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秦邵面色鎮定看着滿地成千上萬的蟲子,白溪已經吓得躲在他身後哆嗦起來:“怎麽那麽多蟲子,哪裏來的!太惡心了!”
同是災禍,怎麽差別那麽大!
秦邵跟白溪解釋說:“他應該患有寄生性妄想症,一直覺得身上有蟲子還瘙癢。我原本只是猜測,看到滿地蟲子,顯然沒猜錯。”
白溪往他身後躲得更厲害,恨不能貼在秦邵身上。
故淵單手把白溪從秦邵後背撕了下來:“離遠點,好好說話。這些蟲子都是幻覺,你一個災禍怕什麽?”
那邊南承已經把手環幻化成手槍,對着地上的蟲子開槍。
秦邵這才發現,南承幻化的不是普通手槍,而是能噴火的槍,看來他是知道蟲子怕火。
确實蟲子沾了火後立刻燃燒成灰燼,頓時很快空出一塊地方來。
然而下一刻,周圍人身上的傷口滴落的黑血太多,很快變成蟲子填滿了所有的空隙。
秦邵皺眉說:“這樣不行,沒完沒了,得把人身上的傷口堵住。”
他摸着手鏈,很快也幻化出一把槍,對着躺在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扣下扳機。
槍口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一個巨大的透明泡泡,把人牢牢包裹在裏面。
黑血也被泡泡隔絕,不能滴在外面。
還因為泡泡慢慢收緊貼在傷口上,黑血不再滴下來。
白溪在後邊看得驚訝,秦邵真厲害,居然想到幻化出泡泡機,用泡泡把人隔絕,這樣蟲子的數量就不會繼續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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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加快動作,大部分的蟲子迅速被燒毀。
但是那個災禍卻突然渾身都是傷口,黑血布滿全身,身上幻化出無數的蟲子都長出了翅膀,齊齊沖破了那個泡泡,直接撲向秦邵!
秦邵只來得及一手抓住故淵,一手拉住白溪,身上的裝備察覺到危險自動生成了防護罩,擋住了那些沖過來的甲蟲。
防護罩原本是保護秦邵一個人,現在多了兩個,防護罩的範圍增加,厚度就變薄。
一批批的甲蟲瘋狂撞向防護罩,薄薄的防護罩根本承受不住,出現些許的裂痕。
故淵見了,一腳把白溪踢了出去,伸手摟着秦邵,兩人面對面貼在一起,還解釋說:“這樣保護罩的面積縮小,厚度就能增加了。不用擔心小鬼頭,他同為災禍不會被蟲子寄生。”
白溪是不會寄生,但是他害怕啊!
他在地上一滾就跑到南承身後,小聲抱怨:“他也太不要臉了,居然把我踢出來!”
明明最不會受到傷害的人是故淵好嗎!
他現在借口防護罩的事,跟秦邵貼貼,太不要臉了!
南承看了白溪一眼:“火勢不夠大,你快來幫忙。”
白溪欲哭無淚:“我怕蟲子,集中不了精神,火槍變不出來!”
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啊!
南承開着火,一邊說:“你變不出來,那就只能換個方法了。”
白溪湊過去想聽還有什麽好辦法,誰知道下一瞬南承居然跟故淵一樣,一腳踢向他。
他湊得太近,對南承沒有防備,被南承一腳踢了出去。
等白溪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被踢進蟲子堆裏,吓得連聲尖叫。
秦邵在防護罩裏滿臉擔心:“白溪看着吓壞了,我們要幫忙嗎?”
故淵安慰他:“不用,人在恐懼中才能爆發出最大的潛力來。”
秦邵表示質疑,不過下一刻他就見白溪身上的黑霧湧起。
黑霧先是變成薄薄的牆壁,擋住了靠近的黑色蟲子。
接着黑色牆壁上冒出無數柔軟的尖刺,蟲子一靠近,尖刺就會狠狠紮進蟲子,把蟲子銷毀。
秦邵就看着白溪一邊尖叫,一邊幻化的牆壁上的尖刺把周圍的蟲子一掃而空。
看來故淵說得對,在恐懼中确實能提高潛力,就是看白溪那麽害怕的樣子,等下得好好安慰他。
秦邵正想着,故淵指着那個渾身黑血的災禍說:“他繼續下去要血流盡而死了,這張臉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他随手點開通訊,很快那邊傳來雲豐的聲音。
故淵把通訊器的攝像頭對準那個災禍問:“一區俱樂部的災禍,你認一下是誰?”
忽然調轉攝像頭,雲豐看見一個渾身黑血的人吓了一跳,很快努力辨認了出來:“老大,他是我那個便宜哥哥。”
故淵恍然大悟:“難怪看着眼熟,原來是他,那讓南承幫你把人燒了吧?”
秦邵無語,他這語氣說的燒人跟烤肉一樣:“這是誰?”
