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Gentleman

Gentleman

因為年鶴聲的那句“我在追你”,讓顏以沐當天夜裏輾轉反側。

她覺得自己拒絕年鶴聲時,已經和他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年鶴聲卻還是表現出喜歡她的态度。

有張潮對她死纏爛打将近一年的前車之鑒,顏以沐其實有些害怕年鶴聲也會和他一樣。

她和張潮最後的收場鬧的并不愉快,顏以沐不希望和年鶴聲最後也變成那樣。

她胡思亂想了一整晚也沒有想到什麽結論,以至于周一上學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年鶴聲。

索性一個上午的課上完,年鶴聲對她的态度和以前沒什麽區別,這讓顏以沐松了一口氣,放心的約了江亞恩一起去食堂吃飯。

兩人照例去最愛的粵式燒臘檔口點了玫瑰鼓油雞。

江亞恩緊捏着筷子一口沒動,視線全集中在顏以沐的身上,“……以沐,你上周六和學長怎麽樣了?”

顏以沐本來吃的還挺開心,一聽她這麽問,心情又變的有點沮喪,“我等了很久,學長都沒開。”

江亞恩放在桌子下的手緊捏着校服,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那你後來沒去Grey酒吧找學長嗎?”

“沒有,我怕尴尬,也怕破壞學長的心情。”

“那後來呢?你回家了嗎?”

江亞恩問完,看見顏以沐的耳朵尖慢慢爬上一抹紅意,像是難為情。

顏以沐小聲告訴她:“亞恩,那天年鶴聲來櫻花園找我了,年鶴聲他……還跟我告白了。”

事情往江亞恩最不願看到的走向發展了,她緊接着問:“你答應了嗎?”

顏以沐搖了搖頭,“沒有,我說我不想談戀愛。”

江亞恩捏着校服的手指這才松了幾分力,又想到年鶴聲那樣的性格,顏以沐拒絕難道他就會罷手嗎?

果不其然聽見顏以沐跟她說:“但是年鶴聲跟我說,他要追我……”

江亞恩立刻說:“以沐,既然你不喜歡他,那你就一定要和他拉遠距離,不要給他任何希望,最好能躲着他,有多遠躲多遠。”

顏以沐也覺得自己該這麽做,既然她不打算和年鶴聲談戀愛,就應該和對方保持距離,離他遠遠的。

可是那天晚上年鶴聲坐在她床邊和她說,喜歡的女孩和別人告白他無法無動于衷的樣子,又總是在她腦海裏浮現。

那樣情緒外露,難過傷心的年鶴聲,讓顏以沐沒有辦法像對待張潮一樣,真的和年鶴聲劃清界限。

“可是亞恩,年鶴聲他對我真的很溫柔很好啊。”

顏以沐捧着臉嘆氣,“我的電話卡壞掉了,他還用自己的身份證給我買新電話卡……”

能把身份證這種私密的東西,拿來給她用,顏以沐覺得年鶴聲真的對她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江亞恩聞言臉色卻大變。

顏以沐用的號碼綁的是年鶴聲的身份證,那是不是代表,只要年鶴聲想,他可以随時知道顏以沐用這個號碼跟誰通話、和誰發短信、人又在哪裏。

顏以沐的生活,會被年鶴聲無聲無息的全部滲透,活在他的掌控之下……

“亞恩,你怎麽了?”

顏以沐看她臉色慘白,關心問道。

江亞恩很想立刻把這個猜測告訴她,可是又想到自己的秘密還被年鶴聲握在手裏。

她內心無比的糾結,最終也只敢隐晦的提示一句,“以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年鶴聲有過多糾纏……有些人并不像你表面看上去那樣,溫和無害。”

顏以沐納悶:“年鶴聲他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江亞恩嘴角扯出一個略顯蒼白的笑:“……沒,我就是随口一說,你長個心眼。”

吃完午飯,每周一的午休,是廣播站的集體例會。

顏以沐到的時候,其他廣播員已經都在了,看見她來了,面色各異。

“站長,把接下來的輪值排了吧。”

顏以沐詫異的看向對方,“你在叫我?”

“是啊。”對方點了點頭,“餘站長歡送會那天,欽點你接任他的位置。”

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女生說:“她沒來你忘了?餘站長在的時候,對某些人掏心掏肺,結果某些人當天就失聯,我真替餘站長——”

“好了別說了!”

祝珠珠站出來維護顏以沐,“學姐肯定是因為當天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才不能來的!”

