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随你便吧
随你便吧
因為不用早起，又有人形抱枕在，洛藝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這段時間練習的疲憊一掃而空，醒來後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少了什麽。
身邊空空蕩蕩，連餘溫都沒有，魏司展像是已經離開很久了。
洛藝撇撇嘴起身，刻意無視了心裏那點若有若無的失落。拿起手機一看，公司直接給他們放了一個上午的假，洛藝捏着手機回複“收到”，又想起魏司展昨天開的會，低頭笑了笑。
真是不愧是民主型領導。
這邊剛發出去消息不到一分鐘，門鈴就響了。洛藝開門前想起魏司展說的話，揚聲問道：“誰啊？”
“是我，項陽陽——魏總讓我給你送早飯來咯！”
洛藝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開門讓他進來，“我剛起，你來的真巧。”
項陽陽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揮揮手，“看見你在群裏回複了。”
正準備去洗漱的洛藝腳步一頓，皺着眉回頭，“我不是剛剛才回複嗎？你怎麽……你不會就在門口蹲着吧？”
“就……正好嘛，我、我本來是想來接魏總的，就很巧。”
“說話怎麽語無倫次的。”
項陽陽欲哭無淚地看着洛藝進了衛生間，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編一個理由，來掩蓋他老板其實就在隔壁，并且一看到洛藝回複就讓他送早飯的事實。
這粥還是老板自己煮的！
小情侶的情趣，他是真的搞不懂啊搞不懂。
“昨天魏先生把我抗走之後，公司沒出什麽事吧？”說着洛藝又看見桌上放着的碗，有些疑惑，“怎麽今天改用碗裝了？”
“放心吧，當時很黑，他們都以為是我把你背出去的。不過你昨天那樣可把我們魏總急壞了，沒事吧？”
項陽陽故意忽視洛藝的第二個問題，好在洛藝也沒在意，喝了一口粥後咂了咂嘴，“沒事，這不好好的。今天換早餐店了嗎？這粥味道好像不太一樣。”
“啊……哪不一樣啊？不好喝嗎？”
“不是，比之前的好喝，味道沒有那麽甜，但是很香。”
“啊，那就好，沒換沒換，還是咱們公司樓下那家，就是……就是老板少放了點糖。”
洛藝點點頭，總覺得項陽陽的表情有點奇怪，但并沒有多問。
下午剛回公司，常哲在內的幾個人就一臉關切地朝洛藝圍了過來。
洛藝被吵得有些頭疼，只是随口應付着，好在沒一會兒，身邊就只剩下常哲和岳風兩個人。
“洛洛，真的沒關系嗎？這段時間你一個人住？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岳風：“行行行，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一樣？洛藝，賭氣歸賭氣，小小年紀的還是要注意身體，別一天到晚就讓人操心。”
洛藝頗為無語，自從那次更衣室之後，岳風對他的針對越發明顯，甚至到常哲都開始不滿的程度。
“你是我監護人？”
岳風：“？不是啊。”
洛藝笑了，“那用得着你操心？”
“你……”
岳風還沒說完便被常哲打斷：“好了！怎麽好好的又吵起來了。洛洛，要在這條路上走得長遠，身體是最重要的東西了，你不要覺得自己年紀小無所謂就不愛惜。”
“我知道。”
上輩子的洛藝覺得聽唠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現在明明只有一句話，洛藝卻覺得有些不耐煩。
常哲也習慣洛藝這種不冷不熱的态度了，只是嘆了口氣，“出道之後你怎麽打算的？還要一個人住？”
雖然知道常哲出道是八九不離十，但洛藝聽見他這麽說，忍不住吐槽：“這麽自信？”
“你不也是嗎？”
常哲笑着揉了揉洛藝的頭，觸感卻讓洛藝有些別扭，下意識躲了躲，錯開常哲帶笑的視線，“別帶我。”
“好好好，不帶你。”
正說着，練習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廖春為首的幾人走進來，最後是不疾不徐的魏司展，神色嚴肅地在鏡前站定。
常哲的手臂還放在洛藝肩膀上，卻突然對上魏司展有些低沉的表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魏總這麽閑的嗎？練習生出道都要來？”
低着頭的洛藝并沒看見魏司展，聽見岳風這話後才猛地擡起頭，對上魏司展似笑非笑、還帶着些威脅意味的眼神。
明明沒幹什麽，洛藝卻突然被他看得心虛了，連忙和常哲拉開距離，又轉頭瞪了岳風一眼，用正常的音量說道：“人家魏總是民主型領導。”
