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來歷

來歷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祁徽賣了仙藥粉得了275萬兩銀子之後，他的許多計劃已經能夠順暢的施行了。

紅樓綜合學校還有幾天才正式開學，這一段時間內，客棧下方已經轟轟烈烈的開始修起了路。

因為祁徽錢多了，之前他準備修的路線又被他仔細規劃了一遍。

這路主幹道是從紅樓綜合學校貫通到揚州城城門口，其餘散發的支路一條直上山上客棧，幾條延伸至了周邊村子，溝通了幾個尤為貧困的村子。

雖然是文氣熾盛的揚州，但是一些貧困的村裏，人煙較為稀少，好些村民可能一生都未曾離開過那個村子，細細數來有些村裏甚至都沒有一個讀書識字的人。

村中的村民一直看老天爺吃飯，靠土裏刨食勉強填飽肚子。這道路勾連暢通之後，他們就方便走動了，謀生的選擇也會更多，就更可能盤活那些貧困的村子，連帶着帶動周邊地區的發展。

紅樓綜合學校門口早已經變了模樣，一條修了十米左右的大路往周邊延伸，路邊整整齊齊建着一排還未完工的青磚瓦房。

現在正值早晨，穿着秋衫的周大栓卷起了袖子，肌肉繃起的擡着簸箕，一簸箕一簸箕的擡着泥土。

他的工友砌磚的砌磚，修路的修路，拌泥沙的拌泥沙，每個人都忙碌無比。

直到孫長友帶着一群人往這邊走來，順便在一旁空地上放下了幾大桶的米飯和飯菜。

飯菜香味一傳來，好多人忙碌中的人都擡起了頭。

孫長友朝馬慶笑了笑，馬慶就擡手用力敲了邦邦邦三下鑼，揚聲道：“吃早飯了，吃了早飯休息一刻鐘再繼續幹活！”

他話音一落，正在修路建房的工人的立即齊齊放下手裏的工具，滿臉高興的開始排隊。

孫長友見那隊伍整整齊齊，再無第一日時插隊哄搶的畫面，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為民工派飯的工作，便交給老馬你了。你好好幹，千萬不要讓掌櫃的失望。”

原馬家坡的村長馬慶連忙拍了拍胸脯：“老哥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保證錯不了，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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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長友拍了拍馬慶的肩膀，點頭繼續忙別的事情去了。

周大栓打了一碗飯，他看到那白花花的大米飯上，蓋着一大勺子鮮香的崧菜芋頭、滑嫩的蒸雞蛋，以及一大勺燒油汪汪的栗子紅燒肉，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同村的舅兄趙安就坐到了他忙邊，大口扒了兩口飯，又吃了塊紅燒肉，吃得滿嘴流油。

周大栓也迫不及待開始大口吃飯。

趙安一邊吃一邊嘆息：“這飯菜香得很，太好吃了！管事的說，等飯菜吃完，咱們一人還能領兩個餅子，一葷一素！”

周大栓長的粗犷，聞言竟露出個喜意溫柔的笑：“祁掌櫃真是個大好人！咱秀娘剛好給我生下個小崽子，她身體正虛着。這一天兩個餅子，我正好拿回去給她吃。”

趙安聽周大栓惦記着他的妹妹，心裏更舒服了。

周大栓自顧自道：“祁掌櫃心好，讓我們來做工，不僅一天兩頓的給我們吃飯，幹一天活下來，竟然還給40文錢，真是菩薩心腸啊！”

趙安嚼着飯，聽了這話朝周大栓做了個靠近的手勢，然後道：“他雖不是菩薩，卻真真切切的是個真神仙呢！等你兒女日後大些，便送來這紅樓學校讀書吧！我家的也送！就算他們笨些也無礙，只求他們在這個學校裏也可以沾沾仙氣。”

周大栓點了點頭，他扭頭朝自己後方的紅樓綜合學校瞥了一眼，眼裏露出天然的向往和敬畏的之色。

這話不僅是他們說，便是其他上工的人也一邊吃飯一邊說。

這修路是苦，往日修路的活計都是朝廷派發徭役來做的。若是朝廷還好，有時還會供頓飯，給幾個錢。

但有些時候，徭役出賣苦力不算，他們還要自己帶飯來，賠上家裏的錢。

像祁徽這樣每日供油水充足的兩餐，還日結工錢的，算是少之又少了。

現在到了十月，村裏已經收割完畢，也沒再重些什麽，這樣好的活計，村民都求之不得。

不僅周遭村民來了，就是城裏一些想要掙錢的人，都來修路建房來了。

人一多，管理又得當，修路修房的效率就很高。

祁徽獨自用完午飯，然後從樓上走了下來，剛剛看到康熙正在客人休息區。

見了祁徽，康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近：“祁掌櫃，我有點事情想要同您單獨談談。”

