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Gentleman
Gentleman
顏以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年鶴聲近在咫尺的臉。
窗外天色暗了下來,但暴雨還在繼續。
偌大的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的夜燈,橘黃的暖色,灑在年鶴聲的側臉上,将他淩厲的眉眼映襯的格外溫和,宛若光影美學中最嘆為觀止的傑作,完美的無可挑剔。
讓顏以沐目不轉睛的只想望着他,一時入了迷。
年鶴聲見狀,笑着問她:“好看嗎?”
“好看……”
顏以沐清甜的聲音裏還帶着一點困倦,軟軟的,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年鶴聲脖子垂的更低,鼻尖幾乎快要抵上顏以沐的鼻尖,“好聞嗎?”
顏以沐下意識的還想說好聞,話到嘴邊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用手想去推開年鶴聲,卻發現自己掌心裏好像捏着什麽東西。
她往下看去,發現年鶴聲的手指正被她握在手裏,她跟觸電般馬上松開,換來年鶴聲的調笑:“睡着的時候捏着不松手,醒了就立刻放開,翻臉無情?”
“我、我沒有……”
顏以沐紅着臉反駁,年鶴聲看的覺得可愛,“沒有嗎?你還說‘年鶴聲香香的,好聞’。”
顏以沐張了張嘴還想反駁,又覺得很無力,因為這的确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而且她也确實一直都覺得年鶴聲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無法反駁,她便只能老老實實的說:“你身上本來就很好聞啊。”
年鶴聲眉梢輕挑,“喜歡?”
“喜歡。”
年鶴聲像是被她這句話取悅到,從沙發上站起來,和她拉開距離,“我身上的味道,只給一個人聞。”
顏以沐好奇的坐起來,“誰啊?”
年鶴聲意味深長的說:“女朋友。”
顏以沐一愣,随即捏緊身上的毯子,有些緊張的看向年鶴聲,她覺得年鶴聲在暗示自己。
可年鶴聲卻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你。”
她又松開了手裏捏着的毯子。
“顏以沐,你以後不準再聞我身上的味道了。”
顏以沐蹙眉,“為什麽?”
年鶴聲笑了一聲,沒理她,轉頭上了樓。
顏以沐又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她不是年鶴聲的女朋友啊。
不是他的女朋友就不給她聞身上的味道,顏以沐莫名的有點委屈,在心裏罵年鶴聲是小氣鬼。
一套睡衣忽然放進了顏以沐懷裏,她擡頭,年鶴聲站在沙發後面,“再去試試。”
顏以沐點點頭,抱着睡衣袍走進洗手間,這次沒忘記鎖門。
墨藍色的睡衣睡褲,面料比顏以沐身上的這套要厚一些,褲子是松緊帶加綁帶的款式,她卷了卷褲腳,把綁帶系到最緊,勉強能挂在她胯骨上,這讓她有了不少安全感。
又将睡衣套在外面的襯衣上,卷了衣袖,系好扣子,顏以沐對着鏡子照了照,能遮住胸前的形狀,雖然這一套搭配不倫不類,但還是讓她安心了不少。
年鶴聲坐在餐桌上,看見穿着他睡衣的少女慢吞吞的走了出去,“顏以沐,過來。”
長方形的西式餐桌,顏以沐挑了離年鶴聲最遠的對面坐下,年鶴聲沒說什麽,示意她吃飯。
她拿起餐具,安安靜靜的吃起來,但神态還是有些不自在。
年鶴聲拿起手邊的餐巾拭了拭唇角,“怎麽了?”
顏以沐咬了咬下唇,又想到自己今天在年鶴聲面前丢臉丢的也夠多了,再扭捏顯得嬌氣,“沒有內褲嗎……”
“明天有。”年鶴聲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些漫不經心,“現在,只有我的。”
顏以沐聞言,第一感覺是年鶴聲在逗弄她,可是年鶴聲臉上卻又找不到一絲逗弄她的跡象,他仿佛只是在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
要穿年鶴聲的內褲嗎?
