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職業歌手
職業歌手
這下洛藝徹底呆住，根本無法辯解在魏司展眼裏他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兒這件事。
可雖然他22了，但他的的确确是個處男啊！只是早晚要和魏司展做到最後一步，他沒必要裝什麽矜持。
洛藝踮着腳要吻回去，還沒碰到就被魏司展按住肩膀壓了回去，“趁人之危？”
“什麽？”
魏司展低頭湊近，目光落在洛藝泛着水光的唇上，又指了指自己，“那天發生的事，就是這個？”
“不是！”洛藝連忙解釋，又覺得有些害臊，聲音越來越小，“那天是魏先生親我啊……”
“那還帶我回家？不怕我對你做什麽？”
洛藝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眼神有些閃爍，“我們簽過合同的，魏先生做什麽都可以。”
“洛藝，”魏司展眉頭沒有絲毫放松，甚至比剛剛皺得更緊了，“你的眼裏就只有那份合同？”
洛藝被他問懵了，聽出他話外的意思之後又有些恍惚。這話問的，難道他們之間除了合同以外還有別的關系嗎？
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魏司展的手機突然響了，洛藝這才意識到他的手還放在魏司展腰上，分明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
“魏總，Lucas的路總在找您。”
聽筒裏傳來項陽陽的聲音，洛藝松開手，剛想走就被魏司展一把扣住手腕，“什麽事。”
對面又說了什麽，洛藝沒心思聽，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盡管他一直逃避着不願意承認，但事情擺在眼前。就算馬上就要和魏司展發生點什麽，別說排斥，洛藝心裏甚至還抱着隐隐的期待。
他真是……太奇怪了。
魏司展放開手，又深深地看了洛藝一眼，剛想走就被他拽住不放。
“魏先生，你走了我……我去哪啊？”
魏司展捏了捏鼻梁，頗為無奈地搖搖頭，“跟我走。”
洛藝的手一松，魏司展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手松開那刻，洛藝腦中閃過一絲悵然，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眼神還依舊留在魏司展的背影上。
“別……”走。
話還沒說完，魏司展就停下步伐，回過頭看他。這個角度他背着光，和那天在路邊撿他時一模一樣，“愣着幹什麽？”
洛藝抛開那些奇怪又矯情的想法，小跑着過去，卻沒注意腳下的臺階，一頭撞進魏司展的懷裏，被他穩穩地接住。
等他站穩魏司展就放開手，可就這一瞬間，洛藝覺得自己仿佛撲進了光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你自己待會兒，我很快回來。”魏司展把洛藝帶到一間休息室，說話時神色又恢複以往的冷淡疏離，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洛藝的錯覺而已。
和自家總裁溜出來就算了，怎麽好端端的又親上了，還是他主動的。洛藝腦中的思緒都亂成一團，漫無目的地坐在沙發上發呆，直到有人敲了敲門。
“洛藝，你在裏面嗎？”
是項陽陽的聲音，洛藝應了一聲，門就被推開了，“魏總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麽需要。”
“沒——有，魏先生是在談生意嗎？”
“你怎麽垂頭喪氣的，對啊，好像Lucas的路總想投資一個選秀節目，正在和魏總商量。”
洛藝一聽就來了精神，“選秀節目？蜂鳥3？”
“？？你怎麽知道的？蜂鳥2還沒開始播呢？”
這節目播出的時候，洛藝已經是半退圈的狀态，當時萬分頹廢的他看見那些年紀相仿的練習生後，身體和精神的狀态都更差了。
同樣的年紀，他們在舞臺上發光發熱，他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抽煙喝酒。
洛藝随口說了幾句糊弄着過去，又想起剛剛找魏司展的那個中年男子來，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身份。
只不過看上去都不好惹罷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他們正式出道的前一晚，洛藝不顧阻攔，連夜帶着那架電子琴，一起搬回市中心旁邊的“家”。
白天公司還專門開會，讓成員間适當的“營業”，還專門點名格格不入的洛藝，提醒他起碼表面功夫做足。
出道前是個特殊的日子，洛藝不想再發生上輩子那樣的事情，也擔心和他們在一起的自己會不受控制。
剛收拾好東西沒多久，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洛藝有些恍惚，看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來，聽見對方沉穩又踏實的聲音才回過神。