康熙手裏拿着幾張白紙，祁徽掃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肥皂、酒精等字樣。

他心裏有了底，知道康熙要談些什麽：“去四樓吧。”

四樓算是祁徽的家了，他帶着康熙到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康熙第一次上四樓，他擡眼暗暗打量四周，又見到許多自己平生未曾見過的事物。

祁徽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對康熙淡淡道：“皇上要說這方子的事情？我記得這方子我曾寫給林兄。”

康熙面色不變，帶了幾分平靜的笑意：“林如海又将這方子呈到了禦前。”

不知此事祁掌櫃知道與否，也不知他和林如海的情誼有多深？

康熙語氣平靜，看向祁徽的眼神卻隐隐帶了試探：“此事較大，林如海自己拿不下主意，故而把祁掌櫃的方子呈了給我。祁掌櫃念在林如海一片忠心為國的份上，請諒解他一些。”

雖然康熙的話讓人隐隐有些不喜，但這原就是祁徽和林如海商量好的事，也是他讓林如海去向康熙賣的這個好。

祁徽淡然一笑，一看就滿不在乎的模樣：“我原就不耐煩管這些雜事，什麽方子在我手裏也是廢紙罷了。我将方子給了林兄，那方子就是他的，要怎麽處理是他的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康熙眼神暗了暗，卻哈哈一笑：“掌櫃的好生慷慨！”看來他手裏好東西确實好多，對林如海的情誼也深。

這林如海倒是好有福氣。

康熙将那幾張紙放在了桌面，對祁徽道：“這兩樣東西都很好，只是這生意有點大，恐怕林如海吃不下，我才想與祁掌櫃商量商量，這生意能否給我皇家來做？”

他很有誠意的模樣：“我想過這制作和售賣都由皇家來，方子是您提供的，林如海獻方子有功，不如等買完刨除成本後，賺到的利潤分成就我們皇家四分、您占四分，林如海占兩分如何？”

康熙給祁徽同樣的分成，一方面是因為他提供了方子，一方面是因為他身份給予的尊重。

帝王之尊，皇家榮貴，就是普通分成他也不願意低于仙家的。于是康熙索性和祁徽平分利潤，至于那兩成利潤，只當賣林如海一個好罷了。

祁徽倒好像對此事渾然不在意，好似可有可無一般：“我都行，此事皇上還是與我兄長商議。林兄他若是願意，此事便如此定下來罷。”

他說着就起身了：“今日我還有事，便先下樓了。”

康熙點頭，也不在意祁徽過意随意的态度。

他将方子貼身藏好，跟在祁徽身後下了樓。

他們下樓後，祁徽便見前臺那站了個恭敬低頭的中年文士以及朝中大臣淩普。

那中年文士一擡頭，赫然是賈政。

兩人見了祁徽和康熙一道出來，斂目行禮道：“見過皇上，見過祁掌櫃。”

祁徽淡淡點頭，走到前臺處打開電腦，慢條斯理道：“無需多禮，你們有事可以去談。”

淩普恭敬站到了康熙身後。

賈政這樣近距離的見了康熙，已經是有些激動打顫了。

但他此行來，确實是找祁徽有事。

康熙看出來了，想到賈家和林如海的姻親關系，到對賈政和氣的笑了一下：“賈大人有事？”

賈政只能對康熙躬身：“微臣來找祁掌櫃的，确有一事相詢。”

康熙挑了挑眉：“不知賈大人要詢問什麽事？朕可否聽取一二？若是賈大人有難處，也可一并說了，萬一朕也能出謀劃策呢。”

這話說得太過平和謙遜了。

賈政聽了這話，心裏直跳，以為皇上對自己十分看重。

他在工部坐冷板凳坐了許多年不等晉升，官階也夠不上上朝資格，平日自然難以見到聖顏。

現在他聽了皇上十分恩重的話，不由又激動又喜悅，一時竟面部發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祁徽如今事多，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幾個人用。

他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聲對賈政詢問：“到底是什麽事？還請賈大人告知。”

康熙面上含笑的看着賈政，賈政頭腦發熱，下意識忘了林如海勸他私下裏詢問祁掌櫃，千萬低調行事，不要聲張的話。

他從荷包裏掏出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美玉，放在掌心後，呈送到了祁徽眼前。

“犬子落草時，口中銜了一塊寶玉，那玉是犬子的命根子，輕易不能解下。可惜犬子南巡前病倒了，無法前來拜見祁掌櫃。”

“微臣家中人好奇這美玉來歷，故而令雕玉師傅照着犬子的玉雕了一塊一樣，帶來給您瞧一瞧是什麽來歷。”

康熙眯了眯眼睛，手指摩挲了一下衣袖。

祁徽知道賈寶玉這塊玉，但他沒想到，賈政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向他詢問這玉的來歷。

他看了眼賈政激動的面色，又淡淡掃了一眼康熙，然後将玉接了過來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