她腦內冒出這個荒誕的想法後,立刻被她捂住臉抹殺,那還不如就現在這樣的好。
顏以沐整理好情緒,放下捂臉的手後,看見客廳裏擺放的半人高立式鐘。
歐式的風格,周身雕刻着繁複的紋路,金屬的色澤呈現出一種做舊的玫瑰金色,很有複古的味道,一看就是年鶴聲的品味。
顏以沐正在心中感嘆這臺立式鐘好漂亮,忽然看見上面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半,連忙轉頭對年鶴聲說:“年鶴聲,你手機借我下,我要給我弟弟打電話,不然他會擔心的。”
自從上次顏以沐和夏即昀解開心結後,顏以沐自認他們的姐弟關系好上了許多,今晚既然要在年鶴聲家過夜,那她就應該和夏即昀說一聲。
年鶴聲剛拿出手機解鎖,她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跑到年鶴聲身邊,接過手機快速的輸入一個手機號碼,對面過了十幾秒鐘後才接起。
夏即昀急躁的語氣從聽筒裏響起,“誰?”
“是我。”怕他聽不出來自己聲音,顏以沐還特意說:“顏以沐!”
“你在哪兒?手機怎麽打不通?怎麽用陌生號碼打給我?”
夏即昀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顏以沐一個一個給他解釋完後,說:“今天我要在同學家過夜了。”
“哪個同學?”
顏以沐擡頭看了一眼年鶴聲,發現年鶴聲也在看她,她有些心虛的別開視線:“……亞恩家裏啊。”
不是她想撒謊,是因為上次她和夏即昀就因為年鶴聲吵了一架,夏即昀似乎對年鶴聲很有敵意,她怕說自己在年鶴聲家過夜,又要和夏即昀在電話裏吵起來。
而且,她也不太希望這件事被夏即昀知道,怕他告訴夏蔚,一個女孩子單獨在男同學家裏過夜,傳出去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的。
她不想讓夏蔚覺得她不乖。
誰知夏即昀卻沒這麽容易糊弄,“讓江亞恩接電話。”
謊言即将被戳穿,顏以沐一時之間完全想不到怎麽圓,只能求助的看向年鶴聲。
年鶴聲卻沒有馬上說話,顏以沐抓住他的衣袖,跟撒嬌似的拉了好幾下,玻璃珠般的眼裏急的都快流出眼淚,他這才不徐不緩的伸出食指,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顏以沐一下領悟,“亞恩在洗澡,要我現在去找她聽你電話嗎?”
夏即昀沉默了幾秒鐘,才說:“算了。”他料定顏以沐也沒有膽量撒謊。
“明天早點回來,別在別人家裏麻煩太久。”
“我知道。”顏以沐心裏松了口氣,也不忘叮囑他,“你一個人在家,記得鎖好門,晚上誰敲門都不要開。”
口氣像是在叮囑小孩子,可這卻是顏以沐表達關心的方式。
夏即昀難得笑了一聲,“我是才上幼兒園嗎?知道了,挂了。”
“嗯,拜拜。”
挂完電話,顏以沐雙手把手機放回年鶴聲的手邊,正要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被年鶴聲拉住手,“夏即昀,是你親弟弟?”
顏以沐搖了搖頭,“我爸爸和他媽媽結婚之後,我們才變成姐弟的。”
那就是重組家庭,明面是姐弟,實際上半點血緣關系都沒有。
“那為什麽你要說他一個人在家?你們父母不和你們一起住?”
顏以沐回憶了一下,她好像從來沒有跟年鶴聲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他們關系都這麽好了,和年鶴聲說一下似乎也沒什麽。
“我們家裏,現在只有夏即昀的媽媽一個大人了,她工作很忙,所以經常就只有我和夏即昀兩個人在家裏,至于我爸爸……”
顏以沐頓了頓,還是維持着平常心講了出來,“他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去世了。”
年鶴聲心中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顏以沐這樣明媚單純的性格,會是在一個健全溫暖的家庭裏,從小被精心呵護着長大的。
但現實卻好像不是。
他的少女,現在正和毫無血緣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失去了父親的庇佑,那個屋檐,便顯得有些像是寄人籬下。
年鶴聲忍不住想了解她更多,“你親生母親呢?”
