出香囊手帕什麽的,沒想到拿出來的竟然是一雙護膝。
“這是?”
奕竹咬緊了緊嘴唇:“這是我拿艾草泡過的,有……對你的腿有好處的。”
陸沉看了看護膝,又看了看奕竹:“多謝姑娘好意,這護膝就不必了。”
眼看陸沉不但不拿還要走,奕竹就急了,把護膝往陸沉懷裏一塞就進了民和殿。
陸沉看着遠去的奕竹,又看了看手裏的護膝,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便離開了。
屋內沈長風正在與許喬喬下棋。
“不對不對,我退一步!”
“朕都讓了你六步了你怎麽還要退?”
許喬喬瞪了一眼沈長風:“我這個剛拿錯了!還不準我從放嗎?”
沈長風哭笑不得,這許喬喬撒賴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由寵溺道:“好好好,你退你退,你退多少步都贏不了朕。”
許喬喬心裏生氣,棋子一扔:“不玩了,皇上欺負人!”
“你下不過就下不過,幹嘛污蔑朕?”
許喬喬看了一眼沈長風也不說話,鼓着腮幫子不語。還時不時翻個白眼。
沈長風被逗笑了,捏了捏許喬喬的臉。
“皇上,剛才柔貴人送來了桂花糕。”小福子在門口道。
沈長風正了正臉色:“她人呢?”
“回皇上,柔貴人已經走了。”看沈長風使了個眼色,小福子便自覺的将桂花糕送了上去,這伺候皇上的人就沒有一個不知道喬嘉儀愛吃桂花糕。
剛好奕竹從外來送茶,見奕竹臉紅紅的,許喬喬忍不住打趣道:“可是外面太冷了奕竹臉凍紅了?”
奕竹剛想說不是,但又想到若是自己說了不是,這娘娘定要問自己怎麽了,又不能說實話。
于是便不開口算是默認了,這許喬喬何等玲珑心思。
她們來民和殿的時候小福子就說了陸沉在殿內,只是這奕竹沒有聽到,所以許喬喬故意讓她站在門外。
想來奕竹這小丫頭是害羞的紅了臉吧。
接過小福子拿來的桂花糕,只吃了一口許喬喬便覺得有些甜膩了,便放下了桂花糕:“茶。”
奕竹遞去茶,許喬喬喝了一口才覺得舒服多了。
欣樂随劉嬷嬷來到益康宮的時候,太後正窩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有宮女在為她捏腿。
“參見太後娘娘。”欣樂行禮道。
太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笑道:“欣樂來了?哀家叫你欣樂可以嗎?”
欣樂笑了笑:“當然可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欣樂覺得太後睜眼的那一瞬間看她是有些厭惡的。
“快坐下。”欣樂坐下後立馬有宮人上茶。
欣樂坐下後開口道:“太後娘娘真的是太年輕了,欣樂厚着臉皮可不可以向太後娘娘讨教一下保養秘方?”
太後捂嘴笑了笑:“哀家已經快三十了呢,你當真覺得哀家年輕?”
欣樂認真的點了點頭:“太後娘娘看着與我一般大,真的很美麗。”
太後看了看欣樂,是啊她十四歲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好看。
晃了晃神,太後問道:“欣樂公主可中意十八王爺?”
欣樂紅了紅臉點了點頭:“嗯。”
太後笑了笑,牙齒卻咬的緊緊的。
“哀家聽說番國有一種松茶,前日皇上送了一些過來,哀家也喝了,覺得味道甚好,特命人拿初雪融化的雪水煮了茶,嬷嬷去倒茶。”
劉嬷嬷過了一會便端了茶上來,欣樂接過茶打開蓋子聞了聞:“松茶本來就十分清爽,太後娘娘命人煮的茶聞着好香啊。”
太後笑了笑:“哀家哪懂什麽茶啊,不過就是在這宮裏日子久了,無事圖個新鮮罷了。”
欣樂打開蓋子正欲品嘗一番,還未到嘴邊便聽到有宮人彙報道:“十八王爺到。”
太後本來正盯着欣樂的茶杯,眼看着就要喝下去,這時候也不知道沈長黎來做什麽。
欣樂果然放下了茶杯,有小女兒的嬌羞。太後氣的閉了閉眼:“請進來。”
沈長黎進來後先向太後行了禮:“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笑了笑:“無事,十八前來可有要事?”
