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
濃烈的酒氣裹着洛藝,洛藝微微睜開眼,看見了魏司展緊蹙的眉,和稍顯凝重的神情。
他也不快樂。
這個吻的主動權被魏司展牢牢掌握,從簡單的試探觸碰逐漸加深,陌生的觸感激得洛藝指尖發麻,想蜷縮都使不上力氣。
沒好意思說,就算是上輩子22歲的洛藝,也沒和人這麽親過,吻技青澀到他自己都不大好意思的程度。
偏偏魏司展像是一眼把他看穿,非要等到洛藝快喘不上氣的時候才分開,洛藝原本還有些心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醉沒醉。
但下一秒,魏司展就啞着嗓子開口:“洛藝。”
這下洛藝更清楚了,魏司展剛剛根本不是在叫他。魏司展看上去依舊不太清醒,眼神也有些黯淡,居高臨下地盯着自己。
為什麽突然親他?
是因為錯把他當成林落?可是剛剛不是叫他的名字了嗎?
親完了才發現不是?這麽狗血嗎?
魏司展一言不發,視線緩緩下移,最後停在洛藝泛着水光的唇上,又湊近了些。
洛藝下意識一退,因為魏司展眼裏包含着的侵略意圖過于明顯,以至于洛藝突然覺得自己是被猛獸盯上的獵物,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這是……又要親嗎?
沒等到想象中的吻,左肩卻突然一沉,魏司展就像是突然失去支撐點一樣,整個人都往他身上倒。
“哎——”
本來魏司展就比洛藝高了半個頭,身材也結實一圈,洛藝後退一步才接穩,但站穩後卻發現沒想象中的重,就好像魏司展并沒有把所有的力量壓到他身上。
洛藝還以為魏司展醒了,試探着叫了聲:“魏…魏總?”
沒人回應,只有魏司展綿長平和的呼吸。
洛藝:“……”
“喝了多少啊……”這麽抱着也不是個事,洛藝半拖半扛着往前走了兩步,竟然比他想象的要輕松些,只是周圍過于黑,又是在舞臺上,亂走不太安全。
“項陽陽——你在不在啊!!”
“在!在呢!!”不知從哪傳來項陽陽的聲音,像是隔着一層東西似的聽不太清,“你閉一下眼睛,我開燈了!”
洛藝壓根沒聽清後面那句,因為魏司展又突然朝他這邊倒,下一秒,舞臺內所有射燈都被打開,刺眼的光線正好被魏司展的身影遮了大半。
洛藝這才看見,項陽陽在舞臺中控室裏,正朝他招手。
合着剛剛關燈也是他幹的呗。
匆匆趕過來的項陽陽來不及和洛藝解釋關燈的事情,剛想伸手扶魏司展,“魏總怎麽突然倒……”
話還沒說完,“暈倒”在洛藝身上的魏司展突然睜眼,威脅意味明顯地掃了項陽陽一眼,又閉上了。
項陽陽:“……”
洛藝:“魏總喝多了,送他回去休息吧。”
洛藝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動作,自顧自的扶着魏司展下臺,走到一半又納悶地回過頭,“陽陽,搭把手啊。”
“我……我先去開車吧!”
洛藝:?
好在這一路并沒有費太大力氣,魏司展雖然看上去不省人事,但似乎并沒有把所有的力氣都壓在洛藝身上。
直到洛藝拉開車門把魏司展放進去,一邊松了口氣的時候。
剛想放手,“不省人事”的魏司展突然伸手攬住洛藝的腰,洛藝完全沒料到這一下,重心一偏,整個人都壓在了魏司展身上。
低頭一看,魏司展依舊雙眼緊閉,眉間透着些不安的神色,仿佛把洛藝拉回去這個動作只是下意識的,嘴裏還呢喃一句什麽,洛藝沒聽清。
應酬需要喝這麽多嗎?
洛藝擔心壓得他不舒服,于是微微調整姿勢,剛動一下就感到腰上被抱得更緊了,魏司展又說了什麽,洛藝這次聽見了。
“別走。”
洛藝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我不走,我就是怕壓着你。”
“咳……”前方的項陽陽滿腦子都默念着非禮勿視,可這樣呆着也不是回事,就硬着頭皮問:“魏總,洛先生,現在去哪啊?”
腰上力氣小了不少,洛藝這才松了口氣,“你知道魏先生家在哪裏嗎?送他回家吧。”
“啊……”項陽陽透過後視鏡看向魏司展,注意到他輕輕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是不要告訴洛藝。
雖然項陽陽并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情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搖搖頭,表情有些為難,“知道是知道,但是……要不送回辦公室?”