顏以沐勾了勾耳邊的碎發,笑着對他說:“我沒有母親啊,我從小就是爸爸一個人把我帶大的。”
年鶴聲第一次覺得顏以沐的笑容,讓他心裏感覺像是被綿軟的針輕紮似的疼。
他把顏以沐拉進懷裏,“抱歉。”
顏以沐一愣,随即感覺到他的掌心來到自己的後頸處輕輕摩挲,帶着安撫的意味,“我不知道。”
顏以沐本來不覺得把這件事情講出來有什麽,但是年鶴聲和她道歉,安慰她的動作又這麽的溫柔,讓她逐漸用時間包裹起外殼的心,又在這一瞬間變得脆弱起來。
不管爸爸離開她多久,顏以沐都還是一直很想他,不過她現在哭會讓年鶴聲覺得內疚,她把眼睛裏的熱意都憋回去,拍了拍年鶴聲的肩膀。
“沒關系的年鶴聲,我現在的繼母和繼弟對我都很好,他們都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年家的親緣雖然淡泊,但至少在面對外界時,他們那點淡泊的親緣會在那一刻變成共同體,哪怕只是維持表面。
而顏以沐現在的親緣關系,在年鶴聲看來,比他的家族更顯得搖搖欲墜。
即便繼母和繼弟現在對她不錯,但再過個幾年,繼母改嫁他人,家裏迎來新的男主人,屆時他的少女,作為前夫的女兒,身份該有多尴尬?
還有那個繼弟,年鶴聲回憶起他看顏以沐的眼神,和今晚電話裏的态度,那副口吻根本不像是弟弟對姐姐該有的态度。
倒更像是男人對心動的女孩,超出界線的關注。
年鶴聲長睫半掩,遮住眼中情緒,放開顏以沐,對她說:“他既然不是你親弟弟,你和他住一起,你要知道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顏以沐明白年鶴聲說的是什麽意思,點點頭,“我知道的,夏即昀也很有分寸的,他從來不會做逾矩的事情。”
她這麽乖,每天和一個毫無血緣,且對她有心思的異性住在一起。
年鶴聲只要一想到這點,那些灰暗的念頭便有些不受控的從他腦海裏浮現。
如果可以,年鶴聲更想把她放在自己身邊,但顯然目前的時機還不夠成熟。
吃完晚飯後,顏以沐又被年鶴聲拉住吃了一遍感冒藥,沒過多久藥效就開始發作,讓她開始打瞌睡。
年鶴聲把她帶到了二樓的客房,她捂着嘴邊打哈欠邊躺上床,要伸手關掉壁燈,看見年鶴聲還坐在她床邊沒動。
顏以沐勉強打起精神,“晚安。”
她以為這樣就能讓年鶴聲出去了,可是年鶴聲不但沒走,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年鶴聲最近,好像特別喜歡摸她臉,拉她手。她迷迷糊糊的想,這是不是年鶴聲表現喜歡她的方式啊?
如果是別的男生這樣對她,顏以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拍開對方手的。
可是年鶴聲每次都對她很溫柔,就算偶爾會拉疼她的手腕,他也會溫柔的跟她道歉。
顏以沐覺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很排斥年鶴聲對她這樣的觸碰。
他的溫柔讓顏以沐快要閉上眼睡去,耳畔卻忽然響起他有些沉啞的嗓音,“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生氣。”
顏以沐疑惑的睜開眼睛,“為什麽啊?”
