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蕭景沐浴好後,周允楓替蕭景擦頭發,就問道:“你說你父親會如何收拾勤國公世子?”

蕭景單手撐着下巴:“我父親這個人呢,一向喜歡從根源上來解決問題,這回也一樣。”

所以蕭授把陳金義從禦史中丞的位置上給弄了下去,把蕭鏈給打得遍體鱗傷關祠堂還要送走,勤國公府有那麽個傻缺世子也算是倒了大黴。

“勤國公世子嚣張跋扈,無非是仗着勤國公府,要是勤國公府都沒了,那想收拾一個無權無勢的蠢貨,輕而易舉。”

因此啊,蕭授一定會抓着刺客這件事,高高拿起,并且會在朝堂上與其他朝臣一道,呼應着摁死勤國公府。

話說蕭授,把刺客給拎走之後也沒有閑着,他立即派了人連夜去搜集勤國公世子做過的錯事,等着明個早朝時好拿捏住勤國公府。

蕭授手底下的人都做慣了搜集消息的活兒,即便是一時之間不能弄來全部,也能搞到不少了,而這就已經足夠。

他要查的至上一部分,剩下的,當然是要交給陛下來決斷,由陛下親自下旨嚴查。

作為丞相,蕭授能夠坐穩這個位置,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不然蕭景也不會把這件事踢給蕭授去解決。

翌日,蕭授帶着連夜搜集來的證據,以及親筆寫下,言辭懇切的折子,進宮上朝。

朝臣們看蕭授一臉疲憊之色,又飽含怒氣,便問他這是怎麽的。

“哼!有的人無視王法,在京城裏都敢派刺客上門殺人,本相今日就要具表陛下!”

衆人面面相觑,也是大為震驚。

“竟然有此等事?”

蕭授:“那刺客還押于本相府中,他已經全部招了,受人指使,欲害我兒蕭景,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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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給蕭授氣的,好一副慈父做派。

等正式開始早朝,蕭授立即就上奏:“臣有本奏。”

近日李懿聽太醫說皇後的胎像很好,胎兒很健康,心情正好着,看蕭授也十分順眼:“愛卿要奏何事啊?”

蕭授手執芴板,朗聲道:“臣要參勤國公府縱刺客行刺,欲加害臣之子蕭景!”

李懿:“你說什麽?”

蕭授:“陛下,昨夜有一行刺客直接殺上了臣家裏,想要害死臣的兒子,臣拿了一個活口審問,才知那些刺客都是勤國公府派出來的,臣懇求陛下為臣做主!”

李懿叉着腰,站了起來:“勤國公竟然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進的是我朝丞相的府邸,要殺的是皇後胞弟,看來是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很快就有朝臣出來呼應,是戶部尚書:“陛下,臣也許知曉此事緣由。”

李懿:“你說。”

戶部尚書道:“因臣女兒與蕭小侯爺年齡相仿,臣曾有意向蕭小侯爺說親,而勤國公世子,意圖騷擾臣女兒多次,弄得臣女兒都不想出門,就擔心又被那勤國公世子堵了路,勤國公世子怕是得了消息之後,對蕭小侯爺有所不滿。”

朝堂上也有跟勤國公府關系不錯有來往的,當即便反駁道:“孫大人此言差矣,怎可憑此來胡亂猜測?”

“胡亂猜測?”蕭授冷笑,“那勤國公世子先前派人跟蹤我兒子時被逮出來的跟蹤者,說的都是謊話?”

這消息蕭授是不知的,自然也是蕭景叫人去告知蕭授的。

那為勤國公府說話的大臣當即就閉了嘴,怎麽還有這等事情?

“勤國公世子還派人跟蹤過蕭景?”李懿冷肅起來。

蕭授:“正是!”

禮部尚書趁機加火:“陛下,勤國公世子每每在小女出行時都能‘碰巧’遇見小女,這天底下豈會有這麽多的巧合?況且跟蹤他人,此等行徑,簡直是叫人不恥,實在非君子所為!”