見他為難,洛藝這才意識到這個要求對他的身份來說不太合适,眼神一暗,“魏總喝醉了,辦公室不太舒服,要不直接去我那裏吧,我還能照顧他。”
“啊?這有什麽不……”項陽陽還沒疑惑完,就注意到魏司展又輕輕點了點頭。
項陽陽:“……”
他身為一個助理,不僅要當電燈泡,遲早被這對小情侶的情趣給折騰死!!
不過這一切眼神交流,洛藝都沒有注意到。
剛剛那個吻強硬并且侵略性十足,洛藝原本還以為他們會有進一步的發展,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走腎的打算,沒想到魏司展直接倒了。
洛藝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但是接吻,或者說即将和魏司展發生點什麽,并不會讓洛藝排斥,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小失落。
可是這會兒,再看着醉倒卻依舊不安的魏司展,洛藝心裏卻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當總裁不用忙這麽多事。”
“心疼啦?這沒辦法,總裁也是社畜啊,更別說咱公司今年體系大改,你是沒看到,那工作起來就跟不要命似的,還好魏總身體素質好。”
洛藝:“那也不能這麽喝啊,而且你作為一個助理,不幫他擋酒,醉了也不主動來扶,你可別怪魏總扣你工資了。”
項陽陽那叫一個百口莫辯,從後視鏡裏看見魏司展微微上揚的嘴角後,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在洛藝耳邊喊:
他哪是醉了!他那是故意的!!就等你心疼!
“別罵了別罵了,我也不知道魏總喝了這麽多,回來的路上還想趁着正好在舞臺上,再給你做一次脫敏來着。”
“脫敏??”洛藝一個激靈,如果不是因為魏司展還壓着他,就差沒直接跨到副駕駛了,“都喝成這樣了,還想着給我做脫敏?不怕關燈的時候他摔倒嗎?”
“啊?”
脫敏治療不是一件小事,之前的幾次都是和心理醫生商量過才進行的,洛藝激動也是情理之中。可先不說魏司展壓根沒喝多,這會兒項陽陽和偷聽的魏司展,都沒想到他的重點居然是魏司展摔沒摔倒。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口狗糧的項陽陽:“……”
完全沒料到這句話的裝醉魏司展:“……”
“算了算了。”這人醉了還能給他應援,還大老遠跑上舞臺來抱他,還…還強吻他!一個脫敏算什麽。
洛藝掐指一算,上輩子22歲,這輩子的18歲,這都算第一次接吻,居然還是舌吻!
大概他以後站上舞臺,再想起的就不會是那一片黑暗了。而是舉着兩個手機給他應援,又走上舞臺來親他的醉酒魏司展。
送兩人回去後,項陽陽沒急着走,把魏司展明天的日程發給了洛藝,“魏總明天還有工作,宿舍那邊我幫你說了一聲,明天上午的彩排你也不用去,好好休息。”
洛藝應付着回了兩句常哲的消息,點開項陽陽發來的文件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這也太滿了吧?”
“所以快讓魏總好好休息吧,你也是,走了,拜拜。”
洛藝把魏司展安頓好,又留了床頭的小夜燈,站在床邊糾結半天,還是沒好意思去給魏司展換衣服。
可是魏司展還穿着襯衫和西褲,腰上的皮帶怎麽看都不會舒服,洛藝盯着看了許久,最後下定決心一般深吸口氣,伸向皮帶的金屬扣。
都是男人,就單純解個皮帶,有什麽好別扭的!
只要魏司展不……醒。
洛藝這麽想着,一只手正努力擺弄着魏司展的皮帶,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他波瀾不驚的目光。
洛藝:“……”
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洛藝原本打算直接抽出皮帶再解釋,一使勁卻發現并沒有解開,反而拉的他自己一踉跄,差點倒下去。
然後,魏司展的一只手微微使勁,扣住了洛藝的手腕,“洛藝。”
洛藝僵着脖子轉頭,剛想把手移開,結果指尖突然摸到什麽柔軟溫熱的東西,這才看見他襯衣下擺漏出一點若隐若現的腹肌,而他的手指正好戳在他的腹肌上。
這下算是收手也不對不收也不對,只能任由魏司展握着,又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早不醒晚不醒,非要他手剛放上去就醒,如果不是沒有邏輯,洛藝真的很懷疑魏司展是不是成心的了。
魏司展:“你想幹什麽?”
洛藝老老實實交代,但越說越沒底氣:“魏先生喝多了,這樣睡怪難受的,我就……就幫你解下皮帶。”
人家照顧醉酒的人,也不至于上來就直接解皮帶吧……洛藝這個行為看上去确實有些圖謀不軌。
魏司展沒說話,眉頭依舊緊鎖,又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陽穴,表情透着些不耐煩,直接一用力,就把洛藝整個人拉到床上,“睡覺。”
又一次被緊緊抱住的洛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