因為年鶴聲在今天之前,心內還存有過一絲僥幸。
他想以顏以沐這樣溫軟的個性,寫情書告白應該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她或許并不敢再真的出現在櫻花園,當着另一個人男人的面,吐露她的少女心事。
可她還是出現了。
不但出現了,還執拗的在雨裏等了那個男人好幾個小時。
就仿佛是在用行動告訴年鶴聲,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戀有多麽的義無反顧。
這讓年鶴聲心內的那絲僥幸,便更顯得荒誕可笑。
将顏以沐帶來郊區的別墅,讓她孤立無援。年鶴聲是存了想讓她吃些苦頭,長長記性的念頭的。
但看見她乖順的被自己牽着手,抱在懷裏,向他敞開心扉講述自己的家事,年鶴聲忽然就覺得壓在他心口一整天的晦暗情緒,都被她在不知不覺中,抹除了。
年鶴聲指腹在顏以沐臉頰上流連,“沒有人在明知喜歡的女孩要跟別人告白時,還能無動于衷。”
顏以沐平時總是會根據他的說話和反應,去揣摩他的想法,但她不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所以很少有能猜對年鶴聲想法的時候。
但現在,年鶴聲卻願意主動的向她展露自己的情緒。
即便是後知後覺如顏以沐,也感覺到年鶴聲一定是很傷心了才會主動和她說這些。
她心裏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手放在年鶴聲摸她臉頰的手背上,說:“年鶴聲,你看我都被學長拒絕了,我已經失戀了,沒有告白成功啊。所以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手背上的觸感細膩似軟玉,年鶴聲眼中情緒變得有些晦澀不明。
拿她自己的失戀安慰他,叫他不要生氣,不要傷心。
若非她的這場失戀是他在背後一手謀劃,年鶴聲險些都要誤認為,她對他也是有同樣心思的。
顏以沐沒有聽到年鶴聲的回答,心中更加忐忑和擔心,想到他今天白天那麽想要抱她,或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很傷心了。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糾結了捏了幾下床單,忽然從床上坐起來,鼓足勇氣張開兩只小手,環抱住年鶴聲的肩膀。
“給你抱一下,不要不開心了……”
年鶴聲眸中劃過詫異,顏以沐不敢真的像白天一樣挨在他懷裏胸膛貼着胸膛,只是虛虛的環抱着他,但顯然這樣的舉動已經花光了少女所有的勇氣。
年鶴聲情不自禁的擡手掌住她後頸那塊柔軟的肌膚,嗓音啞的像沉緩的大提琴,“……以後不準這麽安慰除我以外的男生,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顏以沐又不是什麽男生都會抱的。
她這麽乖,讓年鶴聲更想要将她揉進懷裏,讓她滿心滿眼的只裝着自己。
可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克制的閉上眼,再掀開眼簾之時,那雙黑眸裏,又是一片淡然的沉寂。
“晚安。”
顏以沐乖乖收回手臂,看着年鶴聲走到房間門口又停下,對她勾了勾手,“過來鎖門。”
她穿上拖鞋走到門邊,從門縫裏對着外面的年鶴聲揮了揮手,關上房門上鎖後,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顏以沐關了燈,蓋好身上的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鶴聲剛才在床邊坐過的原因,他身上那股冷冽的好聞香氣殘留了下來。
顏以沐一邊輕嗅着,一邊進入夢鄉,還說不給她聞,現在她還不是一樣聞到了。
少女的唇邊有了一點彎彎弧度,好似陷入一場甜蜜的美夢。
翌日,雨過天晴。
一場晚來的春雨,将枝頭含苞待放的嬌氣花骨朵,催的舒展花瓣,綻放出昳麗姿态。
顏以沐睡醒起床後,就被年鶴聲帶到了他的衣帽間。
男士的西裝襯衣,腕表領帶,整潔有序的放置在整個房間。
顏以沐好奇的四處打量,年鶴聲的衣櫥一定都不像和她同齡的男生,更像是她看過的英國中世紀的宮廷電影裏,養尊處優,從頭到腳每一處都精致無比的貴族少年紳士。
她走到那一排用絲絨錦盒攤開裝點,有條不紊放置在玻璃櫃裏的袖扣。
每一對都很精致貴氣,讓顏以沐在心中贊嘆年鶴聲的審美之時,又忍不住說:“年鶴聲,你好像王子啊……”
年鶴聲随手抽出那一屜袖扣,對她說:“有喜歡的?”
顏以沐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就是覺得很好看!”