“大家安靜一下，現在宣布一下考核結果。”廖春手中拿着一個平板，掃視一圈後清了清嗓子，“首先，綜合各方面，這次選出的五位出道成員，念到名字後請到隔壁會議室。”
洛藝對魏司展笑笑，後者還是沒有太大反應，但輕輕對他點了點頭。
“第一位，洛藝。”
突然被點名的洛藝并不意外，甚至還沒有旁邊的常哲激動，只是朝魏司展的方向微微鞠躬，轉身離開了練習室。
緊接着進來的是常哲和岳風，後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形于色，常哲倒挺平靜的，“怎麽樣？哥哥說的對嗎？”
“随你便吧。”
之後進來的兩個人都不在原本的PHX成員裏，但洛藝都認識，是很小就進公司，卻多年一直沒有機會出道的練習生。
簡單打過招呼之後，廖春和魏司展也到了會議室。洛藝坐在最裏面左邊的位置，看見魏司展進來後默默挺直腰，本以為他會在門邊主位坐下，沒想到直接沖他這邊來了。
洛藝表面淡定，內心卻比考核的時候還要緊張，手心裏全是汗水，餘光看見魏司展在他旁邊坐下，朝廖春點了點頭，這才松了口氣。
下一秒，膝蓋突然被什麽碰了碰，洛藝幾乎瞬間反應過來那是魏司展的膝蓋，轉頭一看，才發現他的位子往自己這邊偏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不好意思。”
魏司展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說道，洛藝聽見後頭搖得像撥浪鼓，感受到和他相觸的膝蓋挪開後才停下。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廖春身上，沒人往他們這邊看。
“現在來說一下大家的日程安排，以及定位。”
洛藝的實力原本就突出，更別說裏面套着個有過四年舞臺經歷的洛藝，所以挂在他身上的定位最多，又是主唱又是領舞，還是團裏年紀最小的那個。
“之前的隊長是常哲，現在大家有什麽想法嗎？”
岳風：“常哲很負責的，也很關心我們，對吧洛藝？”
洛藝總覺得岳風心懷不軌，但魏司展在，他也不好直接怼回去，于是拖長聲音：“對——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常哲：“……”
“我覺得常哲哥挺好的，一直像大哥一樣照顧我們，也很有領導力。”
聽見這個稱呼後洛藝有些恍惚，循聲看去，說話的人叫尚安寧，只比洛藝大一歲。洛藝和他不算太熟，上輩子PHX出道後幾年，尚安寧也在男團出道了，只是反響平平，也不溫不火。
可不知道為什麽，洛藝看見他的時候卻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又很快就消失了。
上輩子洛藝和常哲在一起的時候，一直純情得像個初中生，所以無意間聽見聲音，又“捉奸在床”的時候，洛藝才會崩潰。
但洛藝做事果斷，得知自己被綠，還不止一次的時候，洛藝毫不猶豫地選擇分手、和他撕破臉，才會導致之後一系列的事情。
寫的歌被偷了，感情也錯付了，粉絲都跑了，就這樣的洛藝還沒喪失對生活的希望，結果最後直接“意外”墜江，人生重來了。
常哲這樣一個徹頭徹尾渣男，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僞善者，真的騙過了不少人。
這個尚安寧，不會也被騙吧……
洛藝正想着，膝蓋突然又被碰了碰，旁邊的魏司展突然開口了，“能保證一個月前的事不會再發生麽？”
常哲的表情一僵，張張嘴還沒說話，魏司展就繼續說道：“隊長是一個團隊的核心，常哲，你有把握做好這個核心嗎？”
“魏總放心，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我有把握照顧好他們每一個人，成為一個好隊長。”
洛藝正盯着魏司展的手發呆，聽見這些話後只想笑，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關鍵時候随便推一個擋刀背鍋的人而已。
常哲不就是這樣的人麽。
“我不發表意見，”魏司展偏頭看向洛藝，“你們來決定。”
如果真的可以決定，洛藝就不會選擇和他一起出道。
廖春：“這樣，大家閉眼投票吧，從左到右一到五。”
魏司展點點頭：“你也一起。”
“我？”廖春有些詫異，“那麻煩魏總計票了。”
“嗯。”
洛藝閉上眼，舉起一只手，在聽見廖春的倒計時後微微皺眉，停止了也沒有比出數字，只是舉着一個拳頭。
于私，他不想投常哲，于公，其他人都不合适。
正糾結着，緊握的拳突然被什麽溫熱柔軟包裹，洛藝下意識睜開眼，對上魏司展平靜的眼神。
“有的人比零，是想投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