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竹馬vs.青梅
竹馬vs.青梅
穿過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在轉了無數個七彎八扭的上坡彎以後,賓館終于到了。
賓館建于半山腰上,是日式的和風風格,大堂的裝修俱為極簡原木風,接待臺的服務員畫着精致的妝容,候昊天和她簡單登記後,拿到了房間號和房卡。
“喏,這是平胸魔女和沈睿的房卡,這是我和斌子的。”候昊天一邊說着一邊遞過來一張房卡,“我們的房間是挨着的,總之有啥事,随時過來找我們就好。”
候昊天說完,意味不明地看了沈睿一眼,手重重拍上他的肩,“兄弟,祝你好運。”
他的房間裏有什麽洪水猛獸嗎?平白無故為什麽要祝他好運?這話影射的誰,稍微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
司徒靜狠狠瞪了候昊天一眼,不過候昊天向來臉皮厚如城牆,回瞪了她一眼就裝作沒事發生一樣地走了。
司徒靜氣鼓鼓的,再度後悔自己這趟不該一時腦袋進水答應同他們一起出來。
正要提起行李往房間走,一只修長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我來幫你提吧。”
說話的人自然是沈睿,他穿着一件胸前繪了只骷髅頭的黑色T恤,搭配一條卡其色短褲,腳上随便趿了一雙人字拖,随意得簡直不能再随意了。可偏偏他那身模特架子一樣的身材,挺直的脊背又為他添了一絲少年柔情,這樣說話望着司徒靜的時候,便好像眼裏也盛了一汪溫柔。
司徒靜愣了愣,不自在的轉過頭去,咳了咳,“好歹還算有點良心。”
沈睿提了她的木筐行李箱,走在前方,司徒靜跟在他身後。
沈睿身材偏瘦,或許是經常運動的關系,和候昊天那種好似剛從貧民窟裏逃難出來的瘦不同,沈睿瘦,肌肉卻是健美的。眼下,沈睿提着箱子在前面走着,司徒靜看着他線條流暢的小腿肚,再度感慨他大概是她認識的人裏面唯一一個能将随意慵懶與精致隽拔融合得恰如其分的人。
是誰說的來着,美人重在不自知。
司徒靜正這麽想着,前方的沈睿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眉頭卻是皺着的。
“你都裝了些什麽,裏面怎麽這麽重?”剛才他幫她放行李的時候就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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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膚品和化妝品呀,還有面膜。”司徒靜答道。
“只是出來玩兩天,怎麽帶這麽多東西?”
“女孩子都是這樣的,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自己提。”或許因為候昊天和他從前的那些行為,司徒靜對他總有種自己都沒察覺的敵意。
沈睿不再說什麽了,只一手拖着他的行李,一手提着她的行李往前走。
推開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形的榻榻米,拉開的細方格木推門之外,居然是滿目綠樹的山景。司徒靜“哇”了一聲,連忙又跑去看卧室。
好在兩張床是分開在不同的卧室的,司徒靜對此甚為滿意。
沈睿進到她卧室放下箱子的時候,司徒靜正躺在床上作享受狀,沈睿看了她一眼,“別睡太久,斌子說讓我們放下行李就出去。”
“下午的行程是什麽?”
“爬山。”
爬山的山道入口離賓館有些遠,依舊是斌子開車。
獅子山的山道遠近聞名,山道根據難度區分一共有六個等級,從簡易到極限模式,難度一一遞增。考慮到自己并不是專業模式,斌子最終替大家選擇了中等難度的山道。
在停車場停好車以後,司徒靜四人來到山道入口。
山道入口前是一段寬敞的山坡,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地攤正在賣水和紀念品。好在沈睿提前準備了礦泉水和羊角面包背在他的雙肩包裏,因此大家不用在這裏買三倍于山下價錢的礦泉水。
候昊天和斌子因為腿長腳步快的關系,幾步就走遠了,絲毫沒察覺他們将體力較差的司徒靜落下了一大截。沈睿或許是因為雙肩包的重量影響了速度,倒是慢悠悠地跟在司徒靜旁邊。
眼下,司徒靜正一手放在頭頂遮陽往前走——無論是棒球帽抑或是圓頂帽,她都不愛戴,在山道上打傘又太過标新立異,于是她只好塗了雙倍的防曬霜再加上手遮這種物理方式來防止自己曬黑。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只手伸過來将她拉了一下,“小心腳下。”
有了沈睿的提醒,司徒靜這才留意到自己剛才差點踩到別人的地攤上了,她連忙往路中間走一點。
這一連串的動作本來沒有什麽,擺地攤的大媽看見了卻突然抓住了某個機會,只見她倏地從地上起身沖了過來:“唉你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怎麽淨往人地攤上走,東西都被你踩壞了!”
司徒靜:“……???”
大媽形神俱惡,沈睿先反應過來,他連忙上前一把擋在司徒靜面前,“她踩壞什麽東西了?”
眼下的情形很明顯,就是大媽見司徒靜差點走到地攤上,心血來潮便決定碰瓷,沈睿本來以為大媽只是嘴上說說并無證據,誰知他這麽一問,她竟真的從手上拿出了個已經碎掉了的紀念品,那是個陶瓷做的日本娃娃,眼下身體和頭已經分離了。
可明明剛才司徒靜什麽都沒有碰到。
沈睿頓時聲線冷了三分:“你如何證明這就是她弄壞的?”
