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竹馬vs.青梅

竹馬vs.青梅

一片白光中,司徒靜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眼前是一個主要基調為粉紅色的少女房間,她轉過頭,枕頭邊擺滿了米奇和米妮的各種公仔玩偶。

司徒靜正疑惑這裏是哪裏,突然,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冬天已到盡頭,真是好的消息,溫暖的春風,就要吹醒了大地。”

司徒靜:“請直接說人話。”

系統:“人話就是,恭喜你終于攻略了慕容繹,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司徒靜:“……”

系統:“這個第二個世界,是你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紀。你有三個性格各異的竹馬,他們在所有方面都不一樣,除了只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都很讨厭你,你也都很讨厭他們。”

司徒靜:“……”

系統:“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攻略這三個竹馬中的其中一個。注意,這一次你的性格要走活潑挂,不能再那麽木讷了。切記,要表現的活潑可愛,天真無腦。我們系統最近更新了一下,新增了一個人設符合度,你這種木讷性格的可要小心了。”

司徒靜:“……”

系統:“我是認真的,你要盡可能的模拟人設本身的表情、動作、臺詞和心理。一旦出了差錯,人設符合度低于預期值,就算情節曲折度和甜蜜值爆表,你也會被返回原身世界。”

司徒靜:“……”

系統:“好了,我最近追的日劇要開始了,我要去看劇了,具體信息,你自己看信息卡吧。”

系統話音剛落,司徒靜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牆面那樣大小的透明屏幕,上面的各種信息以綠色熒光的字體格式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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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執行者:司徒靜,18歲,大二新生在讀。

性格:天真直率傻白甜。

攻略對象:沈睿,18歲,大二新生在讀。

身份:司徒靜的鄰居。

人物關系:與候昊天、斌子和司徒靜從小一起在安寧街長大。】

看完沈睿的信息以後,司徒靜又看了看候昊天和斌子的信息,其實他們的信息都大同小異,司徒靜主要記了一下各人的性格設定,以及司徒靜和他們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

其實模拟天真直率的性格倒不難,畢竟她也曾經是一枚中二傻白甜少女。司徒靜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少女時期,試圖找到一些感覺。

做完這些準備以後,司徒靜召喚系統:“系統,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第二個世界了。”

系統正色:“萬事加油!這次我不會在你身邊随時提醒你了,你自己随時注意甜蜜值和情節曲折值的各種變化。”

司徒靜:“哦?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系統:“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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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靜,快一點!啊收拾個行李收拾得那麽慢,是準備要搬家哦?”

盛夏烈日赫赫炎炎,屋前的桂花樹枝葉茂密,擋住了部分的陽光。狹窄得剛剛夠一輛車通過的巷道裏,一個男孩頭伸出副駕駛座的車窗用力吼道,聲音幾乎穿透了整個巷道。

“來了來了,就來了啦。”

随着回應他的悅耳的聲音一起出現的,是一個女孩提着木筐行李箱急匆匆奔出家門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印着米妮的白色T恤,下面一條和米妮的蝴蝶結同色的牛仔短褲,晃動着一雙大長腿奔到了車前。

車門早已提前打開,“催什麽,我們是去游獅子山,又不是趕着去投胎。”

“就你這速度,投胎也趕不及哦。”副駕駛座的男孩回頭嘲諷道。

副駕駛座上的這個男孩叫候昊天,因為他長得瘦,又多動話多,一刻也停不下來,所以街坊鄰居都叫他猴齊天。但其實即使這樣叫他也依舊埋沒了他,畢竟他鬧騰起來的時候比之“美猴王大鬧天空”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面上翻了個白眼,司徒靜開口道,“猴齊天,你一分鐘不擠兌我,心裏就不舒服是不是?”

她将手裏的箱子放在地上,又擡起頭,環顧了一下車內三個身量高大的男孩。

“誰下來一下幫我把箱子放到後備箱?”

“吼,你自己不會放哦!”猴齊天轉了個身體坐回去,抖着腿對身邊駕駛座上的男孩頤指氣使道,“斌子,開後備箱,讓平胸魔女自己放。”

駕駛座上的男孩自然是同意的,擡了下手,“嘭”的一聲,便聽到車尾的後備箱應聲而開。

司徒靜憤憤地看着車內的三個男孩,斌子端坐于駕駛座安然不動,猴齊天就不用指望了,而剩下的那個——自從她走到車門前起,視線就沒離開過手機裏的游戲。

所以說,人終究還是只能指望自己。

司徒靜忍下胸腔中的那口氣,提着行李箱走到後備箱前,陽光将後備箱蓋曬得微微發燙,她将後備箱蓋輕輕擡起。

後備箱裏放滿了大小不一的三個箱子,剩餘空間不多,她正想着要怎樣才能将她的箱子放進去,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手裏的箱子接了過去。

來人手掌寬大,十指修長,那雙堪稱藝術品一樣的手在後備箱裏的其中一只箱子上敲了敲,似是在思考着什麽,随後,那只手便将手下的箱子堆疊在了靠裏的另一只箱子上,然後才轉身将她的箱子放進後備箱。

眼看着四只箱子如同疊疊樂一樣堆放整齊,他這才合上後備箱蓋。

這雙手的主人就是剛才一直低頭玩游戲的那個男孩,他的名字叫沈睿。

回想1999年,對于安寧街或許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就在那一年,有四個嬰孩先後降臨在這條街上。或許是安寧街的街名實在太文靜了,注定需要添加一絲聒噪的氣質,于是那一年出生的四個孩子裏,便有三個都是男孩。而唯一剩下的那個女孩,就是那倒黴的被三個男孩從小欺負到大的司徒靜。