那個女生斜了顏以沐一眼,“行,當我沒說,餘站長特意交待了要我們好好配合她的顏學妹工作,我當然得聽。”

“那就趕緊,把輪班表給我們排出來了,我們好回去午休。”

顏以沐還有些沒緩過神來,但也聽出來自己被餘弋放到了站長的位置上。

這麽多人等着她排表,木已成舟,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翻開輪值表,找到廣播站的成員表,開始按照大家的課表開始規劃接下來一個月的輪值情況。

這些事情,餘弋學長以前做的時候她跟着學過,所以并不陌生,很快就弄了出來。

剩下的廣播員接過來輪流看了一眼,見排表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有心想找茬的也挑不出來刺,便陸陸續續離開了。

祝珠珠在後面被顏以沐叫住,“珠珠,餘弋學長他真讓我當站長?”

祝珠珠點頭,想到那天餘弋在送別會上說的話,複述給顏以沐聽:“站長說學姐你業務能力是同屆裏的第一,有責任心也有擔當,對每一個人都真誠友善,是最适合接下他位置的人。”

“可是……我那天根本就沒去啊。”為什麽要讓一個連他送別會都沒有參加的人,接替他的位置。

“但是我也認為學姐你是最合适的站長人選!”祝珠珠打從心底認可她的小學姐,“對了學姐,站長讓我跟你轉達一句話,他說‘如果我讓你不開心了,那我先說對不起,希望你每天都笑容滿面’。”

這句話,顏以沐怎麽聽都感覺像是餘弋學長因為拒絕了她的告白,所以讓祝珠珠轉達給她的安慰。

可是學長既然已經這麽殘忍的對待她了,為什麽還要這麽溫柔的安慰她?

把廣播站的重擔和安慰的話語,全都給到她身上,難道學長覺得公是公私是私,是她太幼稚太不成熟的将公私混為一談了嗎?

顏以沐真的想不明白。

她重新走到廣播站的辦公桌前,上面擺放了很多過往的資料和輪值記錄,她從裏面找到了一張羊城二中廣播站站長換屆申請表,拿起來一看。

申請理由:廣播站站長餘弋,推薦廣播員顏以沐為下一任廣播站站長。

推薦人:餘弋

審核意見:批準通過

顏以沐望着上面的字,視野逐漸有些模糊,她有些哽咽的問祝珠珠:“學校老師簽了字,蓋了章,是不是就不能在更改了?”

“是啊學姐。”祝珠珠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你別哭也別有壓力啊學姐,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謝謝你珠珠。”

消失了一個午休的同桌,到了快上課的時間點才回來。

年鶴聲餘光瞥過去,看見顏以沐捧着臉在發呆,眼眶還有點泛紅,像是不久前才哭過。

他喊了一聲:“顏以沐。”

顏以沐還在想學長的事情,聽到年鶴聲叫她,她茫然的把頭轉過去,“怎麽了?”

“午休去哪兒了?”

“廣播站……”

“誰把你弄哭的?”

顏以沐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睛,沒摸到眼淚,“我沒哭,我就是剛才發生了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年鶴聲耐着性子問:“什麽事情?”

顏以沐想把學長轉達給她的話告訴年鶴聲,讓年鶴聲幫她分析一下為什麽學長要做出這麽矛盾的事情。話到嘴邊,她又想起之前年鶴聲因為她跟學長告白已經很不開心了,現在再提學長,她怕年鶴聲又傷心。

思前想後,她最後只能說:“我當上廣播站站長了。”

“恭喜顏站長。”

這還是顏以沐收到的第一句道賀,她唇角彎起來,“謝謝你年鶴聲。”

年鶴聲喜歡看她笑,眸中神色也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她又湊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問:“你覺得我能當好站長嗎?”

年鶴聲思忖幾秒鐘,“你想當好嗎?”

顏以沐之前一直沒想過要當站長,即便餘弋學長以前開玩笑要讓她當,她也是拒絕的态度。

可是現在這個站長的頭銜真的落到了她的頭上,她忽然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重了不少。

“既然我當了,那我就想當好。”

年鶴聲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那我相信你可以當好。”

柔軟的觸感在他指腹裏還未留駐一秒,便被顏以沐躲了過去,“……你不要,又、又摸我的臉。”

像是害怕年鶴聲還要再摸她,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臉,一點空隙都不留。

年鶴聲挑了一下眉,“之前不是給我摸的嗎?”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顏以沐認真地說:“因為你之前沒說要追我。”

現在說了要追她,那她就要和年鶴聲拉遠距離,不能再那麽随随便便的了。

“所以不追你就可以摸臉?”年鶴聲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是這個意思嗎?”

顏以沐頭點到一半,又立刻搖了搖頭,“才不是,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話年鶴聲!”