大媽嚷嚷:“就是她弄壞的!這還需要什麽證明,我看見了!”
候昊天和斌子本來走在前面,聽見身後的聲音,瞬間圍了過來,“發生什麽了發生什麽了?”
沈睿便将大媽如何碰瓷的事情對着候昊天和斌子說了一遍。
要知道,候昊天是個哪兒熱鬧就喜歡往哪兒湊的人,而且,以他那安寧街小霸王的性格,從來都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欺負他(或者他同伴)的份。眼下大媽雙手插腰,嗓門巨大,一副兇悍無比的樣子,候昊天見了頓時勁就上來了,只見他挺直身體往前一站,嘴上就開始罵起來了。
以候昊天那臉皮厚過城牆的勁,吵起架來嗓門和氣勢自然都是不輸大媽的,再加上他沒羞沒臊,嘴上沒個把門,說起髒話來能把大媽都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随着他葷話頻出的罵人話,地攤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漸漸有人也領會了這場對罵的緣由——大媽在碰瓷,圍觀者不禁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起來。
眼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且都站在對方那邊,大媽臉色越來越難看,罵也罵不過,打自然也是打不過的,大媽終究不再說什麽,擺了擺手耍賴一樣憤憤道“你們走吧,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唉大媽,你說清楚,什麽叫‘就當沒發生過’,到底是你碰瓷還是我們抵賴,你倒是給個準話啊!”候昊天不依不饒。
“我看錯了,看錯了行了吧?!”大媽語氣不甘。
“诶,這就對了,就這點戰鬥力,還想碰瓷我們平胸魔女,您還是等下輩子吧!”
怎麽說呢,候昊天這人就是這點德行。明明行動上是在幫司徒靜,偏偏被他随手做出來就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一方的。
只見随着他一句話,衆人的視線頓時都轉向司徒靜,的胸。
……
如果候昊天沒有那麽大聲的當着別人面叫她“平胸魔女”,司徒靜想這次她會很感激他的。
當然候昊天自己是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的,只見他昂首挺胸,就像只剛剛打贏勝仗的小公雞一樣再次走在了前面。
司徒靜:“……”
這一趟波折後,四人終于進入山道。
司徒靜從前也來過獅子山,只是那一次是和同學一起來的,走的是簡易山道,便沒覺得爬山有多困難,只覺得爬山就跟平路上爬坡一樣。
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選擇難度更高,便覺似乎更不易了一些,只見山路時而狹窄,時而陡峭,有些地方甚至因為前夜下過雨頗為泥濘,不易行走。
候昊天爬山也保持了和他那外後一致的風格,只見他幾步就爬遠了,于是又只留下沈睿和司徒靜二人跟在後面。
前方是一個陡峭狹窄的山坡,沈睿先爬了上去,司徒靜跟在後面正準備尾随其後,突然見沈睿回轉過身來,朝她伸出了手。
很難想象他究竟是出于什麽心理才在這一趟旅程上這麽照顧她,司徒靜擡頭想要打量沈睿的臉找出一些端倪,未果。
只好将手遞給他,纖細蔥白的手指覆上寬大堅實的掌心,沈睿輕輕一用力,司徒靜便被他拉了上去。
遠處候昊天又開始喊,“平胸魔女,快一點!胸平腳也平嗎!”
什麽鬼!明明落後的是她和沈睿兩個人,為什麽只催她一個人。
好歹也算順順利利走完山道,四人又開始回程。
誰知,去的時候順順利利,回來的時候,司徒靜卻出了點小差錯。
還是那個坡道,陡峭狹窄,司徒靜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順利下去,誰知下坡的途中腳着力沒站穩,一個不小心滑了下來,沈睿原本已經拉住了她的手,卻沒料到她會滑這一下,一個不小心被她撲在了身後的山牆上。
男孩溫溫熱熱的胸膛就在自己懷裏,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平胸魔女,你搞鬼啊!”被司徒靜拖下進度候昊天已經很不耐煩,眼下見差錯又出他簡直要不耐煩了。
“馬上就趕上了啦。”
司徒靜一邊說着,一邊從沈睿懷裏爬起來。一個沒站穩又要摔下去,還好沈睿扶住了她。
“腳崴了嗎?”
沈睿判斷着情形,只見他改站為蹲,“上來。”
司徒靜遲疑着。
沈睿轉過頭,“不上來想讓大家天黑也回不了賓館嗎?”
司徒靜只好乖乖趴上去,手環抱住他的脖頸,頭擱在他肩頭,面上卻有微微的疑惑。
總覺得這一趟出來,他好像有點不一樣。
候昊天剛才還在不耐煩,眼下沈睿背着司徒靜趕上進度他倒是又有興致起來。
“沈睿,背着平胸魔女是什麽感覺?”
沈睿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沒感覺咯。”
“……”
“想也知道是沒感覺,背着塊平板到底能有什麽感覺啊?”
司徒靜原本還在想沈睿這一趟旅程的轉變,無暇顧慮候昊天,此時聽了候昊天的話,卻突然從沈睿肩上擡起頭來,“候昊天!”
她的胸根本就不平好不好,明明就有B!
“怎麽啦,胸平還不讓人說了,沈睿你說是不是!”
“嗯。”
司徒靜聞言皺着眉低下頭來,入目是一顆黑乎乎的後腦勺,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還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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