魏國公也站了出來:“陛下,京城中有禁軍巡防,蕭大人府邸離勤國公府相去甚遠,尋常刺客怎麽能躲過禁軍,輕易就到了蕭大人府上?臣鬥膽猜測,要麽是提前已經摸清了禁軍的巡防規律,要麽刺客就不是普通刺客。”

李懿當即問道:“蕭愛卿,昨夜的刺客是誰制服的?”

蕭授心一抖,不過還是冷靜回道:“回陛下,是周允楓。”

李懿點點頭:“難怪蕭景能夠安然無恙,原來是他。”

都要忘了,周允楓被他踢去給蕭景當奴仆,聽說被蕭景弄去睡地板。

蕭景折磨周允楓,周允楓還能救蕭景,還真是大度。

若非周致勾結外敵,他倒是很願意重用周允楓。

“陛下,臣作為禁軍統領,出了這麽大的纰漏,臣甘願領罰。”禁軍統領盧宏當即跪下請罪。

李懿:“你起來吧,禁軍巡防有規律可循,只要用心,不難發現,你今後加強管控便是。”

盧宏:“謝陛下。”

李懿不知勤國公府派出去的刺客究竟是弄清楚了禁軍巡防的規律還是身手高超,亦或是二者兼有之,不過事情已經捅到了他的面前來,那他就不可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盧宏,你親自去,把勤國公和他那不像話的兒子,都給朕帶來。”李懿道。

盧宏:“臣遵旨!”

李懿坐在這皇位上,誰都防,否則他就坐不穩這個皇位。

勤國公府那些刺客,若只是悄悄去摸了禁軍巡防的規律,就能精确無誤地殺上丞相府,焉知以後會不會有人,把宮內禁軍和侍衛巡防的規律也給摸清楚了,然後來殺他。

而要是刺客的武功高強,那便更不能留,能入丞相府,他日入皇宮。

勤國公要是不給個交代,他不會善罷甘休。

更何況勤國公的混賬兒子,要行刺的人還是蕭景,是皇後的胞弟。

要是危及到了皇後肚子裏的皇嗣,他饒不了勤國公。

“陛下,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個份上,臣也想懇請陛下,替小女主持公道!”禮部尚書叩首道。

李懿:“愛卿,起來說話。”

“是。”禮部尚書起身,接着道,“陛下,小女正是要議親的年紀,要是真叫那勤國公世子玷污了名聲,小女這一輩子都要毀了,臣哪裏能舍得讓自己的親生女兒絞了頭發去做個姑子!”

說着便是聲淚俱下。

蕭授連忙道:“陛下,臣以為,應當嚴查勤國公世子,說不準他還派人跟蹤過其他大人的家裏人,若是男子也就罷了,若是姑娘和小哥兒,的确是毀人清譽。”

一想到自己家裏的孩子極有可能被勤國公世子那厮跟蹤過,憤而附議蕭授的人不在少數,烏泱泱的就跪了一大片。

就算是有和勤國公府交好的,也不敢再冒頭,見同僚們齊刷刷跪下請求,也都跪了下去。

李懿坐回龍椅上,沒急着喊朝臣們起身,而是先試想了,要是以後他有了公主,而他的掌上明珠被個登徒子觊觎……

他斷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諸位愛卿,勤國公世子這般行徑,不是良配,為良家子考慮,朕有決斷。”

群臣叩首聽旨。

“從今往後,良家子不與勤國公世子婚配,以免耽誤良人。”李懿用着輕飄飄的語氣,釘死了勤國公世子。

良家子不嫁與他,那麽能娶的就只有賤籍,朝廷有明律,賤籍所生子,不得參與科舉考試,入朝為官。

也就是說,勤國公府,從這一代開始,就算是斷了。

賤籍所生子,也不可能繼承爵位。

李懿仍舊是這樣,殺人誅心。

“陛下聖明!”