她索性把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側對着年鶴聲,“反正就是你以後不能再摸我臉了……”

她今天紮了高馬尾,現在又雙手捂着臉,年鶴聲的角度,只能看見她小巧的耳朵,和校服領裏露出了半截天鵝頸。

本是瓷白的細膩顏色,也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耳尖和頸子都慢慢爬上了嬌豔欲滴的紅,像快要成熟的紅果,誘着人想去采撷,嘗一嘗她的味道有多甜。

年鶴聲注視了幾秒鐘後,才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餘弋學長留給顏以沐站長的位置和安慰的話,她後來還是沒想通。

但有過那麽難堪的告白失敗經歷,顏以沐也沒有勇氣主動聯系餘弋學長,詢問對方的想法。

廣播站站長的工作,她盡自己所能的在做着,一開始和她同屆的人當中還些不服她的聲音,但她做事很細心也很負責,沒有出過岔子,想揪她小辮子的也無從下手。久而久之,那些不服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趙娜周末在家看了一部少女漫畫,裏面的女主耳飾多到讓人眼花缭亂,她受了感染,突發奇想的拉着顏以沐,想要一起打耳洞。

顏以沐的購物車裏很早之前就加購過很多好看的耳環,但是她怕疼,就一直沒有去打耳洞。現在趙娜主動提起來,有個人陪她一起打,她也有些躍躍欲試了。

兩個人打定主意,在網上買了穿耳器寄到學校。

顏以沐去拿了穿耳器,上體育課的時候,拉着趙娜坐到操場看臺,打算互穿耳洞。

結果趙娜一看見穿耳的長針,馬上就慫了,“以沐,我覺得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下次吧,下次一定。”

顏以沐好不容易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下次再有勇氣打耳洞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她拽住趙娜的手,拿起穿耳器,“娜娜,就這次。我看網上評價,只疼一下就好了。”

“我不行!我過不了心裏這關!”

趙娜甩開顏以沐的手,掉頭就跑,顏以沐跑下看臺去追,沒留神腳下有水的臺階,鞋底一打滑,眼看要從臺階上摔下來,腰肢忽然被一雙大掌抱住。

“跑什麽?”

年鶴聲穿着籃球衣站在臺階下,顏以沐被他像抱洋娃娃一樣抱住了腰,穩穩的放在了臺階上。

顏以沐看着趙娜逃跑的方向,輕蹙眉心,“娜娜突然反悔不陪我打耳洞了……”

年鶴聲看見她手裏緊捏着的穿耳器,“你想打?”

“想打,可是她不陪我了。”

小女孩,打個耳洞都還要人陪。

年鶴聲說:“我可以陪你。”

顏以沐詫異的睜大眼睛,“年鶴聲,可是你是男孩子啊……”

“男孩子就不能打耳洞了?”

顏以沐搖了搖頭,只是年鶴聲在她心目中一直以來都是風度翩翩,優雅從容,她有點不敢想象年鶴聲打了耳洞會是什麽樣子。

年鶴聲松開她的腰,“那就走吧。”

身後穿着抱着籃球的男同學沖年鶴聲的背影喊了一聲,讓他一起去打球。

被年鶴聲揮了揮手,說“下次再約”。

顏以沐重新帶着年鶴聲回到剛才的看臺,剛坐下,年鶴聲就又把她拉起來,“換個沒人的地方。”

“為什麽要換沒人的地方?”顏以沐不明白。

年鶴聲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怕你哭。”

也是,萬一到時候穿耳洞太疼,顏以沐在大庭廣衆之下哭出來,可就太丢臉了。

“年鶴聲,還是你想的周到。”

她抱起那堆要用上的東西,跟在年鶴聲身後,最後來到了銀杏大道後面的銀杏林,

這裏風景很漂亮,尤其是秋天銀杏變黃的時候,來散步的同學特別多。

但現在還處在春夏交接的季節,茂密的樹葉雖然擠在枝頭,卻全是綠色,加上又是上課時間,根本沒人來。

顏以沐挑了張長椅,放好要用的東西後,有些緊張的問年鶴聲,“你先還是我先?”

年鶴聲在長椅上坐下,長腿分開,将顏以沐拉到自己兩腿之間站好,“打耳洞會出血嗎?”

“不會的!要是出血我就不會打了……”顏以沐想到網上的教程視頻,“就是針穿過去一下,不會流血的。”

年鶴聲點了點頭,淡聲說:“流血了記得給我及時擦掉,不要讓我看到。”

他這麽說,讓顏以沐誤以為他也很害怕,“年鶴聲,要不然算了吧……”

“你不是想要人陪你打?”年鶴聲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左耳上,“打吧。”

顏以沐咬了咬下唇,拿起酒精棉片給年鶴聲的耳垂和耳針都消了毒,然後把長針的孔位對準他耳垂正中的點位,幾次想要用力,還是沒把針按下去。

“年鶴聲,我……”

話沒說完,年鶴聲忽然握住她的手用力往下摁,緊接着一聲悶響,長針穿過了年鶴聲的耳垂。

顏以沐看他整只耳朵立刻充血,連忙松手,把針取下來,只留了一顆墨藍色的穿耳釘在上面。

她焦急的問:“年鶴聲你疼不疼啊?”