還在等沈長黎開口她自己便道:“十八王爺莫不是護妻心切,怕哀家對公主做些什麽?”
本來無心的一句話,沈長黎默不作聲,空氣中流動着一絲尴尬,太後本來還笑着的嘴角也不再上揚。
沈長黎開口道:“婚禮實在緊促,有些事情我還要同公主商量,打擾太後娘娘了,有空再來拜訪。告辭。”
說完不等太後開口便拉着欣樂走了,被拉着的欣樂一臉懵。
直到走出了益康宮沈長黎才放開欣樂的手:“抱歉。”
欣樂笑了笑:“王爺找我有何要事?”
“喜娘要趕制喜服,請公主去量一下尺寸。”
“好的”欣樂爽快的答應道。
他二人一道走了一會,沈長黎開口道:“公主以後若是無事可與喬……嘉儀多走動走動。”
欣樂有一絲錯覺,她覺得沈長黎剛才想叫的是喬兒,不過錯覺不可以當真,也就沒往心裏去:“嗯嗯,我這幾日一直與喬喬姐在一起的,今日太後娘娘特意命人來請我敘舊,還煮了我番國的松茶給我喝。”
“你喝了?”沈長黎突然緊張道。
“沒有啊,正準備喝的時候王爺來了我就放下了。”
沈長黎嘆了口氣:“沒有就好,以後……盡量別随便吃宮裏的東西。”
欣樂不解道:“為何?喬喬姐宮裏的也不可以嗎?”
沈長黎頓了頓:“我指的是除了她之外的別的宮裏,水也別喝。”
“為何?”
“怕你水土不服。”
欣樂想了想,本想反駁,但想想沈長黎也是為了她好,只應答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夜晚,沈長黎一個人坐在房頂喝悶酒。
又是白雲看到了沈長黎。
“王爺怎麽了?”
沈長黎把手中的酒遞給白雲:“你還記不記得李嘉儀?”
白雲喝了一口酒,咧了咧嘴,今日的酒有些苦澀:“當今沒有李嘉儀啊?莫非王爺說的是?”
先皇的妃子李月華李嘉儀。
沈長黎點了點頭。
“王爺怎麽會想到哪位娘娘?”
“你還記得她是怎麽死的嗎?”
“屬下和黑土當年查到,是……太後娘娘在茶裏下了毒,不過對外都說她是病死的。”
沈長黎悶哼了一聲:“我今日若是晚到一步,欣樂就要步那位李嘉儀的後塵了。”
白雲剛一口酒入口,頓時噴了出來,擦了擦嘴道:“王爺的意思是太後娘娘要害欣樂公主?”
白雲只略加思索便知道所謂何事,嘆了口氣道:“這麽多年了,王爺都要娶親了,這太後娘娘怎麽還不死心?”
沈長黎拿過酒壺喝了一口:“你從明天起就去保護欣樂公主。”
白雲笑眯眯道:“王爺是打算把注意力放在欣樂公主身上了嗎?”
“欣樂是來和親的,若是她出了什麽事,遭殃的就是我大雲的百姓和番國的百姓!”說完也不等白雲回答便翻身下去了。
留白雲一人坐在房頂看着月亮感嘆道:“王爺這麽多年單身,如今都要成親了,我何時才能擺脫單身啊!”
“白雲你在上面嘀咕什麽呢?你還睡不睡了?”黑土在下面不滿道。
“你急什麽?我又不跟你睡一個屋。”白雲瞪了他一眼道。
黑土揉了揉鼻子:“你是不跟我住一個屋,那你能不能上你的屋頂喝酒聊天去?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白雲一時語塞,好像确實是黑土的屋頂,不禁對着月亮道:“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姐姐結婚
有點忙沒時間更
今天補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