雲豐聽見秦邵的聲音就回答說:“秦醫生,那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爸婚後出軌生的私生子,兩個月前接回一區來。”
秦邵想着這關系真夠狗血的,又覺得雲豐的聲音聽起來過于平靜,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不喜歡卻也沒有厭惡和憎恨。
秦邵就說:“我懷疑這人是寄生性妄想症,他之前有發病征兆嗎?”
雲豐想了想說:“他的舉動是很奇怪,回來後經常渾身癢,看了很多次醫生,都說是心理作用。有醫生建議他去七區的精神科看看,被我爸拒絕了,怕傳出不好聽的流言來。”
言下之意,對方有病但是家裏怕丢臉沒讓人去看,于是越來越嚴重,今天徹底變成災禍。
也不知道雲豐的親爸知道後會不會後悔,沒讓這個私生子盡早去看精神科治病。
故淵慢悠悠說:“看樣子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很難主動撤掉黑域,直接殺了吧!”
雲豐在那邊阻攔:“老大,他活着能跟我爸換好處,就這樣死了太浪費!”
秦邵聽得更奇怪了,故淵卻已經應了一句關掉通訊。
故淵扭頭見秦邵皺眉疑惑的樣子,低頭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想讓他死還是活着?”
怎麽又來問他?
秦邵反問:“不是說他活着能換好處,死了就不能換了。”
故淵笑了:“死了還能把他的屍體送去研究室,安娜肯定喜歡切開災禍看看裏面都有什麽,不算浪費。”
秦邵看着那個渾身黑血的人開口:“病人沒有認知能力,卻不等于他不知道死是什麽。剛才的話都聽見了,是撤掉黑域還是死,你自己選。”
那人眼神恐懼,拼命搖頭。
故淵挑眉:“不想活?”
那人拼命點頭,故淵又說:“想死?”
秦邵都想笑了:“你別逗他了,不要廢話,趕緊撤掉!”
那人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擡頭看了一眼,黑域的罩子霎時碎裂炸開,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域撤掉的瞬間,這人身上的黑色蟲子終于消失。
白溪松口氣,總算不用面對那些惡心的蟲子了。
他摸着自己渾身起的雞皮疙瘩,仿佛蟲子還在周圍,只想趕緊回去洗澡。
外邊雲豐已經開車來接應,看見同父異母的哥哥杜祈,用腳一踢,示意這人躺進旁邊的大袋子。
秦邵定睛一看,起初以為是睡袋,後來發現這是裹屍袋!
雲豐見他看過來就解釋說:“這袋子好用,防水一流,鬼知道杜祈這身黑血會不會再變成什麽鬼東西,還是用袋子兜住比較好。”
好有道理,秦邵都無法反駁。
“他不姓雲?”
雲豐點頭:“對,他跟他媽姓杜。我爸怕別人知道自己有私生子,只接了人回來送去其他地方住,還給不少生活費。”
要不是給的錢多,這杜祈也不會帶着一群酒肉朋友到俱樂部來揮霍着玩兒。
秦邵表示明白,就見雲豐輕輕松松拖着杜祈的裹屍袋去了後車廂,硬生生塞了進去。
故淵笑眯眯說:“別擔心,災禍沒那麽容易死的。”
秦邵表示懷疑,災禍缺氧也不會死嗎?
看周圍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秦邵感覺應該是不會死了吧……
誰知道故淵小聲嘀咕:“死了也沒事,正好安娜可以直接解剖。”
秦邵忍不住為杜祈默哀了一秒,算了,反正解決了就好!
黑域解除的同時,他身邊的防護罩也解開了,于是後退一步,免得跟故淵繼續貼在一起。
故淵卻上前一步又貼了上來:“你今天剛來就跟着出任務也累了,一起回去吧。”
回去就回去,他貼那麽近幹嘛!
秦邵繼續後退一步,故淵又貼上來的時候,故淵的通訊器又響了。
故淵看了一眼就直接挂掉,秦邵問:“不接嗎?”
“不重要的人,不用接,我們回去。”
這次車子沒去武器庫,而是直接走後邊的特異局宿舍。
電梯裏,秦邵看故淵按下三十六層的數字,不由奇怪:“來的時候看一區很少高樓大廈,這裏的宿舍怎麽那麽高?”
故淵笑了:“一區沒有高層是怕有人狙擊,特異局的範圍大,這裏是宿舍也是狙擊的最高點和瞭望臺。”
“每一層只有住進來的人有卡能刷到,外人無法進來,能進來的人無法随意到其他層。只有三十六層這張卡能到達這棟樓任意一層,也包括頂樓的狙擊位置。”
秦邵問:“那我住這裏?”
故淵卻說:“我也住這裏,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秦邵想說有什麽好不放心的,還以為三十六層應該有幾個宿舍,兩人當鄰居也可以。
等到達三十六層,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整一層只有一個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