年鶴聲又牽過她的手往裏走了幾步,一排和周遭男士正裝格格不入的少女衣裙,正挂在全身鏡旁邊。
“自己挑。”年鶴聲摸了摸她的頭,“我在外面等你。”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給了顏以沐完全的獨處空間。
顏以沐走到那排衣裙前,從連衣裙到上衣半身裙,每一套都被精心搭配好了,下面甚至還放着配套的鞋子和飾品。
年鶴聲對她真的很用心,但是顏以沐看了看這些衣服上面的标簽,有一些牌子她很認識,價格昂貴到根本不是她這個高中女生能夠消費得起。
她放下這些嶄新的漂亮裙子,只拿了一套新的內衣,和自己那套洗幹淨的衣裙,走進了換衣間。
年鶴聲知道顏以沐喜歡那些漂亮好看的精致東西,猜想她一時半會兒不會從他的衣帽間出來,便打算去書房等她。
但衣帽間的門很快就被重新打開,顏以沐從裏面走了出來,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裙。
年鶴聲直截了當,“不喜歡?”
顏以沐搖了搖頭,“謝謝你年鶴聲,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收你的東西了,我穿自己的就好了。”
她知道年鶴聲的家境很好,可能覺得送她這些沒什麽。
但上次的裙子和內衣已經讓顏以沐很過意不去了,她不能再那麽貪得無厭的收取他更多的東西,那樣會讓她不好意思再和年鶴聲繼續對等相處的。
年鶴聲沒再說話,像是默許了她的行為。
重新坐上邁巴赫,年鶴聲帶她離開了郊區,來到市中心的手機店。
顏以沐選了和之前那只一樣的牌子和型號,拿到手後迫不及待的開機,想要登上q.q,結果輸了幾次密碼都錯誤,最後系統暫時凍結了她的賬號。
年鶴聲看她愁眉不展,“怎麽了?”
“我忘記q.q密碼了……”顏以沐欲哭無淚,“之前的手機q.q都是自動登錄的,很久都不用輸一次,我想不起來了。”
一旁的手機售貨員溫馨提醒道:“靓女,你的q.q之前有綁定手機號嗎?如果綁定了可以用手機號找回密碼的。”
顏以沐下意識的看向年鶴聲,“我的電話卡昨天也一起壞掉了嗎?”
年鶴聲颔首。
售貨員又熱情的告訴顏以沐可以拿上身份證去營業廳補卡,可是顏以沐是未成年人,那張點卡綁的是夏蔚的身份證,她不想用這種小事麻煩夏蔚。
司機吳銘這時候走了進來,将年鶴聲的身份證和一張新電話卡遞給年鶴聲。
年鶴聲接過後,把電話卡轉而遞到顏以沐面前,“新卡,先用着。以後再去補舊的。”
顏以沐看了看這張電話卡,“年鶴聲,這是用你的身份證買的嗎?”
“是。”
她被新卡吸引了注意力,“港城人也可以在內地買電話卡嗎?”
年鶴聲失笑,反問她:“港城難道就不算中國了?”
“當然算……”顏以沐不好意思的勾了勾耳邊的頭發,“港粵一家親嘛。”
年鶴聲的車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擺弄新手機,舊q.q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密碼登錄不上,只能先注冊一個新的。
登陸上去之後,她第一個就加了年鶴聲,邊改備注邊分組,“年鶴聲,你是我這個q.q第一個加上的人。”
年鶴聲嗯了一聲,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車到了目的地,在小區門口停住。
顏以沐邊跟年鶴聲道謝邊下了車,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降下,顏以沐彎下腰,望着年鶴聲小聲的說:“我從你給我準備的衣服裏穿走了一套……內衣,那個多少錢啊?”
年鶴聲審視着她,片刻後才開口道:“你想和我劃分的清清楚楚?”
顏以沐點頭,“我不能占你便宜啊。”
年鶴聲卻說:“你應該占我便宜。”
“為什麽啊?”顏以沐不解,“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不想這樣。”
“我想你搞錯了一點。”年鶴聲淡聲開口,“我們已經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朋友了。”
“顏小姐,我在追你。”
顏以沐睜大了眼睛看着年鶴聲,年鶴聲被她這幅可愛模樣取悅到,繼而接着循循善誘:“所以你應該,更心安理得的占我的便宜……”
第一輪比賽還剩最後三天,給我吧營養液qaq,看我每天都更新這麽多的份上,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