年鶴聲沒什麽感覺,只是耳朵上難免多了一點異物感,他随手摸了一下,立刻被顏以沐抓住了手腕。

“你別揉了,都充血了!”

顏以沐彎腰靠近年鶴聲,對着年鶴聲那只充血的耳朵輕輕的吹氣,像是希望他耳朵上的血色趕快消下去。

她這學期換了合身的校服,纖細的腰肢塌下來,衣擺便跟着上卷,露出那節奶白色細膩的側腰,伴随着身上特有的少女奶油香氣,一點一滴沖擊着少年的視覺和嗅覺。

偏偏她還毫不自知,澄澈的小鹿眼裏滿是關切,“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年鶴聲鏡片後的眸色暗了幾分,嗓音也變得有些啞:“不夠。”

顏以沐以為他還疼,便還打算給他吹一會兒,突然腰被人圈住,按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年鶴聲拿過她手裏的穿耳針,沉聲說:“到你了。”

顏以沐立刻渾身緊繃起來,但年鶴聲都已經陪她打了,她現在要是再退縮就太不講義氣了。

于是她緊閉上眼睛,“你打吧。”

酒精棉片擦拭過雙耳,緊接着便感覺冰涼的尖針抵在了耳垂前。

顏以沐害怕的睜開了眼睛,看見年鶴聲近在咫尺的臉龐,小聲說:“年鶴聲,你輕一點……”

她拜托人的時候,嗓音比平時還要軟上幾分,聽的人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

年鶴聲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另只手大拇指幹脆的按下穿耳器,換來少女的一聲輕吟。

年鶴聲利落的換了另一根新針,要為她打另外一邊的耳洞,被顏以沐抱住胳膊,“很疼啊,我不要打了……”

年鶴聲垂眸,看見顏以沐盈滿淚珠的眼,正怯怯的望着他,楚楚可憐的讓人下不去手,“以後只戴一只耳環?”

顏以沐愣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我要戴一對。”

年鶴聲哄道:“那就再忍忍。”

顏以沐把整個頭都埋進他手臂裏,溫熱的淚很快滴到年鶴聲的皮膚上,“那你快點……”

她這一靠,讓年鶴聲都不好拿穿耳器為她打耳洞,只能用虎口摩挲一下她柔軟後頸。

他放柔了嗓音:“靠懷裏來。”

顏以沐乖乖的又把頭埋進他懷裏,他用被她解放出的那條手臂,從她後背圈住她整個嬌小身軀,然後來到她另一只耳朵下面。

手指剛輕輕捏起她小巧耳垂,便換來她下意識的緊繃身體。

年鶴聲用兩指輕撚她耳尖,忽然問:“顏以沐,你喜歡我嗎?”

懷中的嬌小身軀一滞,緊接着另一只耳尖傳來滾燙的熱意。

兩只耳朵都被穿了洞,開火燒一樣的疼,可這樣濃烈的燒灼感,卻蓋不住少女心跳如擂的聲音。

顏以沐從年鶴聲的懷裏擡起頭,臉上的眼淚還在往下落,“年鶴聲,我……”

年鶴聲指腹拭過她臉上的淚,“還疼嗎?”

顏以沐緩慢的點了點頭。

年鶴聲瞧見她那雙白皙似玉的小耳朵都成了紅色,像是熟透了的紅果,只等人來品嘗。

他脖頸上的喉結無聲滑動,“陪你打耳洞,可以收你一點甜頭嗎?”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順帶幫你止痛。”

顏以沐淚眼朦胧的仰起小臉看他,“可以啊。”

得到了少女的允準,年鶴聲這才俯下身去,害怕她哭的更厲害,克制着力道,終于嘗到了那顆他肖想已久的紅果滋味。

血紅的耳朵尖被一點濕潤包裹住,顏以沐有那麽一瞬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帶來的止痛,但接踵而至的卻是比之前還要滾燙的熱意。

熾熱的,濃烈的,仿佛要将她小小的耳垂盡數卷入其中,讓她無法從這片熱意中逃離。

林間有微風拂過,吹的頭頂綠葉沙沙作響。

但顏以沐的耳中卻聽不到那風吹樹葉的聲音。

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止住了。

獨屬于少年的沉悶呼吸聲,在她耳畔間或響起。

顏以沐從恍然中回神,雙臂抗拒着推搡着身前少年的胸膛,将少年從沉迷中喚醒。

視線交織,顏以沐對上年鶴聲的眼。

那雙黑曜石般光澤的眸,此刻深沉的宛若窺不見底的漩渦。

顏以沐怔住,心房處才變平緩不久的心跳聲,再一次猛烈的跳動起來。

年鶴聲将她抱起,唇又抵在她耳畔,用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對她說:“bb,你好甜……”

留給年少的甜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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