從此,整個安寧街,以候昊天為首,便組成了小霸王兵團,上學路上皮筋突然被抽走馬尾散掉,正上着課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結果突然發現背後貼着一只王八,回家路上正走着,迎面突然吹來一陣紅藍交錯的粉筆灰,這樣的事,對于司徒靜來說,簡直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平常。

深夜時回想,司徒靜常常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還沒有心血來潮去給候昊天投個毒,實在是她家教良好胸懷寬廣的證明。

和候昊天和斌子不一樣的是,每當他們捉弄她時,沈睿鮮少跟着他們一起起哄,在候昊天看着她一臉粉筆灰哈哈大笑時,沈睿常常是推着自行車自己就騎遠了——他鮮少參與他們的惡行。

但這并不意味他就不可惡,事實上,他的可惡是更深一層次的,體現在其他方面的——

十五歲時,她看上了初中學校的校草,在經過百般輾轉得知那名男生喜歡彈鋼琴的女生以後,她終于下定決心決定趁着暑假在家苦練爸爸的鋼琴,結果沒練兩天,就被沈睿上門來投訴,聲稱鋼琴聲音太刺耳影響學習,從那天起,媽媽為了鄰裏和睦,就沒收了她練習鋼琴的權利。

十六歲,她喜歡上了沈睿班上的一名男生,那個男生英俊挺拔氣質出衆,她辛辛苦苦攢了一個月的零花錢請沈睿吃了頓大餐才求得他同意幫她遞情書,結果他當面答應得好好的,轉手就把情書交給了她爸。那天晚飯,爸爸甚至将情書給了弟弟,司徒昱拿着她的情書陰陽怪氣地在全家所有人面前聲情并茂地念了一遍,這件事成為司徒靜最不願提起的回憶之一。

十七歲,司徒靜想或許前兩次他确實是有一些什麽不得已的原因,比如他一向成績出衆,或許他是真的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才能靜心學習,又比如,那天他可能也不是故意将情書交給她爸的,可能只是路上碰見,一不小心情書掉了出來,又被爸爸認出了自己的字,信這才轉手到了爸爸的手裏。

司徒靜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相信他的,畢竟他和候昊天不一樣,他從來沒有和他們一起嬉笑過她。于是她提出,希望他能空出晚自習休息的二十分鐘,為她和另一個男同學的約會放風。結果那天,司徒靜和男同學兩個人在小樹林花前月下你侬我侬難舍難分還沒到五分鐘,一轉頭,就看到了教導主任那張比榴蓮還臭的臉,司徒靜再一轉頭去找沈睿,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

這真是……

司徒靜覺得自己要是再相信他,她、就、是、豬!

有過這些往事,司徒靜自然對沈睿态度不會好到哪裏去,眼看着他合上了車後蓋,司徒靜連句“謝謝”都沒有,就直接轉身回了車裏。

沈睿倒也确實沒有期望她的一句“謝謝”,撇了撇嘴,沒事一樣也回到了車裏。

在四個人當中,只有斌子一人最早拿到了駕照,所以這次獅子山之行,便是由斌子充當司機。斌子開車技術一向很平穩,司徒靜因為從小就暈車的關系,一上車就直接靠着車窗睡了過去,竟一覺直接睡到了獅子山。

等到她再醒來時,車窗兩側已經是一望無際的稻田,偶爾途徑幾個叉叉丫丫的稻草人,遠處青山起伏延綿,隐在片片如棉花糖般漂浮的雲層中。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司徒靜扒住前座的座椅,傾身上前,“你們一共訂了幾個房間?”

“兩個啊。”

候昊天回頭,聲音特別理直氣壯。

“什麽?!”司徒靜擰起眉頭,“那我和誰一間房?”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和平胸魔女一間房,我晚上睡覺會做噩夢的。”

“也肯定不是我。”斌子一邊開車一邊發話道,“我開了一天的車,晚上需要休息。”

“哪裏有一天,三個小時,四舍五入也是半天好嗎?”司徒靜據理力争道。

然而她的反駁并沒有人聽見。

前面兩個人在表達完了自己的意見以後,就朝着後視鏡裏看了看,目光落在了後排的沈睿身上。

沈睿其時正望着窗外發呆,接受到了來自前方火熱的視線,他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定下了的意思。

“我拒絕!為什麽我要和他一間房,你們不願意和我一間房,我可以單獨一間房啊。”司徒靜努力為自己争取權益道。

“否決,預算不夠。”

“否決,齊天說得很有道理。”

“否決,我們應該省錢。”

侯昊天:“很好,vely good,三票vs一票,少數服從多數,就讓平胸魔女和沈睿一間房吧。和平萬歲!”

“Give me five!”

他一邊說着,一邊興奮地擡起一只手,斌子雖然還在開車,但也極為配合的空出一只手,兩只寬大的手掌用力相擊,聲音清脆嘹亮。

司徒靜聞言,憤憤地轉過頭。

車窗外風景怡人,悠遠遼曠,明淨的車窗上卻倒映出一張苦着嘴的小臉。

早知如此,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和他們一起出來。

她究竟是來幹嘛的?

難道是來為他們分攤房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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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數值:

【情節曲折值:+0 0

甜蜜值:+0 0

人設符合度:+100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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