蕭評帶着兩個小厮,抱了一對琉璃花瓶來,煞是好看。

“侯爺,老爺昨個跟小的吩咐,說您受了驚,特意叫小的從庫房裏把這兩個外邦進供的琉璃花瓶給您送過來,算是壓壓驚。”

蕭景疊指叩了叩花瓶,聲音清脆,清靈有回音,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那就放進去吧。”蕭授都把好物件送上門了,蕭景也沒有不占這便宜的道理。

至于昨天晚上究竟是誰驚到了并不重要,反正不是他。

有周允楓在,他有何懼?就那幾個小毛賊,還不夠周允楓一只手打的呢。

到底是赫赫有名的少将軍,哪裏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比得上的?

蕭評讓兩個小厮小心着點兒,把琉璃花瓶給蕭景擺好,萬萬不可摔壞。

這也是蕭評頭一回進蕭景的屋子,這不看還好,一看當真是了不得,這屋子裏擺的哪一件是普通的?就算是和這琉璃花瓶相媲美的也不是沒有。

而且……蕭景的床幔,瞧着似乎像是煙雲錦做的。

那可是地方送上來的貢品,價值千金,蕭景竟然用來當床幔。

蕭評不禁在心裏感慨,今時不同往日了,二少爺也不是曾經那個小可憐了。

“侯爺,琉璃花瓶已經按照花團姑娘的安排擺好,若無旁的事情吩咐,小的就先行告退。”蕭評不敢在蕭景屋子裏多逗留,辦完了事情就出來。

蕭景:“去吧。”

蕭評領着兩個小厮告退。

等到出了潇雨院老遠,小厮才低聲問道:“蕭管家,侯爺的屋子也太奢華了,小人連眼睛都不敢多動一下。”

蕭評:“算你小子聰明,那花團姑娘可是皇宮裏出來的,規矩嚴着呢,要是你沒規矩眼睛亂看,少不了一頓罰。”

小厮“嘿嘿”笑了下:“這不是還得多謝您提點?”

蕭評也是松了口氣,別說是這小厮,他進了潇雨院的門也是大氣都不敢喘啊。

現在啊,這丞相府裏當家做主的,已經是二少爺了。

蕭景欣賞着蕭授送來的花瓶,不得不說,蕭授眼光還是極好的,看得出沒把這事交給蕭評這個管家去辦。

周允楓:“喜歡這個?”

蕭景:“沒見過多看兩眼而已,哪裏就值得喜歡?”

這是蕭授在他十八歲送來的,不是十八個月送來的,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剛剛管家過來了,我就沒同你說,錦繡告訴我,陳世軒已經得知了陳金義暴斃的消息,要去扶靈。”周允楓說。

蕭景一訝:“陳世軒還能去給他爹扶靈?”

周允楓:“當時只是打成了重傷,養了幾個月傷也好了,只是身子骨不如從前是必定的。”

蕭景摸摸琉璃花瓶:“那希望他千萬可要承受住啊。”

別哭暈過去,他還等着看這父子倆父慈子孝呢。

“這花瓶既然送來了,還是得插點花才行。”蕭景細細想了想,他院子裏也沒什麽花能剪下來插花瓶裏。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地方,餘氏的院子。

餘氏喜愛花卉,院子裏養了不少花,一年四季都有呢。

“花團,去夫人院子裏要些鮮花,好插父親剛送我的花瓶。”

餘氏當初花着他娘親的嫁妝還苛待他,他也沒對餘氏怎麽着,只是摘幾支花,不算過分吧?

周允楓:“夏天怕是花謝得快。”

蕭景:“那就再去摘,偌大一個丞相府還養不起幾朵供我采摘的花不成?”

他就是要在丞相府作威作福,不然如何對得起他和姐姐受了十幾年苦?

祝老師們教師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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