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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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燭影暈黃而暧昧,地上一室散亂的衣物,緋紅的綢紗緊緊纏繞深邃的黑緞,淩亂中充斥着狂亂的激情。

足夠抑制的,女人肆意享受着的吟聲浪-叫…

男人急促的粗喘,濁重的呼吸…

有節奏的,淫靡的肉體結合聲,一下快過一下,床頭帷幔地動山搖的晃動,印證着那原始欲望的節奏,男人與女人正沉侵在美妙的欲海汪洋。

女人細長的指甲緊緊掐入男人健壯的肩頭,香汗淋漓,弓起腰身高仰修長脖子嗯吟一聲,“啊……啊…”

“真是個騷貨,夾得這麽緊是想要老子斷子絕孫麽,…嗯?”擒位兩手捏住身下女人的豐滿的胸脯,狠狠揉搓,腰身更加用力的挺入,使得女人的吟聲逐漸拔高變得尖叫起來。

“呵呵呵呵…”女人在極致的快感呻-吟中肆無忌憚的媚笑,“斷子絕孫了也好啊,省得你一個禍害留在世間不夠,還遺傳給那小禍害繼續為禍世間。”

“你這賤婊-子,爽死你!”擒位身下猛的一陣用力,将壓在身下女人妖嬈的身子頂弄得花枝亂顫,欲-望快樂的源地一陣陣抽搐。

激情釋放後,床塌間一片狼藉,玉體橫陳。

女人的手臂妖嬈的纏繞在男人肩上,靠在他的胸膛,另一手在肌膚上挑逗的畫着圈,“你說…,蘭擇這次向閣主主動開口要去那兩個雛手,是何用意?”

擒位邪肆一笑,“怎麽…,你怕蘭擇看上那丫頭了就沒你的機會了?”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蘭擇從沒主動跟閣主要過人跟在身邊,這可還是第一次呢,你不覺得有些不尋常?”

擒位不屑的哼笑,“能有什麽不尋常的,蘭擇那點心思你迫絲還會不明白?你也不要在我面前玩這些小把戲。”

迫絲勾起妖媚的笑,無所謂道,“我能玩什麽把戲呀!我這不是在問你對此事的看法麽。”

“哼,蘭擇那小子仗着白無常的提攜,處處被重用。老子在地宮摸爬滾打十年,現在竟然被支使去訓練新手,叫我擒位如何吞得下這口氣。”擒位眯着眼虛望前方,眸中狠厲的光一閃而逝。

“怎麽,不服氣?”迫絲玩弄着自己塗抹鮮紅的指甲,“人家有那個本事和手段,甫入四方樓兩年就能得到黑白兩位閣主的賞識,也不是沒點能耐的。”

擒位聽了倒也不怒,反而懶懶笑着,“怎麽,你想棄暗投明了?”

“棄暗投明?我迫絲投誰了又棄誰了,我看你是理不清自己的角色吧!”迫絲睨他一眼,又譏諷道,“宮主就要出關了,你那點龌龊事還是收斂着吧,九州分舵那邊已經耽擱不得,我即日也将啓程趕過去。沒人給你唱白臉,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這麽猖狂了。”

擒位一把擒住迫絲的下巴,擡起她嬌豔的面龐,狠聲道,“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賤人來教訓我。”說完猛地吻住迫絲紅豔的唇,翻身壓住她,房間內,又一輪火熱激情的上演…

漸漸的,落日低垂處,柔黃的落霞籠照了半邊天空,使得整個天際仿佛都染上朦朦胧胧的一片紅霞,密密層層的雲朵遮住西斜的太陽,将廣闊的天地蓋得不透一絲氣。

明麗的天地突然沉寂下來,平白滋生出一種壓抑緊張的感覺。

那一座巨大的瓦青色宮堡,坐落在一片綿延的峰巒層疊中,在密沉的雲層籠罩下,巍峨起伏的宮堡肅穆得陰沉。

寂靜的黑鷹堡圍地外,遠遠的,忽然在那一片暈黃落霞中出現幾個悠悠的黑影點,那黑影飄忽不明移動的速度卻是極快,由遠及近,迎光而視,依稀能模糊分辨出是三個黑色人影。

仿佛登雲駕霧般,前一眼還在百來米開外,轉眼,那幾個人影在眨眼間已臨至黑鷹堡,虛懸半空的人影宛如天神降臨般輕飄飄踏地,衣袂飄揚竟是無風自動,空氣中似乎帶着一股隐隐的奇香。

三名從天而降的黑衣人行蹤詭谲,在這偌大的黑鷹堡如入無人之境。

黑鷹堡內一個清掃前院的仆丁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三個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怔愣得不知所措,待他回神,嘴巴一張就要呼喊,已沒有機會。