“洛藝，你搬回去了？”
洛藝沒去想他怎麽知道的這麽快，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盯着玄關處暖黃色的燈光，“明天就要出道了，我想待在讓我感覺踏實一點的地方。”
對面沉默幾秒，像是輕聲笑了，“吃飯了嗎？”
“沒有，不太餓。”
話音剛落，肚子就不争氣的叫了一聲，聲音大到對面的魏司展都聽見了，明顯愣了一下，才無奈地說了句：“等着。”
出道前一晚不能吃太油膩，但洛藝也實在沒想到魏司展會拎着保溫桶來，裏面是簡簡單單卻熱氣騰騰的粥，還有一些家常菜。
洛藝朝他投去疑問的眼神，魏司展卻面不改色，“家裏阿姨做的。”
晚飯難得能吃到這麽熱乎又不油膩的東西，洛藝一口下去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正想端着碗喝時就被魏司展攔住手腕，“燙。”
洛藝這才作罷，用勺子小口小口舀，又随口問道：“明天下午的高鐵去海市，晚上正式出道舞臺，魏先生會來嗎？”
“嗯。”魏司展答得幹脆，“監工。”
洛藝哭笑不得，又忍不住多想。
看上去那麽冷漠的一個人，其實骨子裏還是溫柔的，曾經洛藝幻想過的那出只走腎不走心的戲碼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如果細想，他們其實一直在走心。
“洛藝。”
洛藝猛地回過神，連忙喝了幾口粥掩飾慌亂，餘光卻注意到魏司展一直盯着自己，臉頰有些發燙。
“我在觀衆席第一排，不用怕。”
洛藝一愣，朝魏司展看過去。
“魏先生也放心，我不會怕的。”
不管臺下到底會有什麽樣的聲音，不管有多少人喜歡或者讨厭他，哪怕他身處黑暗，洛藝都知道臺下有個魏司展。
“魏先生，你說……四年後會是什麽樣子啊？”
洛藝不知怎麽就把這句話問出來了，好在魏司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像是并不排斥這樣毫無營養的話題。
四年後的事洛藝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不過可能老天不滿意吧。
“四年後，你大概會成為一名職業歌手。”
比平時更加鄭重的語氣讓洛藝一怔，看着眼前的魏司展，洛藝突然感覺那些過往只不過是一場噩夢。魏司展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今後全都是燦爛。
洛藝：“為什麽不是偶像？”
魏司展朝那間工作室偏了偏頭，“能看出來你更想成為歌手，而不是偶像。至于讓你以男團的形式出道，只不過是積累人氣，讓更多人看到你而已。”
“嗯，我最開始也只是想唱歌而已。一開始在宏遠也只報名了聲樂課，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才開始學跳舞的。”
“嗯？”
洛藝對自己中二時期的舉動有些羞于啓齒，躲開魏司展的視線，盯着木質桌面悶聲開口：“當時練習生瞧不起我，我氣不過就也去學跳舞了。那個時候年紀小也不懂事，動不動就鬧出點事來，也就是當時魏先生不在，不然肯定把我開除了。”
“我在，就不會有這種事。”
洛藝笑笑，收拾好碗筷出來的時候，魏司展已經坐到沙發上。洛藝在他旁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索性打開了話茬。
“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常哲他們，比我大幾歲，最開始挺照顧我的，我也一直把他們當哥哥看。”洛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魏司展說這些，只是對着擰着眉的魏司展笑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繼續。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樣。那天如果不是我喝暈了跑出去吹風，就不會碰見魏先生，也不會發現之後的事情。”
魏司展微微蹙眉，眼裏透着些疑惑。
“吹風吹得腦子清醒了，所以才知道自己被他們背刺，也因為這個小事，心裏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坎。可能是我太小心眼，我做不到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這段時間我也沒怎麽理他們，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了。”
“洛藝，這不是小事。”魏司展表情嚴肅，連身子也坐正了些，一本正經地盯着洛藝，和平時開會的狀态很像，“如果我不在，你們出道後遲早出事。那個解約的品行不端，剩下的也不簡單。”
洛藝心裏猛地一震，錯愕地看向魏司展。
他的表情格外篤定，就好像對未來的發展了然于心，甚至讓洛藝生出些他真的知道的錯覺。
“但我在，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