眼前一道刺亮的銀光劃過,仆丁的頭顱斷線般耷拉在肩膀上,愕然的眼睛裏竟都來不及出現對死亡的驚恐,然後緩緩的…緩緩的…砰然倒地。

倒地成屍。

空氣中奇香越來越濃,詭異的情景發生了,堡內四周花圃裏五彩多姿的花卉吸收了這奇異的香氣後,竟都開始大片大片的枯萎。

為首的黑衣人筆直的跨過仆丁屍體,往黑鷹堡裏處走去。

另兩個黑衣也目不斜視朝一左一右走去。

所過之處,屍體如同秋收稻草般在黑衣人身後擺滿一地。

血,腥紅,無聲的流彙成河。

安靜的殺戮在這日的夜晚降臨前徐徐落幕。

“你剛剛不該手下留情。”

阿七站在輪艇甲板的護欄前,幽邃的眸子望着瑪瑙河的滔滔江水,任江風吹亂墨密的長發,沒有回答。

風槿類盯着默然的阿七,他從來都不覺得她是會心軟而手下留情的人,在他印象裏阿七是狠絕冷清的。還記得在當初面對狼群時她的冷靜狠厲令擒位都大加贊賞。

猶記得她當初用劍指着他的額頭時冰涼的眼神。可在黑鷹堡時,她的确頻頻頓手,特別是面對那些婦孺孩童的時候。他并不信,所以他在心底質疑。

可他不會知道,阿七的內傷根本未愈,脫臼的手臂也才慢慢長攏。

阿七不會手下留情,可她會制作假象掩蓋和避免身負重傷功力不支進而失手的事情發生。她不能暴露身手,那個人有那樣敏銳的心思,早晚會發現,但,絕不能是現在。

“你始終是不信我會履現我的話吧。”風槿類看了她一會兒,沉了沉,淡笑着說,“如果這次做得漂亮,你很可能還會得到提升,更或者…”

“你的目的。”阿七不帶表情的打斷風槿類的話,“說出你的目的。”她仍是盯着遠方,深黑的眸子總是沒有一絲情緒在裏面。

風槿類淡淡的扯起唇角,故作淺浮的笑了笑,“我說過的,我只是想找個靠山,能殘留一條小命。這,就是我的目的。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總有一天會強大起來的。”

“靠山?”阿七無表情的笑了笑,“你找錯人了。”

“一年前,我們一起被抓入地宮,如今一年後,那麽多人死了只剩我們兩個…”風槿類收斂笑意,語氣逐漸沉重,“現在我才真的是深刻的體會到,在地宮生存,多數時候是只講實力不講其他的,包括腦子。強者才是能這裏的統治者,才能不被其他人踐踏在腳底。

所以,如果要選擇,我寧可選你。好歹,我們也算是一同走過來的。如果我最終因為相信你而喪命,我也會覺得死得其所一點。地宮裏的所有人都是冷血動物。”

話音落地,有片刻的靜。

他的話并沒有使阿七動容,但阿七卻沒再明言拒絕。

“往往活得久的都是怕死的人。”只撂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阿七轉身走開。

深思的盯着走進船艙的阿七,風槿類沉肅的神情忽然變得疏朗釋然。

黑鷹堡地處九州邺郡之北,邺郡坐落于大奚國版塊中東南疆土最大的江域瑪瑙河上游。

這日的瑪瑙河江面上,白霧氤氲中,有一艘烏蓬船艇迎風駛來。

那艘船艇相比平常見到的船艇要大上許多,烏木漆的船艙和被江風呼嘯鼓動起的巨大風帆都無一不昭示這艘船艇的不凡。

在洶湧奔騰的江水上,這艘巨大的船艇波瀾不驚的前駛着。

空中忽而出現一只黑色鷹隼劃過長空,鳴嘯一聲,在船艇上端幾個盤旋朝着甲板俯沖而下,甲板上站着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鷹隼撲着翅膀停在那人的肩頭上,伸手從鷹隼爪子上取下一個筆筒大小的竹管,拆開,閱完唇角已是勾起清淺的笑容。

指尖輕撚,手中信箋化為粉末從指縫滑落,黑衣男子轉身,對身後的兩人道,“下個目标,楊家莊。”

楊家莊?

阿七凝眉,楊家莊不就是上回她去恒城刺殺流劍山莊少莊主司馬流光時與司馬家聯姻的那個楊家莊嗎。

竟會是楊家莊!

那麽滇城一行他是有察覺了?

此次密信是白無常傳來的?

他于滇城路城主的密謀白無常究竟知情與否?

少頃,阿七低低和風槿類互看一眼,應聲道,“是。”

桅欄前,蘭擇迎風負手而立,飛揚的玄色裙裾騰舞翻飛,他側首看了看阿七,清墨的眸子青風拂過逸雅如玉,“若有疑問,可以說出來。”

阿七收回望向江面的眼神,微微垂下墨密的眼睫毛,恭敬道,“屬下一切聽從南樓護法吩咐,沒有疑問。”

他看了她一眼,“那就好。”掀開船艙擋簾,蘭擇優雅的弓身走進船艙裏。

看着那個男子優雅卓越的身姿,阿七卻忽然覺得已經恢複的手臂兀的生疼,胸口處那一掌也火辣辣的刺得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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